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緊緊抓著文件，快速地前往約定的地方。和乙娜通電話後的一星期，他終於做到她的要求了。本來還可以更快一點，但出乎意料地遇到很多阻礙，幸好他有認識的人。果然是有人在隱瞞著甚麼。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nfAP2TIP
早知道就不要答應了，浪費我寫小說的時間。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uPCd640s
撒克下意識加快腳步。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dfDg7bkB
他很擔心。小說寫不完當然值得擔心，被人揭發私下帶走機密文件也很值得擔心。但最叫撒克擔心的是乙娜。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OdyfsN2X
不知道她看完這份報告後，會有甚麼反應呢？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zeReOHY7
當65號來到餐廳時，撒克已經在等待她了。在嘈雜的人聲與芳香的食物氣味之中，她看到一個坐在角落、安安靜靜地按著手機的青年。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u5TL94TI
65號擠過桌子，走向青年。撒克是故意選在這裡等待的。這間餐廳人很多，即使是小聲談論秘密也不會很引人注目。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tNzP3yc4
「久等了。」65號邊說邊拉開椅子坐下。青年沒有抬頭，手指繼續刷著螢幕。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p2KHu8Ut
「我拜託你做的事⋯⋯」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1s4aJteo
撒克打斷她：「你知道你很奇怪嗎？」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Y7o4642x
「甚麼意思？」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eGTExiBv
「沒人在意真相，你卻死咬著不放。」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ng5QpB16
一股怒氣忽然從心底裡湧現出來，65號想知道奈莉怎樣死有甚麼錯？「難道你能忍受自己無知渡日嗎？」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cq55QrD8
「別說得你這麼清高。大家不是不關心真相，而是太忙了。人不可能關心世上的一切事物，所以我們會依賴專家的意見。」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gOrVTgXl
65號沒作聲。就是因為這樣，你們才會被權威人士欺騙，她想。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td8HuCTm
撒克的視線沒有離開過電話螢幕。「如果真相是你的朋友不是因王而死，而是因為其他人，你打算怎樣做？」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RABRXs8x
「當然是要替她討回公道！」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ZOx8W8xQ
「討回公道？要怎樣做？」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1bQlTn64
「讓更多人知道⋯⋯」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6hjHj9EV
「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因戰爭而死嗎？難得現在出現一個停戰的機會，大家都因為聖女奈莉的故事團結起來，你要破壞掉嗎？」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mDfRB6xO
但這個機會可能是建構在謊言之上。「你要為了上千萬的人的性命，犧牲艾伊一人嗎？」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EIN1tp2S
不對，是兩個人，奈莉和艾伊。奈莉已經被犧牲了。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3XfNZA8F
撒克放下手機。頭一次，他正眼注視著65號。「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他無奈地問。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tKamFUT4
但這不是很沒道理嗎？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那我們現在所在的國家呢？」她不禁張開雙手，做出擁抱四周的動作。「我們所信奉、所引以為傲的制度，會為我們討回公道的。」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3lR8ifED
「那只是權力的集合體。你怎麼會有種國家和制度會為人爭取公義的錯覺？那不過是為了更好管理人民、讓人民因為有甜頭而不會反抗的手段。對國家沒有利益的事，才沒有人會做！」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7Hqy9gWP
「你說的不是真的。」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ae4n1j7g
「不，你知道是真的。有聽過《保障露宿者條例》嗎？」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X3u9qrEO
65號點點頭。是之前在新聞上鬧得熱烘烘的露宿者爭取權益事件。長久以來得不到友善對待、被不斷污名化的露宿者在社工的協助下示威靜坐，在絕食第三十天成功令國家退讓，為他們安排住宿。她記得那時自己鬆了一口氣，為公義得到彰顯而感到高興。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zUPt4ZNG
「你知道事情平息後發生了甚麼事嗎？」見65號搖搖頭，撒克無奈地笑了。「那些露宿者被以各種不同的理由趕了出來，當初的『彰顯公義』只是國家為了平息事件的權宜之計。」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RTGQ59eZ
「如果覺得不公平，他們可以像之前那樣示威靜坐⋯⋯」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Q66QuVhK
撒克打斷她。「示威靜坐是為了甚麼？是為了博得大眾的關注，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的慘況，藉此對國家施壓。可是人的注意力有限，又有這麼多事情需要關心，沒人會想過度注意和自己無關的事。」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kjyQ5vqK
65號說不出話來。她沒由來想到當年那個帶她回家的和平糾察隊隊員。要是他在這裡，他會怎樣做呢？是站在65號那邊，還是對她視而不見？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PbLEnXHg
她不希望是後者。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SoFy1IO4
「就算你知道真相，也不能為你的朋友做任何事。你這樣做只是為了自我滿足，讓自己能接受朋友死去的事實。」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gQspWrRC
「我才不⋯⋯」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xcGHOa3V
青年從袋子裡拿出公文袋，平放在桌子上。「這是你要的東西，你可以選擇看或是不看。」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17SY7IBc
他把公文袋推向65號。2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dXo57rvu
「不過真相真的這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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