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錫］心之牢 - 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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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肆

一廂橘資

May 29, 2022

122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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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愣愣的望向閔玧其，訊息量過大，讓他反應不過來。

千萬的思緒在閔玧其看到鄭號錫後湧現而出，這個人真神奇，像一把記憶的鑰匙，只要有他在，就能喚起某部分回憶。

靜默無聲的夜晚，寢殿內安靜的令人窒息，空氣瞬間凝結成一塊，閔玧其細撫著鄭號錫那張小臉，回憶著那段潦倒奔波的時光，幾乎無時無刻都有鄭號錫，不管是笑的，還是傷心難過的，通通歷歷如繪。

「從今天起，就住在宮裡吧。」

找到回憶的感覺閔玧其也說不出口，片段也拼湊不出個所以然來，需要時間慢慢琢磨。

「……是。」

鄭號錫還是答應了，低下頭來，餘光掃過那隻依然捧著自己的手掌，眼神暗了暗。

——

當天鄭號錫在寢殿內待了一晚上，閔玧其不讓他出去，宮裡上上下下見鄭將軍去了寢殿一夜未歸，頓時風聲四起，大家都在猜疑將軍和皇上驚為天人的關係。

閔玧其也沒做什麼，只是一夜盯著鄭號錫瞧，似在思索些什麼事。鄭號錫不敵睏意侵擾，這一天下來也著實累著了他，和眼皮鬥爭，最後還是不爭氣的闔上了。

清晨陽光灑進寢殿臥榻，鄭號錫本就起的早，還未敲鐘，他早已睜開眼眸。

原本趴著的長桌不見了，鄭號錫是躺在一處鬆軟的榻墊上的。鄭號錫凝神左右張望，應該是在內殿，鄭號錫連忙起身，自己怎麼能躺上一國之君的床榻，還未站穩，一陣跫音朝內殿傳來，鄭號錫趕緊理了理身上的衣著和秀髮，在人還未踏進內殿前跪在榻上。

「兒臣罪該萬死，汙染了您的床榻。」

早晨的閔玧其一入內就看到鄭號錫這副卑躬屈膝求饒的模樣，心頭頓時酸澀不堪。

「你給我起來！是我自己讓你睡的，跪什麼跪？」

閔玧其抬手去把鄭號錫揪起來，他突然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鄭號錫雖能帶給他回憶，但這人顯然不把自己當成心裡頭特別的人，不像他，鄭號錫只是當他是威不可扼的國君。

「陛下…您真的不能這樣…」

鄭號錫微弱的聲音傳進閔玧其耳裡，讓他更加難受。

是在向自己求饒嗎？明明本來不需用這樣的。

閔玧其將鄭號錫抵在牆壁和自己之間，鄭號錫硬著頭皮也要將閔玧其推開，無奈面對的是個身體健壯的頂級alpha，就算自己從軍多年依然無法和他近身搏鬥。

「號錫…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鄭號錫不知閔玧其是回憶到哪裡了，他閉上眼睛，雙手還在胸前推攘著閔玧其，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閔玧其加大力度，用禁錮的方式強迫鄭號錫貼向自己一點，他再也控制不住，鄭號錫這個多年來就已存在在自己生命裡的人，在自己失憶後，卻總是弄得他頭疼，無法理解的情緒紛飛，閔玧其欲用一吻來解決這一切。

是什麼情感，閔玧其沒能篤定，兩人之間似若有似無的有著什麼牽連，早已隱沒在時間的洪海中，卻又再次浮上水面，建起一座名為"心"的牢房。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aWCrvDue

寢殿內暖陽和煦，灑在兩人身上，閔玧其幾乎擋住了本該折射進鄭號錫瞳孔裡的陽光，一陣濕熱的異物進入口腔，鄭號錫眉頭深鎖，他還是被閔玧其強吻了，無力的嘴任由閔玧其在裡頭探索，鄭號錫的背被堅硬的牆嗑的發疼，閔玧其用力甚猛，完全枉故鄭號錫的感受，脣齒之間，閔玧其得到他所想要的——任他擺佈的鄭號錫。

——

和閔玧其相遇後的數日，柳堅修準備出門考試，柳家夫婦送兒子趕考的那日，自是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餚，鄭號錫不捨的黏在那個從小陪伴在身旁的大哥，不是給他挾菜，就是巴著人說些悄悄話，夫婦倆看的出鄭號錫是在拖延時間，也不點破他，兩老也想和兒子在相處久一點。

餞別的地點是在江邊大橋上，鄭號錫懂事的為柳堅修挑了個小包袱，一家人從農莊一路走向大江，路上柳母不斷叮囑著柳堅修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沾染上些惡習，最後是希望他能考取功名，為已經落寞的柳家再添一些希望。

離別的船帆揚起，順著水流，船塢上的繩索也已除去，鄭號錫握緊柳堅修臨別時給他的信物，大聲的對著船艙上的人告別。

——

柳堅修離開後，鄭號錫每天農忙之餘，就是去找閔玧其。

閔玧其總是在一處破敗的廟堂書齋寫些什麼，鄭號錫小時候向柳堅修學過些字，造成他在一旁看的斷斷續續，簡單基本的字鄭號錫自是一目了然，可再艱深一點的，鄭號錫便看的頭疼。

「這啥啊？玧其哥。」

鄭號錫端了盤剛熱好的饅頭在閔玧其旁坐下。

「噓——這是秘密，號錫沒必要知道。」

閔玧其剛要拿起鄭號錫帶來的饅頭，手卻抓了個空。

「你不說就沒得吃了！」

只見鄭號錫將閔玧其的那份饅頭緊緊抱在胸前，威嚇道。

「你個小子現在是學會威脅我啦，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和你說一說，打不定你也聽不懂。」

閔玧其朝鄭號錫一笑，招了招手要鄭號錫過去。

有了饅頭裹腹，閔玧其也有力氣繼續說話了，拉了張椅子要鄭號錫坐在他旁邊，然後將紙捲挪到鄭號錫面前。

「接下來你聽到的東西可都要保密了。」

閔玧其四下張望，看了沒人才裝模做樣的在嘴邊比了個保密的動作，娓娓道來。

「這個呀，是號召四方好漢群起抵抗朝政的召盟書。」

「蛤？什麼是召盟書？」

「嘖，就說你也聽不懂了還硬要我說。」

閔玧其作勢收回紙捲，鄭號錫卻搶先一步拉住閔玧其。

「和我說說嘛，好哥哥。」

看鄭號錫一臉無辜，求知甚渴，閔玧其也就心軟了。

「這個嗎，所謂"召盟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號召四方好漢結為盟友所著的誓書。」

閔玧其指著誓書第一行字，接著說道。

「看看這裡，為了不被朝廷發現秘密結盟的事情，我所要說的事，都在每行第一個字。」

鄭號錫是第ㄧ次接觸藏頭詩，照著閔玧其的指示，沿著頂上的字，一句句的讀，閔玧其的字跡像是被雕琢過，寫的清秀，不難想像當時宮裡的刁鑽。

「有志之士不滿朝政八拜為兄迎新良朝…」

「知道這事以後便不許講出去了。」

閔玧其吃完最後一口饅頭，拍拍手繼續書寫。

為了躲過眼線，閔玧其把這篇召盟書偽裝成一首詩，準備在夜晚市集發表這則誓書。

「玧其哥，你這是要和你父皇作對。」

鄭號錫眉頭一皺，假使閔玧其真召集了一幫反抗義軍，豈不和當朝皇帝撕破臉，鄭號錫希望閔玧其是想清楚的，就算生父對他再不好，也不能如此大義滅親。

「我要除的不是我父親，是朝中那群奸佞之人。」

閔玧其所說的便是朝裡逐步掌握大權的奸臣宦官，他父親只是一只傀儡，而無實權。

忿忿的放下手裡的竹節筆，閔玧其喃喃道。

「又有誰能懂呢？路人只作我是不孝子，這冤屈何時能解？」

仰天喝了一碗水，閔玧其挑著紙捲準備離去。

「玧其哥，我能入盟嗎？」

鄭號錫誠懇的擋在閔玧其跟前，眼裡閃著年少純真無畏的光芒。

「你不行，好好留在鄉裡照顧老夫婦們。」

閔玧其側身想繞過鄭號錫，沒想到那人死纏著自己。

「你不讓我跟，我也不讓你走，好嘛，就讓我加入吧。」

「鄭號錫，你想過事情的輕重程度嗎？」

鄭號錫一怔，但瞬間又跟了上來。

「我總不能一直賴在柳家，說不定跟著你立了大功，老夫婦也會為我感到光榮的！」

閔玧其停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夕陽照的他髮梢散金光，最後微微開口。

「你想好的話，明晚到市集去吧，我會在那的。」

鄭號錫笑的燦爛，蹦蹦跳跳和閔玧其揮手道別，後者看著他的身影，微微彎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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