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交織錄 - 星墜於首塚大明神

位於京都的首塚大明神神社，大江山之鬼，鬼王酒吞童子的首級長眠之地——

正午的陽光本該驅散陰影，然而此地的幽深林木卻將光線割裂成零碎的斑駁，灑落在青苔覆滿的石階上。

杉木高聳，樹冠交錯間透著難以捉摸的黑暗，風穿林而過，帶起樹葉沙沙的呢喃。

一行人踏入此地，腳步輕緩卻帶著壓迫感。

帶頭的人身穿漆黑長袍，兜帽蓋住了臉，他停在鳥居前，抬眼望向那殘留歲月痕跡的石柱，「首塚大明神」五字雖斑駁，卻仍透出威嚴。

其餘眾人身穿黑色軍裝，武器背在身後或是拿在手中，隨著領頭人一同朝著石柱看去。

然而，他們眼中無畏，甚至透著一絲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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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大人，這裡就是…傳說中日輪鬼王的長眠之地嗎？」

一名男子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些許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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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祂的靈魂，不知道又是何種滋味呢。」

瑟佛拉斯伸了伸舌頭，舔舐了自己的嘴唇。

他抬頭看向神社，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野心

「我們走吧，要是能控制祂，京都就能輕而易舉地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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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等德拉貢大人到來嗎？」另一名男子遲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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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這又是他犯下的失誤，我們幾個足矣。區區妖怪，無須懼怕。」

瑟佛拉斯毫不猶豫地回應，隨即邁步向前，帶領眾人踏上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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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的落葉與青苔在鞋底碾碎，微不可聞的聲音像是隱隱的歎息。

神社靜靜地佇立在林間，掩映在層層綠影之後，彷彿與世隔絕。

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沉重，陽光無法驅散的寒意悄然瀰漫，數百年前那場鮮血浸染的傳說，從未真正被遺忘。

迎接他們的不是靜謐，而是一陣撲鼻而來的血腥氣息，眼前的景象不禁讓瑟佛拉斯瞇起雙眼，眉梢微挑，發出一聲戲謔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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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由屍骸堆砌而成的小山，血跡未乾，染紅了神社前的石板。

那些屍體的黑色軍服，無一例外皆屬於阿斯特瑞亞共和國——他們的同胞。

戰士們的臉上仍殘留著死前的驚恐，而他們的屍體則被隨意拋棄，如同被碾碎的蟲蠅。

屍骸之巔，端坐著一名少年般的身影，正是回到現世的鬼王——酒吞童子。

他那雙鮮紅如血的眼眸懶懶地睨視著來者，帶著與生俱來的桀驁與不屑。

烏黑的髮絲垂落於肩，而額間則筆直地生長出一對猩紅的犄角。

他的身上披著一襲寬鬆的黑色狩衣，繡有金色的雲紋與日輪圖騰，衣襟微敞，露出精壯的胸膛與隱約可見的妖紋。

腰間繫著一條由金線與暗紅布料交織而成的寬帶，結成繁複而霸氣的結扣，垂落的繩結如鎖鏈般隨風輕擺。

在他的左腰，懸著一柄黑鞘長刀，刀柄以赤紅色絲線纏繞。

右側則有一隻暗金色的巨大葫蘆靜靜地掛著，隱約能聞到其中濃烈的酒香。

少年輕輕抬手，漫不經心地撫過懸在腰間的酒葫蘆，嘴角微微勾起。

「這次…又來了幾個無聊的傢伙阿。」

他漫不經心的撿起一顆頭顱，在手中如玩弄皮球般的反覆向上丟擲與接起。

「自老子受肉以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愚蠢的人類來到了這裡——」

他將頭顱隨意地向前一擲，它自屍骸堆中落下，並滾落到了瑟佛拉斯身前。

「不論來自哪哩，人類竟然想叫老子幫助他們，對抗他們的敵人，對老子來說——」

酒吞童子長開血盆大口，獠牙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

「只要是人類，都是可口的食物阿！」

酒吞童子一躍而下，拔出長刀，朝著瑟佛拉斯等人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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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軍裝的戰士們反應極快，毫不猶豫地向前迎擊。他們或是拔出長劍，刀鋒映照著微弱的光芒，或是迅速閃身側躍，雙手結印，低聲吟誦咒語。

魔力的波動在空氣中震盪，炙熱的火焰與冰冷的寒氣在指尖凝聚，隨時準備朝眼前的妖物轟去。

然而，瑟佛拉斯卻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狡詐的微笑。他的目光閃爍著戲謔與興奮，像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的狩獵遊戲，等待著結果的揭曉。

刀鋒交錯的瞬間，鋼鐵相擊的聲響迸發而出，火花四濺，照亮了戰士們緊繃的神色。

數把長劍同時襲向酒吞童子，卻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擋下。

他只用一隻手，便輕易化解了所有攻擊，指尖輕輕撥動刀鋒，動作悠然自得。

戰士們的攻擊如狂風暴雨般襲來，而他卻以鬼魅般的姿態穿梭於刀光劍影之間，步伐輕盈卻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漆黑色的狩衣隨著他的動作掠起殘影，黑色髮絲輕舞，猩紅的瞳孔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食物在賞用前可得讓老子狠狠的玩弄一番！」

酒吞童子以少年的聲線興奮地吼出鬼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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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名戰士揮劍劈向他的瞬間，酒吞童子的唇角微微上揚，猩紅的瞳孔中閃過一抹輕蔑的光芒。

他猛然抬腿，動作迅捷如雷，將濃烈的妖力凝聚於腳掌之上，隨後狠狠踢向對方的腹部。

那名戰士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整個人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神社的石柱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鮮血從口中噴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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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

酒吞童子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腰間的酒葫蘆，隨後舉起灌入口中，喉間發出滿足的聲音。

下一瞬，他微微張口，一股帶著濃烈酒香的紫黑色毒霧隨著呼吸擴散開來，在空氣中翻騰。

毒霧如同強酸般侵蝕著戰士們的肌膚，一名不慎吸入毒霧的戰士，皮膚瞬間開始潰爛，血肉模糊，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神社前的空地上。

酒吞童子舔了舔嘴唇，彷彿被這場景勾起興致，張開血盆大口，如鬼魅般撲向那名痛苦掙扎的戰士，利齒狠狠地撕裂對方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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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

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紅色飛濺在枯黃的落葉上，身首瞬間分離。

其餘的戰士見狀，皆不由得心頭一顫。

然而，就在這時，兩名戰士迅速交錯步伐，雙手閃爍著藍白色的魔力光輝，低聲吟誦著咒語。

冰霜的氣息瞬間瀰漫，酒吞童子腳下的大地驟然結冰，寒氣吞噬了他的雙腿，將他束縛在原地。

「雕蟲小技，區區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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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冷哼一聲，雙腿猛然發力躍起，轟然震碎冰層，冰塊四濺。

然而，正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遲滯，兩名戰士已經躍上半空，烈焰隨著魔力凝聚於長劍之上，劃破空氣，向著酒吞童子的雙臂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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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酒吞童子眉頭一皺，一隻手持著劍輕鬆擋下其中一名戰士的劍鋒，然而另一名戰士的劍刃卻已然落下，凌厲的火焰劃過他的手臂——

噗嗤——

一條蒼白的手臂帶著灼燒的焦味，斷裂飛出，重重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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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酒吞童子卻絲毫未露出痛苦之色，反倒是冷笑了一聲。

當三人落回地面時，他的身影猛然一沉，雙腿如雷霆般掃出，強勁的力道逼得兩名戰士不得不後退。

然而，就在他們尚未站穩的一瞬間，酒吞童子的身影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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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兩名戰士剛剛察覺不對，酒吞童子已憑空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一手微微張開，掌中迅速凝聚起暗紅色的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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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次——換老子了。」

他的手如鬼魅般貫穿兩人的胸膛，骨骼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鮮血四濺，兩名戰士瞪大雙眼，張口欲言，卻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咽聲。

「嗚啊啊啊啊——！」

酒吞童子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五指驟然收攏——

噗——

兩顆仍在跳動的心臟，被他從胸膛中硬生生擠碎，鮮血順著他的手掌緩緩滴落，他將心臟隨手放入口中，咀嚼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剩餘的戰士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驚駭地僵在原地，冷汗從額角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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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則慢條斯理地俯身，拾起自己被斬落的斷臂，將其貼合在傷口之上。

鮮血蠕動，肉芽迅速生長，斷口重新密合，僅僅數秒，便已恢復如初，彷彿方才那凌厲的一劍從未出現過。

「呵……」

他輕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指，彷彿剛剛那一切只是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那麼，接下來——輪到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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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緩緩摘下兜帽，一頭黑色的中長髮向後梳去，狹長的綠色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中，他的五官顯得格外邪異而詭譎。

「如同情報所述……」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步步朝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愉悅，

「強悍的身體素質、能夠如操縱馬那般駕馭妖力、對毒物的抗性與運用、超越人類的再生能力……以及——對人類血肉的渴望。」

他微微一笑，舉起手掌指向那幾名仍存喘息的戰士。

漆黑的魔法陣在他掌前浮現，扭曲而詭異，彷彿吞噬光明的深淵，隨即，濃稠如墨的黑暗能量自生還者的身軀中緩緩流出，化作無形的漩渦，朝瑟佛拉斯的手掌匯聚而去。

「瑟佛拉斯大人……！這……這是——」

其中一名戰士驚恐地睜大雙眼，然而話語尚未說完，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狂亂的靈魂在抽離的瞬間發出怨毒的哀號。

其他戰士亦是如此，紛紛倒下，化為空殼，僅剩瑟佛拉斯掌中的黑色能量球，在陽光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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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酒吞童子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舔了舔獠牙，滿是不屑地嗤笑道

「不但不害怕，還朝老子走過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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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深不可測的意味，嘴唇微動，輕輕數著倒數的秒數——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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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眯起眼睛，舔了舔獠牙，似笑非笑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可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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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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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奇怪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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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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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給老子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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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瑟佛拉斯嘴角微勾，語氣中透出一絲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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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子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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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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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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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怒吼一聲，猛然舉起長刀，刀鋒閃爍著嗜血的寒芒，夾帶著狂暴的妖力，直斬向瑟佛拉斯的頸項——

但就在刃鋒即將觸及的瞬間，他的身體猛然一僵。

劇痛驟然襲來，四肢彷彿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他的動作停滯，長刀脫手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雙眼驟然睜大，錯愕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漆黑的紋路如詛咒般浮現，宛如活物般攀附於他的肌膚，貪婪地吞噬著他的妖力，蠶食著他的靈魂。

「這……這是……！」

他咬緊牙關，試圖運轉妖力驅散異樣，然而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猶如墜入泥沼，越掙扎，越感到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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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蹲下身，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彷彿欣賞一場完美的獻祭。

「虧你還是個擅長毒物的妖怪呢……可惜啊，有些毒，可不是那麼快就會發作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充滿著操弄獵物的快意。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托起酒吞童子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直視自己。

「在來這裡之前，我早已為這些戰士施展了『侵蝕』的詛咒……哦不，應該說是加護才對。」

瑟佛拉斯輕輕笑道，眼神愈發陰冷，

「他們的靈魂被埋下了『狂亂』的因子，當你殺死他們時，靈魂中的狂亂便會如病毒般轉移至你的體內。」

「你的靈魂，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毒侵蝕得越來越深了……」

瑟佛拉斯微微歪頭，狹長的綠瞳中映著酒吞童子痛苦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愈發放肆。

「我本來以為你能在毒性發作前，將他們全數屠戮，畢竟……你可是『鬼王』啊。」

他刻意放慢語氣，帶著些許失望地嘆了口氣，

「但你讓我失望了。」

「所以——我決定提前收割，完成最後一個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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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手中漆黑的能量緩緩凝聚，如同深淵般吞噬著光明，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忽然伸手，狠狠地捏住酒吞童子的下顎，逼迫他張開嘴，然後將那顆漆黑的能量球狠狠地塞入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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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酒吞童子怒睜雙眼，喉嚨發出低沉的嘶吼，他想要掙脫，想要反抗，然而此刻，他的身體已完全不受控制，四肢癱軟，連一絲妖力都無法提起。

詭異的黑霧沿著他的喉嚨滲透進體內，化作無數纏繞的鎖鏈，深深地鑿入他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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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俯視著他，露出滿意的微笑，低聲呢喃——

「現在，墮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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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的身軀猛然一震，整個人像是被雷擊般僵直，緊接著，他的肌肉抽搐，血管彷彿要從皮膚下暴起一般，一道道漆黑的紋路如同藤蔓般迅速蔓延，沿著四肢爬滿全身。

他的雙瞳失去了焦距，妖異的紅色吞噬了他原本的眼白，口中發出低沉而瘋狂的嘶吼，牙齒咬合間，濃稠的鮮血順著嘴角滴落。

理智消散，意識崩壞，曾經的鬼王，化作嗜血的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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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幕，嘴角勾起興奮的笑意。

「看來這副模樣，還真是適合你呢，鬼王大人。」

他輕輕地拍了拍酒吞童子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一隻發狂的野獸，

「去吧，肆意地屠殺吧，這就是你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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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腳下的土地因他的氣息震動，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妖氣與血腥氣息。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低沉而不悅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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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這就是你的計畫？」

一名高大的男子緩步走來，他身披一襲漆黑的大衣，步伐沉穩如山，氣息中帶著一股威壓。

他的五官剛毅，右眼上橫亙著一道深深的疤痕，使他的眼神更顯凌厲。

他名為德拉貢，與瑟佛拉死同屬「星墜庭」，然而兩人時常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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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打算讓這些戰士作為祭品了，對吧？」

德拉貢的聲音沉重，帶著不加掩飾的責難，

「這不是星墜庭的作風，我們從來不該這樣犧牲同伴來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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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嗤笑一聲，緩緩轉過身來，神情不屑地望著這位同伴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不利用這些他們，我怎麼能讓這場實驗進入下一階段呢？對他們來說，為國捐軀，可是無上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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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

德拉貢瞇起雙眼，語氣愈發冰冷，

「你還想對誰做這種事？日輪的妖怪或是神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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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舔了舔嘴唇，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你該慶幸，我已經好心地留給你一個機會——去捕捉其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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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的臉色一沉

「……你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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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賴光。」

瑟佛拉斯輕聲吐出這個名字，聲音彷彿浸透了惡意，

「那個曾經在現世斬殺酒吞童子的武士，這次，他將成為我手中的另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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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德拉貢的手一緊，拽住一具軀體緩緩向前拖行。

那是一名身披破損鎧甲的武士，黑色頭髮染滿血污，原本堅毅的面容此刻毫無生氣，宛如沉入無底深淵。

即便失去了意識，他的身軀仍保持著緊繃，不願放下手中長劍。

他的靈魂曾斬殺鬼王，如今，卻被拖向另一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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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緩步走近，微微俯身，伸出手，熟練地將一團漆黑的能量球擠進源賴光的嘴裡。

「現在，你們兩個，皆會成為我完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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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沉默不語，只能看著源賴光的指尖開始顫動，黑色的紋路如同細密的藤蔓般悄然浮現，逐步侵蝕著他的肌膚。

隨後，他冰冷的說道。

「還是告訴你吧，你的作品之一，九尾妖狐已經回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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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緩緩地轉過頭來，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抹玩味的笑容，但眼底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喔…？難道是那對兄弟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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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們兩個似乎已然覺醒，分別掌握了生命之神與光之神的力量。」

此話一出，瑟佛拉斯的眼睛驀地睜大，嘴角的笑容逐漸扭曲，他的雙拳緩緩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彷彿這句話讓他的內心掀起狂風驟雨。

然而，就在片刻的沉默後，他的肩膀竟微微顫抖，接著，一陣低沉而瘋狂的笑聲從喉間逸出，逐漸轉為近乎癲狂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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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哈哈哈哈……」

他的語氣樂得異常，甚至帶著幾分激動。

「艾蓮娜的冤種…有點意思。」

他輕蔑地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一抹殘忍的光芒，彷彿這不過是一場讓他更加愉悅的遊戲。

「不過倒也無妨……九尾那傢伙，始終只是一個懦弱的妖怪。」

他轉過身，目光如利刃般投向德拉貢，

「放心吧，我知道他們是你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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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沒有回答，僅僅凝視著瑟佛拉斯，眼底閃過難以言喻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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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佛拉斯的笑容沒有消失，他抬手輕輕一揮，指尖劃過空氣，旋即一道扭曲的黑色裂縫憑空出現，猶如張開的異界之門，深邃得令人膽寒。

「時候到了。」

瑟佛拉斯露出詭譎的笑容，然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踏入黑色裂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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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貢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拖著源賴光的身體，緊隨其後。

酒吞童子沒有絲毫遲疑，他的身軀微微震顫，然後如野獸般低吼著，徹底被瑟佛拉斯的黑暗氣息所引領，隨之踏入那深淵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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