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溯 小天使的點文
題目:最近很受欢迎的阴阳师!!阴阳师赤司和式神黑子,两个人一起并肩作战,然后生出了情愫,由于身份和物种(???)的不同相爱受阻,结局的话…我觉得BE也挺好的【不你
#真是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很久以前的點文了(點的時候還沒玩陰陽師呢,寫完的時候陰陽師已棄坑,都不知道現在多了些什麼,只有聽公司的工讀生妹妹說過,感覺現在好像變得很厲害www總之這篇與那個遊戲沒關係就是單純的陰陽師與式神設定~
#分過去與現在篇,一個瘋狂失憶的故事(到底在說甚麼
#當架空看跟史實無關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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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篇】01
「征十郎大人,早安。」從門外探進半個身子的少年,邊揉著惺忪的雙眼,邊用還夾雜濃厚鼻音的嗓音問好,待端坐於房內中央的青年點頭,才踏著不穩的腳步,往那方走去。
大抵是還瞇著眼沒怎麼注意腳下,少年走到青年身前一、兩步位置之際,竟被散落的書卷拌了一腳,直接摔進青年懷中。
「呀,嚇我一跳。」清朗笑聲從青年唇裡流出,溫暖的笑意也浮現於那張俊秀卻又不失英氣的面容上,他從容扶起懷中的少年,替他理了理凌亂的和服。如此翩翩風度加上那頭張揚的赤髮,不難猜出被喚作征十郎的這人,正是深得天皇信賴的陰陽家族──赤司氏最優異的血脈。
當然這個頌讚全是在他還未受傷前的事了,縱然他靈力沒有絲毫衰退,天皇也不放心讓一個瞎子擔起護衛他與國家的重任,何況不少臣子說了,庇佑赤司宅邸的童子已然離去,雖曾半信半疑,但隨著赤髮的陰陽師們相繼出事,無論如何天皇也不會再重用這曾為皇室立下無數功勞的氏族,甚至為了不留給他們一絲可趁之機更是有意無意地打壓。
本來身為氏族中流砥柱的角色,赤司征十郎倒也不會甘心受這樣兔死狗烹的待遇,但自受傷之後,某些原因讓他對自己家族的卑鄙與懦弱深惡痛絕,性子愈發冷漠,懶得去證明自己實力依舊,乾脆也撒手不管,獨身一人搬到近郊生活。
這麼看來,他身邊那小少年的身分也呼之欲出了,能親近赤司至此還不讓他反感,更使他表情柔軟的,也就只有這些日子一直伴他左右的式神黑子哲也了。那是赤司願意將一生溫情都獻上的人,就算所有事對他如同秋風過耳,黑子絕對不一樣,簡單概括一句,只要有黑子在的地方,赤司的表現定是與平日判若兩人。
想當然爾,黑子自然是沒有見過赤司冷若冰霜的表情與不近人情手段,那一摔把自己嚇醒的他跟著又抹了把眼睛,正大膽地戳那張滿是愉悅的臉。
「很痛哪。」
「真會裝。」他嘟嚷,一手撐上對方大腿直起身子,往對方唇上偷了個香。
「別鬧。」赤司好似感覺不出小式神幾乎滿溢而出的濃濃愛意,兀自掛著泰然自若的微笑用食指抵住黑子的額頭往後推,「髮繩給我吧。」
「唔、」黑子摀著腦門,不免有些失望,但想想來日方長,便很快振作起來,趕緊用餘下的另一隻手在懷中掏了掏,將紅繩子遞出,「今天也麻煩你了,征十郎大人。」
「同往日一般?」
「嗯,那樣便好。」黑子背過身,乖巧地窩在對方盤起的腿間。
聽那精神的嗓音赤司不禁失笑,拉扒了下對方亂糟糟的髮。
自從成為式神就不再是孩童外貌的對方,仍然沒有改掉要把頭頂的髮向上束成一束的習慣,說是這樣工作時能比較專心,但赤司實在不覺得兩者間有關連性,認為這只是要親近自己的一種撒嬌方式。反正自家孩子不管是十歲外貌還是十五歲都一樣適合賣萌,赤司也就當不知道對方心裡的小算盤。
柔順的髮絲從指縫間溜過,赤司低下頭嗅聞那淡淡的櫻香,「昨夜又跑去睡桃井那了?」
櫻花精所住的樹上搭有一個小平台,黑子沒事就愛往那跑,說是睡那兒可以看見赤司的房間,式神沒有著涼的風險,櫻花精又特疼愛黑子,赤司倒是不太擔心自家孩子往那邊跑,就是怕桃井又給他灌輸奇怪的觀念。
「昨晚桃井姊姊給我說故事而已。」
「說的什麼?」赤司也不過隨口問問,他知道小式神愛聽的無非是赤司一族最繁盛的那些往日與自己所立下的輝煌功績
黑子心裡通透也就不回應,只是心疼地望了一眼對方黯淡無光的瞳眸,據說那是在跟大妖怪打架的時候弄傷的,治也治不好,除非找出當初的妖怪殺了,不然就只能一輩子如此了。
「哲也。」
「……啊、是。」黑子回神連忙應聲,就怕被發現自己情緒不對。
「我綁好了,轉過來讓我看看。」赤司依舊是那副淡然樣子,輕拍黑子肩膀,示意他動作,待黑子停下,他便十分認真地用那雙毫無神采的赤眸上下打量,「果然我的哲也今天也很可愛呢。」
黑子終於又沒忍住,心疼地在對方嘴角飛快落下一吻。
「別鬧。」赤司只好又無奈地拍他屁股以示警告。
「唔……我明明沒親嘴唇了。」嚐到便宜的黑子竟然還有些委屈。
赤司再度拍了他屁股一下,提醒道,「再鬧得遲了。」
黑子這才收起蕩漾的心情,先是甩甩頭,確定髮繩不會鬆掉之後,飛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著,並認認真真幫赤司疊被褥與更衣,當然還不忘把害自己跌倒的書卷收回房間角落那赤司給他準備的小箱子裡。
赤司聽他動靜,不免又笑著叮嚀,「下次書別看完就亂扔,免得又得絆倒自己。」
「下次會注意,請征十郎大人別取笑我。」
「好、好。」赤司眼中依然帶著笑敷衍道,直到黑子生氣地用手刀劈他,這才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昨日的櫻餅可還有剩?」
「還剩下五六塊的樣子。」
「拿來當早餐用吧?」
「好的。」黑子點點頭,又歪了下腦袋,「今天有工作呢……征十郎大人有特別需要準備哪些物品?」
「叫上青峰,其餘用具按往常便行。」
「是的。」
◇◆◇
青峰屬於比較難搞的式神,等一人二式神都準備好,已然是一個時辰之後,比預計要出發的時間晚上許久,赤司嘆口氣,摸了摸黑子的頭,讓他去請他的玩伴──一只對牛車有莫名執著,明明收了黑子一輛,卻還總愛偽裝成普通輪胎去偷偷把別人牛車開走的輪入道來接他們。
輪入道太久沒被徵召,一時有點興奮,要不是黑子耐心安撫,早把牛車用散架,讓他們從天空摔下去,但也是因為這極限速度,其實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也不算遲了太久。
那是一棟廢棄的屋子,半夜時常發出怪聲音,讓附近居民很是困擾,有些膽子大的男人們趁著白天想拆毀房子,卻接連出意外死亡,此後沒幾天竟開始有孩童失蹤。事情輾轉傳到赤司耳裡、準確說來,倒算是赤司主動打探,他有一群專門替他尋找怪事件的小妖怪們,就是怕無所事事讓黑子擔心,才會不時挑些事件來解決,裝成失勢一事不存在。
赤司在黑子的引導之下,毫髮無傷地穿過雜草叢生的院子,找著了妖氣最盛的屋子,這會兒,還不等赤司下令,黑子便如臨大敵般將赤司護到身後,一翻衣袖甩出數十支冰箭。
「哈哈哈,哲你別因為對方是美女就這樣嘛!」青峰捧腹大笑,「反正赤司又看不見,遮什麼遮啦!」
黑子冰藍的雙眼微微瞇起,半句話也不說立即往青峰身上也招呼了幾隻冰箭,搞得對方驚呼連連。
「青峰,你先退下。」赤司不滿道,帶他是為了事後拆房子與整理的苦活,而不是讓他來吸引黑子從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就算半點也不行。
黑子聽語氣也知道赤司這是變相的要他正經點,這才乖乖退回自家陰陽師的結界中,邊看妖怪氣急敗壞的攻擊,邊分析現場的狀況給赤司聽。他當然不是因為赤司眼睛看不見才這般鉅細靡遺,畢竟赤司就算失去視力,還是強得亂七八糟,根本用不著擔心,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著訓練並證明自己。
他的觀察力絕佳,憑藉敵人幾次的攻擊,便把對方的底細摸了個大概,黑子想出幾套戰術同赤司商討,順便也指了幾個妖怪有可能的逃跑路線,請赤司用術法先行封住。
「嗯……哲也一個人的話有幾分把握?」赤司估摸著這隻妖怪不太強悍,如果能讓黑子全權解決,不僅能增加他的經驗,小傢伙的心情大約也會好上一些。
「如果青峰君不搗亂,絕對會成功的。」黑子一聽果然亮起眼睛,信誓旦旦表示絕對完成任務。
赤司莞爾,等黑子準備好後便撤掉結界,退到後邊去了。
在裂口女衝過來之前,黑子早便拿出赤司替他打造的匕首橫在身前,術式也已備妥,妖物近身之際,腳尖輕點、一旋,正如優雅輕盈的舞蹈,之中卻隱藏陣陣殺機,閃身到裂口女後方那會兒,還是背著敵人的。但衣袖翻飛間,妖物才發現原本是破綻的背身正是黑子有意為之,少年模樣的式神利用旋身的動作,加大了揮出匕首的力道,刀面擦過空氣產生凌厲的風聲,迫使裂口女倉皇閃避,卻不料這舉動也是黑子的算計之中,少年再次揮出匕首步步逼近,裂口女這不一腳就踏入他的陷阱了。
「縛!」黑子低喊,地上剎時發出藍光,蜿蜒成一道複雜的陣法。裂口女面容扭曲,那嘴都張的臉像裂成兩半,正在瑩瑩光中間痛苦尖叫。
黑子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比劃,「恭請奉迎,諸神降臨諸真人,縛鬼祓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赤司愣是一笑,這孩子明明不用同陰陽師唱詠咒文,卻總是喜歡模仿自己,學了一堆對他沒用的句子。
待妖氣完全消失,不等黑子回頭說任何一句話,赤司便主動上前把對方帶進懷中,溫柔地摸他的頭與後背,「哲也真乖,不怕不怕……你表現得很好。」
黑子則一反他方才十足男子漢的模樣,迅速回身,把臉埋進對方胸膛,雖然沒有表情卻故意緊緊抱著瑟瑟發抖,「征十郎大人安好便好。」
「靠,這戲碼我也真是看膩了。」每次都搞得像大劫剛過,他也是醉了。不過,哲這傢伙終於把他的話聽進去,沒再說什麼自己一點都不害怕,而是乖乖地任赤司摸個夠,勉強算是值得誇獎。
「沒事就去幫我把這房給拆了,還能用的木料整理整理,帶回家裡用。」赤司往那囂張的聲音瞪去一眼,攬著黑子走了。
◆◇◆
翌日也沒排別的事情。赤司乾脆在小式神來喊他起床之時,把人放倒摟在懷裏繼續睡。
黑子很瘦,抱著略有些硌手,但他捨不得放,反而收緊手臂,幾乎要把人揉進身體裡一般,卻也沒做得更多。他壓下心裡的躁動,重重呼出一口氣,這才冷靜下來。只要這孩子好好的,別的什麼的就別再奢望。
早在黑子尚未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赤司卻已經試著藉許許多多的舉動與言語,將黑子對他萌生的愛情,硬生生扭成孺慕之情。而他,愛得小心翼翼,不敢跨出那條線與黑子再次有上肉體關係,說難聽一點不過就是怕,曾經交融過的他們,只要在有同樣的行為,封印的記憶便會有浮現的危險,他們的剩下時間太少,赤司賭不起任何會在兩人間掀起波瀾的行為。
他們都虧欠過對方,愛得深了,東窗事發那日只會更覺曾經的幸福諷刺至極,然後黑子會發現,他一直想捉到的那傷了自己眼睛的大妖怪,就是他自身,而當初虐殺他的人之中,自己竟然也佔了重要的角色。
所以他們維持這樣的關係就好,總有一天他死了,黑子也跟著他一起,雖然黑子將受陰陽之律的懲處灰飛煙滅、雖然他們不論在過多少個輪迴也無法在一起,但至少這一世能夠幸福。
赤司腦中千頭萬緒,黑子卻是毫不知情,這會兒,少年式神就只在意如何與赤司有更進一步的關係。他確信赤司明白他的感情,但總不動聲色地拒絕,他對他依然是好,只是不願意與他過於親密。
不知何時睜著開的眼睛流出一抹哀傷,都說式神淡漠,但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對自己的陰陽師抱有莫名的依戀,好似認識了許久,好像對方就是他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雖然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但他猜想自己一定從以前就十分信賴這位主人。
而這樣的猜測也在之後的相處得到應證,大抵是失憶的緣故,一開始他無法掌握自己的能力,只能躲在赤司身後看那堅毅的背影,但最多的感覺竟不是挫敗,而是一股莫名的滿足,心裡甚至萌發異樣的感情,他的視線開始無法從對方身上轉移。
一次次受對方耐心的教導,直到能與之併肩之際,他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喜歡上了對方,而且愛得不可自拔。
他想跟赤司說他願意放棄長生,只願與之相伴終老,卻遲遲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為的就是赤司待他的態度,對方明明同他萬般的好,也知道他的感情,卻不肯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生生將他隔絕在外面。
愈想黑子愈覺得胸口悶悶的很是難受,在赤司懷中縮了縮,又重新閉起眼睛。
至少,他們現在還能這樣親暱,至少,赤司沒有嫌他噁心而趕他走。
這樣,就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關係一往如昔的不上也不下,生活卻是有了大轉變。
契機是突然找上他們的平民。
赤司一直都不是樂意到處去斬妖除魔,會讓他的小妖怪探子們去打聽怪事,也是為了讓自己在黑子面前維持一種「雖然不像以前沒受傷時那般受重用,但至少還沒被天皇捨棄」的假象。
這其實算是下下策了。
因為一般民眾不可能請得到陰陽寮的人出馬,赤司的存在無疑是百姓的希望,他也清楚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請當地居民不要聲張也刻意低調,也維持不了多久,當有人自動找上門來,事情大概也傳進宮中了。
他有準備,卻未料時間比愈想的早上許多,直接打亂了他的計畫。
黑子從頭到尾都被矇在鼓裏,他也不懂找上來的是平民或是宮裡的人有何區別,只以為日漸忙碌的赤司又再次受到重用而欣慰,卻不明白為何出現在赤司面上的擔憂日益明顯。
終於有一日,宅子前停了一輛華麗到不行的牛車,黑子興奮得紅了臉,難得失了矜持撲到赤司懷裡,而那也是黑子記憶中第一次對方主動吻他的嘴。
那人把自己的耳併的髮順到後面,嘴唇在他耳邊廝磨,說著等我回來。
黑子覺得那日大概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卻沒想到最後等到一位像殘破不堪的娃娃一般被扔到宅子門口的人。
赤司的臉蒼白如紙,褪去血色的唇緊緊抿在一起,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黑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驚慌,在青峰面前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要不是青峰直覺夠準,恐怕等他弄清楚黑子是要他幫忙把赤司抬進屋內安置好,對方就一命嗚呼了。
櫻花精的反應倒更快,連忙請風妖捎了信給大夫,並先替對方做緊急治療。
直到樹妖大夫接手,赤司的狀況才慢慢穩定下來,臉上也不再見痛苦的樣子,可是接連好幾天,人卻依然沒有醒過來,胸膛的起伏也愈發微弱。
任誰都看得出赤司身體機能在下降,卻也束手無策。
都說元神可以救人,黑子決定孤注一擲。除了活生生劃開皮肉搞得像以命換命之外,倒還有個更簡單的做法,不過這也只限於互相訂立契約的人。剛好符合條件的黑子當然願意去試,至於赤司醒來會怎樣責備他自做主張的行為,也管不了了。總不能明明吃虧的是他自己,還狠心懲罰吧!
進入的那瞬間,黑子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並被劇烈的疼痛奪去意識,這般不正常也不帶半點歡愉的痛,當然不可能是下身的疼痛,而是從腦袋迸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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