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紅充當一日野營廚師 - 餐盤上的寵物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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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餐盤上的寵物

AtFuture

Jun 10, 2022

228

6 分鐘

外廚房區日

外送員及剝皮師剛下車。把裝肉的幾個箱子搬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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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管家要我轉達，早餐茶配上綾薇女士最喜歡的名店司康很適合，感謝您的名廚品味。

慧霞：這麼說都不好意思了....。

外送員：這次的食材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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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打開了一個箱子，伸手抓出一隻兔子。兔子身上還有不少血跡。女僕們在一旁小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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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就算從昨晚開始狩獵，六箱也太強了吧。

女僕：兔子晚上怎麼看得到啊！只可能白天吧！

女僕：那個速度也堪稱極限運動了啊。

外送員：數量的考量下，或許你也幫忙處理鹿皮會快一點。先處理到午茶餐的備量。你先進行烹飪，其他人繼續處理。請在我送回餐具時全部完成。我要帶兔皮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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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把兔子放在木桌上，拿出隨身小匕首，準備進行剝皮。女僕們聚集上來，學習相關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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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我先大概示範一下，之後有問題請盡快找剝皮師幫忙。先剝再切斷。先從腿部內側劃開毛皮到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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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稍微抬頭看學生們。發現慧霞躲在一旁哭泣。外送員還是依進度示範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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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儘量別讓皮毛出現更多刀傷。頸部可以拿給剝皮師幫忙切斷。各位加油，我暫時會待在裡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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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洗過手，走向伏趴在廚台上的慧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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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屠夫小姐，開工了。

慧霞：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壼。

外送員：那些兔肉是你兄弟？

慧霞：我要辭職。因為外送員太惡毒。

外送員：你覺得私人產物中會招得到便車？

慧霞：賠到破產我也認了，你剁我手指我就不能工作還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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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把旁邊清好內臟的兔肉，依關節切得更小塊。扔到另一邊的大鍋。繼續下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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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手指和味覺只是讓你還錢快一點。既然你都義無反顧了，幾顆內臟就還完了，很快。我不知道管家跟你說什麼，我的商譽受損一向很難賠。

慧霞：魔鬼！

外送員：謝謝。互相了解能省事很多。有更省事的方案，就是完成餐點。你有什麼問題。

慧霞：兔子很可愛。

外送員：死了。再不弄就臭掉長蛆了。

慧霞：寵物不該變成食物。

外送員：我的寵物是豬，你煮過幾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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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噗哧笑了出來。他想抬起頭擦滿臉淚水與鼻涕。遮遮掩掩，這樣的臉鐵定很難看。一抬頭，眼前是外送員遞給他一隻兔小腿。慧霞嚇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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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這是雞腿。

慧霞：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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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趕緊走到遠一點的水槽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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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廚師一向是滿手血腥。再怎麼否認都跟我一樣。

慧霞：我是滿手血腥，但鐵定跟你不一樣。

外送員：冰箱也不過是小型太平間。家家戶戶都有。

慧霞：你是漢尼拔吧。寵物豬是笑話吧。就算有，也是養來吃的吧。

外送員：下次我帶他來叫你阿姨。

慧霞：你叫人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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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接過外送員處理後的兔肉，已分辨不太出來是兔子。慧霞鬆了一口氣開始進行肉類初步處理。每個動作前都會停一下，再無比堅決地進行下一階段，時不時有淚珠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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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狂妄的人類，把自由的生物安上一個名字，就認為有權束住他們的脖子一輩子。

慧霞：正在肢解的人評論什麼自由生物呢？

外送員：有些人眼中的可愛，在其他人眼裡是災害。就像貓這樣霸佔大半人類崇拜的狩獵者，造成很多小動物滅絕，只因為好玩。

慧霞：這我是聽過....。

外送員：兔子會破壞建築，過量繁殖，威脅保育林。這場也不過是清理。

慧霞：這裡的兔子造成災難了嗎.....

外送員：這道菜有特殊要求。它需要是難以辨識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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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安靜下來。慧霞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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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vo)果然是個廚師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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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開始動刀將骨頭拆除，割除筋，按壓肉質進行分類。雖然偶爾還是會出現紅鼻子。外送員把兔子拆解到更難辨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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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我常去社區小型動物園跟兔子玩。就是開給小朋友親近動物的那種。以我的工作，應該稍遠離這類地方。

外送員：就像壽司店老闆到海生館看海鮮？

慧霞：我知道我的事業最終是什麼意義。盡量避免完整的形體，不希望有一天我不再重視生命。

外送員：據說食人族或獵豹都很珍惜獵物。

慧霞：殺生依然珍視生命嗎？對啊。但是他們只奪走自己需要的量，而我奪走並烹飪後交給他人享用。我的奪取沒有盡頭。

我的兔子，陪伴了我一些日子，那些有志難伸的時光。

外送員：越脆弱越需要有個伴。越出名越想要安靜。

慧霞：有一次我出差帶牠一起去，山中小屋的廚藝表演。完成時牠卻不在籠裡。而之後有一道菜是三杯兔。

我衝去兔籠，怕認不出牠。牠應該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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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靜了一下。眼淚又不受控地冒出來。慧霞轉向蔬菜香料區，試聞香味，試切硬度。外送員也繼續肢解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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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然後一盤試菜端了上來。廚師說，去兔籠抓時，看到籠外一隻兔子，向他跳來。上一個來兔籠的真不小心。

外送員：你確認過了？

慧霞：是。雖然主辦方一直道歉，演出費也加倍給我。有沒有靈性，是否親近人，對於只看到肉的名廚饕客來說，不重要。

我不想變成那樣。每隔一陣子去兒童公園照顧兔欄。

外送員：如果那欄兔子被買去煮，你也無能為力吧。

慧霞：是。總有一天，我也會變得只看得到肉。如同你運來的六箱。

外送員：運來的都死透了。盡量讓牠們在最後一刻也值得吧。這裡切好的量夠你這餐多試幾次了。晚點我帶管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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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霞沒有回話，開火開始嚐試味覺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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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車上日

外送員坐上駕駛座，打電話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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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抱歉，下一個行程得延後一些。

管家：兔子果然難辦吧？

外送員：你挑選了挑戰性高的題目，讓廚師魂暫且擱置了人類的同情心。不過剩下的量全處理完，可能有點勉強。

管家：首份料理法誕生，其餘都可以交給女僕做。這也是我們聘雇他的目的。買下知識，不只是勞力。年年為貴賓設計的競速殺戮戰場，習慣的人比較好處理。

外送員：貴族啊....。我去製皮廠拿設計，再去接你過來。

管家：好的，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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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送員啟動車子，後面兩箱兔皮，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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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山裡的主廚禮遇

#2 手指和手指

#3 校長兼撞鐘

#4 餐盤上的寵物

#5 綁架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