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forever - 快樂醫院:棋局

許穆沒有靠著御很久，閉了閉眼，像是在留念著溫存。「……謝謝。」斟酌了許久，才從沉重的情形中脫離，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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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笑了一下，淡淡的「嗯」了聲，可惜笑容不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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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小蛇從許穆的袖口竄出，「人，不高興。孤聞到了，是悲傷的味道。人，別不高興，是這個人讓人不高興？孤替人殺了他。」蛇蛇的聲音是一種混濁沙啞，就像大地所發出的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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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深吸一口氣，許穆的情緒突然變得沒那麼沉重了，感覺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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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非常美味的情緒。」蛇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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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殺了我？」御挑起眉與小蛇對視，似乎很久沒聽過有人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要與他對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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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大笑起來，問許穆：「怎麼找到的？這麼可愛的東西。」他戳了戳小蛇的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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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抿了抿唇，「契約。」轉而對小蛇道：「我有名字，不是人。我叫許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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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聽完沉默了一下：「是孤沉睡的太久了？現在人都不是人了。人現在叫許穆了嗎？許穆，這個許穆為什麼惹許穆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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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傻蛇似乎把人這個物種的名字理解成了許穆，許穆許穆的叫著，傻的令人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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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嘴角上揚了幾分，心情好轉了一點：「算了，你還是叫人吧。」他道，懶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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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突然看向許穆，沒來由的一句：「人，依然沒變。」很小很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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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許穆並沒有聽清，懷疑的瞇起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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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孤什麼也沒說。」蛇傲嬌地昂起腦袋，吐了吐蛇信說道。尾巴一甩一甩的，顯得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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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被蛇的反應逗笑，拍了拍小蛇的頭：「哦……是嗎？」說謊也不掩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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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蛇狠狠點頭，尾巴有些心虛的甩了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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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個人怎麼也能聽見我和人的對話？」照理來說，他與人簽訂了契約，只有人能聽到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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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例外是鬼怪，只要實力遠超於人和他的鬼怪，也能聽到他說話。所以說，他剛剛是在向一位一秒就能將自己殺死的怪物宣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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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是如此，蛇就膽怯的往許穆的袖口內縮了縮，他重新纏繞在許穆的手臂上，試圖減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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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是推出我的身份了。」御笑著說，這蛇的反應真大，不去演戲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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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也看明白了，他笑了一下，好像懂為什麼有人喜歡養寵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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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名字？」許穆問，他到現在還沒問過，雖然契約時有看過他的簽名，但就那狗爬的字體也無法看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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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聽到人類這麼問，乖乖的探出腦袋：「人，在問孤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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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戳小蛇的頭，冰涼濕滑的觸感莫名可愛：「不然呢？」許穆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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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孤叫……孤忘了，人替孤取吧。」蛇猶豫了一下，期待的看向許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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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愣了一下，「我？」忘了自己的名字嗎？也是，剛從殼裡出來，能記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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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蛇、腥紅的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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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許穆正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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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蛇卻擅自敲定了結果：「人！孤喜歡！孤就叫墨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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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笑了聲：「還挺可愛。」給自己弄了一個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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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笑嘻嘻的，就像不知道剛剛自己想殺的人是誰一樣，透過許穆的手爬到御的肩頭：「那是當然！孤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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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頭左晃晃右晃晃：「鬼，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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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了半秒鐘意識到『鬼』指的是自己，「……算了。」他也懶得解釋，叫就叫吧，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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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之所以來找我，是有事吧？」御問道，又貼上去看著許穆：「還是想我了？」指腹擦過許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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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哇，人和鬼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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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聽到御的話語，嘲諷的笑出聲：「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他將御推開，手卻不經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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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不知道這裡這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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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你身邊那些貓貓狗狗來打擾我，我不是你要的人，我有我要做的事。我能陪你玩，但別讓我耐心告盡。」許穆正色道，他終於把話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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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沒了臉上一貫輕鬆的笑容，但聲音依舊溫柔：「他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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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有些意外，難道不是御指使的？但他面上不顯：「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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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御垂眸沉思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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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重之時，墨墨開口：「人、鬼，你們吵架了，這不好。」他說著又深吸一口氣將那些情緒吃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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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尾巴拍了拍肚子，墨墨發出飽足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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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管蛇的事。」御又恢復了笑容，藤蔓將蛇頭推回許穆的袖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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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你也快解出這個副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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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一時之間沒分清御所說的晚是時間還是任務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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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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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說不需要我，卻沒拒絕我的靠近。你到底怎麼想的呢？許穆。」御很輕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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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許穆詢問的空間，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雙方的距離：「回去睡吧，有時叫我，我一直都在。」他趁許穆不注意吻了上去，不像前幾次那樣粗暴的入侵，而是淡淡的輕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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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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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順從的閉眼，而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御已然化作幻影，隨風飄散，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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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擺動了一下尾巴，「人，我累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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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穆緊皺的眉頭舒展，他沉默了一陣子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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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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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空無一人的走廊內，只剩下微弱的燈光照耀，就像老式的燈泡「喀噠喀噠」幾聲後也沒了最後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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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緩慢的從黑暗中走出，站在走廊的盡頭，臉上沒了平日的膽小懦弱，眼神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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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玩著手中的一枚棋子，最後將它置在虛空，起棋子為中心如水波紋般化作透明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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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局，很有趣。」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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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盤上浮出了許穆的容貌：「棋子到位，局勢到位。你會做何選擇呢？……許穆啊，錯一次，又要再等幾年呢？」

作者有話說:要段考了，停更兩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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