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川 - 你是谁？（五）

当时间来到这年腊月的时候，我和娘便同和豫共乘马车赶往了娘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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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与父亲提前作好了约定，所以父亲在结束生意方面的事情之后也会直接赶赴娘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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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娘嫁过来之后去到她的故乡过年呢。」我坐在车厢一侧的座中一边这么思考着一边托扶着自己的下颌望向那窗帘之外的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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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会儿就先下车了，等到下午车走到了县城的时候，你们就按车夫的安排换乘小车去吉河镇。」和豫这么同娘讲完话后，她转头又对我吩咐道：「素景，到了新地方可别乱走啊，有什么事的话要提前跟你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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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放下手转脸对和豫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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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的申时，娘一边拎着行李一边牵着我下车来到了她家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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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大门后，便见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坐在厅堂前的长椅上用棒针缠织着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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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娘在关紧身后的大门后，她便朝家中的方向如此的喊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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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坐在长椅上的人转过脸来向我们看了看，随后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起身朝我们迎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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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还是挺远的吧。和豫呢，她没和你们一起来吗？」说着，娘的母亲便从娘的手中要过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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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豫跟我们一起坐车到安康城后就先下车回她的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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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随后，娘的母亲望着我说道：「这是有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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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年也带他一起回来过年。小名是叫素景，大名是景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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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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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午饭吃了没，肚子饿不饿？」姥姥弯腰摸了摸我的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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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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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起身后一边牵过我的手一边也同娘说道：「袂环，你先去和你的父亲打个招呼吧，他在书房。我现在带景仪去收拾下房间，之后我就去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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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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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就跟着姥姥走进了那间为我准备好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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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吃的，你平常爱吃些什么？」姥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背身对坐在床边的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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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姥姥你们平时的口味做菜就好，我在家也吃惯了和豫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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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和豫还照顾你的起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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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前家中的佣人都辞退了，除了管理杂物的人之外，基本上就是作为主管的和豫在处理着家里的大小事。所以平时就是和豫在照顾我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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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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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在外面做生意，因为是经常奔波的原因，所以他自己是在生活方面另请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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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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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在整理好行李中的东西后，她也坐到床边并向我问起了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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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环呢，她平时在家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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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低着头一边笑着挠了挠后颈对姥姥说道：「就，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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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不是在向你探问什么，只是袂环这孩子做事从小就没让家里人放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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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姥姥下床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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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去厨房吗，那里还有一些炉火能取点暖儿。」走到半路，姥姥回身这么问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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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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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过晚饭后，看着娘牵着我的手一同走入那门廊的外阶，我稍感疑惑地对娘问道：「娘，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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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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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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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松开我的手推开了房门。我站在门后，看着娘走到床柜边点起了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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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父亲和我哥哥几个人过几天也会回来住，所以我们两人这段时间就住这一间房。」起身后，娘便又去到衣柜下面的箱子旁翻出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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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虽然是稍微挤了一点。」娘转身在放下被子后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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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便走上前帮娘一起铺起了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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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到大约过了一周的时间后，春节前的那欢喜的气氛便处处洋溢在街里邻旁的门前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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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到了春节附近的那几日，却在厅堂里只见父亲与娘在绕着那些不断拜访而来的亲戚们打转，并且丝毫不见有什么轻松愉快的好事发生。而娘的那几个哥哥们看起来也是异常忙碌，因为其兄妹几人中作为年龄最小者的娘反而是最早结了婚的，而这便让亲戚们对他们哥几个都挺多舌的，不过姥爷和姥姥倒是更愿意尊重孩子们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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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父亲和娘最初的相见便是靠娘的一个哥哥从中牵桥搭线下才促成的，当然，那时姥爷和姥姥也是在场的。本来，父亲只是赴约前往一位生意伙伴的家中游玩做客，而在那次出游的几天时间里，父亲朋友的家里刚好又来了一位朋友，而这位新来的朋友便是娘的那几个哥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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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那位朋友的家中，他们三人因为聊得很投机，所以父亲的朋友便将在官场做官的娘的哥哥介绍给了父亲。而在了解到父亲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已去世的消息后，娘的那位哥哥就问起父亲要不要去见一见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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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后来就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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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了这些事情后，我就从那靠墙的位置处走到了一把方木椅旁并弯腰坐了下去。看着放在地上的猫箱，回想刚才那位阿姨一开始将它放在这儿时引来许多孩子围观的热闹景象，真是使我感慨：如果没了利爪，想必就算是猛虎也都只好肯首甘为乞奴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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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那些在一开始怀着好奇的想法挑弄着这只猫的孩子们都已经跑到外面的空地上跟附近的其它孩子们去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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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注意到娘从房间的另一面朝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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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后，娘扶着木椅的把手扭头对我问道我不一起和那些孩子们去外面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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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到猫箱前将里面正在打盹呵膳的猫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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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后，我便将那个猫咪一边安放在自己的膝上一边低头对娘回答说：「算了，我就陪这个小家伙一起待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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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的老家待到翌年的二月末，我便和娘一起回到了位于洛阳的家中，而父亲则在朋亲结束后就顺便北上到往山西去继续做他的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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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临走前，娘跟姥姥和姥爷约定好今年会回老家这边消暑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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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早春三月刚刚从树杈上冒出的新绿树芽，不知，它在去年的冬月里被埋上了多厚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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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树上有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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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着趴在亭子边的我，她对我的发现也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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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看看。」随后娘便与我一起绕到那棵树另一边的空地上对那个黑色的蛀洞抬头观察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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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是这段时间没怎么打理了。等吃完早饭后就让和豫去找一些人来弄一下吧，希望还有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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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吃早饭的时候，娘便同和豫说了这回事，和豫听后也表示很头疼。于是和豫说最近几天就请人过来把院子里的树都检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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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吃好了早饭，我便回房拿起布包同往日一样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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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那三个人终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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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几天之后的那个休息日，我无所事事地靠坐在西南角的床尾板旁看着书。在窗户边，娘则背身在春光和煦的日光下查看她近些时日以来于那画布上所画下的一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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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般美好的上午时光就要这样空空的遁入白隙，我实在是按奈不住无劲可施的踯躅对娘说道：「娘，今天我们去外出玩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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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和豫前几天也忙的呢，最近让她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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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就我们两人去外面走走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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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功课做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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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做完了，本来就没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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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过几天之后吧，等几天赶上踏青的时候再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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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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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里的书，很是没有精神的扭头看向我房间里的另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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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要不写一会儿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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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有空你就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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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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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便下床将我的矮桌拽到了床沿边，但当我坐在矮桌上抬手拾起书册时，娘却说让我别在她放画布的地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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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娘便在床上起身关好她那身后的窗扇并低身也帮我将那矮桌协手抬上了床。而后，我和娘就各占床板一半的位置做起了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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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等你看好画之后也一起和我写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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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没有什么想写的吗？」娘头也没转的盯着她手中的画开口问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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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是和去年那时候一样由两个人分别写好诗的上下部分更有意思一些。娘，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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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回答我说她觉得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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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便开始动手研墨准备下笔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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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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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尾出巧逗白须，三千流转，绵尽胸脯。1

柔爪轻触淡香脂，四季飞逝，发消氤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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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此处，我就既边讲着格式和诗句的意思又边动手继续将诗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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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格式上来说，该段中偏旁部首重复的字只有‘胸脯’两字。‘猫尾出巧逗白须，三千流转，绵尽胸脯’：它的尾巴混杂生长着棕与白两种亮色的毛发，而它平时既会穿梭在流转的星轨之中，也会漫步在茫茫的雪海高原上。2：格式上来说，该段中偏旁部首重复的字只有‘氤氲’两字。‘柔爪轻触淡香脂，四季飞逝，发消氤氲’：它很喜欢五色梅的味道，所以，在它每次行至远方时它都会提前将其花香沐浴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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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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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尾出巧逗白须，三千流转，绵尽胸脯。1

柔爪轻触淡香脂，四季飞逝，发消氤氲。2

弱音嗲嗲弄妩媚，六欲尚浅，苍眸迎雪。3

囚脊颤颤卖怜楚，八方荼毒，微寐含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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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看到娘已经将画布收拾好放于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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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2段里，‘发消氤氲’是‘即使是它的发梢也都没有被遗忘染上那花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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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对上段又补充了一句话后，娘弯肘靠在她支起的膝盖上回应了我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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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格式上来说，该段中偏旁部首重复的字有‘妩媚’两字，并且也有同邻且相同的两字‘嗲嗲’。‘弱音嗲嗲弄妩媚，六欲尚浅，苍眸迎雪’：就如同那伴随着湖澜精灵的星月之光一般，它虽然尚未知晓林叶庇佑之下的对方的心意，但它仍愿坚持为对方敞开眼眸内无私的温慕。4：格式上来说，该段中有同邻且相同的两字‘颤颤’。‘囚脊颤颤卖怜楚，八方荼毒，微寐含唇’：但是突然有一天，曾经那么自由的它却被一道道锁链层层困住，而在数次尝试都还是挣脱无果后，它便只好带着对其心念之人的思念之情血泪于那场场眠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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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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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尾出巧逗白须，三千流转，绵尽胸脯。1

柔爪轻触淡香脂，四季飞逝，发消氤氲。2

弱音嗲嗲弄妩媚，六欲尚浅，苍眸迎雪。3

囚脊颤颤卖怜楚，八方荼毒，微寐含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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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呼骤瞬，十面设伏，斑斑灵秀丹幽愫。5

怀忆奇渊，千纹鳞翅，累累梦痕萦磐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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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格式上来说，该段中有同邻且相同的两字‘斑斑’。‘息呼骤瞬，十面设伏，斑斑灵秀丹幽愫’：当它从困顿当中苏醒过来之后，它发现周围又多了许多同它一样被困在此处的同类。6：格式上来说，该段中偏旁部首重复的字有‘怀忆’两字，并且也有同邻且相同的两字‘累累’。‘怀忆奇渊，千纹鳞翅，累累梦痕萦磐桓’：此时无法逃离这处地方的它见到如此令人绝望的场面，它便开始逐渐陷入到对自己曾经那些美好经历的回忆中，在那里，它是自由的，它是快乐的，它是有人在意的……可是，如今这些都化成了那荒草杂石之间的一缕薄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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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千律千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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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尾出巧逗白须，三千流转，绵尽胸脯。1

柔爪轻触淡香脂，四季飞逝，发消氤氲。2

弱音嗲嗲弄妩媚，六欲尚浅，苍眸迎雪。3

囚脊颤颤卖怜楚，八方荼毒，微寐含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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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呼骤瞬，十面设伏，斑斑灵秀丹幽愫。5

怀忆奇渊，千纹鳞翅，累累梦痕萦磐桓。6

齿嗫蟒蝾，万众兼临，兜转更乞解情尘。7

执往寥宇，兆星示律，上善亦嫁紫巅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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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格式上来说，该段中偏旁部首重复的字有‘蟒蝾’两字。‘齿嗫蟒蝾，万众兼临，兜转更乞解情尘’：突然，有一个在身前闪烁着明光的人影缓缓拨开黑暗向这处地方走了过来，而随后，便听得许多同类朝那个人影喊道‘蟒蝾，放了我们吧，我们都是有职在身的’。8：格式上来说，该段中同邻偏旁部首重复的字有‘寥宇’两字。‘执往寥宇，兆星示律，上善亦嫁紫巅珀’：蟒蝾瞭望着在场的哀求者并对它们说道，她只选择这场中的一位留下来，而除此之外的其它各位她则会将其安全的放生回去，但被选上的那位，就得请它考虑一下以后要跟着她共度余生了。至于诗题的话，它是取自第8段中偏旁部首重复的另一对‘往’和‘律’字，同时再用上诗文第1段和第6段中相同的两个‘千’字，在对其进行重新排列后便组成了这名为《千律千往》的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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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诗的结尾我就用注释来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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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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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千律千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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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勺绮星河，引天水上阙。

破军囚姝轲，宠将寐帝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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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尾出巧逗白须，三千流转，绵尽胸脯。1

柔爪轻触淡香脂，四季飞逝，发消氤氲。2

弱音嗲嗲弄妩媚，六欲尚浅，苍眸迎雪。3

囚脊颤颤卖怜楚，八方荼毒，微寐含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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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呼骤瞬，十面设伏，斑斑灵秀丹幽愫。5

怀忆奇渊，千纹鳞翅，累累梦痕萦磐桓。6

齿嗫蟒蝾，万众兼临，兜转更乞解情尘。7

执往寥宇，兆星示律，上善亦嫁紫巅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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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说，从前在星宫之内有一位女帝养了一只她从小带到大的一名坐骑，而这名坐骑也陪着那位女帝去往了很多次天上与人间。但是有一天，这名坐骑在执行任务时却被一位名叫‘蟒蝾’的星神给抓到了。于是，蟒蝾去问女帝能不能把女帝自己的坐骑让给她。因为蟒蝾是女帝很宠信的一员大将，于是女帝便将自己的坐骑送给了她。在得到许可后，蟒蝾回去便拍着头对那名坐骑说道：‘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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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话，就是诗里是按‘三’，‘四’，‘六’，‘八’，‘十’，‘千’，‘万’，‘兆’的数字从上至下而写成的，句式的话，上半部分是7-4-4，下半部分则是对上半部分的对称或是倒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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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写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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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又开口向我问说道：「你这些应该是有提前准备过的吧，准备了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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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提前准备啊，我都叫娘一起来过来写了，是你不写我才在这一个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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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后她说她不信，她说我这肯定就是之前有过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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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又不干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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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开书册新的一页白纸后，我问了娘一件事：「娘，你听闻过星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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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数？星星的总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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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娘，随后我一边思考一边对她解释说道：「星数是指星相之术，是用来测算星命、运数之类的一门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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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星命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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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预测星星每年当中其所处的位置。当然，也还可以做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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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感到好奇，她说学校现在还教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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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随后我表示学校并不教授此类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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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学校要是教了这些东西反而倒显得事事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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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就这点平常抬头就能看到的东西，有什么好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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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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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娘对我讲以后要多看些有用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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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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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似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扭身对娘询问说：「那，要不要我给娘讲一些有关于古人所述的玄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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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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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像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样的描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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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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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马上又端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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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这样子还是不适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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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试着听一下吧，或许我也有天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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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你到时候要是听不懂，可就别怪是我没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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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便靠坐过来看着我落笔行文于书册上的墨痕。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MXMHqf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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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生一，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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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1=100%。

需要用四个位置来表示这些数，它们从左到右分别代表阴数、阳数、物数、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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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依次将1分配为（30%，30%，30%，10%），其中的天数10%又可分为（3%，3%，3%，1%），而1%则又可以分为（0.3%，0.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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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又因为每层关系都可以显示出30%/10%=3%/1%=0.3%/0.1%......=1/3，所以，才说三分万象，有始而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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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来从头跟你讲讲吧。首先，在玄明之理中，比起‘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表述，我觉得还是‘道生一，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万物’更容易让人理解一些。而古人所认为的‘道’，应该就是以天道为中心所定下的概念吧。简单来说，天道就指整个系统的总数。然后，我们现在从后往前来一一分析那句话，先从‘三分万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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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手一边指着书册上的写注一边同娘讲解了一会儿时间之后，我扭脸问娘有没有听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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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稍微点了点头，表示她能听懂其中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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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我就继续往下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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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天数的0代表的是整个系统的总数，即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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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例关系中，1/2代表神之本数。

比如：

（1/2，1/2，0，0）代表天地

（1/2，0，1/2，0）代表阳化为阴之身

（1/2，0，0，1/2）代表阳化为阴之神

（0，1/2，1/2，0）代表阴化为阳之身

（0，1/2，0，1/2）代表阴化为阳之神

（0，0，1/2，1/2）代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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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状态是两种平衡比例，（1/3，1/3，1/3，0）为阴，（1/4，1/4，1/4，1/4）为阳，因为它们的内部比例合为1。而灵的状态比例大致为（20%，30%，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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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计时系统，比如：

12：

（1/3，1/3，1/3，0）=（4，4，4，0）→ 阴之数为4

（1/4，1/4，1/4，1/4）=（3，3，3，3）→ 阳之数为3

60：

（1/3，1/3，1/3，0）=（20，20，20，0）→ 阴之数为20

（1/4，1/4，1/4，1/4）=（15，15，15，15）→ 阳之数为15

360：

（1/3，1/3，1/3，0）=（120，120，120，0）→ 阴之数为120

（1/4，1/4，1/4，1/4）=（90，90，90，90）→ 阳之数为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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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阴阳之数差为物数，而物数的七倍大小则是阴阳之数和，比如：

12：

（4，3，1）→1*7=4+3

60：

（20，15，5）→5*7=20+15

360：

（120，90，30）→30*7=12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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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7也代表天道是恒永为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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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从后往前来一一分析那句话，‘二分三’说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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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了大量时间解释完这段稍有难度的部分后，我问娘听懂了多少，她却摇摇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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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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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又欲再一次为娘详尽解释这部分的原理之时，和豫却从屋外喊起我和娘该去准备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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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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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对和豫这样回应了一声后，我和娘便各自起身收拾好床上的东西准备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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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和娘吃饭的途中，我还是不甘就此度过这段难得的假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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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呀，那趁现在还有时间，就陪我去看一次大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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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地方要走过去的话还是挺远的呢，并且现在也不是春浓的时候，像是一些景色也还没到合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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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娘是一副不太情愿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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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和豫这时也劝娘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外面的空气也更新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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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于是我也趁着和豫的话出言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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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去看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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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娘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下午去龙山那里去看一趟大佛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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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房间并换了一身衣服后，我和娘便一起出门去游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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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洛河，我们便沿着坡地慢慢向石佛所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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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娘和我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娘便松开了那只牵着我的手同我说道：「景儿，娘先去一旁的树下休息会儿，你在娘附近的地方玩一会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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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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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娘就在一棵树下的荫影中侧卧着睡下了，而我则在道路对面的草地上观察起了那些爬行在土壤间的各种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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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过后，娘从道路的另一侧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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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娘站在我身旁揉着眼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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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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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娘拉起我伸过去的左手，随后她又用手掌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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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去看石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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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都快到跟前了，那就过去看一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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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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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们就继续朝向石佛的位置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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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日临西天的中轨之时，我们两人便绕完了石佛的那一周山路。而在刚走出那石佛的石廊时，我却感到自己那原本是精力充沛的状态竟一点点地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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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几百米的距离后，我就感到脑袋有些飘飘然的样子，而后在等走到了一千米左右的距离的样子后，我的眼皮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垂在眼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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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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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点。」我抱紧娘的手腕，已然不再靠着用眼睛来辨别前路是否平坦了，而我的身体也只是全凭娘在我的身旁进行一步一步的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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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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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还是先回家吧，晚上的时候路上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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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们就走快点吧。你要是感觉走累了的话就趴到我背上休息一会儿，我可以驼你走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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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身体靠在娘的手肘旁，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还是对娘说道：「我还是试着走回去吧，驼人还是蛮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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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多注意脚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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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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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便继续向着西边太阳的方向踏步走去。而虽然我们原意是打算要加快走速的，可是，因为我那近乎于是幽魂一般的状态，所以我们实在是没法走得很快。甚至，我自己觉得我已经是在大步朝前跨去了，可实际上我只是像那滴水钟里滴注而下的水点一样拖着一拍更比一拍慢的节奏在行走着。而娘为了给我带好方向，她走的速度也是愈来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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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就连我的双脚也彻底歇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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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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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就找到一处山坡侧沿上的隆岩壁台，在娘坐下后，我便躺在她的身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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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就已然迫近黄昏日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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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身从娘的膝旁坐了起来，而后我一边举手揉捏着疲惫的眼皮一边向娘问说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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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个时辰了吧。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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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觉能继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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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了拨身上沾着的碎草叶，随后便伸手继续拉起了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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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前面还得走一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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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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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娘起身后，我们就又开始沿着脚下的古道朝着山下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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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下回去的时候肯定得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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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抬头看向娘的衣裳继续对她说道：「要是被和豫问起来，她会不会怪我们出来玩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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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可会说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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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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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她现在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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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低头下，心中感到有些悔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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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下次我就不会再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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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轻轻地摇了摇我的手，她望着我边走边对我说道：「也没啥事啦，只要和豫看我们是平安的回家了，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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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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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又问起娘说：「娘，你觉得那些石佛怎么样，它们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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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抬头想了想，随后她对我摇了摇头说：「不怎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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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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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入夜的将晚，月色也已完全吞没了昼日的光晕时，娘和我才推开家门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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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才回来？」和豫坐在院子的亭椅上向我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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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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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豫，你去烧些热水吧，等会儿我先去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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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松开我的手对我说道：「饿了没？要不你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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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先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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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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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吃完那带有稍许温热的晚饭后，我便行走在庭院的灯笼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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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景，要不你顺便也去洗一下吧，刚好还剩些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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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回头看了看，随后我对娘回应道：「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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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豫看起来也和娘一样没吃饭的样子，于是我对站在木椅后为娘打理起她那黑亮长发的和豫说道：「和豫，那你待会儿忙完后就先去吃饭吧。浴房的话，在我洗好澡后就由我来收拾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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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可以吧，那就麻烦你了。要记得取热水的时候小心些，那水槽边的位置也是很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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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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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顺着楼梯登进浴房里的浴室后，我就坐在覆台上坐着脱下了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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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浴房是由上下两层的空室所建成的，浴房下面的那一层是被用作加热的房室，而浴房上面的这一层便就是所谓的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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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走到位于房间内壁的窗边，在向一旁拉开竹帘后，位于窗外的那些新鲜气息便同房内的热蒸汽互相流通了起来。接着，我就移身来到了房中的大木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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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试了试那木桶中所剩温水的余热，在量好其中需要添加的热水水量后，我便拎上位于脚旁的那个小水桶去挑打起热水槽中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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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整好水温后，我便从旁边的扶台上伸脚踏入了大木桶里。在热水漫过前胸之后，我双肘附靠在桶沿外安闲地泡起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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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过了几十分的时间，我出浴并再次坐回了覆台。擦身，换衣，点拾，灭灯，在完成这些事情之后我就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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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至自己的房间时，月夜暗景已然包围了这间房室的角角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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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燃案台上的烛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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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累。」我倒在床上并双臂张开似的舒展起了那些后背和脖颈处的酸软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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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稍微写一下好了，明天还得早起去学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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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短暂的休息过后，我便和往常一样准备起了纸墨笔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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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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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撩拨金钗铃，妩花仙，攫足叒繁纷拓。

纾缨饰戴媭飘逸，惘心忽，听觅苍游云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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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跪着写完这两句诗后，我觉得还是再加一些新的内容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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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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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撩拨金钗铃，妩花仙，攫足叒繁纷拓。

纾缨饰戴媭飘逸，惘心忽，听觅苍游云遡。

春枝敝，闺妒折柳，怎辩长情苦楚风和？

忧窗落，兜名在册，泪目丝凉更温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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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格式就上下一致了……唔，诗题，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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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想，我觉得还是不能就取个《风和日丽》就算了。而后，我便起身到床上一边躺着一边思考起诗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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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想，我却在柔软的被覆中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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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猛地发觉过来后，我抬眼去看了看那放置于案台上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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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可惜了这半截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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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床在书册的纸上随便丢下了一个「乏」字作为诗题后就匆匆吹灭了那盏烛灯，紧接着我便赶紧动身躺回到床上再次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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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时间便来到了春旬的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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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假的一次闲日中，娘在我的身旁一边吃着早桃一边伸手指着我面前的诗文说道：「写的又是这些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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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我写的文字，随后我转脸对娘辩解道：「可别嫌它怪，学校还不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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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学校都不教东西能是实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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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之前教过你的东西不也是很怪的么，什么格式啦，什么变音啦，那也没见你说过它不实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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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对问了几句后，娘就转身去吃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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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回脸过来继续思考我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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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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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时候，许多事情，许多人，哪怕它们没有目的，哪怕它们没有目标，一个基本的事实是：自己的生活便是与它们接触并建立起各种各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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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对雨儿说：让我驾驭你吧。但是，云之子却很快在天际消匿了踪迹。而现在，还有多少对痴念着清风的柔雨在淋漓地飞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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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不起雨，无雨不起浪，浪在等待着雨的归期，雨却听侯着风的旋律。而当浪选择将半身的情谊化作情诗的流雾扇页后，虽然借助风的信使把它递送到了雨的身前，但在那雨儿拾起一叶扁舟似要起笔回书时，不料此举竟无意的挑断了这段绵长的愁思。所以，了解你的捍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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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里深思熟虑了几番的雷风暴雨之后，我决定还是将它的注释删去了。因为，这不是废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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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要不我教你写没有格式的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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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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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中握住的墨笔，随后我双掌撑在地毯上仰望着头顶的木梁说道：「没有格式的诗文也是需要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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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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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给你写一篇新的诗文吧，你一边看一边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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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准备了必要的感情后，我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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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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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枝末节之中的挽回，还值得跳动几分的初心呢？1

那过往的无处可依，就算能常常告慰旅人们的愁闷，但曾经的当下已然无可辩驳地随着时间的远逝而永不复归了。2

但是，以落幕为代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多情呢？3

清亮的眼眸，在圣母那脖间肩负着的血婴的拨弄下，笼罩起阵阵幻弱的光波。4

树影婆娑中，那几近垂地的藤发，在星芒的闪烁里忽明忽暗。5

波浪的种子也泛起了涟漪，荡着月的釉色，沉眠于夜的呼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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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后，我弹了弹手边这张稍有褶皱的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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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的话倒不是首要，而是要去理解和感受其中的意象所传达的情绪。比如，诗文的第1段是说：孩子的手只能越来越老，年轻的心只能越来越旧。第2段是说：人的生命只会越来越短，历史的河流只会越来越长。第3段是说：然而，短暂却也是长久，长久地带来破旧，长久地带来无助，长久地带来遗憾……第4段是说：月夜清辉，光阳滋生，不息流转，花芬森田。第5段是说：风摇水破，潋色荒皋，茫星聚潮，盈暗扝新。第5段是说：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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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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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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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体的写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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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凭感受，可谓心之所至，文之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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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便坐直身子郑重一般地同我说道：「那我就按你说的这样学了，要是最后我写不出来，那就说明是你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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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不出来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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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周后，娘便同我分享了她在这段时间里凭努力而写成的一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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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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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我对自己说，生活不是被切割成一塘塘水洼的沼泽，心生暖日，脚下的污沼便会结出一条条通向真我的辉爱之径。其实，不必为茫茫天地中遍布的灾厄而担心，因为，幸福的光会照耀每一寸埋藏于泥泞之中的种子，相信只要怀抱希望，它终会遇上更美丽的自己，到那时，即使它曾被那近乎于绵绵无尽的阴雨所困顿过，它也仍会为晴虹如灿下那个茁壮生长的自己而感到衷心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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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应比草木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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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内容不在此处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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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娘稍微疑惑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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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什么，你写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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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伸了伸腰背，随后我对娘说道：「你大概已经学会了，之后只要试着从新的角度去控制情感的表达，基本上都能在最后完成诗文在形意上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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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又忙活了个把月的时间后，便来到了那初夏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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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过几天就要放假夏休了，可是，我却并感不到有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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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之后也要去到姥姥那边，那就趁这段时间多看一会书吧。而后，我从地上起身坐到桌前翻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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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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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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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我便想到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它们。于是，我开始动手研起墨来。

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I6lPL1ih

【

《指望》

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cL5DITqAZ

比希冀更深沉的渴求，便是指望。

指望那高宇轩楼，指望那空碧流霞，然后诉说，如今的我已渐入忧途。

当，四季的颜色不再鲜明，当，人潮的涌动不再出众，回顾左右，自己是否还怀揣着往日的坚毅？1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Fwwl2CbS

是贪迷了往昔的依旧，还是说，是自己心中的那份炙热仍在湿漉的雨中豫止于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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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纸上写完这些后，我就拿着这张纸去外面找到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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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亭中，我坐在娘的身旁示意她看一看我刚写的这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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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看完后对我不解似的说道：「你小孩子家哪里来的那么多愁苦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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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放下我的纸页并感慨的对娘说道：「人心易古，多思乃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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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问我这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随后我对娘说她只知读书而不知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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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后让我自己把耳朵伸到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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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儿，最近你挺欢的啊，是不是在学校最后一个暑假过完之后你就以为你自己没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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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不主动，至少父亲也不会让我马上去事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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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至少，别浪费你的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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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各自都安静下来后，娘便伸手拿起亭桌上的一个橘子剥起了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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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好橘子皮后，娘将手上的半瓣橘子伸向我问语道：「你喜欢吃酸的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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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甜的么，我想吃甜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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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橘子没有，现在只有酸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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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就又把她手掌里的那半瓣已经剥好的橘子给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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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放暑假前的那一晚，我一边用小拇指掏着耳洞一边出神的望着远处从窗外投进而来的那一抹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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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过神来后，我拍了手上的碎屑，而后我继续拾笔写起了手下的这首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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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道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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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无常，忍情泅渡，孤芳暗恋，终是空中烟雨楼。

确幸有常，留情候念，却也讽颔，莫不如独身脱去。

纵泪说为苦颜郎，亦跃峡海复归墟，使得形神化千鳞，羌骨浑融捁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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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曰：

寻觅者自缚，守己者自束。

孰若再三求怜，便噬心腹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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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比起那以前来说是更加的遥遥无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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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额前的脑门，随后又开始动手写作一篇新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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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亡的绝灭之中竭尽祸心，也无非是为了弹离那空腹韷韷的瘦瘪而已。不过，世人也确实有论迹不论心的弊病。那这么说来，一个眼神就可以掀起那心中的阵阵躁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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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图：

《再怀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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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夜不比西夜长，却欲更惆怅。思华思败久，唯笑桃黄柳叶早。

三两飞蝶停，共识初艳。也是心彷，不滴柔情笔。

抬灯慢烛点，影坐孤荡。或是寒足，难舞几呮名。

曦光斑沐色，迟展背坡森。撩束腰衣，睬曰鬏照温靥里。

执倾耳抑缓，珠玉璨花丁。手束娆然，愈恋春和女。

汍澜青芊夜澜昼，踏步昨为露。风虽风发荣，却又易着尘泥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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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怀确已晚怀红，新月尚眠休。再失再复愁，嬜且今杯醉无酌。

争时来丘后，览姿见薇墙。繁没枯枝，绿海泛裙波。

仙子搜拨掌，狗吠听蛙鸣。音没空庭，任由意消解噙凉。

托白纱绫罗，肩与何伊？在日旭升，静落鬘纷手。

偶成莫相怜，知趣非有。行日千乘，怎肯常伴卿。

驷马怎追赤马驾？嬜自前舱驭。刃斥刃亦锈，推肘摇而茂彦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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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完这些字句之后，我便放下手中握着的竹笔，改而转身投入了那被窝里的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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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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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过后，我就怀着那憾然积蓄在胸前的忧闷入睡了。然而不曾想，这般低落的情绪竟一直延续到了那芒种时节的六月初也仍未完全消却掉它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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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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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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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与和豫就把我带到一处卖茶饮的店铺旁找好座位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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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环，你要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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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喝的那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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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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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和豫的话后我想了想，随后我对和豫说道：「我去看一看吧，看完后我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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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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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就从座位上起身同和豫一起去到店铺前台准备点单。而在排队等待前一个人的点单时，我指着店员身旁的木桶对和豫说道：「淡褐色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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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说完之后，和豫又低身询问我的意见说：「要一起等吗，还是等到好了的时候你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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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朗阳光的照射下，我回答和豫说让她在好了的时候再喊我过去吧。离开和豫，我便同一只在店门旁休憩的土狗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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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了莫约十分钟的时间后，我丢下手里拿着的木枝与和豫一起带着装好饮料的杯子坐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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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肘倚在桌前一边喝着杯中的凉茶一边抬头听着远处的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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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大约要待到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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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左右吧。你呢，要不要在老家长待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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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是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回去吧，正好也顺便去跟你的父母打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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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到时候我就跟我妈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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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们商量好后，和豫放下茶杯起身理了理衣裳上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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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景，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路你就跟你娘一起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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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嗯」了一声后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挥手告别了和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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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豫的身影隐没在人群的潮涌之中后，我便继续坐在桌前等待午日的烈阳渐渐西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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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娘走到了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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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院中的那条贯穿墙角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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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么热您就别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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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也是趁着这凉快的时候才刚刚开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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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娘和姥姥谈话的空档里，我就离开她们的身旁独自沿着水道的沟壑看起了在那水中游荡的鱼儿。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地走了近百步的距离后，没想到我竟然绕到了姥爷的那间书房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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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书房的窗台，姥爷从我的身后出声呼叫我道：「哟，素景已经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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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移步到姥爷的书房旁，并踮脚趴在窗台上回应了一声「姥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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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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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姥姥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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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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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姥爷合上书起身对我说道：「走吧，到前厅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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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直等到吃好了晚饭，我才终于在这闷热的一天里找到了能够喘息片刻的空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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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烛火点好驱蚊的熏香后，我们便围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开始了闲聊。我坐在带有靠背的木椅上瞭望着那片远处的星空与林野，并放神地感受起周围的种种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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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等到入夜的晚风吹凉了房角的窗檐后，我们便各自拖椅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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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日的夏风中，我悠然坐在廊前的台阶上远望着高墙之外的山林与游云。这时，娘从走廊的一侧朝我走了过来。在放下手中的果盘后，娘问起我要不要尝一尝盘里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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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回应完娘后，我就随手拿起盘中的一块西瓜尝了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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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隔着果盘坐在我的旁边对我问说道：「景儿，如果一定能实现一个愿望，你会许下一个怎样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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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低头朝地上吐了几个西瓜子后，我反问娘道她在那时会想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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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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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仰身将双手撑在身后看着远方的天空想了好长时间，但她最后也仍未对我说出她心中的那个答案。而后娘拾起果盘上的一块已经切好了的白香瓜陪我一同边吃着水果边看起了远处晴天之下的风景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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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蛮甜的呢，要尝尝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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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完这段话后便将她手中的那块已经咬过了一口的瓜瓣扭腕朝我示意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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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伸口咬下了一小块果肉后，我细细地咀嚼起了那口中的白瓜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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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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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呜馕几口咽下汁水后回答娘说是一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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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是西瓜更好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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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之后我便把手里拿着的西瓜抬到了娘的肩旁。紧接着，娘便一边撩起耳边的垂发一边越过果盘靠身咬了一口我抬手伸递过去的那片只剩半截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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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恍然睁开眼睛离开了梦境的盘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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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竟然在梦中才见到她天性浪漫的一面。起身后，我就开始用手掌去擦拭起嘴角，以及那些滴落在枕边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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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等到擦拭干净后，我便出门洗好手和脸准备去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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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后，娘询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山野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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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朝家后的青山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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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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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抬手示意的地方，娘回答我说是更远一些的地方，到那边还需要走一段水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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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过去也行的，在家陪姥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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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娘的身后追问她说：「那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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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概傍晚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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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那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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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逛一逛吧，毕竟是很久没来了，再去走一趟那些以前经过的地方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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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我们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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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倒是和豫陪我去的，现在嘛，和豫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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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姥姥花时间给娘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后，我便拎着竹筐和娘一起出门了。我们从家门外绕了一圈后就沿着房后的竹林小道向其绿叶深处走去，在竹林的尽头，娘牵着我的手抵达了一处河岸边的小驻台。踏上驻台后，便可望见那艘在驻台的竹栏下由好几道粗纤绳拴系着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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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朝河道四周看了看，随后我有些不安地问娘说道：「娘，这周围也没有其它船在，就我们一艘船驶出去会不会有些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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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放下怀中的琴盒，她一边蹲下身动手拆卸缠绕在竹栏下的纤绳一边出声回答我道：「不会啊，以前我也经常一个人从这里坐船出去的，没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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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着手中拎着的饭筐，在考虑了一会儿时间后，我便只好放下心并顺从了娘的安排。待娘卸下了纤绳后，我便跟在抱着琴盒的娘的身后抬脚登了船。在娘撑着击杆将小船带到了河流的内岸后，她就停手让小船顺着平缓的河水自然地向远处的河道漂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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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则是斜坐在船板旁，在看到娘背身走进船厢后，我便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些在水上流动着的景色忽隐忽现的出现在眼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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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岸的山壁上，只见许多褐绿色的石蔛悬生在岩缝的角角落落中，就连山背阴影处的边缘也垂下了它们那身上的缕缕须叶。于此同时，在山岩下那微风轻摇的湖岚中，无数细小的光羽又同堙暧弥漫着的水汽坠进了那合尘聚拂的轻雾间，而这似也悄然照亮了眼底这条暗及波粼勼甲的游龙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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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云裳的飘动晃荡，只觉得那巨辿的躯髶之象也缓缓地穿过泛波着涟漪的河面而盘曲在船舶停靠之处同我打量再三。许久之后，待到那两翼燃烧着流焰的玄鸟乘绮而归，才将这张乱象丛生的图画从深墨色的河面上跳跃着踢开了。但最终，浮息时似蜿蜒曲折，又时乎直来直往，而那潜藏在水底的低沉伏吟声似也在心壁上深深刻画下了这林岸边界的轮廓……总之，那莫名而见的阴影仍徘徊在舟艇之身畔而久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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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也未必不见黑暗，反而，真是使人更加难赴生死……」想到此处，我便赶紧起身收拾好心绪回到了船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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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船厢后，我似躲藏视见船外的那些光影的样子听起了娘调试琴弦的拨撩声。最终在几曲乐章终结后，娘才放好怀中的乐琴领着我准备停船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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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滩边，娘跨上木台后转身用双臂抬着我的前身让我踩到了她脚下的那处横阶。等到娘在驻台旁栓好船绳后，娘便起身轻轻地牵起了我那只稍显僵冷的手并带领我慢慢行步朝向那山岭间的小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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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娘就带着我途径了一处坐落于半山腰的已经荒废的村落。踏过溪流上由石板铺成的古平桥后，我仍紧紧跟在娘的身后不敢望向那些荒败在道路两旁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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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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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我低声的询问，娘回答我说还需再走过几座山呢。随后我便赶紧催促娘走过了这座寂静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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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越过几座山头后，我就和娘一起登上了那一小段的长城旧址。不过，虽然娘建议在城坡的堡台里停下来看看山下的风景，但我还是站在坡道的中央处不愿和她一起走到那半塌的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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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儿，吃午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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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墙边的娘，我缓缓地走近了那装着午饭的竹筐。在低头坐下来后，我就安静地张口在竹筐前吃起了筐里的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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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过了最为炎热的午时后，娘就拎起竹筐继续带我朝着远处的一座山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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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突然这么扭身发出了一声叫音。正在前面领路的娘也扭脸向我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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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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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我腰间的衣服后，一只绿褐色的指蜘被娘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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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被咬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可能会疼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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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盖好衣服后，娘问我还继续往前走么。听完娘的询问后我便左右晃了晃脑袋。于是，娘本来计划入山寻觅一种红色野果的安排就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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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赶回家中后，娘就带我来到水井旁用湿布擦了擦我腰间那块有些红斑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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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到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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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碰它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但碰上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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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吃完饭后你就去休息吧，明天我再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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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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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后，我看到身上那块被咬破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水泡。在娘推门走进房间看了看我的伤口后，她有些皱眉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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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话是不会这样的……你呢，觉得痛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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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下衣服后，我坐在床沿处对娘回应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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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到吃完早饭后，我就按照娘的话走回房间休息了。而正当我坐在床头边发着呆的时候，娘搬来了一把长木椅并坐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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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玩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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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了一会儿后，我问娘说有什么现在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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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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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娘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后，我就对娘建议说接下来一起写一会儿诗吧。但是，娘听后却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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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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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又一次的提醒过后，娘才在口中很轻的用了一声「嗯」来答应我。可是，娘却一直坐在那原处待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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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后对娘说道：「文具平时是放在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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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我过去拿吧。」就这样又犹豫了一会儿时间后，娘最终还是起身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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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娘带着文具回来后，她便蹲在床边的木椅旁用清水研起了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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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不甚方便的场地，我向娘问道：「这个房间里也没有书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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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书桌只在书房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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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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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简单的闲语了几句后，娘就重新坐回了木椅。随后娘像平时一样问起我由谁来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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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人写一半吧，不过我的那部分就由我来说然后你来写的方式去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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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后便翘起腿将一沓白纸放在了她那膝前的青色衣裙上，然后她侧身靠在床沿边回应了我一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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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开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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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歪面用左手撑压着额前的细发，她用握好墨笔的手势告诉我已经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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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的话，嗯……‘营火篝庇将师钺’，‘营火’是军营中的明亮之火，‘篝庇将师钺’是驱寒的火光照亮在那王将的军帐之前的场景，‘篝’是篝光的篝，‘庇’是庇护的庇，‘将师钺’则代指的是那师营的帐篷。第二句的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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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花了点时间思考后，我继续对娘说道：「‘单弓勒马战袍麒’，‘单弓’是宽大的猎弓，‘勒马战袍麒’是一个人停马在那军旗飘飞的营帐前的场景，‘勒马’是拴马的动作，‘战袍’是作战之衣，‘麒’则是指高扬在黑夜之空的、绣织着麒麟图腾的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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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诗文的第一段格式后，我爬到娘的身旁看了看她所记下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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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考虑句式吧，难的格式现在也没什么必要，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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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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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来完成诗文的前四段吧，剩下的另外四段就留给你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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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就顺势坐在床沿处和娘一同览阅起了这篇诗文。在又一起写作了一段时间后，娘就将我负责的那部分诗文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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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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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火篝庇将师钺，单弓勒马战袍麒。

飞歌号与廉破靖，虎谑狼子啸龙吟。

永制怎可永尊明？再看天擎秦关中。

遍戟革旗征八百，君城一令胜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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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部分的诗文，我抬脸问起了娘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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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写法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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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倒也不是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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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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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么抬头想了一会儿时间后，我就从娘身前拿过了这张记载着诗文的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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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你写剩下的那四段诗文的时候就不必再按照顺序去填补了，你只要根据感觉在某个段落间插入一段你想写入的诗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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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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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动手写起了她负责的那部分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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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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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火篝庇将师钺，单弓勒马战袍麒。

聚友林兄酒肉抂，盘鼓冲舀铺聒帐。

飞歌号与廉破靖，虎谑狼子啸龙吟。

永制怎可永尊明？再看天擎秦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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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长安定风波，回首自当匡钩戯。

王骑冠绝掷威凌，鬼门叁千焏嶬士。

夺震九鼎问朝倾，权骨可埋三台杝？

遍戟革旗征八百，君城一令胜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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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后，娘就把这篇写好的诗文递到了我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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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题呢？要不要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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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下的这篇诗文并思考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我才回应娘说让她去自己取吧。而后我便捡起了这张纸并抬手将它还于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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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根据平常的方法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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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指着纸上的几个字对我说道：「‘永’和‘可’这两个字是诗文里重复用到的字，要不就围绕它们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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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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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收回手上的纸页，她双臂绕在身前想了一会儿时间后继续对我说道：「那就，取名为《岂非可永？》吧，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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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没什么问题。」说完后，我便扭脸看起了那位于墙壁处的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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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又过了一旬的时间，期间我和娘也仅仅是这样平平地度过了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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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在吃着早餐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起了姥爷说：「姥爷，这附近有卖书籍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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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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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放下手中盛着油汤的瓷碗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姥爷告诉我说：「书籍的话，好书只有去城镇上的书馆里去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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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环，要不你带景儿去城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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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后只是低头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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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姥爷的书房里也是有些藏书的，想看的话去姥爷那里看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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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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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吃过早餐后的我就跟行在姥爷身后去到了书房。而在那天的下午，我因无事可做便又跑到娘的房间里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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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娘的床席上望着正在练琴的娘对她问道：「娘，等你练完琴之后我们就写一会儿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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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翻了一下木台前的乐谱后，娘回应我说那就等她再练一会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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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娘的话后我便起身走到房门处对娘回应道：「那我先去姥姥那待一会儿，等我回来就开始写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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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抬头朝我看了一会儿，接着，娘就不知为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她只是说了句让我回来的时候带点甘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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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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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待了半个时辰后，我按照娘的要求为她送来了一盘甘薯片。在拼好并排的两个椅子后，我便拿过文具坐在了娘的身旁。虽然这椅面距离地面还是高了一些，不过，也还能将就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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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在嚼食薯片的娘，我对她说道：「那就你先写吧，这次我们各自用不同的格式写一写风景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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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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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咽下了口中的薯片后，娘伸手接过了我递向她的墨笔。之后娘便前倾着身子靠肘在纸页面前向我问说道：「写成一篇诗还是各自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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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点写吧，毕竟格式太多的话写起来也是挺累人的，所以照着自己习惯的方式来写各自的诗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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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哦」了一声后，娘一边落下手写诗一边对我说道：「景儿，你以后有没有兴趣去考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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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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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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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吧，兴趣并不大，等到时候问问父亲的想法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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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这样问完了我的想法后娘便给我看了她写好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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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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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怀悲怨，知否，白光乍现楚淮木，潇潇风雨历兴和，如此，便是相念。

尤感寒暑，悟道，山明水秀清妩晌，时时心悦候新趣，也罢，溪涧寻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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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简单的写这两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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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放下墨笔继续去吃起了那盘中的甘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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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是不是每次都忘了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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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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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问娘说什么是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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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用好后是要用清水洗干净的，之前可都是我给你洗好的。没洗墨的话墨尖书写出来的字迹是会出现那种杂色的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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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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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确实，一些小事上的细节我平时并不太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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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娘费心了，以后我会自己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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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什么，有空的时候还是我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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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娘提醒了这几句话后，我便靠身重拾起了那放在椅边的墨笔并落笔写画起了我自己的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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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傍晚过后的晚上时分，当餐桌上落座好了姥姥和姥爷后，娘和我就拿起面前的碗筷开饭了。而在临近晚饭结束的时候，娘坐在我的对面对我说道：「景儿，晚上烧好热水后你就在院子里洗个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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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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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姥姥和姥爷也互相说起要不要晚些时候去附近的邻居家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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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婶家的二舅说他最近得了一份官府的差事，现在，他正要准备于几天后带些人去远赴羑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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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看来他最近可闲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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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家坐坐吗？想必以后再见到他时就得几年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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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顺便也看望看望他们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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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姥爷的答复后，姥姥又扭头问起了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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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袂环，晚上有空和我们去到你叔婶家里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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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晚上我洗洗后就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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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和娘说完后，姥姥又转脸问起了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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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景，你要不要晚上和我们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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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后对姥姥说了句「算了，我还是在家吧」。在听完我们两人的想法后，姥姥便起身回房换了套衣服。在等姥姥重新回到餐桌旁时，姥爷就同姥姥一起向门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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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和娘一起收拾好桌前的碗碗筷筷后，我便坐在厨房的凳子上看着娘热起了那大锅里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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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洗吗？」娘回过头来对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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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我先洗后洗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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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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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回脸往火坑里添了把柴后继续对我说：「那就你先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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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烧好了热水后，娘便用木瓢将烧好的热水刮舀到木桶里并将这只木桶连同那舀水的木瓢一起拎到了院中的一处空地上。而我则是拿着木凳和别的一些用品跟在娘的身后同她一起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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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拎过一只冷水桶后，娘就开始为我的洗澡做起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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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脱下身上的衣服后，我就移步站在月辉之光铺至的土地上并且一点点的感受着那从头顶处所坠流而来的缕缕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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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温度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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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是再热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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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调了调水瓢里的水温后，娘便重新问起了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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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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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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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在皂液和热毛巾的揉搓下，我已近乎把最近粘黏在皮肤上的汗脂都褪洗下来了。而当娘帮我用温水冲洗好身体后，娘一边转身去拿干毛巾一边也问我说道待会儿也帮她洗一下头发吧。在用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后，我对娘「哦」了一声以作为应答。随后我就坐到木凳上等起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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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了一会儿的时间后，娘站在水桶旁一边搓洗着手臂一边向我开口问说道：「明天的话，要不要去城里看一看？反正在这里也没剩几天了，最后就再带你去逛逛城里的街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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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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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抬起头望向娘后背上的那些被夏月清辉所倾洒的长发，在思考了一些事情后，我问娘说：「就我们去吗？姥姥和姥爷呢，不喊他们一起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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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来就是住在这边的，带他们去的话他们也会很快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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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们去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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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去以前我待过的那个乐坊看一看？不过我师傅现在应该也不待在那里了……唔，还是算了，就随便去那边绕着走一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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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娘就跟我换了个位置，在坐到木凳上并摆好她那颈后的长发时，娘又对我补充说道：「去城里绕一圈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的，大概一个上午就能来回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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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在这么约定下来后，我便低身用手舀起了半掌的发膏。等到帮娘揉搓好发膏后，我就去到水桶旁用水瓢为娘冲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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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听到那流水的声响从那木凳的溅落之处夺空而出时，我不禁感叹地说道：「远处的无助，就像是眼珠中的泪蝉一样哗哗地往下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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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什么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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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随口的几句感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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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帮娘梳洗好头发后，我和娘便擦干身子并从一旁晾着衣物的竹竿牵绳上各自取下一件新晾干的衣服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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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吃完早饭，我和娘便一起出门朝城里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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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回程路过一个土桥时，我和娘便看见在那道路一旁的树荫下有一位果农在堆成几箩筐的摊子前贩卖水果。这时娘一边缓步走着一边低头问我说道：「要买一点水果带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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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低头想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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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吧，你买不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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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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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走到摊前与摊主谈好了价格后，娘便开始低身挑选起那些竹筐中放着的水果，而我则站在摊外，一个人看起了娘蹲在那苍木绿荫之下所凭浮而动的瑰丽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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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前回到家中后，娘就拎着装有水果的布袋和姥姥到一边闲聊去了。一直等到霞云垂悬在午后的斜阳上时，在房间里坐着的我才似有所思地想起了什么。于是在找到厨房里的姥姥后，我就洗切了一些水果并将它们装在了端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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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果盘来到了娘的房间后，我对闲坐在床边的娘说一起吃一点水果吧。在接过果盘后，娘一边将果盘放置到地上一边让我给她瞧瞧那个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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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现在还会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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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用手指勾住的短服，我回答娘说早就没什么事了。而后，娘才放心的看着我拿起一块水果走到了那处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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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台阶上，我悄悄地转过脸来看了娘一眼，然而她这时已经一边借着扇子扇风一边仰脸去想别的事情了。在落日的黄昏中，我稍稍感到了有些失落，因为于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场景并没有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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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来到了夏末的八月中旬时，和豫就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到了老主家这里并与我们一起度过了几天时间。而随着告别的黎明被清晨的阳光所照亮，我和娘及和豫三人便收拾好行李启程重返了那位于京城的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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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程的中途，吃完午饭后的我与和豫在晚夏的凉风中闲聊，这期间，我顺便问起了和豫家里的情况。和豫说她有两个女儿，而她的丈夫虽然是农家人，不过她们一家在生活上过得还算是挺好。不过，让和豫自己犯愁的也还是子女方面的问题，对于大女儿，虽然她总是不服家里长辈的管教，但和豫觉得应尽她作为父母的职责就行，至于孩子最后的选择，她也只好听之任之了。没错，婚事在大部分人的一生之中还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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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说完了自己的情况后，和豫转脸看着同样坐在路边的我问道：「你呢，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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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了一会儿时间后，我回答和豫道：「和女孩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她们只会带来一些吵吵闹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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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呢，现在就能有这么高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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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岔开了这个话题，随后我转而问起了和豫另外一些让我在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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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娘的话，她看起来和姥爷相处的不是怎么好啊，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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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和豫一边回忆着她的过往一边同我解释似的说道，娘小时候因为不善读书而经常受到她父亲的责令，最后，是娘自己提出了去学琴后才让她父亲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的。和豫还说娘学琴这件事也很让她的那两个哥哥感到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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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的确是有什么原由，嘛，反正我也不想去照拂什么。」想到这里，我便不再询问和豫什么，而是与和豫一起看起了那在不远处鸣叫着的鸿雁。而后一直等到午间的休息时间结束时，我便转身跟和豫回到了那停驻在古道上的车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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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在历经了又一周的劳顿过后，我们终于重新落脚到家了。推开房门，我无比怀念地跑到了我的书桌旁。而当我跪到桌前后，我自对自地讲道：「果然，还是你最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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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趴在桌子上待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后，我开始提笔在空中似有似无的点拨起了那存在于思绪当中的点点闪光。虽然了无现实的痕迹，但起码也称得上是一番挣扎在寒春之中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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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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