讓我哭！！！（最高可有300 P） - 「收割者」（Schnitter）

祂揮舞著一把長柄大鐮無情地收割人們的性命。

掌管死亡的神靈。

我們也稱之為……「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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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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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壽命，僅剩下六個月。屆時，吾會前來取走你的性命。」死神站在窗前向我說道。純黑的披風隨著風的吹拂飄動著，頭上頂著與天使光環色澤相反，散發著暗黑氣息的環狀物，有如烏鴉羽毛般的翅膀在背後微微搧動。血紅色的眼眸深邃且毫無光采，眼神彷彿在唾棄整個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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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平淡地回答道。因為我其實也早就心裡有數，身體狀況從一染上這種病後就沒有好過，別說是康復了，就連能不能撐到下次治療都還不確定。看來是沒辦法了。我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的死神，那位應該只存在故事中的神靈，但和故事中較為不同的是，祂並不是像書中插圖上的骷髏，反而就像一個普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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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吾也不再逗留於此。」說完，祂揮動翅膀飛往遠處，消失在我眼睛所及的範圍。語氣還是一樣冷冰冰的，不帶有任何一絲感情，也是，執行這種職務怎麼能夠產生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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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在死神眼中……只會被視為絆腳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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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早點離開也好，這樣就不用再拖累周遭的人們。家人、朋友們也無須再為我擔心。

在我身心從病痛解脫的同時，他們心中的重擔也就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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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被預告死期後的第十天，仍然對病情毫無絲毫康復好轉的希望。每天看著周遭那些充滿活力的人們，我都會問自己：「六個月是否太久了？要早點結束嗎？」在之前都還會猶豫不決，但今天我不再猶豫，已經決定好了，也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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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樓邊緣，向前一看，天空在日落的渲染下呈現的橙黃色帶有一些寂寞，但同時也代表著新的一天以及希望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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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夠就此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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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一躍，感受到了風在侵蝕著我的意識，我閉上雙眼，準備迎接提前到來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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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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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突然間一道黑影將我包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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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做是違反規則的。」十天前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位死神不帶善意地說道。宛如深淵的眼眸直勾勾的瞪著我。隨後，彷彿靈魂被吸走似的，我無力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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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是……哪裡？」睜開雙眼後所看見的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房間，少了一點溫暖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寒冷。周遭只有一些簡易的擺設，桌子、椅子、稍微凌亂的書本，沒有什麼燈光，就是很陰暗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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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我想要從床上起身時，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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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眼睛，其他身體部位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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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了？」那位死神突然出現在床邊，冰冷的語氣和這房間帶給人的感覺毫無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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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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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吾只不過是不想對於違反規則的人坐視不管。」祂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表情還是一成不變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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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死神也是有規則的嗎？果然到哪裡都是要遵守一堆規則，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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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怎麼認為。從事死神這個職業的規則只有三條，其中一條就是：『不能夠將預定的死期提前或延後』，死神對於時間觀念可是很重視的。一旦違反，後果自負。」邊說邊拉著手上的皮製手套，隨後彎下腰向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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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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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你就知道了。」祂湊近我耳邊說道。祂所散發的寒氣從我的頭部散發到全身。我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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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回到了熟悉的房間。一切都看似恢復正常，唯獨那令人發寒顫抖的感覺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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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還在，我感覺的到，但就是無法看見祂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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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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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地換上衣服，整理東西後便出門前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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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後，照常和同學聊聊天、上課，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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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小柊……最近跟在你旁邊的男孩子是誰呀？」其中一位同學如此問道，眼中不知為何充滿了羨慕又或者說是忌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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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當下是真的腦袋一片空白，平時很少跟男生接觸的我還會認識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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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我嗎？」此時一陣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我聽到這個聲音時猛然回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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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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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從那天醒來就一直感到寒冷的原因，祂一直都在我身邊，只是我沒能看見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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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相較於之前所看見的祂，現在的祂穿著一般高中生會穿的休閒T-shirt外加一件薄外套，這樣一看真的會覺得祂就是一個普通高中生，而且祂的表情不再嚴肅，反而多了一種充滿陽光活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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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祂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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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向他發出疑問，只見祂思索了一下並對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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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說好做什麼事都要在一起的嗎？小ー柊ー寶ー貝ー？」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輕浮語氣，本來應該取走我性命的祂，用親暱的方式叫我，令我打從心底感到莫名厭惡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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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過來。」我將祂拉到比較沒有人的走廊角落，問祂到底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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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是說過違反規則會有後果嗎？擅自把死期提前的話，之後死神都要隨時監視著目標，避免目標再次違反規則。」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BLcW3zcy

「至於……要以什麼型態出現在你眼前，全是吾的自由。你的朋友、家人的記憶也都已經被吾竄改過了，在他們的記憶中，吾是一直都存在的。」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rArQfXkB

祂一離開人群後，表情瞬間變回原本的樣子，語氣和神態都冰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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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那天開始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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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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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了解了，吾就先離開了。對了，剛剛你就這樣把同學丟在那裡可不好喔。」走向人群的祂回頭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我說道，臉上的神情再次轉變成那輕浮和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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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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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柊歡迎回來~今天沒跟男朋友一起走嗎？」媽媽從廚房探出頭開心的看著我，好像我好幾天沒回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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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哪有時間交什麼男朋友，也沒那個興趣。」不是男朋友是事實，但沒有一起回家就不是了，祂只不過是轉換了型態，祂一直都在，這就是煩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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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先去洗澡吧，晚餐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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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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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你沒有打算迴避的意思嗎？」我站在浴室門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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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保證你不會在洗澡時企圖把自己溺死呢？」祂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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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我不會在違反規則，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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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姑且相信你，但違反的話又要再承擔更可怕的後果，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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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知道，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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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吾就在臥房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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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回到了房間，看著死神在自己房間走來走去看東看西真的...…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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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嗎？」我走到祂旁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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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在照片裡面的是誰？」祂拿著一張照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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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是我之前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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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榎，我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同一所小學、國中、高中，我們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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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高一那年的暑假，她走了。那天晚上她和男友出去夜遊，在回程時遇到別人酒駕出了車禍，她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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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很抱歉。」祂放下照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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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在這段時間我已經漸漸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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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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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你也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呢，死神先生。」我試圖轉移話題，將心中是否已經釋懷的不確定感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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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沒有名字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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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幫你取一個如何？總不可能每次都是叫你死神先生或不叫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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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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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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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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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死神，椿都跟我一起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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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在學校言行舉止就跟一般的男高中生一模一樣，是那種會受歡迎的類型。講話幽默，個性活潑，成績也都還可以，就像漫畫裡會出現的男主角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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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一讓我不滿的地方是……祂，一直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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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到哪裡都一定會跟在我後面，不然就是跟我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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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ー小柊，放學要不要一起去逛街？」一個同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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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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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小柊今天要跟我去約會呢……他沒空的！」對，沒錯。祂總是在同學約我出去玩的時候不經我同意的給我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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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就不能讓我跟朋友出去玩嗎？」再回家的路上我不爽地問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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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怎麼知道對方是不是把你當朋友？」祂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我反問道。祂的語氣搭配上那句話給人的感覺格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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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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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聽得見那傢伙的想法，她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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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祂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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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算把你帶去找她的朋友，並做出會嚴重傷害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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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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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這麼做...是在保護你。」說完，祂轉過身繼續朝我家的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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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這兩個字的定義究竟為何？

職責是取我性命的椿，為什麼要說是保護我？

祂可以說是為了不讓外界干擾而發生違反規定的事情，這樣不是比較符合祂的個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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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別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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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就是死神，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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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是沒有感情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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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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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過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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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個月中，我跟椿也逐漸變得比較適應彼此。每天一起上學、回家，有時還會假日一起去逛街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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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對我的態度跟之前相較起來，變得活潑了許多。就像是又再次有了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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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沒有之前那麼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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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今天要不要去公園散步？」椿拿著圍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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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假日欸...在家休息不是很好嗎？」我窩在被窩裡說著，腦中的睡意尚未退去，隨時都有可能重返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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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都這樣過聖誕節的嗎？跟吾之前聽說過的過節方式怎麼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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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是聖誕節嗎？」完全忘了這個節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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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祂無奈地看著我，似乎在想著這個人類怎麼那麼蠢，連聖誕節這種節日都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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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好冷……」不停地搓著手掌，呼出的氣都能變成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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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巾圍好，可不要凍死了。」祂將手上的圍巾遞給我。圍巾的溫度暖的不自然，像是剛從烘衣機中取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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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圍巾動了什麼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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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加熱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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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們去甜點店吃了蛋糕，椿很喜歡那間店的巧克力蛋糕，吃下去就兩眼發亮讚嘆著蛋糕的美味，讚嘆到連老闆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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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開甜點店後，天已經快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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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ー剛剛的蛋糕真的超好吃的，真的是人間美味。」祂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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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還不錯。」我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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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柊！下雪了！」祂興奮地抬頭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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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下雪了。」從天空飄落下的銀白色雪花是真的漂亮，是專屬冬天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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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就看不到這樣的美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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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四個月，好像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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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想要繼續活下去了嗎？」椿低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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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要活下去，也沒辦法的吧？」話語中夾雜的是無奈和莫名的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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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椿完成了應盡的職責，也會離開我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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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的話，椿會離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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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先是愣了愣，後來又笑著對我說：「放心吧，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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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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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吾到時一定會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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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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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先不必知道。倒是吾想回答你一個問題……」祂彎下身子，在我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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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驚慌失措地看著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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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也是有感情的喔。」祂瞇起眼睛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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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些什麼……？」面對這突如其來又不明所以的話語，我向祂拋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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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在心裡想這個問題嗎？所以吾才回答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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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亂聽別人在想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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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會注意的ーー」祂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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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現在這樣……算是什麼關係？一樣只是死神跟人類之間的義務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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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吾都表達的這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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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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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事從不隨便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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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聖誕節，對我、對椿，多了一個特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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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這樣，也是無法避免我的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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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過了兩個月，在這段時間，我跟椿經歷了很多事，有趣的、尷尬的、令人不安的都有。我們兩個感情也是與日俱增，從一開始冰冷的對話轉變成現在熱情的無話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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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改變的不只有祂，我的心境、對於生命的看法，也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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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逐漸地將『祂』視作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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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查覺到的時候，我們已經跨越了凡人與神靈之間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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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兩個月了，我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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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是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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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到自己所剩的時間就會感到不安，害怕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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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不管你到了哪裡，吾一直都在。」這是椿最常跟我說的話，事實上也沒錯，從我跟他相遇到現在的確都一直在一起。長期相處下來使我對他產生了一種依賴感，是心理上的那種，能夠在我需要人傾訴的時候安靜傾聽、安撫，並給予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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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待在他身邊，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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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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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對目標產生感情了，之後會面臨到下不了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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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要我代替祂執行最後程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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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陣子你先去凡間觀察目標，以便之後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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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又過去了……」看著桌上寫滿筆記的月曆不禁感慨道，剩下的三十餘天，要怎麼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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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開心心的過完吧！把握時間，想去哪裡我們就去。」椿站在我身後說道，語氣中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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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陪我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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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們等等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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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覺窗外有股視線注視著我，轉頭後卻沒看見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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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你先退後。」椿伸手將我拉到他身後，看向窗戶的眼神瞬間變得兇惡，感覺比之前剛見面時更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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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用不著用那種眼神看我吧？是說……小姐姐真厲害，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聲音傳來的同時，一團灰白色的煙霧在我們與窗戶之間冒出來。接著一個白髮少年從中探出頭，面帶微笑地走了出來。他的微笑，虛假到令人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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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裡做什麼？」椿有些生氣的問道。說真的，跟他相處那麼久，我還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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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兇啊……我是要來準備幫你善後的呢。要幫你處理沒辦法完成的事還要被這樣對待，我好難過呀……嗚……」有如妖精的金色眼眸微微瞇成一條線，裝作難過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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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高不高，大概160左右，加上一些稚氣看起來像是個國中生。而他雪白色的頭髮和金黃色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像是天使一般的純潔，但就是言行舉止不怎麼符合天使的形象，反而像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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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什麼事需要你幫忙？滾回去。」椿心裡的怒氣明顯上升，現場的氣氛感覺隨時都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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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他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我輕輕拉了拉椿的衣角詢問，試圖了解他們到底有什麼過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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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件事跟小姐姐有關唷！雖然想要繼續聊下去但前輩似乎不太開心呢，先告退了唷！改天見~」少年對我笑了笑之後便逐漸消失在煙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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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離開後留下了一房間的沉默，椿一語不發，眼中卻滲出了幾分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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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你……還好嗎……？」過了許久，我試著打破這彷彿要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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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沒事，但你會陷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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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危險？因為剛剛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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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也是死神，是吾的後輩。雖然剛成為死神不久，但收割的人命不勝枚舉，而且祂的手法極其慘忍。而也就是因為如此，祂很受高層喜愛。看似天使，但最貼近死神設定的殺人狂魔『刻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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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該不會……」我腦中立刻浮現出最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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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如此。高層要祂代替吾取走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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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祂得逞的。畢竟...我是你的人，只有你才能取走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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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椿驚訝地看著我，看得我有些難以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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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我說的沒錯啊？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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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會好好保護你的。」緊緊的擁抱令我差點喘不過氣，但也就是這有著椿專屬溫度的感覺使我感到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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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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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想要維持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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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出門後仍沉浸在椿的懷裡，我倆就這樣度過了一整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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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倒是挺恩愛的嘛！不過……就是要這樣才有趣……掠奪過來的感覺……啊啊……」刻勒面帶潮紅的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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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處理掉小姐姐呢？在前輩面前...扯開她的喉嚨？捏碎她的內臟？好難抉擇啊...啊哈……還是……」講著講著逐漸陷入自己的想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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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病態，宛如惡魔的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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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帶有鮮血的手槍抵在我的脖子。胸口被巨爪貫穿，淌流著鮮血，嘴裡盡是血液的腥味。四肢漸漸麻痺，腦內逐漸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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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的死期到了唷~憑前輩的能力是救不了妳的。掰掰~」刻勒扣下板機，我的咽喉遭子彈狠狠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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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掙扎著，臥倒在地上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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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全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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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是以這種跟病痛毫無關係的方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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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別再掙扎了。妳，一定會死的。」刻勒俯視著我，眼神變得銳利陰沉。一腳將我的頭顱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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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間，我睜開雙眼。我還在房間裡，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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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夢。非常真實的夢。彷彿在預言著未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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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妳還好嗎？」坐在椅子上的椿站起身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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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椿替我擔心的樣子，眼淚忍不住從眼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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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對不起……我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一直都要你擔心我……椿……我……我不想離開你……我不想死……我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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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不需要感到抱歉。這是吾願意為妳做的。吾隨時隨地都能夠成為妳的依靠，不用擔心的。」椿坐到我身旁，溫柔地替我拭去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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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的臉龐慢慢向我靠近，些微冰冷卻帶有一點溫暖的柔軟觸感覆上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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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猶如魔法一般，使我原本心中的不安逐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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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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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相信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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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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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椿陪我去醫院進行定期回診。醫生說我的病情有稍微的好轉，並叫我要繼續抱持著希望，樂觀的生活一定多少會影響到身體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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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話要繼續活下去似乎了有可能了呢！」椿邊走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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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就太好了！為了慶祝病情好轉，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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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想吃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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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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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踏著愉快的步伐朝甜點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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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吃幾次都不會膩。超好吃的ーー！」椿擦了擦嘴巴，滿足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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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能一次吃太多啦！到時候變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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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啦。多運動就好啦！又不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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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好過分……回家不分你吃冰淇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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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啦好啦，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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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家裡舒服。」我慵懶地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腦袋放空的享受著無所事事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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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同。」椿坐在我旁邊，低頭吃著剛剛我好心施捨給他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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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我的腦中閃現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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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的死神先生……」我向椿慢慢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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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叫吾？」椿被我突如其來的稱呼方式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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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吃了太多甜食了...是不是應該稍微……運動一下……？」頭絕對是去撞到了，病情好轉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有一部份到腦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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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的也是……等等出去跑步吧！」他放下手中的冰淇淋，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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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萬年老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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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蛋！不是這個意思啦……你真的是……！？」突然間，他迅速的將我壓倒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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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真的是怎麼樣？嗯？妳以為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他邪魅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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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耳邊的吐息令我全身發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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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繼續嗎？我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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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觸碰、微微的喘息，感受著對方的溫度，留下只屬於彼此的印記。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8KGeJm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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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電流通過一般，身體微微的顫抖，佈滿印記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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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椿輕吻了一下我的臉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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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頰仍帶有一些潮紅，呼吸的頻率也還在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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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事……」我將自己埋入椿的懷裡，貪婪的霸佔著屬於他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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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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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也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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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們跨越了更深一層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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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對彼此的愛意徹徹底底地展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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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託付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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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大約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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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希望病情的好轉能夠改變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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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我想要永遠沉浸在這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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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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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十天，病情逐漸好轉，並沒有絲毫惡化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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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都能跑能跳了呢，真的不敢相信。」我在椿旁邊蹦蹦跳跳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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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可思議，連吾都不敢相信。」椿對著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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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公園充滿小孩們的笑聲、尖叫聲，家長們在旁邊陪伴著孩子、和其他家長聊天，這是個如此溫馨的地方。我們兩人坐在一旁的木製長椅上看著這一切，沉醉在這種悠閒歡樂的午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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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姊姊跟大哥哥是情侶嗎？」一個小女孩走到我們旁邊問道，眼裡滿是閃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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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的喔！是情侶唷！而且……」椿笑咪咪地回答，同時也伸出手將我拉進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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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永遠都會在一起的喔！我會一直守護這位大姊姊的！」他臉上的笑容是溫暖的，而我的臉是熱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明明在之前也說過不少情話，但這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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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真的跟電視上面的一樣！好浪漫耶！」小女孩摀著臉興奮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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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就是這麼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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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我將頭輕輕靠在椿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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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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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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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道謝，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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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說“吾”了嗎？好啦！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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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別挑語病啦……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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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說的「守護」，他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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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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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爪朝我襲來時，他及時出現，替我擋下攻擊。身體遭到貫穿，和之前夢裡的我一樣，鮮血從傷口溢出，替衣服染上了有如玫瑰般的鮮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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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前輩……你為什麼要來啦！討厭欸！我要取的又不是你的命！」刻勒抱怨著，口氣就像是任性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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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果然不論如何都無法改變她的死期嗎？」椿拭去嘴角的一些鮮血，眼中盡是不悅以及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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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前輩呀……你先前擅自使用魔力讓小姊姊的病情好轉就已經讓高層們很不高興了，現在還想要直接延後小姐姐的死期，違反了這麼多規則，會不會太誇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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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魔力……讓我的病情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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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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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吾到時一定會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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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話要繼續活下去似乎了有可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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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此時在我的腦海中一一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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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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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直以來，椿都在試著讓我繼續活下去，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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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是椿在為了我嘗試各種方法來延續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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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我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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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規則這種東西……吾在愛上她的時候早就不管了……咳……」由於失血過度，椿的雙腿不聽使喚，無力的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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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呀……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呢……但可惜啦！我們做死神的，職責就是取別人性命，而前輩你違反了那麼多條規則，這次事情結束之後，一定也會受到嚴厲處罰的。不如現在我……先幫你解脫吧……」刻勒拿出我夢中出現的那把銀白色手槍，將槍口對準跪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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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突然奔向準備扣下板機的刻勒，將他推倒，使子彈射偏，避開了要害，僅僅輕微掃過椿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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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小姐姐也要為愛奮鬥了嗎？」他不但沒有感到吃驚，反而還露出戲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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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你是不會懂的！在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感情這種東西的吧！？」我雙手使盡全力掐住他的脖子吼道。眼淚也隨著情緒劇烈的變化從雙頰滑落並掉落在刻勒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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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咳……」嘴裡吐出斷斷續續的字詞，刻勒的反抗動作逐漸減少，最後他停止反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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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失去意識後，我急忙跑向椿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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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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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將觸碰到椿的瞬間，我感受到有個東西打中了我的背部，並且從後背貫穿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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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看來是擊中不得了的地方了吧...否則我的身體不會像斷線的人偶，瞬間失去控制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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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椿忍著劇烈疼痛站了起來接住倒下的我。雖然身體四肢逐漸麻痺，但還是能夠隱約聞到椿身上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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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我救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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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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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覺有東西滴落在我的臉上，椿流淚了，一名死神為了凡人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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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先等我一下……」椿先將我放到一旁，隨後緩緩轉向背後的刻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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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對於裝死這件事可是很在行的呢！終於除掉小姐姐了！花的時間比預期的還要多呢！是說……前輩居然為了小姐姐落淚？真是神奇呀……死神應該是沒有感情的才對呀……太奇怪了……」刻勒瞇起眼睛，舔了一下方才射出子彈尚有餘溫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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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此時的椿，眼中不再帶有一絲光芒。身體周圍在同時冒出了一堆黑霧，將他籠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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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輩！？等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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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黑霧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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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刻勒眼前的椿傷口全數復原，原本被貫穿的地方也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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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漂浮著散發黑色光芒的環狀物，就像是最初我見到他的模樣。純黑的披風在身後隨風飄逸著，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長柄鐮刀，其刀鋒銳利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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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作個了結吧……」不帶有絲毫感情，語氣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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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終於要認真了嗎……？」刻勒的神情從驚訝轉為興奮，雙頰浮現片片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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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逼吾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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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椿就高速衝過去，將手中的鐮刀狠狠朝刻勒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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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好危險呀……認真起來的前輩真的超兇超帥氣的……」刻勒躲過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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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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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打鬥後，雙方皆受到了不少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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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椿使出最後的力量，用鐮刀將精疲力盡的刻勒斬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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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啊……哈……前輩果然……能力出眾……能夠被你除掉……真的好幸福……」刻勒嘴裡吐著鮮血笑著說道，對自己被抹殺的這件事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有些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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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回去地獄好好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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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一切的我，意識逐漸模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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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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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上了嗎？」我睜開雙眼，是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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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味、溫度都令我感到十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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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囉！」和家人通知一下後便走出家門，出發前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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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真的好冷……但看到雪白色的街道又有種被治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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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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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附近的公園，看著小孩們玩耍的畫面不禁感到莫名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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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一如往常的學習課業，也認識了一些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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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順路去了甜點店，買了老闆推薦的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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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吃了飯，洗完澡，就這樣度過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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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假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去外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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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公園，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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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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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雪花從天而降，我伸出手試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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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手心融化，化成了一小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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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一陣寒風吹來。本來應該感到寒冷的我，卻感覺身體被一股溫暖包圍，就像是被人從背後擁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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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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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回到那天椿與刻勒的戰鬥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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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吾走向剛剛被放在一旁的柊，蹲下來輕喚她的名字。只見她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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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之後發現……她的心跳……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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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人在面前死去，淚水從眼眶不停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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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她那早已冰冷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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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回憶頓時浮上心頭，快樂、不安、溫馨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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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相遇，之後相處的日常，以及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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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到最後還是沒能拯救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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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還是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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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帶著柊失去溫度的身軀來到了高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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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真的這麼想要讓她活下來嗎？不害怕受到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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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怕，只要是為了她，吾什麼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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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第一次有你這種會為了凡人而不顧一切的死神。這裡提供你唯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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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女孩可以回到人間繼續活下去，不過基於你之前擅自醫治她的病，你必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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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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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有關你的記憶都會被消除，而你則是會被永遠拘留在人間，但世人，包括她，皆無法看見你。你只能孤獨的在人間徘徊，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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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明白了，就這樣吧...拜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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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吾又如何？只要她能夠過得好好的，吾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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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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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坐在椅子上看著小柊起床，跟著她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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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色的街道，寒冷的空氣，都會讓吾想起之前和柊在聖誕節那天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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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裡的孩子們依然充滿活力的玩耍，當時的那個小女孩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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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在學校也認識了真正的朋友，人際關係跟之前比起來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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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學後去了以前常去的甜點店，買了吾喜歡的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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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許多回憶都在吾的心中浮現，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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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假日，小柊去了一趟公園，坐在之前坐過的長椅上，望著天空，伸手接住掉落下來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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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回家的路上吹來了一陣寒風，為了不讓她受凍，吾走向前從背後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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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她並沒有回頭，就算回頭，她也看不見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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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處在不同條平行線上的兩人，在某次因緣際會下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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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又再次回到相遇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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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過去，距離之前所經歷的相交點也愈來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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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柊，吾一向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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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到了哪裡，吾一直都在。吾會永遠守護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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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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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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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者」（Schn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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