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小蓮趴在床上,臉埋入棉被中,眼淚一流出就被棉被吸入。
是真的……
孤獨的小院、無聲的哭泣。
從這之後,小蓮變了個人似的埋首在雕刻之中,她的作品越多,人就越消瘦,小蓮的父親沒發現,韓公子也沒發現,沒有人發現。
瘋狂工作的小蓮忽然停下,愣愣的望著虛空,能讓小蓮牽心掛肚的只有韓公子,桌上那張喜帖紅光刺的眼淚直流。
小蓮知道她不能再消沉下去,她瘦了很多,重一點的工具快要拿不起來了,送喜帖的家僕見到她驚叫『有鬼阿』,她這才從失戀的深淵醒來。
不能再這樣了,她要好好的,要活的好好的,雖然沒有人愛她,但是她還有她自己。
韓先府如火如荼的準備婚禮,小蓮努力加餐飯,至少走出去別讓人嚇到以為見鬼,除此之外她滿腦子想著要送什麼喜禮,心碎夾雜重生,種種矛盾的感覺讓小蓮創作之路大開,好不容易增加的體重又消減下去。
老天爺總是愛開玩笑,婚禮前一個月韓先病倒了。
婚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韓先偷偷去見小寧,小寧的貼身大丫頭偷偷打開後門,偷偷摸摸走池塘旁小路的時候被家裡養的狗發現狂吠,韓先嚇了一跳掉進小湖,被人撈上岸後就病倒了。
本來只是小小的風寒,也沒什麼,躺個幾天喝幾碗苦哈哈的藥就好,可是偏偏不巧,開藥的大夫字寫的太醜,抓藥的小廝剛入行的什麼也不懂,藥的份量抓錯,治病的變毒人的藥。
幸好韓先的奶媽發現了,只喝了兩天,沒有鑄成大錯,不過老天爺好像對韓先這個天之驕子很不順眼,當天小寧派她的大丫頭送人蔘雞湯,人蔘雞湯對病剛好的人也不錯,但錯就錯在韓先之前喝錯的藥,人蔘雞湯加速錯誤的藥運行,韓先小小的風寒變成大病。
這些關聯所有人都沒發現到,只是哭泣埋怨老天不公。
小蓮去探望過韓先一次,小蓮幾乎不敢相信那瘦骨如柴的人是韓先,只是小小的風寒,韓先卻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小蓮衝回家翻箱倒櫃,她找出幾卷竹卷,那是她們家歷代祖先的紀錄,總有一天,小蓮會在竹簡上寫下她的心得和技巧傳給後代。
但現在小蓮粗魯的扯開綁著竹簡的繩子,她一卷一卷的翻找,她大喊:「找到了。」
竹簡上只有簡短的幾句話,大意是玉石是大地的寶藏,是上天的給予,擁有它的人能延年益壽、破除災病、青春不老,能幫主人擋災避禍,有能者甚至可以把災病轉移到玉石之中。
小蓮邊讀邊點頭,然後呢?就沒有了。
該怎麼做?
小蓮把竹簡翻來覆去,除了另一句『心誠則靈』之外就沒有了。
唉!
直覺的,小蓮從枕頭底下拿出皇帝賜的白玉,自從失戀之後,小蓮便把這塊玉石放在枕頭底下,不知道為什麼,小蓮就這麼做了。
此刻小蓮腦海中浮出的就是這塊玉石,浮現出玉石該雕刻的樣子,她立刻淨身擺壇拜拜,然後拿起雕刻刀專注無比雕了起來。
消沉幾天的金石撞擊聲又響起,附近鄰居早已習慣,卻又忍不住的報怨,要不是那家是皇家欽點的,早就把惡鄰居撕裂了。
這天鄰居之ㄧ的黃大媽正口若懸河的大說特說小蓮如何把送喜帖的家僕嚇的屁滾尿流,配上小蓮雕刻的敲打聲,頗有順口溜的感覺,忽然敲打聲停止了,黃大媽斜眼看著小蓮家的門口,沒多久小蓮『飄』出來,黃大媽肥大的身軀抖了幾抖。
「黃大媽,可以麻煩妳幫我通知韓公子的小廝嗎?」
「可、可以阿,有什麼事情嗎?」
「我刻了一些玉珮,請他拿回去。」
「好。」
望著『飄』回去的小蓮背影,黃大媽心中開始編造新的鄉野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