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 - 66. 認罪

66. 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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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晚間，陰冷的房間内，艾米瑞達拘謹地坐在一把不大的椅子上，紅色的頭髮垂在肩上，蓋住了她的側臉，她的視綫注視著大腿上合攏的雙手，旁邊的單向玻璃讓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像是被觀察的動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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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裏沒有時鐘，房間門終於被推開了。進門的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埃皮歐女人，艾米瑞達很快認出了她就是調查局的明星探員奧布麗。奧布麗是一位出身卑微的單親媽媽，還是一個外國人，但卻憑藉自己的奮鬥在嚴重排外主義的斯帕奇日當上了異能調查局的第二人，毋庸置疑下一任局長就是她了。奧布麗也因此成爲了無數女孩、女權主義者的榜樣，證明了女人不需要男人也可以成就偉大，打破看不見的天花板。然而，艾米瑞達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偶像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作爲一名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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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優雅地抱著一曡資料走到了艾米瑞達對面的座位上，坐下。她沒有直接開口，反而翻開了資料夾，艾米瑞達緊張地擡頭看過去，但卻看不到對面的内容。奧布黎突然就擡起頭來，和艾米瑞達對視上，年輕的女孩做賊心虛似的再次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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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是你的名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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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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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問話的時候，請回答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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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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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她繼續到下一個問題，「艾米瑞達，你是極限運動社的成員，并且在昨日深夜和另外兩名同社成員一起造訪了校長室，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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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緊張地辯解道：「不、不是我們。我們沒有傷害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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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或者不是。你們是不是在昨夜晚間去過校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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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沉默了，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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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善解人意地寬慰道：「別擔心，孩子，這次訪談是不會被記錄在案的，也不會被用作法庭的證據，我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真相而已。你願意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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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看著偶像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我、我們去了校長室……但我們沒有傷害校長，也沒有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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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你們會去校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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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緊張地掰弄著指甲，喉嚨乾澀，「校長決定要廢除我們的社團，因爲他説極限運動太危險了。我聽説校長和多位女性保持不純潔的關係，便告訴了其他成員。最終，我們決定去尋找證據，讓校長不要廢除我們的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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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到了嗎？針對校長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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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找到了他和許多女人的來往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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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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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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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艾米瑞達。誠實、坦白才是最能幫助到你、幫助到我們的。」奧布麗鼓勵道，然後進入下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麽登上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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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異能者，我們用了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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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嘟了嘟嘴，不滿意這個回答，她的神情讓艾米瑞達更加焦慮了，女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説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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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皮歐女人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雙手拍在桌上，上半身幾乎趴在桌子上，伸頭凑近在艾米瑞達眼前，眼睛仍然注視著艾米瑞達的雙眼。明明她才是俯視的一方，艾米瑞達卻感到更加害怕了，像是被一條蛇纏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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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眨了眨眼，問道：「你能爲我展示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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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露出迷惑的神情，她不確定自己的聽力是否還準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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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解釋：「在這裏，用異能走上墻壁。別擔心，我當然會解除你的反異能手銬。快，把手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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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微笑著，就像海報上那個活力開朗的探員，艾米瑞達不自覺照做了，將雙手交了出去。奧布麗捏了捏艾米瑞達的手，感謝她的合作，讓艾米瑞達忽視了手上傳來的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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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布麗鼓勵、慈祥的眼神中，艾米瑞達一步三回頭地來到了房間邊上。她吞了吞口水，回憶起使用這項技能的時候，將異能凝聚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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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她摔在了地面。她慌張地坐了起來，但卻不敢回頭，奧布麗的眼神像是針一樣扎在她的背上。女孩吞了吞口水，她仍然能感受到她的異能，她的手掌也能放出火焰，她晃了晃頭，再次對著墻壁搭上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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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巨響。她已經無法思考，她只是再次爬了起來，再次嘗試，又再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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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冰涼的雙手搭上了她的左肩。奧布麗蹲在她身邊，溫柔地爲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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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艾米瑞達，讓我們繼續聊聊吧。」她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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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長女人的牽引下，她們再次回到桌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她們再次開啓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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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我們在盧西爾先生房間的窗臺上發現了鈎子的痕跡，你有印象嗎？」她從資料夾中抽出搭檔舒門提佩不久前拍下的照片，將其放在艾米瑞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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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搖了搖頭，「我、我不記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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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記得了。」她意味深長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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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我們去校長室的時候還沒有這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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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嘆了口氣，「但事情是這樣的，艾米瑞達，我們沒有在監控看到別人的身影。整個晚上，只有你們三人走向了校長室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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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不解地搖了搖頭，「他、他們，真犯人肯定想到了辦法躲避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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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從資料夾中又抽出了一張照片，遞了過去，并排放在上一張相片旁邊，「你記得這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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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的呼吸都停住了，尤其當她的視綫再次回到上一張相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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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奧布麗再次問道，「你記得這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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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倒吸一口冷氣，閉上了眼睛，希望能逃離這場噩夢，但睜開眼仍然是那兩張照片，她回答道：「這是……我們社團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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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艾米瑞達，我們在學校社團的教室裏找到了這個工具，經過我們實驗，它能將鈎子發射到四樓以上的地方，校長室只在三樓而已，而且就像照片裏你所看到的，這個鈎子和校長室内留下的痕跡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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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我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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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來找你之前，我已經先詢問過另外兩名同學了，就和你一樣，他們也不能使用異能攀登墻壁。」她的語氣可惜又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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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想讓你看一段視頻。」奧布麗拿出了她的手機，放在艾米瑞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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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那是一隻歐菲莉時尚公司的廣告，女主角就是艾米瑞達，在視頻裏她扮演了一個艾文廷的女人，穿上歐菲莉的衣服後立刻就變成了帕拉廷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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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模仿艾文廷口音，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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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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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可能你教會了另外兩名同學如何模仿口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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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有……」女孩無力地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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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房間内唯一照明的就是頭頂那盞過於明亮的白熾燈，但燈光并不比水泥地更少冰冷，這裏唯一的熱度恐怕就是女孩的眼睛和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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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一隻手抓著頭髮，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的手臂，她暈暈沉沉地説道：「我不明白……我沒有……我不想呆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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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再堅持一下，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奧布麗鼓勵道，「你還記得你們是幾點去了校長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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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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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一點零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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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是誰先進入校長室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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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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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搞砸了這個問題，但奧布麗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追問了一系列犯罪細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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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被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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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先搜索的地方是哪裏？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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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先找到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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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考慮過校長突然進來的情況？對策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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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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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問題的衝擊下，艾米瑞達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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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她繼續問道，「你還記得是誰拿走了那些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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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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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説出了另一名同學的名字，她記得好像是他先發現了這些信，他們打趣了一會，然後他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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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終於沉默了，但這沒有給艾米瑞達帶來片刻放鬆，反而讓女孩更加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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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十分鐘前，你才告訴我是你拿走了那些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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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艾米瑞達皺著眉，眯起了眼睛，嘴巴輕聲喘著氣，她感到下眼皮異常的沉重、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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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嘆了口氣，寬容地説道：「艾米瑞達，你知道嗎，很多人在遭遇重大事件的時候會發生選擇性失憶，甚至幻想出非現實的記憶。你覺得，會不會是你的記憶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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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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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你仔細想想，是不是有可能你忘了什麽？就像你忘了校長的信件在哪裏一樣。這些信真的存在嗎？又或者，你們是爲了別的目的才去了校長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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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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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韋德，你們認識很久了不是嗎？你喜歡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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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韋德有什麽關係？」儘管房間的溫度很低，艾米瑞達的衣服卻被冷汗浸濕了，她强撐著精神回答道，但眼皮總是忍不住要落下，在喉嚨和鼻腔深處仿佛被什麽掐住了，她的喉嚨動了動，吞下去嘔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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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有聯係的，孩子。這起犯罪和政治有明顯的牽連，而就這麽剛好，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和挑起這場政治運動的人是相識多年的朋友。難道這都是巧合？」她笑了笑，胸有成竹地提議，「艾米瑞達，如果你願意指證韋德的話，你就能將功贖罪，所有的犯罪一筆勾銷。爲什麽要爲那樣一個男人犧牲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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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是無辜的。」紅髮的女孩低頭說道，她的肢體依舊發冷，語氣卻是無比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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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布麗又給了一棒子，「即使你不作證，調查繼續下去我們也早晚會抓到韋德的漏洞，但那樣的話你就什麽好處都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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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幫我，艾米瑞達，也是在幫你自己，畢竟女孩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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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擡起頭來，看向奧布麗，那雙和韋德一樣的綠色眼睛恢復了清醒，宛如森林一般潔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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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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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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