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的空氣混著潮濕與鐵鏽味，午後陽光灑落在斑駁的舊唐樓牆面，映出一道道歪斜的陰影。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hRm8k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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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以前是記者會的臨時據點？」嚴洛仰頭看著掛著『JOURNALIST ASSOCIATION（臨時）』殘破牌匾的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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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沒說話，只是從外套口袋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條——是她失蹤前偷偷拍下的一段筆記，上頭只寫了一串看似亂碼的代碼與一行潦草筆跡：「重建區資產代碼接觸者：#31-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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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說：「那時我父親留下一批資料，我一直不敢碰。但我記得裡面曾提到一個名字，一個在學生時代無意中接觸過Red Echo子系統的人……代號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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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洛一震：「你是說……周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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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點頭：「我們當時以為這只是某種舊資料庫的錯誤紀錄，現在看來，不是。這個‘J’，應該是他。Red Echo 有一組子程序，當年曾在九龍清場之前部署於幾個重建區。所謂‘代碼資產’，是指那些被系統標記為‘潛在回聲容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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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望向那扇已上鎖的鐵門：「我懷疑，記者圈裡的某些人當年在替 Red Echo 蒐集這類‘容器’，而這裡……就是他們的中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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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嘶啞地打開，是樓上住戶剛好出門。兩人迅速踏入，來到三樓後方的舊儲物間，門上貼著半撕的報紙與老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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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到一個舊書櫃，背板鬆動。嚴洛敲了敲，輕輕一推，一本相冊跌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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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冊裡，是一張張拍立得的黑白照片。孩子、街坊、市民……每張背面都有一組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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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都是資產登記者？」嚴洛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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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卻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坐在長椅上的年輕男孩，身旁放著拆解中的老式電話板。他的背影熟悉得令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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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周浩然。」她聲音發顫，「我記得這個背影……是我父親特地留下來的。他說，這個人……會是‘回聲工程’的試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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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洛看著那張照片，眼神變得複雜：「Red Echo，不只是救人。它是個身份交換、記憶沉積、資料遞補的龐大實驗……而我們，才剛開始明白它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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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翻到相冊最後一頁，是一張群體合照。十來個人，站在舊九龍寨城的磚牆前，其中一人——正是她記憶裡那名自稱非記者、卻常出沒傳媒圈的神秘男子。他站在照片最邊緣，衣角有個模糊字樣：Z3-Obser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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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他了。」她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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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洛沉聲點頭：「我們該讓其他人知道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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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雪卻緩緩搖頭：「還不到時候。Red Echo，不只是資料庫或陰謀……它跟我們每個人，可能都早已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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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風聲越來越大，像是一整座記憶之城，正在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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