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鄰居者說】第十一區 - 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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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三。

夢墨輓歌

Apr 22, 2021

23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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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中時就想去第十一區住了。

　　雖然家鄉是專門特產人偶的第十區，但國小時候曾經在十一區遇過一位恩師。

　　那是在蜻蜓飛舞的暑假。

　　我帶著麥色小帽，手拿捕蟲網在翠綠的樹林中奔跑。

　　原本只是來抓獨角仙的，卻意外遇到住在深山中的大姊姊。

　　大姊姊是個好人，她教我很多有趣的技能。

　　例如：如何保存貓的眼球。

　　生在特產人偶區域的我，對於這些知識都相當有興趣。

　　大姊姊告訴我第十一區的民間傳說，據說第十一區的鏡子可以驅邪，而第十區的人偶則是有封印、附體的功能，所以很久以前，兩區的人們就常常互相合作。

　　想必我與大姊姊的相遇也是一種緣份。

　　於是，暑假的兩個月裡，我學到了非常多關於標本、人偶製作的技藝。

　　她懂得使用第十一區的礦物，也擅長製作標本與人偶。

　　我非常的，崇拜她。

　　一直想著搬出家裡之後想要跟大姊姊同居，然後一起製作標本、人偶或做更多有趣的事情。

　　國小暑假過後我依然會用書信與她保持聯絡，姊姊偶爾也會寄些蝴蝶標本、精巧人偶送給我。

　　我的能力遠遠不及她，只能畫些設計圖告訴她我的靈感和想法。

　　製作標本和人偶也變成我日常中的興趣，父母也沒反對還相當支持我，給了我不少錢去工藝室補習。

　　每當完成一個作品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更靠近大姊姊了。

　　作品要更加精緻、美麗，更加真實、生動。

　　像大姊姊那樣，漂亮的雙眼、美麗的臉龐、纖細白皙的肌膚，還有那令人感到舒適的聲音。

　　國三因為忙著大考，幾乎與她斷絕聯繫，但大姊姊還是會不定期的寫信替我加油打氣。

　　啊啊、為了大姊姊。

　　為了她我一定要考上第十一區的高中，乾脆大學也讀第十一區的學校吧！

　　想和大姊姊在一起，和她一起完成很多絕美的藝術品。

　　帶著美好的夢想我進了考場，而最終的結果也是預期的那間高中。

　　終於可以去找大姊姊了。

　　當我整理行李時，我才發現－－大姐姐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寄信給我。

　　她怎麼了嗎？遇到什麼事了嗎？

　　心中交錯著不安與期待，來到第十一區。

　　就讀的高中是理想，而居住的地方卻是預料之外。

　　這是一間小套房，只有我一個人的套房。

　　望著牆上唯一的窗戶，陽光穿過鐵欄杆縫隙灑進來。

　　整個房間環繞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唉呀、唉呀，滿意這間套房嗎？」

　　房仲業者站在門外，雙手放在背後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

　　熱情又紳士的房仲業者讓我稍微安心，暫時離開這間套房，我跟他在外頭走廊談點事情。

　　這間平房外還有草皮和小花園，紅石磚區隔了水泥馬路和花叢，這裡以前的住戶應該是個和善好客的人。

　　紅磚牆的高度只有大腿高，花叢都可以趴在牆邊探出去，完全不在乎有小偷跳過牆或路人偷採花。

　　對前屋主而言，紅磚牆只是個裝飾吧！想讓別人看看自己的花朵，在外澆花時也能和路人打招呼。

　　「喜歡花嗎？」房仲業者側著臉看我，「上一任屋主很喜歡種花唷！後面的小倉庫裡還放著園藝用品呢。」

　　「沒興趣。」我在意的只有大姊姊和標本、人偶，「對了，山上有房子可以租嗎？」

　　「唉呀！您說的是『染砌』吧。」

　　「嗯？難道你把所有的房屋資訊都背起來了嗎？」真是敬業的房仲業者。

　　感覺只要輸入關鍵字，房仲業者就能把所有租屋訊息報出來。

　　他說了『染砌』這兩個字，讓我想起大姊姊家外的牌子，那是在黑色石板上刻出來後加工的金色字體。

　　大姊姊的家是個山中小木屋，就像國外湖邊的小屋，神秘有格調。

　　小屋有二樓和地下室，雖然不大但可以放很多東西，大姊姊會定期更換房子裡的飾品，通常被換下來的飾品都會拿去二手變賣換錢。

　　偶爾也會有人特地拜訪染砌，為的就是請大姊姊幫忙製作標本或人偶。

　　這種模式的經營，應該就是所謂的個人工作室吧！

　　「染砌是很特別的房子，當然要記住囉。」房仲業者一手按著下巴緩緩說道，「那可是－－凶宅呀。」

　　「凶宅？」我不禁增大音量，露出訝異的神情向後退了幾步。

　　房仲業者溫柔的伸出手將我扶住，臉上那張笑臉不會因為不吉利的字眼而消失。

　　他覺得有趣嗎？無法理解房仲業者的想法，我只能知道他是個不能深入了解的人，對於他的認識我還是停在表面上的貼心有禮吧！

　　「您不太適合這種話題，還是替您介紹別的房子……」

　　「我要聽！住在那裡的大姊姊怎麼了？」我激動的抓著房仲業者的袖子。

　　真訝異，我居然會這麼情緒化，這不是平時的我啊。

　　房仲業者沒有因為我的激動感到厭惡，他輕輕按著我的手背要我冷靜一下。

　　「我只是個房仲業者，對於凶殺案並沒有太多的了解，若您想知道更多，也許可以去圖書館蒐集資料。」

　　我低著頭沉思著，大姊姊果然是被人殺死的。

　　只要知道她是被某人殺死的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告訴我……殺人犯活著嗎？還在第十一區嗎？」

　　「嗯？」

　　「拜託，請你告訴我。」

　　糟了，房仲業者現在一定覺得我是怪人。

　　如果我現在抬頭，會看見他露出睥睨的表情嗎？

　　房仲業者搭上我的肩，湊到我耳邊輕聲的說：

　　「他還活著唷！而且可能住在這附近呢。」

　　「……」

　　我抬起頭望著房仲業者，看見他臉上和藹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個房仲業者，究竟是……

　　「我認為您非常適合住在這裡唷！」

　　他說完這句話便拿出車鑰匙準備離開，記得他好像說過今天還有人會來看房子。

　　與房仲業者道別，我站在套房門前盯著門板思考著。

　　啊……就讀的高中是理想，而居住的地方其實也沒差到哪裡。

　　距離開學還有幾天，我能拜訪幾個鄰居呢？

　　伸手摸著門上塑膠製的數字－－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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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5 觀察日記。

#6 插在天花板上的羊男。

#7 鄰居的名字。

#8 捻角山羊。

#11 觀察日記２。

#12 關於大姊姊。

#13 各種行業。

#14 房間裡多出來的東西。

#15 白羽殺手。

#16 異端讀書會。

#17 爸爸的煩惱。

#18 窺之理。

#19 存在的必要。

#20 真實白鏡教。

#21 不能出去的夜晚。

#23 逆襲浣腸。

#25 麻煩接踵而來。

#26 奪回前的準備。

#27 身邊都是女孩。

#29 理性皇后。

#30 一面倒夜戰。

#33 醒來之後。

#34 這種人。

#35 不平凡的生活。

#36 雙優姊弟。

#39 適合的職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