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公爵醫師．Médecins de Peste - 第 3 章：任務

維納恆首都——聖路易斯城3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2zo6jw1r
維納恆．聖路易斯城．聖母公會總部

「甚麼？神隱事件？在卡里昂（Kaleon）？」艾力驚訝地說。

「嗯，據報告顯示，當地接二連三地出現失蹤者，他們大部分是獨居者。現在共有八名失蹤者，年齡介乎十八至三十八歲，大部分為男性。而所有失蹤者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萊．偉忠斯（Roy Wieschaus）上校坐在辦公室裡，對艾肯和艾力解釋道。

五十幾歲的偉忠斯上校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黑公爵醫師，也是聖母公會的總司令（Chief Commander）。他有一頭亮麗濃密的白髮，身型健碩，因為戰鬥而失去了左手，右手拿着一把蛇頭手杖，穿着一身黑色的軍服，外表英明神武，令人敬畏。他的右眼比左眼小，上面還留着三條長長的疤痕，瞳孔如深海般的藍，眼神似是深不可測，給人一種深謀遠慮的感覺。

「所以你想我們前往當地調查事件？」艾肯問道。

「沒錯。因為這聽起來並不似是普通的失蹤事件；有當地居民報告最近經常有家禽牲畜被殺的情況，據說是狼的所為。」

「狼？當地是雷爾病毒的疫區嗎？」艾力問。

「不，當地最後一個雷爾病毒的患者已經在五年前死亡，卡里昂目前仍是個安全的小鎮，不在疫區名單上。」

「雖然如此，但仍然不可以排除是芬里爾的所為。」艾肯接着道。

「對的。如果事件真的跟芬里爾有關，那卡里昂的居民就可能有性命危險，所以你們無論如何都要調查出神隱事件的真相。明白嗎？」

「明白！」艾肯和艾力異口同聲地說。

「好了，現在幫您清洗傷口，可能會有一點痛，請忍一忍。」艾肯對老婆婆說。

雖然收到任務的指令，但在出發之前，艾肯還是要先在聖母醫院診所值班。

老婆婆的手肘不小心被玻璃割傷了，傷口很深，需要縫六針。

艾肯檢查過後，很快就清洗好傷口，並用聚丙烯縫線替老婆婆縫合傷口。

艾肯剛開始縫針，老婆婆便說：「哎唷！年輕人，你的手很靈巧哦！」

「您過獎了。」艾肯並沒有被老婆婆的話影響，繼續專心地工作。

過了一會兒，他說：「好了，傷口已經縫好。接下來的一星期記得不要讓傷口碰到水。知道嗎？」

「我知道了。醫生，你的技術真好啊！」

「沒甚麼，小事一樁。接下來老婆婆您要靜心休養，我會幫您用一些藥草包紮，可以防止傷口感染和消腫。您需要止痛藥嗎？」

「不需要了。」老婆婆一聽到止痛藥，立即搖頭說：「止痛藥這種東西，會吃壞身體的，我不要吃！」

「那好，我叫護士拿點藥草過來給您帶回家用吧！」

「好，謝謝你，格雷醫生。」

叩叩叩！

這時，艾力用力地敲門。

「進來。」艾肯應道。

「哥哥。」艾力走進來說：「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可以出發了。」

下午兩點半，往南部開出的火車從聖路易斯城的中央火車站出發，正前往位於維納恆的南方小鎮。

「哥哥，聽說卡里昂是一個以農業為中心的城鎮。」

「是的。那裡盛產各種蔬果和藥材，尤其是葡萄酒和橘乾，聽說都是非常有名的。有機會的話，我們去嚐一嚐吧。」

「哥哥你以前就去過卡里昂嗎？」

「嗯，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是跟着道爾教授去那兒執行任務。」

「當地有甚麼特別嗎？」

「那裡地勢平坦，適合騎馬。農地也很肥沃，幾乎每年都是豐收。話說回來，這個時候去，還剛好會碰到他們的豐收節。」

「豐收節？」

「豐收節是卡里昂一年一度的盛宴，因為現在是他們的豐收之月，每個卡里昂居民都會貢獻自己的一點收成來舉辦這樣的節日，所以現在城裡全部食物和紅酒都是免費的。」

「那太棒了！聽起來就是個很不錯的城鎮。」

「是的，卡里昂是個好地方。」

艾肯想起以前跟他的師父道爾教授進行旅行的情景，那時候他還是個醫學生（Bachelier）——每個醫學生都需要跟隨至少兩位醫師（Docteur）學習，期間要跟隨他們執行任務和實習工作，艾肯就是在其中一次任務中去了卡里昂。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車廂服務員匆忙地走到艾肯的身邊，用維納恆語說：「Gabh mo leithscéal. Dochtúir, ní mór dúinn duit.（不好意思，醫生，我們需要你。）」

「甚麼情況？」艾肯用流利的維納恆語回應。

「格雷醫生，在後排車廂有一位乘客突然覺得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是甚麼乘客？」艾力好奇地問。

「一位男童。」服務員說。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艾肯直接拿起隨行的醫生包走過去：「艾力，你也一起來。」

「哦！知道。」艾力也一同行去。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醫生來了！」車廂的服務員首先到達後排車廂，車廂離格雷兄弟原本坐的頭等車廂不遠，只有兩個車廂之隔。

「有醫生了？」其他乘客聽到醫生來了，紛紛讓開，讓艾肯和艾力通過。

雖然圍觀的人不少，可是並沒有人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也沒有人為患者進行任何急救。

「發生甚麼事了？」艾肯拿着手提箱走到車廂中間。

「是、是我兒子，他、他昏、昏迷了！」一位中年婦女坐在地上痛哭求救。

「好，你別緊張，先讓我看看！」艾肯冷靜地走到一個躺着地上的十餘歲男孩身邊說，只見男孩非常瘦弱，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是明顯的缺氧症狀。

艾肯迅速從手提箱裡拿出聽診器，開始聆聽男孩的心跳聲。

「心跳緩慢，很明顯是心肺缺氧。他有沒有病史？」艾肯問男孩的母親。

「沒有。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他剛才倒下之前有沒有接觸或者進食過甚麼東西？」艾肯一邊問，一邊為躺在地上的男童人工呼吸。

由於這時男童已經完全沒有呼吸，如果不做人工呼吸，他的心跳可能會停止。

「怎麼樣？想到了沒有？」艾力在旁邊催促男孩的父母仔細想清楚。

「啊！我記得了！剛才在車站的時候，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他手裡拿着一朵很美麗的花，結果我兒子去聞了它一下。」

「花？是甚麼顏色的花？」艾力問。

「不太記得了，好像是一朵紫紅色的花。」

「紫紅色的花？哥，難道是過敏性反應（Anaphylaxis）* 嗎？」

* 過敏性反應（Anaphylaxis）：一種嚴重的全身性過敏反應，發病極快且具有致命性。

「有可能是。艾力，給他注射 0.4 毫克的腎上腺素（Epinephrine）**。」

** 腎上腺素（Epinephrine）：一種激素和神經傳導物，可以鬆弛支氣管平滑肌及解除支氣管平滑肌痙攣，緩解呼吸困難。

「知道了。」艾力從醫生包裡拿出了一個透明小瓶，用針筒抽取0.4毫克的腎上腺素，然後給男孩進行靜脈注射。

雖然移動中的火車偶爾搖擺不定，但艾力注射的手法相當純熟，只用一針就直入靜脈，成功注射。

這時圍觀的人見到兩位年輕醫師的急救手法都嘖嘖稱奇，大讚不已。

男孩的母親雙目全神貫注地看着他們，雙手合十地握着兒子的手，希望他盡快醒來。

但男孩由於缺氧，早已失去了知覺，所以亦感覺不到疼痛。沒多久，艾肯再用聽診器聽了一下男孩的心跳。

「心跳恢復正常了。」艾肯道。接着他張開男童的口，用手電筒看了一下男童的氣道，原本緊閉的氣管開始鬆弛了一點，張開了一個小口。

艾肯見狀，立即給男童插喉管，以防他的氣道因過敏反應再度閉合。

「雖然情況穩定下來，但過敏反應還可能會隨時復發的，所以要小心處理。」艾肯對母親說。

這時車廂服務員前來說：「我已經通知了下一站的站長，他們會聯絡醫療班，運送男童到附近的醫院。」

「我明白了。非常好。」

「媽、媽……？」原本昏迷的男孩這時也恢復了意識，可是因為插了喉管，他無法交談。

「約瑟……」男童的母親叫了一聲男童的名字，喜極而泣。

「太太，我給他注射了鎮靜劑，他很快就會進入睡眠狀態。接下來要把他送到醫院觀察，請要求那裡的醫生給約瑟做一個過敏測試，如果確診患有過敏症，以後就要小心避免接觸過敏原。知道嗎？」

艾肯用心地給約瑟的母親清楚解釋病情。

約瑟的母親淚流滿臉地說：「謝謝你！醫生！」然後也對艾力說：「謝謝醫生！謝謝！」

艾肯這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病歷卡，上面印着國家大醫生公會的標誌。他把男童剛才的情況寫在病歷卡上，然後交給約瑟的母親說：「有甚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去聖母醫院找我。」

約瑟的母親見到「國家大醫生公會」的標誌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黑公爵醫師啊？」

「太太，是的。我是艾肯．格雷醫生，這位是我的弟弟，艾力。」

「太好了！感謝您們！」約瑟的母親激動不已：「我早已聽聞黑公爵醫師的醫術高明，你們真的很厲害！我身上沒有甚麼禮物可以答謝你們，我就把這個送給你們吧！」

約瑟的母親說着，把自己的項鏈拿下來。項鏈上面有一顆紅寶石，價值不菲。

可是艾肯卻婉拒她說：「太太，我們不需要酬勞！」

「可是……」約瑟的母親猶豫了片刻。

「太太，真的不需要，請你把項鏈收回。」艾肯說。

「謝謝您！格雷醫生！我一定會記着您們的大名！」

「不用客氣，救人是我們醫師的職責，這一切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這樣，格雷兄弟一直守候在約瑟和他母親的身邊，直到他們到達下一個車站為止。

約瑟的情況一直很穩定，救護員早已在車站月台上候命，目送母子登上救護車後，艾肯和艾力才回到黑公爵專屬的特別車廂。

然後，列車繼續行進，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卡里昂。

「狼一旦感染了雷爾病毒就會轉化成芬里爾。雷爾病毒會先入侵神經系統，首先感染腦垂腺（pituitary gland）。腦垂腺受到病毒刺激後，分泌生長激素（growth hormone），導致芬里爾的肌肉變得異常發達和強壯。然後，病毒會延伸至中腦（midbrain），影響視覺和聽覺的反射中樞，令牠們的視力和聽力變得相當敏銳，而且對光極度敏感，因此大部分芬里爾只在夜間出沒。」

——《聯邦醫學期刊》摘要

「哥哥，我們終於到了。」艾力說，兩人站在卡里昂車站的等候區。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終於來到卡里昂，車站外面也早就停泊了一輛馬車迎接格雷兄弟。

馬夫是一個穿着軍裝的年輕人，他一看到艾肯就說：「艾肯！艾力！你們終於到了！」

「哦？」艾肯和艾力意外地聽到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吧？」年輕人轉身看着兩人露出詭異的微笑。

「你是……」艾力沒有認出對方，艾肯也猜不出來。

「真是的！你們該不會把我給忘了吧？」年輕人翻了翻帽子，露出一頭金色短髮，白皙的牙齒，英俊帥氣的面孔吸引了不少在路邊經過的小姑娘。

艾肯一看這張臉，就興奮不已地說：「湯．艾爾歷克（Tom Ehrlich）？你怎麼會在這裡？」

「哈哈！嚇一跳吧！」湯露出壞壞的笑臉說。

他有一雙棕紅色的眼睛，兩道彎彎的眉毛，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雪白的皮膚襯托着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就連男生都會盯着他不放。

「你這傢伙，還是那樣帥氣嘛！」艾肯忍不住誇口說。

「呵呵……謝謝！」湯的臉紅了一下，不知道該說甚麼。

湯跟艾肯以前是同級生，也曾經一起在道爾教授的領導下實習工作。兩人雖然不是經常見面，感情卻非常親密。

「已經兩年沒見了。」艾肯說。

「對啊！時間過得真快！」

「看樣子，你是我們這次任務的嚮導？」

「嗯，不過其實我也是剛到不久。剛好在附近完成了一個任務，就收到老頭子的命令了。」湯口中的老頭子就是偉忠斯上校，他從小就一直這麼叫他。

「原來如此。」

「對了，艾力！你最近好嗎？」

「嗯，還不錯。」艾力說，腦海裡突然冒出以前被湯糊弄的情景。

「好了！我們走吧！我們今天的工作可多了！」

兩人先把行李放進馬車的後座，然後再坐上馬車。

這時，艾力才注意到，拉行着馬車的不是兩頭普通的白馬，而是維納恆獨有的「黎歌恩（Licorne）」。

黎歌恩跟普通的馬沒有太大的異樣，唯一的分別在於頭上的尖角，由角質組成，會斷落，也會再生。這種獨角馬是非常溫馴的動物，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是平衡與純潔的象徵，但如果遇襲，牠們會用獨角來防禦。

黎歌恩的角可以入藥，而且價格相當高昂，所以有一些獵人會非法獵殺黎歌恩。不過，傳言殺死這種純良的生物，生命便會受到詛咒，終生感染惡疾。

「對了，湯，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先去一趟分會總部吧！今晚我帶你和艾力去卡里昂的夜市逛逛，雖然還要過兩天才舉辦豐收節，但市集已經非常熱鬧，很有節日氣氛，你們一定要去看看。」

「嗯，好！」艾肯高興地說。

畢竟兩人很難得才有見面的機會。

艾肯和湯是十年的同窗，兩人感情非常要好，不過因為工作的原因，兩人總是分隔兩地，自實習畢業之後，兩人就很少有機會見面了。

湯雖然也是醫師，但他的主要工作是搜集世界各地的情報，尤其是黑市商人和無牌執業醫師方面的；為了獲得對國家安全有利的信息，湯必須周遊列國。

「話說回來，老頭子是不是因為要派你來才叫我去接應你們的？」湯突然想起他前幾天收到偉忠斯派來的錫珀利芬，告訴他立刻前往卡里昂。

但湯卻在到達卡里昂的納德斯公會（Naiads Guild）後，才知道被公會派來的人是格雷兄弟。

「他也許是故意安排的吧？說起來也像是他的作風。」

「嗯，應該沒有錯。」

馬車離開了車站，沿着大路一直走，朝市中心的方向前進。沿途艾力看到街上有不少賣絲綢的服裝店，便問艾肯：「哥，卡里昂也盛產絲綢嗎？」

「是的，絲綢也是這裡的特產之一，所以你會發現這個城市的人的服飾很多都是用絲綢編織而成的。」

「原來如此。」

「對！而且到了豐收節，卡里昂的女士都必須穿絲綢裙子，男士就要穿絲綢馬甲來慶祝。」湯告訴艾力。

「真的嗎？我也好想參加啊！」艾力眼睛發亮地說。

「哎！不過我們還是先完成任務再說吧！不要忘了我們這次來卡里昂不是為了觀光的。」艾肯露出認真的表情說。

「哈哈哈哈！艾肯，你還是老樣子，任何時候都是那麼認真，你就不會稍微輕鬆一點嗎？」

「哈哈！對啊！老哥就是這樣的！」聽到湯的回應，艾力樂極了，這種話他恐怕是不敢說出口，可是湯講的卻不一樣，艾肯對這來自十年同窗的評語實在是無力反駁，只好一笑置之。

「好了，我們快到了。」馬車大約走了十五分鐘，便來到卡里昂的市中心的一個大型淨地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個噴水池，噴水池上站着一個差不多兩米高，手裡拿着鐮刀杖的女神雕像，她性感裸露的身軀、豐滿的乳房和臀部，無一不吸引着艾力的目光。

「哥，這個女神是誰？」

「哦？那個？她就是狄蜜特（Demeter）。」

「狄蜜特？」

「狄蜜特是代表大地豐收的女神，傳說她給予大地生機，教授人類耕種，同時她也是卡里昂人最崇拜的正義女神。」

「哦……」艾力發現噴水池的周圍種滿了白黃色的水仙花，非常漂亮，令他忽然想起已去世的母親。

敏感的艾肯察覺到弟弟神情憂鬱，便轉移話題說：「這裡是中央市廣場，卡里昂的豐收節就是在這裡舉行，到時候會有盛大的晚宴和嘉年華會，我們到時候一起參加，好嗎？」

「嗯，好。」艾力用眼角瞥了艾肯一下說，他本來想隱藏自己的憂傷，可是艾肯總是比他更早發現自己的情緒。

「這裡就是納德斯公會的總部了。」湯說。

納德斯公會的總部就建在中央市廣場，正對着噴水池。那是一座古舊的市政廳建築，有七層高，由白奶油色瓷磚所鋪蓋而成，保留了十八世紀的古典建築風格。

艾肯和艾力一步出馬車，就有公會的職員出來接待。

兩人拿着各自的行李走進了總部。在納德斯公會的職員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因為卡里昂一直是個非常安穩、沒甚麼瘟疫的城鎮，所以駐守當地的醫療人才自然稀少。

卡里昂位於低地山丘，周圍有大河包圍，跟聖路易斯不同，卡里昂附近的森林不多，甚少有野獸出沒，加上城鎮有城牆圍着，所以整個城鎮都非常安全。

卡里昂超過一半的人口都是農民，由於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農作物每年都豐收，令卡里昂人常年過着與世無爭的安穩生活。

「你好，這位是從聖路易斯來的艾肯．格雷醫生，旁邊的是艾力．格雷醫生。」湯跟接待處的員工說。

「好！請出示黑卡來驗證身份。」其中一位員工說。

「在這裡。」艾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卡，上面印有國家大醫生公會的銀色標誌和醫師的照片，並且刻上了他們的名字和金色的簽名。

黑卡是黑公爵的證明，也是身份的代表，只有持有黑卡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公會的總部。

「好！沒問題了！你們的房間是七零一號，這是你們的鑰匙。」職員把一把金鑰匙交給了艾肯。

「七零一號？我的房間就在隔壁呢。」湯對艾肯說。

「請謹記，離開房間之前要把門窗鎖好，避免有可疑人士潛入總部。」

「我知道了，謝謝你！」艾肯回答。

接着，三人便準備上樓。

就在這個時候，總部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呼叫聲：「救命啊！救命啊！有醫生嗎？有人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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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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