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隙間疾走 - 隙間疾走0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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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隙間疾走05

玄

Aug 2, 2020

5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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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銀，可以幫我拿餐巾紙來嗎？」新八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不好意思剛好抽不開身。」白捲毛懶洋洋喊回去。

「騙人！你一定是躺在沙發上懶得起來吧！幫我一下啦！」

「真拿你沒辦法耶。」

銀時翻出備用的紙巾，走進廚房，卻發現新八手邊明明還有半包。而新八一見到他就擺出小聲的手勢，接著確認神樂跟定春玩得正歡後，神神祕祕把銀時拉到角落。

「這麼大費周章的，神樂怎麼了？」銀時查覺有異。

「阿銀，你知道幻想朋友嗎？」

「什麼幻想朋友？該不會是說替身使者吧？啊？神樂該不會把別人最後的波紋外帶回家了吧！」銀時聲音提高八度，連帶臉色也蒼白八個色階。

「小聲一點啦！不是替身使者，也不是鬼魂之類的東西啦！是幻想朋友，很多小孩都會，構築一個虛擬的人，跟真實朋友一樣聊天或是玩耍之類的……」

「這個我知道，但是神樂？已經超過年齡了哦，通常十歲以下才會吧。」

「所以我才擔心啊！她最近會對著空氣笑還是說話什麼的，雖然頻率很低……」

「欸，等等，這聽起來外帶替身也說得通喔，不只外帶，還變成替身的一部分了吧這個！」

「真的不是啦！我問過神樂，她說對方是座敷童子。」

「……座敷童子？」

新八點頭。

「在萬事屋？」銀時再度確認。

「不可能對吧。」

「出現鬼婆婆啊山姥啊貧乏神啊都有可能，唯獨座敷童子是一定不可能的，她來這裡第一天就會逃回去的，還會把臉哭花，從此只能住在廁所裡。」

「不要隨隨便便把座敷童子惡墮成花子啦！所以說來說去，可能性只剩幻想朋友了。」新八嘆息。「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太寂寞了呢。」

「誰很寂寞啊魯？」神樂探頭進來，把新八和銀時嚇到跳起。

「那個啦、那個！」白捲毛慌亂中隨手一指，「味增湯裡只有豆腐，不覺得實在太寂寞了嗎！」

「沒辦法啊，我們連海帶芽都沒了。」新八沒好氣。

「那就加點醋昆布代替吧啊魯。」

「不不不這就不用了，偶爾好好品嘗原味反璞歸真一下也不錯。」

「每天都返璞歸真啊魯，倒不如說根本沒有奢侈的機會。是說晚餐還沒有好嗎？肚子好餓。」

「啊、抱歉抱歉，差不多了，只差煎蛋而已，再五分鐘！」

「那我先把菜拿出去啊魯！」

「麻煩妳了，阿銀、為了快點開飯，湯的分裝可以麻煩你嗎？」

「啊啊。」

新八和銀時對看一眼，方才懸而未解的討論殘留不太愉快的餘味。再觀察看看吧，兩人想。

快速將剩下的菜端出，規規矩矩的雙手合十說著我開動了，三人接連動筷。

銀時吃得心不在焉，想著剛才的話題。

不禁有些後悔，沒把她還給星海坊主這件事。

待在真正的家人身邊，前往適合的環境，肯定就不會出現這類狀況。

為什麼那個時候沒走呢？

其實他一直不明白。

為什麼這兩個小傢伙，可以像這樣心無芥蒂的在這裡笑著。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嗎。

沒認識多久呢。不覺得他可疑嗎。

這裡一點都不安穩，也沒有未來性，他又是個像這樣……

既不有趣，也不夠強悍，連想帶頭跑都會把人領到黑暗中，沒什麼可取之處的人。

想為他們做得更多的，但不知如何下手。

他能做什麼？那時候老師，是怎麼安撫有同樣症狀的孩子們的？

「小銀？小銀！」

「嗯？」他回過神來。

「蛋壞掉了。」神樂指向垃圾桶裡被嚼到不成型的煎蛋捲。

「喔，是啊。」銀時心不在焉。

新八也跟著拉過垃圾桶，皺眉將口中的東西吐出。「剛剛煮的時候忘記試了……等等，阿銀！又沒聽人說話，你怎麼還在吃啊？」他將白捲毛的盤子收走，「沒辦法，明天買新的吧。」

銀時聳聳肩，停下筷子。並不是沒聽到，只是覺得，還沒腐敗得那麼厲害，尚可入口而不至於吃壞肚子。他放棄解釋，記起面前是兩個普通的孩子。而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曾發生過。

沒想起該想的事情，反倒想起不合時宜的回憶來。

那時，他和松陽遺落了河魚在門外，看到的時候，已經在炎熱的天候裡放了一個下午，早飄出濃重的腥氣。

他們嗅了嗅，一人生火一人去魚雜，將那些眼珠混濁的死物下鍋。早先浪跡天涯的他們，早已習慣在能補給的村落多帶一份餐食，供隔天走到杳無人跡的荒野裡食用──他們熟悉食物能否下肚的分界，若不幸腐爛的太厲害，少吃幾餐也不會死，但能接受的時候，忍耐一下，誰也不會有怨言。

能有什麼怨言？要細究的話，那樣的生活，對食屍鬼與怪物而言，由記事起就是日常了。

但普通人大約難以忍受。

那次，總是小大人模樣的假髮和高杉皺起臉，叨唸他們的心不在焉，不好明著罵老師，於是非常用力的指責起銀時的味覺。

他們師徒倆有些尷尬。不禁覺得當人類真難。

一直從旁觀察，和實際相處、融入完全是兩回事。

後來終於當的像樣一點，但沒多久，又再次撿回非人的名號。

再後來，又得重新摸索怎麼當個人了。因為習慣了戰場，炊煮時常忘記只有自己一個，烹了過多的米，就這樣慢慢吃到壞。終於抓習慣份量後，因為小女孩子來了，又換回最大的鍋子。像是什麼都重新再來一遍，這種感受，很奇妙。

而他知道，這樣的輪迴百般往復，很快的，小鬼厭膩這裡離開後，那樣的生活又會回來，其實那樣很輕鬆。用不著顧慮營養均衡，也不用固定一日三餐，但偶爾會覺得，現在感覺很不賴。

這種想法，是不是自私呢。

懷著複雜的心情，在將小女孩子送上床，等對方睡熟之後，他偷偷溜出了萬事屋。

怎麼樣都靜不下心來，他隨便找了家店，望著關東煮的裊裊炊煙，點兩杯啤酒，把不知為何出現的沮喪壓回去，但不是很成功。於是他又要了一杯。

忘記怎麼離開攤子的，恢復意識的時候發覺自己被人半拖著，扭頭一看，是土方十四郎陰森的臉。發覺他醒了，警察叔叔扶著他的腰的手不輕不重捏了一下，「醒了就自己走。」

他應聲，於是土方放開他，然而才前進一步就因為腿軟又蹲下來。

「喂，行不行啊？」黑髮男子也蹲下，盯著他的臉。

望著地面的銀時稍微抬起視線，目光延著皮鞋往上，看到了讓人在意的東西。

「為什麼硬了啊，你？」

「……你看錯了。」

銀時乾脆伸出手想握一下對方鼓脹的褲擋證明自己眼力無誤，滿面紅暈的土方眼明手快阻止他。

「喂、住手。」

望著條子紅到不像話的臉，他不知哪根筋不對，「做嗎？」

「你醉了。」

「不要？」

「你會後悔。」

「之前沒有，這次也不會。」

倒抽口氣，土方拉著他的手腕站起，一路扯到距離最近的旅店。

這回氣氛寧和得不像他們，主要是天然捲仍恍惚，而土方也無意將他從這種狀態中抽離，下手有所保留。等銀時比較清醒，已經是聽到水聲，土方在浴室沖澡的時候了。

「喂，醒醒。」副長先生一踏出浴室就對他說。

「早就醒了啦。」

「最好如此。」

「沒看到阿銀睜著眼睛嗎。」

「你這傢伙啊，特技之一是張著死魚眼恍神吧。」

「喂喂你超沒禮貌的啊。」

「對你這種傢伙剛好。」

幾句話間，警察已重新整理好裝束，銀時隨手遞過放在床頭的村麻紗。

「給。」

男人臉色一變，頓了頓才接下刀，丟下一句「房間的錢我付了」而後馬上轉身就走。

啊。錯了。銀時想著。

刀這種東西，是劍客的生命。就像有些音樂家不讓人摸自己習熟的樂器，賴以維生之物是非常私人的領域，擅自碰觸跟汙穢其靈魂無異。土方介意是正常的，更何況碰的人還是敵對的自己。

距離感抓錯了啊。他還真是什麼都拿捏得不好。

不僅這邊，還有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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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銀] 隙間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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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隙間疾走01

#2 隙間疾走02

#3 隙間疾走03

#4 隙間疾走04

#5 隙間疾走05

#6 隙間疾走06

#7 隙間疾走07

#8 隙間疾走08

#9 隙間疾走09

#10 隙間疾走10

#11 隙間疾走11

#12 隙間疾走12

#13 隙間疾走13

#14 隙間疾走14

#15 隙間疾走15

#16 隙間疾走16

#17 隙間疾走17

#18 隙間疾走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