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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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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崩壞，救贖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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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楠今天依舊沒什麼特別。

她窩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螢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報表數字，手指僵硬地按著鍵盤。

窗外是標準的都市午後，車流像蟻群一樣無止盡地擠來擠去，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出來是陰天還是霧霾。

「小楠，幫我把這些單子送去後台，快一點，三點要結帳。」

主管的聲音像一直嘮叨的老電風扇，讓人煩躁卻又不得不聽著。

「好。」她點頭，輕聲回答。

她向來都不聲不響，不想太引人注意。

上班、下班、讀書、報到、打卡，日子像複製貼上一樣重複。

朋友沒幾個，家裡也是紛爭不斷。

她總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浮在水上的樹葉，沒有重量，隨波漂流。

但她還是努力著。

沒人知道，這些年她靠著自己撐過了多少次想放棄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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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她終於回到自己租的小套房。

煮了包泡麵，洗了澡，坐回床邊，打算打開線上課程的回放。

螢幕閃了兩下。

網頁跳出一個奇怪的小視窗：

【命運交叉點測驗——願意接受一個不一樣的未來嗎？】

她皺了皺眉，有點想笑。

網頁遊戲的新騙局？

不過，看在今晚實在太無聊的份上，她點了進去。

畫面瞬間變黑。

螢幕中央，浮現出一行字：

【一旦開始，無法回頭。】

【——請確認是否接受測驗。】

「搞笑的吧……」她小聲嘀咕。

她的手指，還是輕輕按下了【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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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電流像從螢幕裡爆發出來，整個空間瞬間失重。

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眼前便陷入一片絕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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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當黎小楠再次睜開眼時，世界變了。

頭頂是一片灰黃色的天空，像破了洞的老幕布。空氣裡有一股難聞的焦臭味，乾燥到像沙子在嗆喉嚨。

她躺在一片陌生的廢墟中，四周是一幢幢被砸爛的樓房和倒塌的鋼筋。

「……我、我在哪？」她的聲音發顫。

手邊只剩下隨身的小背包，胸前還掛著那枚水晶吊墜。

腳下，一隻變異的烏鴉停在扭曲的路燈上，頭顱不自然地左右轉動著。

遠方，有模糊的人影在殘破的街角晃動。

那不像人，更像是……喪屍？

「……什麼鬼地方……」

一股冷汗從她背脊滑下來。

這不是都市，這是末日。

𖤐𖤐𖤐𖤐𖤐𖤐𖤐𖤐

她緩緩站起身，喉嚨乾得幾乎說不出話。

「黎小楠，冷靜……」她自言自語。

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活下去。

可當她正要邁開步伐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

那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嗚……媽……媽媽……」

黎小楠愣住。

一秒。兩秒。三秒。

她咬著唇，猶豫在要不要理會。

逃？自保？還是——

良知像被什麼東西在內心狠狠地敲了一下。

「……去看看吧。」

她終究還是朝著那聲音，慢慢走了過去。

而她未來的命運，也從這個選擇開始——徹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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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楔子 ⚜

「世界已崩壞，救贖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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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不像電影裡的末日，不會突然爆炸，不會一天之內全滅，也沒有人站在高樓頂對天空喊著什麼「這是報應」。它壞得很慢，卻壞得徹底。

一開始只是新聞說，有些動物變得「比較兇」，然後是蟲子變大了、水變黃了、食物保存不久了……再後來，人們開始長出異常的疹子，掉牙、發燒、失憶，然後像壞掉的機器一樣開始咬人。

天空變得乾淨到可怕，沒有飛機，沒有雲。太陽像一個白熱的釘子，一直釘在人們的背上，烤得皮膚都紅了、裂了。沒有臭氧層，紫外線就像刀子，每天都有人因為走太久路、沒遮陽就脫皮潰爛。這世界，好像連陽光都不肯善待人類。

城市變成廢墟，但不是一下子倒的，是慢慢地，一間間店關了，一盞盞路燈滅了，一個個人走失、倒下、再也沒回來。

還活著的人怎麼辦？

有人開始住進地鐵站，有人把超商改造成避難所，有人一間間房子翻垃圾桶找瓶裝水。那些過去說要「備糧」的人早沒了，多數不是因為糧食不夠，而是太吵、太愛說自己有多厲害，引來了怪物，也引來了更絕望的人。

現在活下來的，大多是孩子。

他們行動快、不太信人，看到生人就躲，但會偷偷觀察，看你是不是個「不會搶的」。老人也有幾個，他們懂得怎麼藏、怎麼慢慢過日子。小孩跟老人偶爾會合作，一起搬東西、分餅乾、換乾淨的水。不多，但還有人性。

有錢人早死光了，因為他們還在用鈔票換東西，換不到就發火，結果什麼都沒換到，反而被咬。以前的道德、法律、禮貌，全都不管用了。現在的規則只有一條：不要發出聲音，不要引起注意，還有——能吃就吃，能跑就跑。

這樣的世界，妳醒來了。

你是黎小楠，29歲，沒男友，沒存款，只有一堆未完成的學分，和一個半吊子的兼職工作。你不特別，也不偉大。你常常覺得自己是路人甲的再附加版——連背景都算不上的人。但你現在，卻是這裡唯一剛「出場」的人。

你睜開眼的時候，躺在一個陌生的廢墟裡，四周牆壁斑駾，天花板有一塊掉下來的木板壓在你腳邊。空氣乾又黏，像有人在你鼻子裡塞了一坨發霉的布。你翻身，喉嚨像被沙紙磨過，咳了兩聲，沒人回應。

你坐起來，看見窗外。

一棟高樓的骨架像殘骸那樣裸露著，電線掉在地上，像死蛇，遠遠地，有幾隻烏鴉在啄著什麼。你不敢細看，怕那東西本來是人。再遠一點，一隻野狗拖著後腳走過，背上還長了類似甲殼的硬塊，好像一半是動物，一半是蟲。

你開始慌了。

手機沒訊號，背包不見，身上只剩一條項鍊，一條你不記得自己有戴過的紫色水晶項鍊，像玩具一樣亮著淡淡的光。你按了按它的底座，竟然有個小按鈕。「啪」一聲輕響，空氣裡忽然像靜止了。

你眼前冒出一扇門，一個純白、沒門把的長方門，開了一個縫。你本能地往後退，可是後面是一堵牆，還有幾根斷裂的鋼筋，像獠牙一樣架著。

你只剩一個選擇。

你推門進去了。

這裡的空間不大，大概像一間浴室一樣大小，什麼也沒有，四面白牆，安靜得連自己心跳聲都聽得到。但安全，真的很安全。外面的聲音全沒了，連太陽的熱感也消失了。

你靠著牆坐下，腳軟了，整個人像失控一樣喘氣。

「我該不會……真的死了吧？」你低聲說，聲音聽起來像陌生人。

你開始回想昨天。還在打工吧？記得老闆催你報表，然後你去上課，坐在教室裡，筆記都沒寫完就撐不住睡著了。然後醒來……就是這裡。

不是夢，因為你能聞到牆壁上的消毒水味，能感受到手臂上細小的痛，還有肚子傳來的餓。

你還活著。

但世界，已經完全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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