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事 - 第八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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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伊倞

May 3, 2022

205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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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馬上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接著再緩緩開口：「那…那個，大概是這個原因。」

她應該是覺得這很丟人所以才看向別處再加上扭扭捏捏的。

很想跟她說其實這一點都不丟臉，而且錯的根本就不是她。不過說了等於我直接戳破她現在這樣的態度。

「請不要討厭我…」她用微小的聲音說著。

「怎麼會討厭妳呢?妳爸爸做了什麼跟妳並沒有關係啊。」

「有關係!」她直盯著我。

「並沒…」

「有!不然為什麼老師，還有爸爸媽媽，都變得那麼冷淡!」

……。

我一時無法反駁。

我看向她那銳利且像是要刺穿我一般的眼神。

但我並沒有避開，要是避開了，就代表我同意她的話。

而事實並不是如此，絕對不是。

「那個…小其…。相信我，他們絕對不是討厭妳。」

「這不是討厭我是什麼!」

她依然激動著。

但現在絕對不能退縮。

「他們一定是被其他事影響了…每個人都很容易被影響。妳的老師是被妳父親影響，而妳母親一定也是被妳父親影響，再來是妳父親，他一定是被各種人影響了，才會對妳這樣。」

這些話就像是在對我自己說一般，深深打擊著我。

「那又是什麼事…能夠被影響那麼深…。」她激動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我腦袋回想了各種事，想著自己的經歷，再想著要怎麼對她說。

…看來被別人影響，真的會發生很多不一樣的事呢。

「可能妳媽媽原本生活的壓力就很大了啊，然後將情緒帶給你父親之類的，結果妳就受到連帶影響，才會他們都沒怎麼關心妳。但…但是這絕對不是他們內心所想的喔。」

胡亂揣測別人家庭，我也真是不要臉呢。

但也希望說了這些，能夠讓她不要再多想了。

聽了我的話後，她靜靜地坐在那，沒有什麼反應。我因擔心她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而準備在她眼前揮揮手。

正當我靠近她時，她突然坐正，直盯著我。

眼裡充滿了元氣。

「小里，我都沒想過欸，你好厲害。」她那炯炯有神的雙眼眨了兩下。

這個眼神我最無法應付了。

「也沒有啦。只是我的胡亂推測而已啦，真正的原因還是要好好問你家人喔。」我將視線放在別處，說了這些話。

話說，她情緒轉變好快。

從激動的情緒，瞬間緩和下來，現在又突然恢復元氣。

而她現在不斷看著我，用手指著拼圖，臉上則是堆滿了笑容。

「差點忘了，輪到我了呢。」事實上是她轉得太快了，沒能跟上。

我看著拼圖堆，腦中浮現一個想法。

她剛剛貌似故意讓我，那我也讓她一次好了。

「奇怪，怎麼都沒有看到可以放的…。」我的手在拼圖堆裡翻來翻去，假裝認真在尋找。

「看來是換我要問了嗎?」她竊笑。

「看來是的。」我配合著她。

「那…我想想喔。」她將手指放在下巴上，仔細思考著。

我以為她已經有想好要問什麼了呢。沒想到是才剛在想。

不過以聰明的她來看，也有可能是假裝在想。但若是這樣，我也想不通這麼做的理由。

「我想問你，你爸爸他喜歡你嗎?」她面色凝重地問著。

我想她也明白，這是個非常令人難過的問題。她一定能了解被父母親冷落的感覺。

我們對彼此都非常不了解，在還有很多問題可以問的情況下，她選擇了這個問題。我認為她是想要幫我解決困難，除非她又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她的心思好難摸透啊。

啊不對，好像是我太多疑了一點。

我的眼神對上她凝重的表情，緩緩說道：「他並不喜歡我。我想這是不會錯的。」

她眉頭往內皺了一點，在我的話後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雖然說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不善表達…之類的原因。」

雖然她說得非常有道理，也不無可能。但是，我完全沒有那些想法。

「他對我就如你見到的那樣，毫不親近。甚至他還會惡言相向。」

「惡言相向?」她對於這句話感到驚訝。

而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他不只對我，還對母親如此…。

「簡單來說就是，我在家沒有感受到『他是我父親』的感覺…我也不喜歡他…。」

「這樣啊…」她將嘴巴張開來，看起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很快的她又將嘴合上了。

我也不打算回答。

雖然這樣很奸詐，但若她沒有再問得更深入，我是不想多說的。

畢竟她對我的病還一無所知。若現在讓她知道了，我想結果一定只有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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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新交的朋友過幾年就會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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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知道的話最好，知道了的話，誰還會想跟他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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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父親所說的，不敢親近，離開我。

但是…倘若一直都不告訴她，是對她好嗎?一直不告訴她，只是對我來說很幸福而已。

「小其，妳媽媽回來了，該回家囉。」母親突然將房門給打開。

「好…。」她有點不情願地回應著。

她不情願，但我鬆了一口氣。若我們再繼續玩下去的話，可能就必須講出來了。

自私的我依舊沒有提起自己的病情的事，笑著與她道別。

今天這個遊戲，得利的好像只有我呢。不對，不只是遊戲呢。

「碰…碰。」

在我已經熟睡後，牆壁傳來些許碰撞聲將我吵醒。

這面牆的另一邊就是小其的家，也就是說這些聲音是從他們家傳過來的。

不過是誰呢?

我將耳朵靠在牆上，看有沒有辦法聽到更多的聲音，好來推測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這是女人的聲音。

聽起來不像是小其的聲音，我想這是她母親的聲音。

「我只是想看看妳平常都是怎麼教育小孩的，妳要不要看看聯絡簿上寫了什麼!」這回是男人的聲音。我想這就是她父親了。

「你明明平常漠不關心的，現在突然裝得很關心是怎樣!」小其母親吼著。

「小孩子做錯事當然要教育，小其妳過來!不要躲在那邊!」她父親回答道。

「碰!」又傳來一聲碰撞聲。

「喂!你太超過了!」她母親喊道。

「我一點都不超過，我在做我應該做的事!」她父親說道。

雖然我一直聽見小其父親與母親的聲音，但是明明感覺小其也是在場的，卻一次也沒聽到她的聲音。

「你現在到底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整天在外面做什麼以為別人都不知道，現在一回來就開始打小孩!你要這樣我還寧願你不要回來!」她母親大吼著。

隔著牆壁都可以感受到她母親非常的生氣，甚至還帶一點哭腔。

「好啊我不回來啊，就都不要來找我，小孩都自己顧!」她父親說完這些話後，就聽見越來越輕的腳步聲。

「你從來就沒好好顧過小孩，整天只會在外面泡女人，你真的是讓我很丟臉!」聽起來，她母親像是對著已經離去的小其父親吼著。

在這句話之後，就沒有聽到爭吵聲了，只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而重頭到尾都沒聽到小其的聲音。

話說回來，小其到底做了什麼，使她父親這麼生氣，而她父親除了外遇還有做什麼，聽起來沒有小其說的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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