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記憶侵蝕

記憶侵蝕

May 20, 2025

6 分鐘

魔法爆炸聲剛剛過去，空氣中仍殘留著焦灼的灰塵與魔力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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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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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撐在斷裂的地磚上，胸膛劇烈起伏。她顫抖著打開腰包，摸出一瓶恢復藥，嘶啞地喝下。

喉間的灼燒還沒平息，她便強迫自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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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四處掃視，她焦急地尋找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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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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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威力怎麼這麼大啦…」昕昕一邊吐氣、一邊吃力地從一本被炸飛的大書中爬出來，身上衣角焦黑，頭髮炸翹。

她翻開倒塌的書櫃：「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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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宣宣從一堆破書堆中爬出來，臉色蒼白，但還堅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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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壓到我了啦……」她咳了兩下，看起來已受了不輕的傷，但仍一手接過昕昕遞來的藥水，喝下後強撐著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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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還在嗎……？」她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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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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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那熟悉的毛色──一圈膨起來、已炸成刺蝟狀的白獸毛。

莉塔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身上有擦傷，有碎片，有微微滲出的血。牠喘著氣，卻依舊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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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下方——

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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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成一圈，臉色慘白，手指緊抓著地板，還在喘。

但──她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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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像在與撕裂般的痛苦搏鬥，肩膀與膝蓋仍微顫，但她咬緊牙關，雙手緩緩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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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術・群體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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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光陣在四人身旁升起，微弱但穩定，慢慢修補她們破碎的生命力。

她接著又緊跟著放出防禦結界、光之盾、抗魔強化──

即便她還在抖，但她的咒語，一個都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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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衝過去，一路閃躲書頁飛彈與爆裂魔陣，跌跌撞撞地撲向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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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下，將家瑜整個摟進懷裡，額頭緊貼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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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了……我在了，家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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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Boss沒有給她們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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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再次發出詭異的震盪聲。

畫面，再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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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無法直視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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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暗的角落裡，那個人跪倒在地，身體因背後的撞擊而劇烈前傾，每一下都是深不見底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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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好好指導妳，妳該心懷感謝啊！」

「妳不想接受，我可以教教湛霖……妳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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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抖了一下，緊咬牙關，努力地、努力地撐起自己。

她的聲音微弱，卻仍含著最後一點尊嚴：

「……請……不要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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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這樣就對了。」

她依然維持著老漢推車的姿勢，膝蓋微微發軟卻撐著地面，腰臀顫著，彷彿還在餘波中顫抖。

那一下深挺像是將她徹底推向了最後一道界線，體內猛地一緊，緊密地包覆著，隨之而來的是那滾燙的熱流——一股一股地灌進她深處，燙得她忍不住低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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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無力地伏下，手臂微微顫著，額頭貼著冰冷地地面，髮絲濕濕地黏在臉頰，呼吸細細的、亂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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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臀依然高高翹起，那姿態像是還沒從被填滿的感覺中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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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那溫熱從體內深處開始，一點一滴地滑出來，順著大腿內側緩緩流淌，像一道靜靜的溪水，穿過她發燙的皮膚，滑過膝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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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滿足地離去，只留下一地凌亂與污穢，一簍碎裂的光靜靜地散落在塵埃裡，閃爍著失去溫度的餘燼。

她倒臥在原地，彷彿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身體早已麻木，唯有靈魂深處還殘存著一絲掙扎的顫動——那是一種被玷污後無聲的撕裂感，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撕下，狠狠拋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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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已經不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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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仍選擇沉默，選擇忍耐，把那本該怒吼的憤怒、該哭喊的悲鳴，全數吞進喉嚨深處。

因為她心中有一道不能被觸碰、不能被玷污的光——

那光是柔軟的，是潔白的，是她願意捧著全身傷痕跪地守護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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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咬緊牙關，讓屈辱像鐵鍊一樣壓在身上，不反抗、不掙脫，只默默承受。

因為她知道，只要她撐住、只要她不倒，那道光就不會被染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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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自己被踐踏、被碎裂、被逼得只剩殘骸——她都願意。

只要，那個人——那個她無法失去的光，還能毫髮無傷地活在潔白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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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一片破碎的靜默。

地板冰冷，空氣窒息。

她躺了好久，像失去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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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

她坐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摸著自己的髒污，用冰冷的水清洗。

不是因為已經好起來，而是因為她再次守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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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放了！！！不要再放下去了！！！我求你——！！」

那是湛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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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向Boss，劍如狂風一樣砍下，每一劍都含著哭聲，每一劍都斷裂了她的心。

她的攻擊對Boss的傷害幾乎微乎其微，但她還是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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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讓她……這樣承受了！！！」

「這些不是她該一個人承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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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崩潰了，眼淚從她臉頰劃落，劍上的火光映在她泛紅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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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與昕昕看著這一切，愣住了。

她們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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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知道——

這就是那個一直輕聲說話、努力笑著給她們治癒術的家瑜，曾經經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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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知道她很努力，但不知道她是這樣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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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不准你欺負她！！」

是宣宣怒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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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裡燃起了火，一箭接一箭，灌入她所有的魔力、所有的心臟跳動、所有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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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昕咬著牙，整個人低吼著衝上去：「我要把你這堆破紙炸到只剩下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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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這時再次撐不住，身體一軟，雙膝跪地，劇烈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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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嘴，一邊嘔吐、一邊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不倒下。視線模糊，世界在轉，空氣像水一樣灌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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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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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小魔獸，卻如同白色的盾，爆開全力魔力屏障，一波一波擋下襲來的爆擊與劍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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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明明已經受傷，毛都被血浸紅，但牠不退！

小小的身體，死死地護在她前面，發出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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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對Boss吼：

「想過她，就得先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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