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鎮魂歌 - 鎮魂歌09

「......同理可證，牙齒白跟個人的形象有相當重要的連結性，所以之前的主張是沒錯的，這是我行走社交圈長久以來得出的論證，菁英果然是不會失誤的！」

「大智若愚聽過沒？若不是愚蠢襯托出他的劍術高強，像這樣程度的在戰場上一抓一大把！就是有反差才使人青眼以待！果然白癡才是正確的，笨蛋萬歲！流氓萬歲！」

「不，土方先生你一開始不是推測白癡吧。」新八有氣無力的吐槽，還打哈欠。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不服輸的小鬼心性，銀魂的字數才會居高不下啦，君不見整頁數量突破天際的對話框都溢出去了嗎......都不會口渴的！

神樂和信女早閃到旁邊的小茶攤遮陽傘下打盹，沖田拿著麥克筆蓄勢待發，可惜還沒拔開筆蓋就被睡相太差的抖Ｓ女孩們明襲成功，挨了一記天翔龍掌......這是神樂與坐姿兩百公分的愛犬表示親密的小動作，但對普通人類來說實在太劇烈了點，沖田足足飛出三尺高。他無奈的把險些脫臼的肩關節橋回來，向茶攤點了丸子，意外的發現某甜食控沒跟進，更意外的是......

「土方先生，錢包不見了。」他只好抽出自己的皮夾。

「你的錢包明明還在......等等，丸尾人呢？」

「不見啦。老闆也是。」

這下流氓與菁英都炸開了鍋，他們東奔西找沒看到人，最後齊齊望向應該跟在丸尾身旁的護衛Ａ。

「他們去中埋伏，叫我待在這裡。」除第一天外這幾日都背著奇怪包裹的護衛Ａ如此表示，對自家主上感到萬分無奈。

「什麼啊！！！？」眾警察們終於有了共識，就是把那兩個眼睛很白的傢伙捉回來海扁到名副其實──剩眼白為止。

陷入戰鬥的坂田銀時打了個大噴嚏，扭腰閃開擦身而過的子彈。他翻過身，把丸尾頭壓下，避離狙擊，順手砍翻欺身而上的浪士。他抓起現成的肉墊甩給先前中槍的丸尾，要對方伏下別輕舉妄動。

當初真不該明知凶險還讓丸尾跟著過來。銀時咬牙，設法估算遠方槍手的方位與彈道，想找出安全的路徑，至少讓丸尾先回去。但雨幕漸落，影響了視線。

「你一個人一定可以安然離開的，快走吧，白夜叉。」

「不可能。不想死就給我跑起來！」銀時拖著丸尾的衣領，扔到彈道的死角，自己迎上鋪蓋過來的刀光劍影，他還未放棄，儘管腹部也中了一槍。

但丸尾已經走不動了。揮出的刀也卻來越無力，銀時見狀，立於他身前奪過敵人的劍，發揮極致的動態視力與刀法，劈開迎面而來的子彈。為了護住背後的人，他無法隨心移動，越來越狼狽。

「拜託你離開吧！」丸尾哀求。

「你有聽到嗎？」銀時牛頭不對馬嘴的笑起來，「不要放棄，警察叔叔要來救我們了哦。」

幾輛黑車與白車響著警鈴迅急地開了過來，攘夷浪士見大勢已去，卻沒露出半點灰心的表示，只是如潮水般急急退開兩旁，正中間的人打開一個藍色的棗核模樣東西，朝他們扔過來。

霎那間小小物體膨脹數倍成滾著金芒的黯淡巨大球體，雨滴如流星射入中央，伴隨強烈的風壓。反應警敏的銀時早在那人做出拋物手勢前便退避，只來得及拉丸尾一把，但退開的距離不足，丸尾的動作也不夠快，他下半身陷入重力場，隨著黑洞關閉夾捲走的土石形成坑洞，周遭色溫回復正常時，他摔了下來。

僅上半身。

「白夜叉......」被腰斬是最殘忍的死法之一，丸尾被保留意識感受那非人能承受的劇痛，艱鉅的開口，而銀時沒有追擊奔逃的志士們，蹲跪下來傾聽。

雨水冰冷的落下，模糊了他們的神情。

「對不起......那首歌......」

他並沒有裝備護甲，只能撒謊以得到與白夜叉同行的機會。而現在的狀況，是他早預料到的，也是他所期待的，最好的結果。

攘夷戰爭大勢已去後，他抱著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緒歸鄉，卻發現家族裡已沒有他的位置，不能說沒有意料到，但也寒心。比起以往直來直去只考慮生死，他必須思慮的更多，沒有誰與他志同道合，只有不得不防的明槍暗箭，畢竟他早已落人口實。若不是想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早已離開丸川商會。

擁有明日已經不是件值得開心歡愉的事情，只是行屍走肉，業務性質時常接觸天人讓他很厭惡，看遍為利益顯露不輸天人醜惡嘴臉的人類也令他痛恨，每天睜眼，每次日夜交換，帶來的只有無可奈何和疲憊。

後來他居然漸漸懷念起戰爭，該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怎麼樣，那時也許生死一瞬也許挨餓受凍，但擁有希望比任何事都讓人鼓舞振奮。他起碼能期待活下去與世界的新局。

他也很懷念那白色的鬼神在戰役結束後彈奏的弦音。讓軍隊私下稱呼為鎮魂歌的不單純是化為千風旋律的那首曲子，總有讓人釋放壓力和哀慟的能力。他知道是為什麼......因為白夜叉彈奏時是真心的，為死去之人感到惋惜和悲傷。是用盡心緒祈禱著安息，祈願著明日的平安。被撼動的多數人認為，聆聽夜叉的安魂曲的死者將被冥土收編，得到不亞於修羅的力量──都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被情緒深染感動的胡扯。

超脫於人者，不該有七情六慾，不該怨嗔癡貪，從無畏懼不曾落淚而驍勇善戰的白夜叉讓他們確信，信仰真確存在。怎麼可能會承認修羅也會悲傷這件事。

但他知道，他知道他是人，甚至有著更為深刻的哀悲與溫柔。

所以他想聽著這首歌走向來生。他希望有人為他感到悲傷而不是鼓舞慶幸。他盼望能死在戰場上，有同袍有明日有希望還對未來期待的那時候。

明知道會傷到白夜叉，但他實在很想任性這最後一次。

「......拜託了。」

銀時看著拉抓住他袖口的手無力落下，站了起來。他回頭，新八和神樂以及警察們都憂慮的望著他。

即使不知前因後果，現下新八也知道丸尾想聽的輓歌是由誰所演奏。他握住銀時的手，「不管怎樣，先去醫院再說。」他皺眉看著眼前人一身的傷和血，無論如何，活著的人遠比死者重要。他不是不會因逝去的丸尾難過，但他更擔心他們臉色慘白的親人。

「......我需要一把三味線。」

「阿銀！」

「小銀！」

銀時輕輕把兩個孩子的手撥開，想轉身去找樂器。兩個孩子又緊緊抓住他。

「阿銀！丸尾先生已經......可你受了很重的傷啊！」

「至少先止血，其他等下再說阿魯！」

土方死死的瞪著他，尤其是流出深黑鮮血的腹部，知道不好......恐怕傷到肝臟了。他走向前想把搖搖欲墜的銀時乾脆打倒直接抬去醫院了事，但那句軟弱的求懇把他釘在原地。

「拜託了。」銀時勉強露出笑容，眼裡盡是懇求。

那哀然的神色，逼得他們丟兵棄甲。

「混帳......！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找！」

「小銀你不要動！等我們阿魯！」

「這裡就有。」護衛Ａ阻止他們解下包袱，拿出三味線，望著已然離開卻微微帶笑的主人，「他遇到白夜叉後，就一直在等。以備萬一讓我帶在身上。」

銀時接過三味線，在大雨滂沱中坐下來，生澀的撥了撥弦。任雨水沖洗渲染他染血的白衣，淌入腳下的泥濘中，他傷痕累累卻毫無所覺的端坐在水窪裡，慢慢的開始演奏。

再度無力保護。銀時想著，他能夠做的，到頭來還是只有這個。

拋下身後不甘不解又心急如焚的眼神，終究他只能把這些酸澀沉痛化為手裡那一聲金玉交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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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次雙更，似乎有太太跳過第七章沒看到XD(望點閱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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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歌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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