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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道別

柏森

Mar 5, 2017

673

3 分鐘 832 字

　　條狀的捲雲分布在碧藍的天空，飛機慢慢滑進雲端，留下一條長長的曳流。

　　坐在河堤上的我忍耐眼睛的刺痛，強行望著飛機消失在視線裡。

　　曾經維繫我跟她的魔法已經消失，被夏日的第一陣雨清洗得一乾二淨。

　　「想了這麼久，妳還是要回去？」我問。

　　「對啊。」她回答。

　　我在海關這頭，她在那頭，做最後的道別。

　　她看起來很冷靜，我多希望只是強裝，可是如果失去冷靜就不是她了。

　　偏偏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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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從睡眠甦醒的時候就已經停止。

　　沒有能保持盛開的花，也沒有能進行到永遠的夢。

　　身邊已經沒有人，哪時候能再見面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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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有話要跟我說嗎？」她問，微微歪著頭。

　　我盯著她的臉，她也看著我，清澈的雙眼倒映我的身影。

　　「頭髮黏在臉頰上了啦！」我伸手幫她把頭髮撥開，「很熱嗎？」

　　「還好。」

　　廣播響起。

　　ＸＸＸ號班機在十分鐘後即將起飛，請乘客注意時間。

　　ＸＸＸ號班機在十分鐘後即將起飛，請乘客注意時間。

　　「欸，妳的飛機。」我說。

　　她點點頭，看了眼窗外排列的一架架飛機，然後說：「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

　　「真的沒有話要說？」

　　「嗯，再見。」

　　她乾脆俐落地轉身，拖著行李箱，我看著她的背影，想到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就莫名激動起來。

　　就好像，有誰在我的心裡頭下石頭，撥動一圈圈漣漪。

　　強忍著淚水，我知道說不出口的話是什麼。

　　「喂！」

　　不顧周遭目光的，我大叫，她轉過頭看我。

　　ＯＯＯ號班機在十分鐘後即將起飛，請乘客注意時間。

　　ＯＯＯ號班機在十分鐘後即將起飛，請乘客注意時間。

　　我搖搖頭，勉強擠出笑容，跟她揮揮手，她也微微一笑，朝我揮手，再繼續前進，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那句話最後仍舊沒能說出口。

　　我還是不夠勇敢嗎？

　　雖然已經想好要說什麼，語言卻在出口時失去聲音。

　　我想說的是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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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老早就消失在天際一端了。

　　陽光依舊耀眼得無懈可擊，看不出十分鐘前有降雨的痕跡，如果要把人烤成人乾的話，這種溫度的確完美無缺。

　　接下來會有一陣子的乾旱，記得氣象預報好像這麼說過。

　　我的心也早就一片乾旱了吧！而滋潤的雨也未曾來到。

　　徘迴在那裡的是寂寞幽冷的心情和涼到徹底的溫度。

　　又是令人難受的分別，我到底要花多久的時間才會忘掉她呢？走在河堤邊的我這樣想著。

　　不過大概是永遠忘不了了吧！只希望拋去我這個曾經，能讓她有更好的結果。我做如是想。

　　有個家庭在河邊玩著，孩子突然指著天空，我仰望著天，發現那裡出現一道彩虹。

　　就像是美麗的橋，連接著在遙遠兩端的誰跟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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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Dani，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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