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末日 - 殭——異變初始

「起床了。7點了。」我輕搖著同學的肩，而她還沉醉在美夢中。

「我先去梳洗了。」醒了的晴開了門，走了幾步，看到了滿地鮮血，便嚇呆了。在這種鬼地方停住腳步絕對不是正確的選擇。

「啊！」聽到她的哀嚎，我往門外一看。兩隻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抓住了，其中一只咬著晴的身體，血流如泉。而在她身後，還有一群同樣的怪物。

她向我伸出手：「救……」

「啪！」我果斷地關上門。同學向我投來匪夷所思的目光，然後她們哭了。

「為什麼不救她！你還是人嗎？」玲悲憤地責問我。

「要救你自己去救！我可沒能力把她救活！」話才剛說出口，我便後悔了。玲奪門而出，向晴跑了過去。同時，頭髮凌亂的晴亦向玲慢慢移動。這……很不對勁！

「玲！回來！」我大喊，可是來不及了。玲擁抱著晴，下一瞬間，玲的脖子被晴咬走了一塊。

「啪！」我再次關上門。現在，包括我在內，房間只剩六人。

—

現在是7點30分，房間裡充斥絕望的氣氛。在其他女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怨時，而我則被煩得思緒混亂。「這種時候，通常要幹嘛來著……」我在心裡思考，試著尋找任何可行的答案，直至肚子咕咕作響，我才正式找回方向。

「好了！再傷心再絕望都得填飽肚子的。先拿出所有能吃的東西吧！」我拍拍手，讓大家集中精神聽我的話。

「都要死了，還……」莘帶頭說。她們的精神快崩潰。

看著她們，我冷笑道：「別說笑了！給拎北打起精神來！我知妳們都不想死的！」或許是被嚇到了，她們都聽我的話行動。

大家從袋子裡找出了零食，兩排巧克力、四包薯片、一包消化餅還有一個小蛋糕。正常情況下，這絕對是份大餐。只可惜情況未明，還不知要被困多久，食物還是省著吃較好。於是，每人只分得了兩塊餅乾和一小塊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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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取了糖分，頭腦開始清醒過來。我了解到目前要做的事不多，主要有兩件：一，了解目前情形；二，聯絡附近同學、老師。能做的事雖然少，但只要我一人，絕對做不來。我環視房間內另外五人，再次下達指令。

「晶和盈，看看網上有沒有任何相關消息。主要留意昨晚11時後的。至於，冰、婷和莘，請聯絡其他來了畢旅的師生。10時正，我們再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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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合各人手上的資訊，道：「約12時，新聞報導這種怪物，並稱他們殭屍。1時多，政府派出軍隊清除殭屍。過了2小時，政府透過各大媒體，呼籲市民留在家中，並派出更多軍人。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此外，據報導，這種怪物有傳染性，一旦傷口接觸到他們的血液，便會變成他們的一份子。有傳聞指，只要破壞他們的大腦，行動亦會停止。」晶和盈補充道。

緊接著，冰、婷和莘向我匯報已知生還者名單，她們說：「我們級有107位同學，目前只聯絡到當中的46位。至於老師，我們都聯絡不上他們。總結，包括我們在內，目前已知有52名生還者，分佈在14間房間內。」

我皺了皺眉。同學的數量算是比想像中多，這無疑是件好事。但，最糟糕的情況亦發生了，就是老師們都失去聯繫了。

我自言自語說：「靠……看來得走出這房間去找其他人了……」

女生們聽到我的話，很害怕。「怎麼走？房間外都是殭屍！」「一踏出房門便必死無疑啊！」她們不想成為那種喪心病狂的生物。

「有叫你們出去嗎？要出去的是我。」我換上了短褲和長襪，一套我認為最方便活動的裝束。

靠在門上，我用貓眼觀看外面情形。殭屍的數量真的很多，就算手上拿著Ak47衝出去，也只會是走上絕路，更何況我們手無寸鐵。

「幹……有翅膀就好了……」我走到了窗邊，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便另想辦法。我不經意看到了窗戶外的空調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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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把床單、被子這些弄成粗繩。還有，看看房間裡有什麼硬的東西，要把他們弄成武器，會大派用途。」我把蝴蝶刀(昨天為刷帥而買的，真沒想到真會用上)交給了莘，自己走到窗邊，縱身一躍，落在空調上。

莘接過刀，懷疑地問我：「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反問：「不然咧？」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見見翔。」向來膽小的莘，竟為了和男友見到一面而拋棄弱小一面。我只能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啊……

我和莘分頭行動。她去見翔，而我就到老師的房間去。在冷氣機上行走不太難，我很快便跳到到達。房間空無一人，老師們的手袋、背包靜靜躺在床上，看來他們兇多吉少了。我從窗戶跳進房間，在老師的行李搜刮一翻，卻發現什麼吃的都沒有。我只好再找其他同學，看看他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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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探訪了幾間房間，突然聽到一把男聲說：「Hello~領袖生，你怎麼在冷氣機上跳來跳去啊？」我回頭一看，是老大(叫他老大是因為他是校霸，而我就是記不住他的名字)。他靠在窗邊，笑瞇瞇地看著我。

「滾一邊去。我要跳進來。」聽到我的話，老大淡定地走到一旁，我成功跳進房間。

我環視房間，房間裡只有我和老大二人,便問：「其他人呢？」

「他們很早出去了，大概死了。」和老大對話很輕鬆，因為他很快接受現實。

「有糧食嗎？」

「沒有。」

「我帶些給你。」我轉身往窗戶走過去。

「不用了，我跟你走。」就這樣，他緊隨我身後。

—

多了人幫忙，，分輕我不少負擔。下午1時前，我們三人已到過所有房間，了解到同學的需求。

「糧食和水是我們首要解決的問題。」我說。

莘點頭回應：「同意。特別是男生房間最缺物資。」

老大思考了一下，說：「地下大堂隔壁有便利商店，我們可以去那補充物資。」

「怎麼去？」

他自信地笑了，答：「這不難，不過得找多一些人來幫忙。」

「我來幫忙。」翔從窗外爬進來。「我說過不會讓你一人面對危險的。」他深情地望向莘，把她拉入懷，他們緊緊地相擁。

而在一旁的我和老大只想說……我們的狗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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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看過來呀，你們這群醜不拉雞的東西！」翔在走廊上大吵大鬧，吸引所有殭屍向他慢慢移動。他跑進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裡，再跳出了窗，落在空調上。然後，他跳到旁邊的空調上，再跳進隔壁房間。

殭屍被翔引到房間裡。門「啪」的一聲被老大從外關上(他一直躲在隔壁房間，等待適合時機關上門)。這一層的殭屍被困住了。

我和莘在走廊上等待老大和翔，接著，我們用了差不多的方法，從二樓跑到地面去。酒店大堂的殭屍不多，我們拿削好的木枝插向他們的腦袋，透明的液體(大概是腦漿)順木枝流出來。不久，殭屍便倒地不動，我們順利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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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能用的東西拿清後，我們趕緊回二樓，已經是下午5時。興幸回程路途沒受殭屍襲擊，因此尚算輕鬆。

同學們都吃過東西後，我集合他們，匯報目前情況並講解明天的行動。會議結束後，是晚上9點，除了自己和老大(我們要醒著，看守樓梯口和走廊盡頭那間滿是殭屍的房，以免在晚上受襲)，其他人都被我迫去睡覺。我知道很多人平常都不會這麼早睡，但，為了明天的行動，必須有足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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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老大雙手抱頭，幽幽地說。

「啥？」

「我是說，除了狂說髒話一點，你平靜得很，是瘋了嗎？」

我幽幽地笑說：「是嗎？」

「以前的你，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現在卻狂飄髒話，更重要是能冷靜地領導同學，除了瘋了，我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所以……為什麼呢？」他直視我的雙眼。那帶著笑意的目光，使我認真回答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想當英雄般的存在。但是，那時沒有機會。而如今……就算多害怕，我還是想實現自己卑微的願望。況且……我是領袖生誒！在這種時候，當然要站出來。」

「所以……你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夜是特別寧靜的，靜得細微的音波敲在心上，都能引發漣漪，令感情湧現。

白天忽視掉的恐懼，此刻找上門來。我忘不了，忘不了晴的驚慌；忘不了玲的憤怒；忘不了同學詫異的神情；忘不了自己對死者的感傷；更忘不了自己對死的厭惡、害怕……不經意間，我流出淚。

「嗯。」我小聲回答，並扭頭擦淚。

「辛苦了……」他拍拍我的肩。「我們都會幫你，別硬撐。做自己就好。」

「嗯。謝謝。」我說。此時，交替的人到來，我和老大各自回房間睡覺。半夢半醒間，老大的話在我腦海裡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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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莘率領Team 2留在這，看守大樓並做資料搜集。Team 1跟著我和老大，一起到警局去。」由於城市已經淪陷，不會有警察、軍隊來救我們，我們只好到警局裡去拿槍(這是我唯一想到的遠程攻擊武器)，保護自己。

「這裡就拜託你們了。」我轉身對翔莘二人說。

莘把削好的木棒交到我手上，說：「小心點……要平安歸來！」有朋友支持的感覺真好。

—

10時正，Team 1坐旅遊巴士(由老大駕駛)到警局去。沿途，大家可謂展示了和昨天不同的一面。昨天，他們得知要出門打殭屍而怕得要命，今天，卻在車上勇猛地指示老大撞死殭屍。不過老大沒理他們，倒是和我聊起天。

「終於變回來了？」他指我的性格。

「嗯。因為你們在。」我和老大相視一笑。

—

警局裡的殭屍不多，只有五六只。我們用自制的長矛，捅向他們的大腦，他們立刻倒地。

「我幫忙殺了1只殭屍誒！」老大的跟班——洋拿著長茅沾沾自喜。

「有啥了不起，我殺了2只！老爸老媽都會為我而感到自豪！」明真不愧是媽寶，舉止就像小孩子，和洋作無聊的較量。

老大覺得他們無聊，忍不住說他們：「閉嘴。有空說話倒不如找找鑰匙。」

最後，我們在一只被殺殭屍的身上找到鑰匙，打開了武器庫，拿走了槍支、彈藥和炸彈。

—

走到大堂，發現警局外竟然有一堆殭屍，而我們的旅遊巴士則在殭屍群後。我們被困住了。

「怎麼辦……我們要死了嗎？」明哭著問，他又變得膽小。

指針踢踏踢踏地移動，同學們的叫囂，使焦急的我更為煩躁。「要在天黑前回去！」「不能在這裡倒下！」不同的想法在腦內盤旋，使我更為混亂。

已經是下午4時，再不回去……只是死路一條。

但……怎樣才能回去？

老大趨到我耳邊說：「我想到了辦法。」

「什麼？」我問。

「我引走殭屍，你們趁機逃跑。」聽到這方法，我心中一沉。

「認真？」我問。「必死無疑的。」

「對。」他簡潔地回答。「總比團滅好。」

「我沒駕照。」

「左腳剎車，右腳油門，手上的是方向盤，不難的。」他把身上的武器都交給我。

「先走一步了！有生之年再見！」他大聲和其他人說，接著開了門，便是一陣狂奔，殭屍隨他而去。

「老大！不要啊！」洋淚流如泉，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我只好把他踢上車。接著，剛緊發動車。

架車果然不難。我撞向幾隻殭屍，他們飛了幾米。再次爬起來時，他們的上下半身已經分開了。他們拖著外露的腸子，向著車移動。而我看準機會，加速撞過去。只感覺到車子微微升起，又跌了下來。走了一段距離，我看看車子的倒後鏡。它反射了一個血淋淋的畫面給我看。被碾過的殭屍像塊皮，黏在肉泥上，那些肉泥還滲著血液和腦漿。

很噁心。不過，好爽。

—

「老大呢？」我回到酒店，翔問。

「他為了我們犧牲了……老大真的很偉大……」跟在我身後的洋哭得說話模糊。

「別煩了！就一個人而已！」我這句話是對自己悲傷的心說的。

莘擔心地看著我：「悠……」

「是時候吃晚餐了！」我扭頭離開。

和昨天一樣，吃過晚餐，便開了會，8時左右，同學都被我趕去睡，而我，還是要當值，只不過少了個拍檔。

—

晚上約11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我立刻舉起手槍。

「別！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此時，烏雲剛好散開，皎潔的月光從窗戶折射進來。

「老大？」我又驚又喜。

「Yo～我活下來了。」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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