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的我，被迫成為反派救贖？！ - 47 直衝天靈蓋的刺激

「我怨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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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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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永伴於身的霸凌，無所不在的搶奪，還是那永不改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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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去死去死！你們全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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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破爛，斑白的頭髮，充滿泥土和污垢的乞丏出現在眼前，看上去也只是個5、6歲的小孩子，拿著用來乞討的破碗子，坐在小巷子𥚃等着有心人的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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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內漆黑一片，只能靠着從大道那邊照射進來的陽光光線看清四周，小乞丏坐在小巷內冷得發抖，他只能盡量靠近陽光取暖，但他卻不敢坐在陽光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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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着惡臭，眼前只有灰白色的天空和灰黑色的建築，無論是路過的行人，還是周圍的小攤，全都非黑即白，這個世界並沒有其他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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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他的認知中，世界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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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華服、手帶金飾的少年從小巷外的大道經過，與他的父母手牽手，一家三口和樂融融，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徐徐地在大街上悠閒地散步，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顯得無比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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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也想⋯⋯」小乞丏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目光，他也很想這樣⋯⋯他真的很想很想⋯⋯他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一家人，直至他們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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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感覺到遠方的視線，那一家人也看向小巷子內的乞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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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真晦氣。」萬年不變的眼神投向小乞丏，那是嫌棄和厭惡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蟲子一樣，那毫不遮掩的惡意和恨不得對方消失的恨意，再次狠狠地刺盡小乞丐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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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存在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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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丏立刻收回自己羡慕的目光，自我保護般捲縮起身子，不解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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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看到他都是這樣，沒有一人，沒有一個能給他釋放絲毫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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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個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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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剛才看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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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稚氣的聲音從小巷外傳來，來者是剛才身穿華服的小男孩，陽光的露齒笑容和眉眼彎彎表情，是小乞丏從未見過他人向自己露出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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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丏並不知道如何回覆，但他總感覺內心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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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華服小孩緩慢地向自己走來，笑容不減反增，雙手放於身後，他的身姿遮擋著身後的太陽，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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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問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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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服小孩的表情瞬間轉變，笑得越來越猙獰，眼神卻冷得刺骨，被注視着的小乞丐立刻就感受到寒氣了，他下意識地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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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部肌肉因長年的飢寒交加而萎縮，別說跑了，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恐懼侵蝕內心，看着眼前的黑影越變越大，完全遮蓋太陽，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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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髒，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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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服小孩直接一腳踢了過去，憎惡的眼神和猙獰的表情一覽無遺，一腳還不夠解恨，他繼續腳步的動作，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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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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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飢餓的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很痛，但是完全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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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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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迎面來的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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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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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踢在他的心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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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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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踢在哪裏呢？他已經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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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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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呼吸逐漸熾熱了起來，口腔裏全都是血腥味，本能地捲縮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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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肚部已經感受不到痛楚了，只剩下麻痹和發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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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液體從鼻子和口腔流出，眼前一片漆黑，小巷子的景色消失在眼前，已經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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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腦袋暈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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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真侮氣，回去要洗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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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服小孩最後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便離開了現場，回到陽光灑落的大道上，頭也不回地走到深愛着他的父母的身邊，牽起他們的雙手，像沒事發生一樣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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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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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女聲，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語調，在耳邊迴響着，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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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應該站在人類那一邊的。」又是充滿着哀怨的聲音，但這次是一把少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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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都是自私的，他們該死。」堅定又毫無感情的語氣，這聲音，像在哪裡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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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這是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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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蒼寒的身體逐漸冰冷了起來，黑色的荊棘緩慢啲爬上他的雙腿，像是要把他吞噬一樣，無數的荊棘從鮮紅色的液體中長出，把他往血色池塘𥚃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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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沒事吧？」突然，一把稚嫩的女童聲音從耳邊傳來，雖然他很想睜開眼睛，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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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你快來看看！」女童焦急地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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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死啊！堅持住！」叫着可靠的大人的同時，女童也不忘為身前之人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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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煉的丹藥派上用場了，趕快餵下去。」老人的聲音從耳邊傳了過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皮被什麼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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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的嘴巴被強硬地打開，一股暖流由嘴巴進入身體，最後流入身體各個部位，被麻痹的感官瞬間回來，沒有想像中的強烈痛楚，只有疲勞和酸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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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蒼寒感覺到一絲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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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自己的感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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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試着睜大眼睛，可是力氣還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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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有醒來？看來要加大力度了！」困惑的聲音在貼近耳邊的地方出來，這次終於不是女童的聲音，而是似曾相識的、自己非常喜歡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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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製清心丸，讓他知道什麼叫直衝天靈蓋的刺激吧！」那聲音十分興奮地說，誰都能知道她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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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怎麼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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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橴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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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蒼寒終於取回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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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終於可以睜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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橴淵，又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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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直衝天靈蓋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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