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蝙蝠與一隻刺蝟 - 第四章

這裡物產豐富，水源潔淨，動物們都喜歡來休息用膳。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WsglmBZo

「到了！」野豬說。

「在哪裡？」太郎急急問。

「等等⋯⋯」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CBhQ3ePc

以為野豬賣什麼關子，他卻突然肚皮抽縮，「缽」一聲，放出響遍千里的臭屁。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sjDRYhLa

布斯想從豬尾飛起避開，已難逃一劫。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9vVNMJeD

「搞錯呀！放屁早說嘛！等我可以走！靠害呀？」

「這回事如果事先張揚就不易成功了。你看，現在我放得多響？」

「神經病！」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Z74z81i8

野豬突然又攻其不備，再放一個，布斯連中兩元，頓覺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都不屬於自己了。他抖擻一下之後，決定還是停在迪迪的肩膊較可靠。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iL251hsv

「大哥，事不宜遲了。」迪迪說。

「放完屁心情特別輕快。」野豬笑。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H2f1RbE2

他載著大家去到目的地，左嗅右嗦，不久，突然面色一變，著魔般在草叢中搜搜挖挖，泥坑掘了一個又一個⋯⋯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i4Ulq38D

「找不到？」太郎問。

「剛才我明明嗅到腳毛在這裡⋯⋯」

「？！」

「腳毛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為什麼？」

「是不是你嗅覺有偏差？」迪迪問。

「肯定是這個位置！」

「腳毛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太郎說，「難道風把它吹開了？」

「現在風不大，」野豬說，「而且就算被吹開，起碼都在附近。現在是丁點兒的痕跡都沒有了，似乎在我放屁之後，它離開了這區域。」

「你那個到底是什麼屁？放了放一下子它就走了？」

「不是一下，是兩下，他放了兩下的。」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Qqp8NP3s

野豬迷茫。接二連三受到打擊。先是之前找錯玻璃樽，現在卻是消失了的腳毛。他想找回自信，再度四處挖掘。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b89vEnTI

「別挖了，它不在了！」

「不可能！除非感冒或病，否則我的嗅覺不會失準！」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gGpZRGtf

如何安慰野豬大哥？叫他算吧？振作一點？實情大家也懊惱失望，安慰會不會太過虛偽？一齊抱頭痛哭？又不是男子漢所為。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Ncv23xrf

「他走了。」草叢裡，突然有把高八度的聲音傳出。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0pMTyqPh

迪迪他們找了良久，才發現是屎金龜。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QAYITupL

「你說什麼？」迪迪問。

「他走了，我說。」

「他？哪個他？」

「大王的腳毛。」

「大王的腳毛會走？」

「剛才我們幾隻屎金龜正在巡邏，無意間碰到他。我們在此生活很久了，以前沒見過他，因為最近很多盗糞賊，我們得小心，便問他哪裡來？是什麼昆蟲抑或動物？他說都不是，他是森林大王的腳毛。我們馬上肅然起敬。森林大王啊！是大王的腳毛！腳毛兄沒有架子，我們天南地北什麼都聊，但突然間呢，有兩聲巨響，然後是很強烈的惡臭。我們躲起來，以為又是人類搞什麼鬼！可能是恐怖襲擊！慢慢待一切平息後，我們爬到尖草的高處末端，偷看過來，原來是你們，他馬上同我說，後會有期，然後走了。」

「他去哪兒？」

「天知道！」

「他怎麼知道我們找他的？」

「他就是知道，」屎金龜聳聳肩，再說，「天知道呢！」

「他有沒有提過什麼很特別的事？」

「有呀。」

「快說！」

「毛髮主要分成三層，分別是『表皮層』、『皮質層』、『髓質層』⋯⋯」

「我不是說這些！他有沒有說過往哪裡？」

「倒沒有。」

「⋯⋯」

「等等⋯⋯我記起他提過有個地方叫『不毛之地』。」

「不毛之地？不是指什麼寸草不生、荒涼貧瘠的地方嗎？」迪迪問。

「在森林的北部，確實有一個名為『不毛之地』的地方。」太郎解釋。

「好像很恐怖⋯⋯」布斯起疙瘩。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7wafZNQL

＊＊＊

「不毛之地」之名稱看來是種諷刺，裡面有一條「毛髮的村莊」。村長是無毛貓，喜歡邀請動物的毛髮前來，收集他們製成各類東西，羽毛筆、毛衣、毛娃娃、地氈等等。許多動物的毛髮離開他們的主人時，心情低落，但來到村莊後都會找到自生價值，難怪大王的腳毛都前來。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712siE7L

雖然大王的腳毛曾經提過此地，但到底是否確實來到，始終未知，尤其野豬大哥放臭屁之後，明顯再也嗅不到大王腳毛在空氣中本來彌漫的野性氣息，不過要說那之後他刻意隱瞞，也說得通。這個教訓令野豬不敢胡亂放屁，也不敢再吃番薯。他更為落力地在空氣嗅著，希望補償過失。好幾個鐘他沒有胃口。雖然只是幾個鐘，彷彿卻是經歷了幾個世紀，直到快要到達「不毛之地」時，野豬才回復一點精神，前路雖然未知，至少保有希望。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0vVK3D3U

村莊的大路塞滿騾子，他們孭上各式毛製產品，沸沸揚揚，原來毛髮們製成物品之後，得運送到世界各地，大家都依依不捨，向前來送行的無毛貓村長道別。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6tKh92O8

「再見了！無毛貓⋯⋯」羽毛筆上的羽毛說。

「呀！人家結婚要用到你來簽名，到時就不要哭了！」無毛貓說。

「知道了。謝謝你呀，否則我只會孤伶伶地渡過餘生。」

「天生我材必有用，現在你能見證新婚夫婦的快樂，跟他們經歷往後的歲月。」

「嗯嗯。」羽毛感激地點頭。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BIXEosNF

另外一張毛氊，撲前抱著無毛貓不放。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y4SG5hdb

「我們不捨得你呀村長。」由於毛氊上有數之不盡的毛，所以他們說「我們」。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我們不做筵席！」

「這樣吧，天下無不散之毛氊。」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3ZBokkHr

毛氊聞言，淚水按捺不住。無毛貓伸出舌頭，舐去毛氊的淚水。毛氊情緒才稍平伏。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TH1R3IwQ

無毛貓陸續跟大家道別，騾子們見時間不早，「喂！要起行了。」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6GI41mMr

道別之後，村口很快回復平靜。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rer1xNW8

「無毛貓似乎很受尊敬。問他好嘛？」布斯提議。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bH6XICVC

大伙兒於是走去，無毛貓本來回身準備回村。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9aUcH4X8

「嗨！無毛貓村長。」大家同聲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DOCENTeN

無毛貓回頭，打量大家，迪迪等人他不認識的。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ufWACtbv

「什麼事呢請問？」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oSFqfK65

「請問你有見過大王的腳毛嗎？」太郎問。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AlTH6oPR

無毛貓聞言，冷冷地瞄過迪迪等人，然後拿出魚乾含在嘴裡，想了想。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CtDUjJIq

「沒有。」

「真的沒有？」迪迪著急。

「是呀！有我會說有，沒有我不會說有。」

「⋯⋯」

「沒什麼事我走了。」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4DIhsuNq

無毛貓轉身離開。迪迪與布斯不知所措。對於大王腳毛的下落已沒有頭緒了。野豬試圖聞得再清清楚楚，毫無保留地嗦嗅空氣中彌漫的眾多毛毛髮髮之氣味，偏偏沒有一陣是屬於大王腳毛的。線索似乎都在此止步。這時，太郎留意到什麼，向大家打眼色，暗示跟蹤無毛貓！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fcUdfFkW

雖然大家不明白太郎的想法，不過還是依他之言去做。無毛貓身手奇快，很小心，一副害怕跟蹤的模樣，不時回頭察看。迪迪等的行跡其實很易被發現，不過一天相處下來，大家有了默契，每當無毛貓回望，他們便躲到野豬身旁。野豬的毛色跟樹林匹配，無毛貓不易發現。惟在接近沼澤時，大哥的尾巴被巨如手掌的蚊子所叮，蚊癱有橘子般大！迪迪心想大哥必定很痕癢了，雖然其尾巴想靜止不動。結果，待無毛貓轉身繼續走行，野豬才敢把尾巴與背猛地往樹幹上擦⋯⋯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klPuY9WL

無毛貓去到小溪。這裡樹木稀疏，大哥難以用樹林掩遮，便裝成灰黑色大石緩緩前進。無毛貓以為四周無動物，開始對著某草叢唸唸有詞，他做什麼呢？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dJVhHOhS

啊？他說話？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KtSvvbQS

「為什麼會自言自語？」布斯好奇。

「以前有套電影，男主角在結尾時，在吳哥窟的石牆，亦是這樣說話！」迪迪說。

「電影是什麼？食物嗎？」大哥問。

「那是人類的一種娛樂藝術，好無聊的。」太郎說。

「到底是娛樂還是藝術？可以吃嗎？」大哥又問。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LVG6rmKT

大家對大哥的提問已無感。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g35MHX4s

「這個時候到我發揮作用了。」布斯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LkeSmIFz

蝙蝠有著很好的聽覺，稍調整便聽到無毛貓的說話。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is2MpJ0l

「『他們找來了！不過我說沒有見過你。』」布斯模仿無毛貓的語調自言自語，「『希望他們算吧。』」隨即他又模仿無毛貓談話中的對像、那隻似乎很小很小的不知什麼東西。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CnI0B97Z

「你有什麼打算？如果要成為毛衣、冷帽，我都可以替你想想辦法。」無毛貓說，「不過，若果你想成為只有一根毛的假髮，這就很有難度！一來，你本身是腳毛；二來，相信沒有一位禿頭仁兄，願意佩戴一根毛的假髮⋯⋯」

「那麼我可以暫時待在這兒嗎？能夠見到這麼多毛髮，助你完成他們的心願，這也是我值得去做的事。」那東西說。

「當然歡迎你啦。」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Vam9arUL

無毛貓與那看不到的東西再談了什麼，便回住處。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qs41Elqv

「對方肯定是大王的腳毛了。」大家同時想。

「剛才無毛貓說謊，你怎麼知道的？」迪迪問太郎。

「因為，」布斯化成神探，「他雖然咬著魚乾裝冷靜，但尾巴不停地拍打地面。這是貓咪不安的表現。我就猜測他說謊。」

「還等什麼？不如馬上抓他見大王！」野豬蓄勢待發。

「媽媽就是被大王抓了，我照辨照碗，豈不是跟大王一樣？」

「你不想帶他回去嗎？」

「想呀，不過⋯⋯」

「別理會太多了，你找我時又霸氣十足？」

「怎麼相提並論？迪迪只是馴服你，不是拐走你。何況大王腳毛這麼弱小，稍稍用力肯定會五馬分屍。」

「浪費我時間！叫我幫手，現在卻猶豫不決！哼！」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MlwPjii2

野豬生氣，甩一甩豬頭即離開。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KDnvvzXR

「他下了氣就沒事的。」太郎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3NLlJG5j

「我們怎麼跟腳毛說？」布斯問。

「直接說，用真情打動他。」迪迪說。

「用真情打動他！」布斯說。

「用真情打動他！」太郎也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tW1Xeh3n

鴉鴉鴉～～一隻烏鴉飛過。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9UM6n9m6

布斯與太郎直望迪迪，似乎等待他去說服腳毛。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NETni3p4

「其實我不懂打動人。」迪迪膽怯起來。

「說出你的苦衷，現在的困境等等。」太郎說。

「但我口才差，不如你們幫我？」迪迪不好意思說出。

「不用幫的！去吧！」布斯說。

「不用幫的！去吧！」太郎用頭輕輕撞迪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eQr9J36c

迪迪無奈吸了口氣，終於上前撥開草叢。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y0Mukcdh

「請問大王的腳毛在嗎？」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9BK6AhVw

一連問了幾次，還是靜靜的。當時迪迪的心情夠怪了，一面為找不到腳毛而懊惱，一面又因為不用做說服工作而舒口氣。但回心想，這樣愄首愄尾，媽媽怎麼辦？他連森林大王也見過，野豬大哥又被他馴服過，為什麼要害怕和腳毛溝通？還只有一天多的時間，不能再耽誤了。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ccEkZLV5

這樣想，他終於衝破心理障礙，自覺添了些男子氣慨。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P654mxis

「大王叫我把你帶回去，這樣他才釋放我媽媽。請你出來好不好？」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Oot4PEJ2

依然沒有任回應。迪迪開始不知所措，望望遠方的布斯與太郎，他們一個做手勢，一個做唇語，叫迪迪翻開草叢直接找吧！迪迪啄磨好陣子才明白意思，探手進去。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o6tFs1Eh

「打攪了。」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p8ZUysXw

迪迪翻開草叢，裡面有一所玩具屋大小的草屋，明顯是腳毛居所。迪迪從指甲般的窗戶望進去，斗室中空無一毛！迪迪打開門及窗口，依然不見腳毛！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mDe9Nu1a

「他又走了！」迪迪向布斯與太郎那邊叫。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0wZQm4xm

布斯與太郎飛奔前去，大家四處找，沒有發現任何縱影。這時，太郎上方隱約有一條毛毛蟲蠕動，不記得是誰先發現，總之大家看去，根本不是毛毛蟲，而是大王腳毛本尊！他們大叫一聲，驚動了腳毛，大家面面相覷。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hdcIOu8T

「請不要走！」迪迪想抓住他。

「別過來！」腳毛跳開。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c7lCeqbN

大家手忙腳亂，沒有誰聽到腳毛的要求。布斯去捉，太郎又想去捉，現場混亂不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MFU9ux9y

大王的腳毛把身體繃緊伸直，如針一般朝他們三個彈去！想不到，這衝力不能少覷，迪迪、布斯、太郎分別都被刺到，痛得他們反叫救命！大王腳毛想，搞錯了什麼？明明他們來捉我，為什麼他們叫救命而不是我？於是他也不輸蝕，與迪迪等鬥大聲，也大叫救命！——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EdJacMJK

「救命呀！死了！壞蛋來了！」

「我不是壞蛋！我是好人呀！」

「我不是壞蛋！我是好蝙蝠呀！」

「我不是壞蛋！我是好刺蝟呀！」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mjtiNm71

不久，混亂的情境與呼叫聲驚動無毛貓與手下。他們趕至，大王的腳毛如獲救星。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HIcdcY1q

「喂！你們不要強人所難，騷擾我村的客人！」無毛貓冷冷盯著迪迪等。

「他不是客人，他是客毛⋯⋯」布斯口快快。

「好！是客毛！」無毛貓瞪著布斯。

「我不回去！大王把我拔出來，就是給我自由！」

「你誤會了，他是以你來作賭注。」

「總之，現在我擁有自己身份，我不想回去。」

「⋯⋯」

「走吧迪迪，形勢比人強，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暫時撤退吧。」太郎勸迪迪。

「他們都不是『人』，拜託你『人』字不是這樣用的。」布斯竟然繼續說無聊。

「你好煩！能不能給我收聲？！」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cSZT1fAl

迪迪想，強搶腳毛不是，似乎真的沒有辦法。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Q32OILdO

無毛貓保護腳毛離開。這時，遠方某龐大身影出現⋯⋯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2cPVpUDy

野豬大哥！他阻著無毛貓的去路。動物的直覺，殺氣騰騰，大戰一觸即發。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lFlKpsGg

「迪迪仁慈不動手，我可沒有顧忌。」野豬說。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Qeua1kt4

無毛貓甚冷靜，與幾個手下散開，氣氛凝重。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4TdLyFse

「腳毛，跟我們回去，否則休怪我無禮。」

「大哥，慢著——」迪迪說。

「婦人之仁！閉嘴！」

「我是不會屈服的。」腳毛說。

「腳毛弟是我客毛，我會為他奮戰到底，此為朋友之義。」無毛貓亮出利爪。

「迪迪小子也是我好友，他媽媽就是我媽媽，我何嘗不會為他赴湯蹈火？」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Euhr0Yoi

呼，冷風颼颼～～（待續）

3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IB4h7Tfo

ns216.73.216.56da2

第四章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