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宅男夢工場 - #2B 依然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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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姓實習生感覺人生是彩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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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習第二週開始，無論公事私事，一切都漸入佳境，好像上週打的是中級關卡，這週打的卻是史萊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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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肥終於轉移到普通病房，術後恢復得還不錯，高中好友們也開始有心情在群組內插科打諢，纏著在同一所大學唸書的 Gigi 幫忙傳話，叫阿肥趕快好起來，讓他放下心中一塊大石，不再老因此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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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管開始分配有生產力的工作給實習生，讓他們有機會表現，為此秋戰戰兢兢努力了好幾天，深怕出任何差錯，先在自己的功能分支測試一百零八次後，才敢請負責指導他的資深工程師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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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可以上傳到開發分支了。」資深工程師檢查完他的程式碼後，拍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錯，A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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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一句鼓勵話語，讓秋的自信和成就感直線上升，感覺自己在「留學 Online 資料片：實習」中的角色又升了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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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到一段落，他吹著口哨，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到茶水間，拆開兩包紅茶包，浸入杯中熱水，打算泡杯奶茶犒賞自己。此時設計組的何雁也踏進茶水間，向他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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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囉，Alan。帶飯了嗎今天？」何雁將水瓶放在飲水機下接水，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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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在水中抖動茶包，「沒有，今天我跟 Josh 他們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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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送何雁回家後，兩人漸漸熟稔起來，見面總會聊個兩句。人在異鄉，多少會覺得說著同樣語言的人比較親切，專案團隊裡母語為中文的只有他們兩個，自然走得比較近。雖然因為用詞不同的關係，偶爾會雞同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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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本科生是在講大學生，還以為是在講特定主修的學生……咦？「項目」是指 project，那 item 叫什麼？……為什麼叫馬鈴薯土豆啊？有那麼大的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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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雁在洛縣當地就讀大學，因此對哪裡吃、哪裡玩十分熟悉，身為地頭蛇，她很熱心地分享觀光景點，用自己的年票帶秋免費進入動物園，甚至揪一眾實習生去動物園寫生，帶大家去吃熱門的平價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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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超好的。秋心中如此評價這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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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當地交到新朋友、週末有活動之後，生活變得多采多姿，不像剛來時那麼難熬了。而在洛縣的生活大小事，他總是樂於分享，鉅細彌遺、一五一十地報告給男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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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到男友，夏也敲定了南下的日期，兩人可以小別勝新婚，手牽手去遊樂園約會，秋光想到就白雲飄，綠水搖，快樂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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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週五他領到人生第一份薪水，興高采烈地跑去購物商場買下觀望半年的 PS3 主機，又去寢具店買了一套新床單和保潔墊，滿心期盼地等待男友來訪。有沒有時間一起玩 PS3 不知道，床單倒是一定會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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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室友說她週末有空，所以星期六我們也去。」何雁裝完水，順口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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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習生都有拿到公司發的樂園免費入場券，之前有人提議一群人去比較好玩，當時秋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定下入園日期，若其他人願意配合，他不介意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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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把鮮奶油加進紅茶，「好啊，到時候再討論集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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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雁旋上水瓶的蓋子，問：「你要帶的人是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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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眉頭一皺，「啊？怎麼可能？」同事什麼時候產生了他有女朋友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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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反應，是沒有女朋友的意思？」何雁向他走近一步，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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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女生真的很愛八卦……嘿嘿，有世界帥的男朋友，誰還需要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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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的帥哥男友，他不禁傻笑起來，正想跟何雁解釋，軟體組的同事突然跑來叫他，於是他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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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反正到時夏熠輝來大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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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著盼著，見面的日子終於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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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五下午，男友傳來簡訊，說為了避開車潮，大概要過七點才會從家裡出發。於是秋吃完晚餐後，先打電話回家與家人聊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便開啟遊戲主機，坐在床上和電腦廝殺到將近半夜。手機螢幕上的時鐘顯示 11:58 時，他聽見簡訊提示聲一響，立時丟下手把，抓起手機和鑰匙，穿上拖鞋衝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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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走廊欄杆探出半個身子，試圖找出男友停車的位置，又小跑步下樓梯，立在路邊左右張望，過了一會，男友的身影才從不遠處朦朧的街燈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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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友的微笑在昏黃的燈光中依然耀眼，身形在人行道映出長長的影子，秋眼泛愛心地看著對方向自己走來，不自覺歪頭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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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在秋面前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將他過長的瀏海撥到耳後，柔聲道：「H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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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愛死這聲 Hey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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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y……嘿嘿嘿嘿嘿嘿……」秋被那低沉的語調震得骨頭酥軟，直盯著男友傻笑。有鑒於公共場合不適宜做太親密的行為，他抓住那隻還停留在自己耳邊的手，迫不及待地拉人走上樓梯，穿過走廊，跌進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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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e you okay？」夏鎖好門，擺好剛脫下的鞋，轉身查看被亂扔在門口的球鞋絆倒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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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沒事，」即使狼狽地跌坐在地，秋臉上笑容依然不減，「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煮宵夜？我買到一牌韓國泡麵超好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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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比較想吃別的。」夏跪坐在秋面前，俯身含住男友唇瓣，細細品嘗宵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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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還是熟悉的最對味。秋整個人籠罩在熟悉的木頭香味中，好像踏進名為「幸福」的魔法陣，回血兼回魔，直至感覺有隻手伸進自己短褲抓捏臀部時，才緊急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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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等等，今天不行啦，明天還要早起，還要玩一整天。」要是放任對方做完全套，隔天根本連路都不用走，何談逛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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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t...it's been three weeks!」夏撒嬌似地抱怨道。熱戀中的情侶三週沒見面，想做些什麼是理所當然的，何況因為曬傷的關係，他倆實際上有將近四週沒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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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生理健全的二十歲青年，秋自然也想和男友親密接觸，只是需要確保隔天還有體力行動，於是他手往下探，解開男友的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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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時間做 full QA，可以做 sanity check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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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搖桿有一陣子沒使用過，做做例行性測試，確認功能正常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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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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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姓實習生再次感到有點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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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上套了一個金屬環，打字總覺得卡卡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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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男友來訪，開心是開心，然而那傢伙不知道發什麼瘋，狂吃女同事的醋，先是在同事面前叫他小名，又在遊樂園這種大庭廣眾的地方親他，晚上回去居然還要求不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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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也就算了，隔天男友說想去購物商場吃飯，到了商場竟藉機把他拖進飾品店買對戒，並要求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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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這個幹嘛？59.99！都可以買一片遊戲了！」看夏認真地從一整排不鏽鋼戒指中挑選，秋疑惑一向不戴飾品的男友為什麼忽然想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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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拿起一個鋼戒套上秋的左手無名指，「How about this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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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等等，」秋終於感到事情不對勁，「為什麼是我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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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個。」夏認真地說，「你戴，我也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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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呀？很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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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將秋手上的戒指拿下，又換了一個套上去，「那這個呢？這個比較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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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個問題啦。我是說……」秋一急，連英文都說出口了：「for 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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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show people that you're taken.」夏在說這句話時神情從容自然，但語氣中有種莫名的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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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老兄，放輕鬆。」黑人店員小哥可能感受到氣氛不對，對夏勸說道：「女孩子不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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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是男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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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面佩服店員可以從兩人對話中僅僅 10% 的英語掌握狀況，一面無奈於男友不定期發作的幼稚盧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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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要我戴這個，只是要我昭告天下說我死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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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點頭。「我希望你在外面的時候能戴著戒指，」他輕捏著秋被套牢的無名指緩緩摩挲，軟聲懇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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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猾，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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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動作，那樣的語氣，叫人怎麼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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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不得不敗下陣來，甘願做一個愛情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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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隱發現男友似乎對這段關係沒什麼安全感，真搞不懂，好像他多受歡迎似的，明明 Yuna 都說他很難再找一個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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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反正對方也沒有限制他交友，如果戴個戒指就能讓男友安心，就戴好戴滿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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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對秋態度軟化感到十分欣喜，又想在人來人往的店內親他，被一掌正面貼在口鼻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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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ror 403 Forbid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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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戴著戒指敲鍵盤總覺得程式寫不順，至少該有的進度沒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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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心中明白，實習生能做的有限，碰不到最核心的功能。不過就算是最簡單、看起來微不足道的計分板，對遊戲本身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團隊可能之後會調整設計，捨棄目前版本，他依然要全力以赴，把每件事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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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說『只在乎曾經擁有』嘛，總比『glitch 恆久遠，bug 永流傳』好。」他嘴裡唸著，一邊打開便當盒的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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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多少還是希望能有東西留下，對人說『這是我做的』唄……咦？你拿生菜去炒啊？」何雁指著他便當裡的蒜頭炒蘿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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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這個炒完甜甜的，吃起來跟大陸妹差不多。」秋正想問同事要不要嚐嚐，卻見對方神情怪異，頓時驚覺在對方面前說那個字眼似乎不大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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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是，對不起！」他急忙解釋：「我說的不是那個大陸妹，是我們那邊有一種菜叫大陸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做大陸妹，但是大家都叫它大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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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解釋，又說了四次大陸妹，連對方都替他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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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兒，沒事兒。」何雁擺擺手，「你們那兒有種菜叫大陸妹，吃起來和羅馬生菜挺像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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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扒完飯，秋又抬起頭問道：「那個……你知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名產，適合送給長輩的？能讓長輩覺得窩心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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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雁瞪大雙眼，皺起眉頭，問道：「我可以先確認你的『窩心』啥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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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們沒這個詞嗎？秋疑惑著，解釋道：「就是……貼心？讓人感覺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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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樣。」何雁緩緩點頭，「長輩也是台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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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點點頭，搔著後腦勺，有點害羞地傻笑道：「我下週末要去灣區找 Owen，會住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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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見父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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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沒有，」秋連忙搖手：「他爸媽不知道，只當我是大學室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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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何雁努力思考，「送吃的如何？我室友經常買一家台灣香腸，聽說那家很火，都有人專程從灣區團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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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很猛耶！秋認真地記下店名和地點，果不其然又要經由公路去到另一個華人區，洛縣似乎就是一個想去哪裡都得上高速公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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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啦。」他收起筆記本，又好奇地問：「所以你們不說窩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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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只是不同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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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的窩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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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窩心……就是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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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心塞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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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塞……就是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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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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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霎時有種在考 GRE 模擬測驗，每個選項單字都不認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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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跟中國同事說話有時乾脆用英文來避免誤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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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發好人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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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 依然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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