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 - 【初四】・新月商店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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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初四】・新月商店

乂乂

Sep 6, 2023

99

5 分鐘

簌簌南枝

尋心中故土

悄然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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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北風

是何處故人

無聲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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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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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聲來到來日車站的那一天，人世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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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走下列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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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日車站看不到太陽，雖有月亮升落，天色卻幾乎沒有變化，也不是時常都有劇烈或明顯的天氣現象。小繪說來日車站是會下雨的，只是比較少見。到了來日車站以後，大初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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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伸出手，不承想，竟接住了雨滴。發現自己能夠觸摸到人間的雨，她霎時就繃緊了全身，又伸出另一隻手，緊張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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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自己是真的能碰到雨滴後，大初雀躍地到處找路要下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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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聲看著她不斷上竄下跳的樣子，「噗哧」笑了出來。然後就見她的笑容逐漸僵硬破碎，眼中泛出淚光，最後就坐在月台長椅上，用剛才接雨水的手去抹眼淚，直到列車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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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回到來日車站，她換了一個月台的長椅呆坐。「如果不回來呢？如果我就一直在那裡等呢？」她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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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奶奶給了她答案：「待在人間你下不了月台，容易陷入執著，又變回混沌的狀態。你的靈體經不起來回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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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感覺自己困在一個怪圈，無力破局令她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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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ＳＯＳ！呼叫翠雲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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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回三人從竹林回來後，大初感到異常焦慮，於是乎就開始整理店裡二樓的書架，正好還能再找找有沒有能解悶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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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一本略顯老舊的書，大初正疑惑著是什麼書，餘光就瞥見這書原來位置的牆上，似乎有字？走近前看，發現那字是刻上去的，已經磨損不清，只能艱難地辨認出最後一句是——「生死往復，皆是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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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撓了撓耳朵便低頭去看手中的書，翻了幾頁突然眼前一亮，直奔去找除夕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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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本講道家的書，裡面提到了一個詞，「太初」——自然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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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覺得不得了，她可能馬上就要有一個神祕又超強的真實身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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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取的名字是因為這個嗎？！」她興奮地在老奶奶面前攤開書，指著書頁上的字，目光炯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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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字怎麼念？」除夕奶奶用手指圈了圈字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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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啊？……不是！不是有那種嗎，化名的時候換一個相近的字那種？然後其實就是他本人的那種？……」大初越說老奶奶的眼神就越發地溫和慈祥，老奶奶的眼神越溫和慈祥，大初就越發地感到自己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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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抗議！我看的小說漫畫電視劇都不是這樣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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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對名字這事耿耿於懷不是沒有原因的，來日車站還有兩位老前輩也是除夕奶奶取的名。分別是開舞蹈班的柳姨——柳南知；和站長爺爺——劉北弦。就算不跟人比吧，你的雜貨店名叫新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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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初：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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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夢一下子「啪！沒了」，大初又開始對名字的事鑽起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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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惱了，乖啦！」老奶奶推了盤花生給大初。大初無言以對，然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況，心無旁騖地嗑起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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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大初又開著碰碰車到處串門子，一邊唱著歌：「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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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聲朝她迎面走來：「今天整天我休息，來打牌吧，已經跟小繪說了，老地方，她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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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桌上，大初和小繪才知道，昨天吃完飯後，翠雲阿姨擔心大初，楚聲順勢就說這種時候都會需要朋友陪伴，於是就有了這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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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這種消極怠工的行為，大初表示不是很認同：「到你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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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局結束之後大初決定表演一下她新學的才藝——吉他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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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來日車站只有少數人曉得，站長爺爺會彈吉他，而且還是大神級別的。大初一知道這個消息，馬上就跑去拜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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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藉大初樣樣學樣樣不通的天賦，在站長爺爺過人的耐心之下，竟還真學會了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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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炫技之後，小繪如常給出了高度的肯定與鼓勵，楚聲則是說她在唱「變有錢，我變有錢」的時候，感情特別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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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聲的評價讓她想起第一次遇見柳姨的舞蹈課，柳姨稱讚她舞跳得「充滿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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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柳姨和站長爺爺，他們除了名字同是來自除夕奶奶，並且都是這裡的老居民外，其實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共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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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稱作柳姨，她實際看上去也只比大初三人大不了多少，但由於站長爺爺是要叫她「柳姊」的，所以大多數人都稱她為柳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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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柳姨有個孿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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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的是，站長爺爺生前也有一個孿生妹妹，小時候災荒分散了，他到死前都沒找到她的下落，為此感到非常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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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的新月商店，柳姨與除夕奶奶下著棋，正要落子就聽除夕奶奶開口道：「南知，你如今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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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南知眼睫微顫：「說了又如何，平添哀愁罷了，沒有必要。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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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自己的死狀，更加堅定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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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是姊姊，此事自是由我裁決。」落下一子，柳南知神色坦然。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LXJd9m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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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楔子】・生死往復

#2 【序章】・紅花加冕

#3 【初一】・來日車站

#4 【初二】・黃竹小道

#5 【初三】・過往舊地

#6 【初四】・新月商店

#7 【初五】・不速之客

#8 【尾聲】・決斷路口

#9 【番外】・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