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界與青梅竹馬盡情ｏｏ(BG/R18) - 〈絕夜篇〉不滅冰壁與漆黑的劍鞘

薩拉丁抬頭仰望一座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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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壁內鑲嵌了一個厚達數公尺的淡藍色冰塊，在陽光的照耀下，隱約透出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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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身穿短袖上衣，下半身則是耐磨的長褲。一頭棕髮在微風中搖曳，褐色的眼瞳能感受到一股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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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放在劍鞘上，一手則握著長劍的握柄，下一秒，他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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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一聲，伴隨半圓弧的斬擊，冰壁上冒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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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劍身上包覆著一層接近白色的半透明魔力，遭到揮砍的冰壁也因此削出一小塊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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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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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那麼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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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原本打算將冰塊整個砍斷，透過魔力的賦予就能使斬擊得到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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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奧妮薇亞並沒有做出回應，而是將視線移往剛才薩拉丁砍出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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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神奇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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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上的隙縫迅速遭到填補，不用一分鐘的時間便恢復原樣，完全看不出半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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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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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麼揮砍，冰壁都像是有生命般發揮修復的功能，據說從未有人能將之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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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位於玫瑰園一角的巨大山壁，是由奧妮薇亞的師傅，也就是被稱為魔女的艾爾媞娜所設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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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媞娜曾說過，除非能將整塊冰壁一分為二，否則奧妮薇亞終身不得踏出結界的範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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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吧，師傅的意思是不允許我放下自己的使命，必須一生待在這個地方。無論怎麼試，我想都會得到相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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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的話聽不出任何無奈、憤怒，或者其他的情緒，她僅是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罷了。當然，奧妮薇亞也試過，根本無法撼動冰壁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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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收劍入鞘，但他卻依然將手放在握柄上，重新端正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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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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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調整體內的魔力流，讓肩膀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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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擔負了守護黑之劍鞘的責任，也很清楚妳很認真看待這件事情。不過，妳真的願意一生都待在結界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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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的。這便是我畢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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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微微頷首，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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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的範圍包含宅邸和大廳，也涵蓋王國的部分區域。老實說，光是這樣奧妮薇亞就足以獲得生活所需，不會有太大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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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奧妮薇亞希望能回應師傅的期待，要不是她將自己撿了回來，奧妮薇亞早已餓死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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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但妳為什麼從來沒笑過呢？我說的不是那種似是而非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種表情我一次都沒看過。還反覆閱讀遊記類的書籍。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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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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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斷薩拉丁的話，奧妮薇亞用比平常還要來得冷酷的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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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注視著薩拉丁，天藍色的眼眸就像是在瞪視他般散發一股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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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已經厭倦這裡了，自行離開便是，我不會阻攔。然而下次見面時，我們就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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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斬斷這塊冰就好了吧？連同妳的固執一起砍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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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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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轉過身邁出腳步，她不認為這位青年能夠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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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劍之巫女，她必須貫徹自己的使命，那樣──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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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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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離去之後，薩拉丁重新面對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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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提升了魔力的賦予量，加強劍身的力量再進行揮砍，但結果跟剛才一樣，砍出的裂縫不過一根食指的長度，深度也很淺。這樣的傷痕很快就遭到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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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開始提升速度進行揮砍，只要在裂縫補上之前斬出新的痕跡，或許就能攻略不滅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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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方案不久便宣告失敗，因為無論再怎麼加快速度，雖說裂縫確實有在拓寬，但薩拉丁的體力卻並非源源不絕。他只要休息片刻，冰壁就會很快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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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不知不覺間起了水泡，震動的握柄也使他的手掌摩擦出血，但薩拉丁僅用布纏在手上，接著又不斷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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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過去在王國時便已受過相當嚴格的訓練，加上他得到巫女指導魔力的使用方式，他手中的劍與當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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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依然無法將冰壁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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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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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籠罩了天空，幾顆星星也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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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癱坐在冰壁的前方的地面，微微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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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很快將這種消極的想法從腦中抹去，他決定樂觀看待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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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奧妮薇亞口中得知，她的師傅並沒有說過這層冰壁無法被打破。光是這一點，薩拉丁就抱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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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摸黑走回奧妮薇亞的宅邸，由於抵達時比以往的用餐時間晚了許多，餐廳裡不見奧妮薇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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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微微亮起的黃色照明下，他注意到桌上擺放了幾道食物，有用布蓋起的湯，也有放在竹籃裡的麵包和乳酪。對此，薩拉丁心懷感激，用水清洗雙手後，他便坐了下來開始享用這道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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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還存留些許熱度，微溫的湯喝起來也十分可口。裡頭不僅有煮到柔軟的馬鈴薯，還加了一些碎肉和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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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餐後，薩拉丁來到書房。要是平時的話，巫女會待在此處閱讀，順邊監視薩拉丁按照她所訂立的計畫念書。每當薩拉丁打盹時，奧妮薇亞會用書的一角敲敲他的腦袋；至於有不懂的地方，她會湊上前坐到薩拉丁的身邊詳細解釋，那時還能聞到一股洗過澡後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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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好像在吵架一樣。不……這應該就是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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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搔了搔自己的臉頰，一面坐到書桌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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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同白天所說的，他看得出奧尼薇亞內心潛藏的願望，因而希望自己能為她做到一些事，哪怕遭到奧妮薇亞否定，他也希望這位巫女能重新面對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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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希望能看到巫女能發自內心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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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些疲倦，但薩拉丁用力拍了拍臉頰提振精神，隨後開始翻起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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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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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完成在玫瑰園的工作和日常的鍛鍊後，就會前往不滅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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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沒有揮起長劍，而是從各種角度觀察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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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時會攀上山崖，從上往下觀察，有時會削下一小塊冰屑研究切口，再不然就是用手背敲擊冰塊，聆聽不同區域的聲音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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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認為，試著了解對手的話，或許就能找出對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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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天下來，他依然一無所獲，但他也不焦急，而是試著去做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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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也試著從書房中尋找有關不滅冰壁的研究，但並沒有找到值得參考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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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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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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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將賦予在劍刃上的魔力凝聚，轉換成銳利的形狀，接著他朝著冰壁揮出一道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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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附著在長劍的白色魔力塊消失在劍刃上，相對的，他能感受到一股由劍身散發出來的銳利和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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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壁爆出火花，劍刃在上頭創造巨大的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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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正感到高興時，冰壁卻像是在背叛這股心情般用超越以往的速度縫合，很快又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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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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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露出不甘心的表情。他沒有料到不滅之冰恢復的能力也會因為裂開的程度增加而有所提升，否則，只要用剛才的手法接連斬向冰壁，就能將它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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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更強的力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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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薩拉丁的手中出現一把漆黑的劍鞘。祂宛如應和般發出夜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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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想起奧妮薇亞曾利用劍鞘強化劍身，或許自己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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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來試試看吧。拜託你將力量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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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替換了腰上的劍鞘，接著將長劍收進黑之劍鞘，並且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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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光芒在劍鞘上凝聚，接著流入收進去的劍身。薩拉丁能感覺到身上的魔力被抽走，但他並未刻意阻止，而是緩緩調整呼吸，讓魔力自然地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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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染上了一層夜色，下一秒，薩拉丁配合呼吸，用劍斬向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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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轟隆一聲巨響，冰壁就像是被挖去一般，一瞬間被抹去了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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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或許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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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注意到冰壁在恢復前開始產生幾秒的空檔，他立刻將長劍收回劍鞘，準備進行下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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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忽然感到一陣暈眩，隨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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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擊就將他的魔力消耗殆盡，薩拉丁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不滅冰壁再度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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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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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薩拉丁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正位於樹蔭下。他的後腦杓能感覺到柔軟的觸感，空氣中瀰漫一股熟悉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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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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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巫女溫暖的大腿上，奧妮薇亞豎起柳眉，少見地吊起眼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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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這樣胡來，無視你的意願，我會直接把你趕出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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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把收下的一條命任意放生嗎？這樣太過分了吧……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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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薩拉丁的話，奧妮薇亞用力地捏了他的臉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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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連連道歉，這才遭到釋放。奧妮薇亞用手輕輕梳理他的瀏海，垂下眼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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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又能怎麼樣呢？無論怎樣都逃不過命運，乖乖待在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而我也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所以，你不用為此費心。我只要相信師傅，擔負起自己的職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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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其他想做的事嗎？像是自己開一家店、或者去街上盡情購物，再不然就是到某處遊玩，享受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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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我這個人還挺清心寡慾的。一般人會有的願望我並沒有特別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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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在床上的時候，妳還挺熱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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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薩拉丁的腦中浮現這句話時，奧妮薇亞宛如知曉他的想法般瞪了他一眼。

薩拉丁連忙接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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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喜歡遊玩，但妳喜歡美麗的風景吧？上次的浮空之夜，感覺妳十分盡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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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是吧。如果只是看的話……我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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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小聲說道，還別開了臉，顯得十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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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果然還是要實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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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挺起身子，站了起來。奧妮薇亞抬頭望著他，露出「又來了」的表情。薩拉丁不以為意地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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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去看看吧。既然我的命是妳的，妳當然也得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尋找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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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來到這座宅邸，薩拉丁就受到奧妮薇亞不少照顧。不僅如此，原本打算放棄一切的他逐漸喜歡上現在的日子，這都是因為奧妮薇亞的陪伴，才讓他找回生活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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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奧妮薇亞想見識更多風景，想造訪沒去過的地方，薩拉丁也想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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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妳可能會感到不快，但對於失去姊姊的我而言，現在的奧妮薇亞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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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奧妮薇亞略微睜大眼睛。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薩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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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光從語氣和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薩拉丁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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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奧妮薇亞覺得胸口被一種暖意包覆，臉頰也躁熱起來。她感覺自己心裡傳來一陣甜甜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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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未知的感覺，讓她不得不發揮毅力，才能維持自己的視線與薩拉丁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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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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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會讓人產生期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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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懷抱希望，在無法達成時便會落入深深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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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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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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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站了起來，擁抱了薩拉丁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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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當真的喔，到時，你就算反悔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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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也抱緊了女子，感受懷中這股溫暖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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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妳的師傅有沒有提過攻略這座冰壁的秘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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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度站到冰壁前面，針對薩拉丁的提問，奧妮薇亞思索了一下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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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明確攻略法的話，我應該會有印象，但是師傅曾說過『雖然是用斬的，但卻不能用斬的』，我也不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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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繞口令的遊戲？她還說過什麼提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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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聽到這句話，腦中忽然浮現師傅的另一句話，頓時別開視線。

具有敏銳觀察力的薩拉丁當然沒有錯過這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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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眼神的逼問下，奧妮薇亞終於說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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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說──就像是女人……跟男人交合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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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奧妮薇亞的口氣十分平淡，但薩拉丁依然感受到一股羞怯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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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是該認真的時候，應該拋卻雜念，才能如願攻克不滅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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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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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一手拿著漆黑劍鞘，一手收劍入鞘，並且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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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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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用斬的，但卻不能用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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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女人跟男人交合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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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一個都是相當不明確的提示，只是如今也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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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漆黑劍鞘發出微弱的螢光，薩拉丁的腦中投射出他跟奧尼薇亞結合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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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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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睜開眼睛，他的眼眸再度染上一層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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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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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道──與平常無異的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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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上不僅看不到原本應該賦予的白色魔力，也無法感受到任何有別以往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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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因為這道斬擊，整個崖壁上的冰塊被抹去了一道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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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直達山壁內部，藍白色的冰塊也分成兩半，紛紛瓦解崩落，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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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與其說是斬在冰上，倒不如說是直接像切豆腐般瓦解冰塊，沒有激起任何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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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直──就像是斬斷了原本就不存在的事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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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的眼眸褪去了夜色，他手中的長劍卻發出藍白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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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之冰具有縫合裂縫的能力，是因為魔力會追求均質的移動特性所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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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使用強大的魔力去劈砍，反而會促使冰塊提升修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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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用斬擊，而是用吸收──那樣的話，這些冰不過是魔力的團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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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想起在奧妮薇亞的體內時，自己會有種脫力的感覺，反過來說，女性大概就是具備能吸收或化解衝擊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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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薩拉丁也因為這次的斬擊，理解到漆黑劍鞘真正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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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大概是根據文獻中記載的方法使用漆黑劍鞘，把祂當作劍身一樣，用來增強武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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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把劍鞘的能力卻是吸收魔力和化解魔法術式，要是把祂當作劍身一樣使用的話，理所當然會消耗自身大量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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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能將整塊冰壁一分為二，否則終身不得踏出結界的範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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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薇亞的師傅曾說過這句話，這多半是指在奧妮薇亞無法正確理解並使用這份力量前，應該極力避免走出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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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用半吊子的方法使用這把武器，會在碰到對手時就先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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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將附上不滅之冰魔力的長劍收入鞘中，果然黑之劍鞘立刻將淡藍色的魔力吸收，還閃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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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薩拉丁打算回頭向奧尼薇亞搭話時，她卻已經來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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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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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丁還來不及說完，奧妮薇亞已經踮起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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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唇瓣交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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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麻的快感襲向大腦，彷彿舌尖和整個口腔都染上甜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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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的風輕快地吹拂在兩人身上，對於身子發熱的二人來說，都感到十分涼爽且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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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夜篇〉不滅冰壁與漆黑的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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