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六卷第六十六章藏書閣尋書藏心思（1）

「不錯，但不知道她藏著的理由，不過……」莫久慈頓了一下，嚴肅道：「我沒有感受他們身上的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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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沒有？」秦天有點不敢相信。他雖然知道莫久慈不大可能欺騙他，但連一點點的陰氣都沒有，太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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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攤攤手，意思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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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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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張開手臂，瞥了眼秦天呆愣的臉龐，輕咳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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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被這兩聲喚回神，一回神就看到一個臭小鬼對自己張開手臂，不是要討抱的，是要他抱自己上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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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覺得自己就像個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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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嚼著蘋果的馬匹突然把頭湊到莫久慈旁邊，蹭了蹭他的臉，樣子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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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癢的，不大舒服。莫久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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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可不招馬喜愛，每次想騎都爬不上去，最後只能被高貴的秦如澄帶進馬車，享受短暫的兩人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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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懷疑那不是馬而是驢了，脾氣最倔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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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心滿意足的坐上馬，拍拍馬的背，「速度快，走得穩，真是匹好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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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兒蹭了蹭他的手，把某個正牌主人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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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這馬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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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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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秦如澄在書房內聽師尊長篇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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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所以，鬼道才會這麼難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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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已經聽了半個時辰，跪到腳都麻了，忍不住打斷道：「師尊，你不是說你研究出了解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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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點點頭，感慨道：「是啊，那毒可難解了，說實在的，那也不算解藥，就是能暫時壓下毒性讓他恢復原身，至於恢復幾天，就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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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個小巧的黑色瓷瓶放到秦如澄手裡，後者打開看了幾眼，旋即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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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正要說話，師尊搶先道：「這丹藥製作不易，我能煉出來已經是奇蹟了，不准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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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又把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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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能解毒，而且是成功率是十成十。」師尊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清冷稚嫩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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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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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負手走進書房，看也不看那個黑瓷瓶，偏頭道：「是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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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莫久慈是鬼，真的不為過，天知道他在外面聽多久了，裡面兩個居然完全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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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面露難色，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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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等得無聊，拿走秦如澄手裡的瓶子晃來晃去，當成波浪鼓在玩。他對秦如澄道：「你回來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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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莞爾道：「想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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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哼了聲，不想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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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猶豫再三，終於決定好了，他定定望向莫久慈，道：「你答應我，你不會隨便用這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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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問道：「我的命我做主，無法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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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頭痛道：「你倆就是頭驢，真是氣死我了……」他抹了把臉，指著自己的脖子，「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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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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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放得夠多，毒素就能排出來，但若放到你能完全變回原身的量，你會先失血過多而死。」師尊講得冷靜，莫久慈聽得冷靜，唯獨秦如澄聽得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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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以前，莫久慈是真的有可能這麼做的，但現在秦如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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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這個不確定，讓他時刻都覺得莫久慈隨時會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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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淡淡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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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的自殺做甚，別露出那種表情。」他邊說邊拍了拍秦如澄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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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秦如澄這種表情，好像在說他很柔弱似的。他討厭被當弱者，也討厭被當成一樣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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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人，是和其他人一樣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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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握住莫久慈的手，勉強撐起嘴角笑了一下，「不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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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挑眉道：「這問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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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苦笑一聲，對師尊道：「晚輩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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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和他說一下那個藥啊。」師尊拿起戒尺敲敲肩膀，目送這兩頭驢離開，嘴角揚起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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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牽著……與其說是牽，不如說是拉，他拉著莫久慈一路快走，莫久慈本就腿短，變小之後腿更短了，直接在後面用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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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你慢點！」莫久慈甩開他的手，喘著粗氣，忍住想甩他巴掌的衝動，環顧四周，迸出了一句：「你想把我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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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漆黑的牆，應該是條長廊，卻連根蠟燭都沒有，還滿是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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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殺人一定不會被發現。莫久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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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敲了敲他想像力豐富過頭的腦袋，「你覺得我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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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打掉他的手，雙手抱胸道：「那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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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笑笑不說話，帶著他往前走。出了長廊，莫久慈終於知道這是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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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藏書閣的後方，一條非常隱密的小路，就連曾在秦家到處走的莫久慈都不知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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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是為了防止有人入侵禁書室。」秦如澄莞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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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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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閣莫久慈以前常掃，裡面的書他偷看了很多，但都沒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書，有時候還能翻到幾本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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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面不改色的翻幾頁，然後默默放回去，覺得眼睛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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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轉頭看著那條漆黑的長廊，問道：「你要帶我去禁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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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揉了揉他的頭髮，道：「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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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踢了他一腳，如同一隻炸毛的貓一般頭也不回的走進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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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書室秦如澄不敢讓莫久慈進，不是怕他幹什麼，而是怕禁書室裡有關於陽氣和陰氣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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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不想讓莫久慈知道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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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莫久慈承受不住，怕他又會失控，也怕他從此遠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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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搖搖頭，趕緊跟上去哄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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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隨意拿了本書冊，翻了幾頁，指著書道：「欸，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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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秦如澄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看著，看清後他的臉「唰」的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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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本春宮圖，那頁是尺度最大的一頁。莫久慈又翻了幾頁，邊看邊道：「你姪子畫的畫比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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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把書抽走，皺眉不解道：「你怎麼能面無表情的看這種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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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書沒了，莫久慈也不惱，百無聊賴的伸長兩條小短腿，靠著書格抬頭道：「不就是交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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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秦如澄表情不對，馬上補充：「我對女的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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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坐在他旁邊，故意問道：「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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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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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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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想了想，「活的沒興趣，死的倒是有，你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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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被小黑貓突如其來的攻勢正中心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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