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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五. 新訓後

因語 / 夏櫻夜語

May 31, 2022

29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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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新訓後

如果這是在玩遊戲，我的理智肯定早就歸零了。

現在，我只能癱在家裡的沙發上，努力不要去回想昨天恐怖的學校一日遊。

天知道我昨晚的惡夢有多恐怖，包含與不包含各式各樣被壓爛的同學屍體與跳窗的喵喵。

「小灩！」在我抓著沙發抱枕蹂躪的時候，門外傳來媽媽的聲音：「來幫媽媽開門。」媽媽喊道，估計又是買太多東西開不了門了。

「好──」我一翻身跳起來，跑到門口：「媽媽，我想吃……！」

壓下門把的那一瞬間，我才想到媽媽說昨天隔壁阿姨分了很多菜，暫時不用去買了，而且今天她要去參加社區活動，很晚才回來。

現在太陽還沒下山呢，外面的人又是誰？

一隻有著髒兮兮尖銳指甲的手從被我打開的門縫摳進來，用力拉開了門，然後一張蒼白腫脹的臉貼到我面前，濁黃的眼睛裡個有著兩個瞳孔。

他張開散發腐臭味的嘴：「─────」

我被嚇得從沙發上彈坐起來。

「啊！」一聲驚呼響起，頭猛地撞上什麼硬物，痛得我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又倒了回去。

「哥哥！」我怒瞪那個害我撞到還敢叫出來的傢伙，「你在做什麼，很痛耶！」

可惡，這傢伙的頭怎麼這麼硬啊！

哥哥摀著額頭解釋：「我、我看到你在做惡夢，想說要不要叫你。」

然後就剛剛好跟我的頭硬碰硬了。

為什麼你要看起來比我可憐啊！

「漾漾！不是讓你……！」拿著鍋鏟的老媽從廚房出來，剛好看到我們：「嗯？你們兩個係安怎？」

看到媽媽我有一點恍惚。

哦，對了，媽媽去參加社區活動是前天的事，那只是個噩夢，眼前這個才是真的，畢竟廚房傳來的香味是我夢不出來的。

「沒事，我們只是不小心撞到。」我揉揉額頭回答，換來老媽一連串諸如「不注意、莽莽撞撞」的碎念。

「……褚漾漾，」媽媽忽然看向哥哥：「我不是讓你去幫我買鹽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馬上去！」哥哥跳起來衝向玄關，速度之快讓我連攔都來不及。

喂，讓我一起去不好嗎？媽媽的碎碎念很可怕欸。

「小灩……」

「唉啊，媽媽你煮了什麼啊？好香喔。」眼看媽媽又要開始唸我了，我連忙跳起來把她推到廚房。

不管怎樣，先轉移她注意力再說！

才剛走到爐子前，我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哇啊啊───」哥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哥～怎麼了？又跌倒了嗎？」我連忙從廚房探頭，不過位置問題，完全看不到玄關。

我又走了幾步，玄關沒人，門還留個縫沒關好。

我皺眉，哥哥怎麼搞的？連門都關不好？

「怎麼啦？剛剛你哥怎麼叫這麼大聲？」廚房的媽媽問。

「不知道，我去看一下。」說完，我抓了鑰匙包包就跑出門。

開玩笑，不趁機離開難道留下等著被唸死？

唉，媽媽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對我碎碎念了。

走出門，我有點朦，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沒有哥哥的影子。

奇怪，這麼短的時間就完全看不見人了？他是突然心血來潮練百米嗎？

想不通的我只好先往雜貨店走。

到雜貨店前，我還是沒看到人，在跟雜貨店阿伯聊了半天八卦依然沒等到人，我只能提著鹽無奈離開。

「奇怪，人去哪了？」

作為買鹽主力，不去買鹽難不成是掉到水溝裡了？

糟糕，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

我趕緊往回走。

我們家附近有一個大排水溝，路邊護欄也不過到腰際而已，哥哥從國小到現在已經不只一次差點掉進去了。

我緊趕慢趕，在快到前被一個人攔了下來：「冥灩！」

我回頭，站在馬路另一邊的是國中難得沒跟我打過架的同學：「衛禹？你怎麼在這？」你家不在這附近吧？

「我來買紅豆餅。」他抬了抬手，手上的塑膠袋散發出非常香的味道：「你這麼急怎麼了嗎？」

「啊對！你有沒有看到我哥哥？」還是有看到救護車經過？

「有啊，在……」衛禹舉起手想指方向，但突然又頓住，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我好像記錯了，我今天沒看到冥漾。」

我：？？？你耍我？

雖然有點錯愕，但我也不好意思對整個國中三年唯一對哥哥好的人怎樣，只好跟他道別。

「喔，對了。」要離開時衛禹像想起什麼：「公園那裏好像發生意外，警察把那裏圍起來了，你小心一點。」

公園，跟這裡完全相反的方向，而且有點距離，哥哥應該不會在那。

匆匆趕到排水溝，底下沒人、附近也不像有人把人救起來過的樣子，我鬆了半口氣。

很好，人沒掉下去。

所以，人呢？

「小灩？」

說曹操曹操到，哥哥從不知道哪裡冒出來，旁邊還跟著幾天前送我們回來的代導人學長。

「那就這樣了，我還很忙，再見。」代導學長對我們點點頭，非常瀟灑地轉身走人。

「學長！」哥哥叫住他：「今天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還有，開學後見！」

聽到這話我扭頭瞪他，你又惹了什麼麻煩！

一聲輕哼，我轉頭，代導學長已經不見了，彷彿沒來過一樣。

我抓抓頭。

感覺，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心情不錯？

「小灩，我們走吧。」另一個心情很不錯的人拉著我往家門走。

看他心情這樣我就有想對他惡作劇的心了。

確定他沒看到我包包裡的鹽，我看著他打開家門──

「漾漾，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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