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級調查錄（可宣傳） - 回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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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鄉

凶讀

May 28, 2025

25

5 分鐘 1,541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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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

成揹著舊背包站在村子口，望著霧氣繚繞的山村，有些唏噓。

黃昏的天色像一塊面紗，籠罩著這個他睽違二十多年的地方。三十五歲的阿成，剛從台北辭去一份壓力沉重的工作，又結束一段綠意盎然的感情。疲憊萬分的他，在某個晚上忽然想起過往——那段在鄉下無憂無慮的日子。阿成想回到那裡，那個溫暖的地方。不管他多麼淘氣、失落、難過，都會有奶奶溫聲安慰他的老家。

村子比記憶中更加荒涼，泥土路上長滿雜草，斑駁的牆磚上滿是青苔，遠處的狗吠聲斷斷續續，像是察覺到阿成的到來。

他憑藉著模糊印象，朝小溪旁的大片樓房走去。

濃霧讓景色顯得朦朧，阿成隱約記得奶奶家門前有棵荔枝樹，可走著走著，耳邊卻聽到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工廠都開到山上了？」阿成有些好奇，於是循聲而至。面前出現一幢占地寬闊的閣樓，古怪的是，這棟大樓的入口，竟然是一個生鏽的小鐵門。

他屈指輕敲，無人應答。

「什麼時候開的醫院？這麼破舊。」

強烈的消毒水氣味，讓站在門外的阿成都忍不住擤鼻子。既然是醫院場所，阿成就不再猶豫，直接推開生鏽的鐵門，看見了陌生的院落。

院子裡的建築比阿成在外看見的還破敗，牆上爬滿藤蔓，窗框門欄鏽蝕的痕跡相當明顯，但窗口還是透出微微的亮光，顯示此處尚在營業。他忍不住踏進院落，來到玻璃門外往裡看。

突然，燈火通明，刺眼的螢光燈照亮整個空間，腳步聲在空蕩的院落裡迴響。而玻璃門內，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忙走過，推著病床的護士們底聲交談，病患呻吟隱約傳來，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和鐵鏽的氣味。

「我看錯了嗎？」阿成晃了晃腦袋，怎麼這一切好像是在一瞬間顯現？難道剛才是反光的關係，才導致自己沒看清楚？

滿足了好奇心，他決定還是先回老家，再向奶奶詢問這家醫院的事情。然而，阿成回過頭，卻發現院落裡那扇紅鐵門不見了。

左右看起來短窄的走廊也不斷延伸，整間醫院好像在悄悄地長大。

回過神，阿成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醫院內部。走廊左右兩側的房間內傳來低語、哭泣和呻吟，期間夾雜著日語的咒罵，以及金屬器材碰撞的聲響。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可是心跳卻越來越快！

「你在這裡幹什麼？」

阿成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努力想要轉過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固定住，絲毫動彈不得，就連轉動眼球都很勉強。

「沒事就回去自己房裡，等等還要接受治療。」

這句話說完，阿成驚恐地看見自己竟然穿著一套病人衣服。他正想開口說明誤會，卻發現一個帶著詭異笑容，眼珠子完全漆黑的護士推著輪椅向自己走來。

阿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推上輪椅，然後護士拿出皮帶，開始將他捆在輪椅上。他想要說話，想要掙扎，卻還是絲毫動彈不得。

就這樣，阿成被推到了一間診療室裡。

他看見一個面容模糊的醫生，正在低頭享用餐盤上的餐點。而身後的護士在將他推到醫生面前後，就不再有任何動靜，無法回頭的阿成甚至不知道護士離開了沒有。

面容一片漆黑的醫生抬起頭，兩個血窟窿就這樣顯現在阿成面前。

那是一對被挖去眼珠子的臉！可是，醫生還在笑！不只在笑，還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看上去非常開心，非常得意，非常滲人。

阿成的腦袋一片空白，耳邊是擂鼓般的心跳聲。

「來一點嗎？」醫生問。

這時的阿成才發現，對方餐盤裡的竟然一顆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子！

強烈的腥臭味爭先恐後地衝進他的鼻子裡，直直竄上大腦，阿成幾乎暈厥過去，下一秒，更讓他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醫生說著：「好了，讓我也嚐嚐你的。」

說完，他抬起手，筷子便直接伸向阿成的眼眶。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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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公雞蹄鳴，幾名村人已經開始在做著戶外運動。

一名佝僂的老奶奶從洋房內走出，伸著懶腰。

「阿成這小子，說昨天到，又不知道跑去哪裡蹓躂了。」阿成的奶奶嘴角浮現笑意，對於孫子的到來，她嘴上抱怨著，卻非常期待。

「奶……奶……」

一陣氣若游絲的呼喚聲，引起了奶奶的注意。她聽出這是阿成的聲音，連忙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阿成！」奶奶焦急地來到阿成身邊。

她試圖把孫子的身體擺正，正想擦拭阿成臉龐的髒汙，卻發現......阿成臉上掛著兩個血窟窿，以及兩行乾涸的血淚。

「阿成，你......你這是怎麼了......」奶奶哭喊，趕緊將阿成抱在懷裡，卻發現阿成的手腳也只剩袖子和褲管，裡面是空蕩蕩的一片。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放下阿成，將阿成的扣子解開，看向底下的身體。

果然！

上面縫縫補補，好幾條怵目驚心的縫線顯露在奶奶的面前。

「鬼醫院，肯定是那間鬼醫院......阿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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