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照常走進校門。陽光斜斜灑落，操場上的露水尚未蒸發，閃著一點點白光。人群仍舊喧鬧，畢業典禮過後，大家正忙著整理校務與返還教材。看起來一切如常。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Roekm7yE
但我知道，不一樣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MXljD4CP
我走進三年級的教室，那裡空蕩得惹人心煩。天澄的座位仍在靠窗第三排，桌面乾淨整齊，卻空無一物。班導留下了一句：「如果你方便，幫忙把她的東西整理一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MbMQRIQn
我點頭，沒說話。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ycZPyeah
桌椅之間仍殘留著熟悉的氣息，好似她只是上個洗手間還沒回來。我輕輕拉開抽屜，裡頭只剩下幾本筆記本和一本沒寫完的畢冊。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4sNJbRwF
她的畢冊封面貼著手繪的狐狸貼紙，角落壓著一張便利貼：「欸，要記得幫我寫喔，不然我下輩子來找你！」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nFuyBjb4
那是她最後對我說的話。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iNKDqpXH
我翻開畢冊，裡頭大多空白，只在留言欄的首頁寫了幾個字：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FGL8y2K8
「謝謝你陪我走完一段最亮的日子——」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4zDYCBdr
然後戛然而止。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t4aQgoVa
我無法再看下去，只覺得胸口發悶，彷彿這些字每一筆都壓在心頭。當我闔上畢冊時，抽屜底部突然滑出一張照片。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n1TEOME6
那是我們兩個在教室窗邊的合照，天澄舉著V字手勢，我則是一臉無奈地看著她。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TGm4ixiJ
我不知道自己盯著照片看了多久，只覺得時間像是靜止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yxy3Nw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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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著她的遺物離開校園，從後門小巷走出時，耳邊傳來一段對話聲。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CbYEZu3e
「真的，我朋友的弟弟說他有看到，像是有條裂縫，在空中一閃一閃的……」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P1ULZ3TK
「真的假的？那不是說……那天有人死掉的那條巷子嗎？」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8iighho6
「是啊，而且他還說，拍照拍出一個模糊的人影，超詭異……」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QPK1fNDN
我放慢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學生，她們迅速避開我的目光，露出尷尬的神情。顯然，她們認得我是誰。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VI3CG3bo
「不就是……那個和她一起的人嗎？」有人小聲補了一句。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8akI4z5N
我低下頭，快步走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BbguK6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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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我獨自走在那條熟悉的通學巷。牆上的裂痕還在，只是被油漆塗過掩蓋了痕跡。空氣中沒有當初的異動感，卻仍讓我感到胸口壓抑。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9jpIN5oG
然後我看見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3QsvTIMq
一個身影，站在巷子盡頭。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mTIoDcjp
是一個女孩，頭髮及肩，穿著簡單的白色上衣與長裙，正低頭看著手機。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qiR8W0T2
我眨了眨眼，再看過去，她還在。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S43PKB1A
只是這一次，當我看向她時，眼前浮現出一圈微弱的波紋，就像空氣中有什麼正在震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lzflK7rR
我往前踏了一步，那震動越發明顯。彷彿一層布幕正在我眼前被慢慢掀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pQ69vNOq
「……靈氣同步率尚未穩定，禁止跨界干涉。」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Sr9FblzW
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那不是自己的思維，而像是來自異界的提示，來自夢中那個「朱天澄」的身影。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RoGI4qRF
我退了一步，光圈消失。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ZjbCHVc9
她沒有回頭，仍低著頭看手機，彷彿從未察覺我的存在。我卻忍不住喃喃地吐出一句：「……天澄？」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3IGtsyHt
她沒有回應。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W8AwxH7w
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這不是她。只是我太想她了，才會在任何模糊的身影裡看見她的輪廓。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kSGTIMHK
我不確定這究竟是幻覺，還是我真正擁有了「某種能力」。但我知道，這條路，已經回不去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7A7dy4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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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界線之後的日常（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yDiQqPEh
兩天後，我選擇在放學後繞路回家。天氣微熱，天空灰白，連光線都顯得黯淡。經過學校後方的小公園時，我瞥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長椅上。那是一位女孩，低頭翻著一本冊子，長髮隨風微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14ExU432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微微一怔。「欸……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7lXLocRs
我頓了頓腳步，盯著她看了幾秒，才認出來。那是畢業典禮當天，在靈災現場，她曾出現在我視野邊角的其中一人。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P2cOzcQJ
「你那天……也在現場吧？」她主動問道，語氣中藏著某種小心與探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4laBWvkr
「你也在？」我回應，語氣平淡，卻是默認。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Cpgupe9x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轉過頭說：「我叫蘇瑤音。那天的事……我看見了。」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7CQBuPr5
我眉頭一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hoLUJ1b6
「她……被砸下來的瞬間，你抱著她的時候，還有……那附近出現了一個像是空氣在震盪的區域。」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VKpt83Mb
她的話讓我腦中那聲『靈氣同步率尚未穩定』的提示聲又浮現了片段。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b70jqnmP
「我以為是我看錯了，但從那天開始，我的夢就變得很奇怪。我好像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BdcXDXra
語罷，我看著她，不語。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xZhmIqjb
「我本來只是想逃跑，但那時我看到有個女孩站在那裡，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我拉了她一把，把她帶離那裡。後來我才知道，她叫許緋然。」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PowH3ijm
「她好像還沒完全察覺，但她能看到一點東西。我感覺得出來，她的氣場在那之後跟我們一樣。」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NoMlR410
「你說我們？」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0ypaMgYj
她轉頭看著我，眼神帶著淡淡的確信。「你也是，對吧？你看到的，不只是幻覺。」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1rM6Vm9h
我沒說話，但沒有否認。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2Ay1Co5R
「我不是來質問你的。」她露出一抹輕笑，帶著一點疲憊，「只是……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那些東西，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吧？」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DhTe4pCI
我望著天色轉暗的天空，忽然想起天澄留下的那句：「不幫我寫留言，我下輩子來找你。」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3grJ1Nto
「她說她會來找我……」我低聲說。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42wPyMlb
「欸？」蘇瑤音疑惑地看著我。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g4WVwidY
「沒什麼。」我搖頭，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只是想起她而已。」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eepMPvfw
我們就這樣坐了一會兒，各自沉默。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R3l0W0n5
那晚，我回到家，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時鐘的滴答聲。我將書包放好，打開抽屜，重新翻出天澄的畢冊。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j41GqYk2
手指劃過她留下的那張便利貼：「記得要幫我寫喔，不然我下輩子來找你！」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7H6WvI4M
我忽然有點想笑，也有點想哭。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NlekaSVD
就在我打算闔上畢冊時，一張夾頁滑落下來，是一張天澄留下的手寫紙條：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JK7UeMhU
「清——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不該出現的樣子，請你不要相信那是我。要記得，真正的我，只存在你記憶裡。」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AxS6IUce
我盯著那張紙許久，淚水終於無聲落下。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9Qmn40mr
下一瞬，一道聲音再度浮現腦中，那聲音熟悉得像來自夢中，又像來自異界深處——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E3fxklQl
「第二階段靈氣穩定完成。記錄更新中......。」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UvRxTY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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