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出門上學囉!」
「路上小心。」
我來自一個單親家庭,從小就與母親相依為命。即便我已經長大懂事了,我還是從來沒從身邊唯一的親人我母親口中聽說過任何關於我父親的事。
我是試管嬰兒嗎?我是別人捐精給我媽所生下的孩子嗎?還是我爸在我小時候過世了?這些猜測我都想過,也很想知道正確答案。只不過每次我越好奇這個問題,都會得到母親很不耐煩且厭惡的回應。
平常媽媽都是很溫柔的對我,不論何事總是那樣。從小到大我不管問什麼問題,媽媽都會很有耐心的回答我,除了關於我爸爸是誰的這個問題外。
隨著我漸漸長大懂事,我大概可以猜到為什麼平常溫柔的媽媽一提到我爸爸是誰的這個問題就會性格大變。我爸爸八成是個射後不理的渣男,拋棄我們母女後,讓我媽非常討厭我問起這個話題。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需要一個負心漢的爸爸。
我的媽媽現在在台北的一家生技公司擔任研發主管,收入也是相當不錯,所以我們母女倆的生活不太會有經濟上的困擾。只不過媽媽常常因為工作加班,除了週末外沒什麼時間照顧我,也造就了我獨立的個性。
另一方面,現在就讀國中的我,唸的是頗嚴格再升學上挺有名的私立中學。因為如此,放學時間是晚上八點以後,有時候也是要去補習班,所以不用讓媽媽操心我的晚餐之類的。
「媞欣,妳今天好慢喔!」
我的好閨蜜周芯瑜對我抱怨道。
「抱歉,抱歉。天氣轉涼了,一個不小心就貪睡了一下。」
每天早上我們都會一起在捷運站附近的一家早餐店會合,然後再一起去上學。
每次我跟芯瑜一見面就有聊不完的話,加上我們是同班同學,班導師排座位的時候都要想辦法把我們兩隔離,不然我們上課時間都在嘰哩呱啦的講個不停。即便如此,像是要排隊的時候或著要去科任教室上課的時候,又或是每個下課空檔,我們就是能把握時機無所不聊。
一般來說青春期的女生有個好閨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這也比交不到朋友的邊緣人來的好。只是為什麼我會跟她那麼要好呢?或許是因為我們都來自單親家庭吧!所以我們多了很多共通性。只是呢,她很清楚她爸爸是因為意外過世,才導致她與母親相依為命,而我到現在還是會很在意我爸爸是誰。
然而,最近有另一件事讓我更在意,那就是我老是做同樣的夢。小時候曾經很頻繁地夢到自己出現在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我是個叫做莉雅的孤兒。之後有段時間沒有很在意是因為我做了不同正常的夢,只是最近又開始很頻繁的會做化身一名勇者跟另一位叫做薩爾的勇者並肩作戰這樣的夢。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都是如此。
「媞欣!媞欣!我在叫妳啊!」
「啊!抱歉,剛才恍神了。」
看來做同樣的夢這件事真的讓我太在意了,思考到我都沒注意到芯瑜在叫我。
「對了,媞欣,我跟妳說喔!籃球隊的朱宇豪回我訊息了耶。他說聯賽的預賽打完球隊會放假,到時候約我去西門町看電影。」
「真的嗎!太好了,妳不是暗戀她好久了。」
「哼哼!都是因為我骨氣勇氣勇敢追愛的成果。」
「明明就是我幫妳跟班上男生要到朱宇豪的聯絡方式,而且你還不敢主動開口跟人家聊天,是我把妳手機搶過來開話題妳現在才有辦法跟朱宇豪聊天。」
「這種小事妳就別計較了。怎麼辦,好緊張,跟他約會要穿什麼才好?我們這禮拜天去五分埔買新的衣服好不好?」
「星期天嗎?」
此時我想起這星期天要跟網路上認識的乾哥哥出去。
「我星期天有約了。」
「什麼!跟誰?男生還是女生?」
「男生。」
「哇賽!是男朋友了嗎?為什麼我都沒聽妳說你交男朋友了。是班上的男同學嗎?聽說班上很多男上想追妳,隔壁班跟高年級也是。」
「不是啦,就只是一般的男生而已,不是男朋友。而且班上的男生都是小屁孩我才沒興趣。」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就網路上聊天認識的網友啊!」
「等一下,這也太危險了吧!很多交友詐騙不都是這樣嗎?先在網路跟妳裝熟,然後再把妳約出來騙財騙色。」
「不是那一種的啦!」
「不然是哪一種?」
「他是我乾哥哥。」
「蛤!那不就是標準的那種最典型的渣男嗎?最渣的男生才會認妳當乾妹妹,然後最後都會變成幹妹妹的那種超級宇宙霹靂無敵渣男劇本。」
我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芯瑜解釋,但是我相信我的哥哥不會是芯瑜形容的那種男生,而且要他當我乾哥哥也是我提的。
要說是巧合,我也不曉得為什麼這麼剛好,就在社群軟體遇到他。或許這就叫做緣分吧!來自單親家庭的我,唯一的親人媽媽又常常要加班,我一直很渴望親人的依賴感。
唸小學的時候,曾經有一次放學時下起午後雷陣雨,班上一個瘦小的女同學沒有帶傘,這時候她高年級的哥哥拿著一把大傘牽著她放學。此時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安全感,也令我羨慕不已。大概是那個時候開始,我也好想要有一個能給我安全感還有滿足我對溫柔哥哥幻想的哥哥。
隨著我幻想著理想哥哥的感情越濃烈,我總是會夢到一個叫薩爾的男生,他雖然不是我的哥哥卻總是像哥哥一樣的包容我的任性、陪伴我冒險、無時無刻地呵護我。如果那個叫薩爾的男生真的存在,絕對是理想的哥哥。而那天跟新認識的網友,蘇仕銘,聊天後,他願意讓我傾訴我的煩惱,我很任性的抱怨一些學校或是家裡的事情時,他也會很溫柔的包容我、安慰我。
雖然我跟芯瑜之間無所不聊,不過在聊到心理感受的時候,多半是芯瑜自顧自的講著,比較少是我傾訴。但其實我內心有好多情緒想要抒發,我也好想要有個願意聆聽我傾訴的對象。光是蘇仕銘總是願意不厭其煩地聽我訴苦還有抱怨有的沒的,做我傾訴對象聽我訴苦,這點就讓我覺得他是我身邊不可取代,很重要的人之一。
還有一點是,蘇仕銘是網路上才會遇到的人。我升上國中後已經有三個人跟我告白,不過因為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都拒絕了。拒絕後當然會被閒言閒語,有什麼相關的想法也會被以而傳爾的扭曲,讓我認要有個不同交友圈的訴苦對象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只是一般網路交友很容易吸引到一堆噁男,再來就是會遇到來做身家調查的人只自顧自地問他想問的問題說他想說的話,根本不願意聽我說話。蘇仕銘就很不一樣,願意聽我說並給我鼓勵。
隨著我們聊開後,我們還傳了語音訊息,先是他誇讚我的聲音很可愛,我也覺得他的聲音還有講話的語調很像我常常夢到的理想哥哥,薩爾。於是我決定要任性的認他當我的乾哥哥。結果他也很包容我的任性爽快的答應了,不愧是我哥。
自此之後我們都互相以兄妹的稱謂來稱呼對方,不論在聊天軟體或是語音通話都是如此。
吃完早餐,來到學校。我跟芯瑜準時地進到教室準備上課。
「好了,現在要來公布這次段考班上前三名的同學。另外,校董有公佈如果前三名的同學有意願直升可以免學雜費還會有額外的獎學金。第三名,郭媞欣。」
隨著老師唱名我的名字,我很高興功課表現沒有太糟糕,應該有符合到媽媽對我的期待。畢竟她那麼辛苦上班,為的就是讓我可以過比較好的日子,念私立學校、去補習應該也花了她很多錢才對,我要更努力回應大人對我的期待。
「哇!妳下次考試考卷借我抄啦!不然我英文跟數學又要不及格了。」
這應該是芯瑜這種好閨蜜才講得出來的話。
「可以啊!但是妳要抄對喔!」
我數落了芯瑜一頓,因為上次小考坐他前面是班上第二名的同學,答應要讓她抄答案,結果她沒對題目抄錯了考卷,分數比認真寫還慘。
「哇!郭媞欣好厲害喔!不愧是模範生。」
而其他人的誇獎,不斷給我貼上好學生的標籤。雖然這是我追求的,但這真的是我渴望的嗎?因為來自單親家庭,從小學開始就會被外人貼上一些『這孩子就是因為來自單親家庭才會這樣』負面的標籤,為了不讓媽媽失望,我努力扮演好『好孩子』的角色。守規矩、乖乖寫功課、做個有禮貌有氣質的女生。不過這些都是大人對我的期待,而不是我真正想做的自己。
『好想變成像夢裡的勇者莉雅那樣喔!那樣的自由奔放、性格活潑、做事總是可以不經大腦的為所欲為,只為了自己喜歡的樣子而活。』
這個世界太多無形的枷鎖框架著我,讓我羨慕起了自己常常夢見理想的自己的樣子。
『哥,今天我們班公布段考成績。我是班上第三名。』
『那很厲害啊!哪像我永遠是班上最後一名。』
今天放學後又像平常一樣的和哥哥聊天。
『可是我覺得這是種枷鎖,別人只看到我是模範生的樣子,看不到我真正的樣子,我其實有點不喜歡這樣。』
『妳只要勇敢做妳自己就好了啊!就算別人不了解妳,我只少會了解我真正的妹妹。』
有了哥哥這樣的安慰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了,後天早上十點記得喔!從公館站的一號出口過去電影院應該比較快,就約一號出口。』
我聽說哥哥的個性很常遲到,所以再次提醒他我們明天相約後天要去看電影的事情。
『好沒問題。』
『明天好像會下雨,我們在出站的手扶梯碰面好了。』
『好啊!』
『那晚安!』
『晚安。』
聊完後我安然入睡。
「莉雅,妳醒了嗎?該去執行任務了。」
薩爾試著叫醒我。
「醒了,走吧!」
睡醒的我回應了薩爾後隨即出發。
『剛剛又做了一個在和平世界的夢?』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跟著部隊前往去開採魔石的路上。
直到剛剛在夢境裡,我都覺得那裡是現實。在那個我叫做郭提。在那個我叫做郭媞欣的世界,我本來有著很清晰關於那個世界的記憶,我有媽媽、好規密朱芯瑜、乾哥哥蘇仕銘,並且覺得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夢境。
至少我很確定我現在是醒著的,不論是對周遭的觸感,捏自己的臉會痛,可以自由使用魔力的舒暢感,以及薩爾叫我『莉雅』。只不過剛剛在我覺得是夢裡的世界我也覺得那裡才是真實世界,也有對周遭相當真實的觸感,只差魔力使用的感覺。
『不管了,可以使用魔力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所以剛剛那都是作夢,現在這裡才是真實世界。』
得到這樣的結論後,我繼續邁步向前。
「安娜,妳會做夢嗎?」
安娜也跟在我們的隊伍中,不過她的任務是要去收集另一座山丘的藥草。因為前半段的路相同,所以她率領的部隊先跟我們一起走,也讓我可以跟她聊上幾句。
「那當然啊!每個人睡著都有機會做夢不是嗎?」
安娜回應我。
「妳都做什麼樣的夢啊?」
「什麼樣的夢啊?各式各樣的夢都有吧!有美夢、有噩夢,不過醒來就都忘記就是了。」
「那妳會在夢裡覺得這就是真實世界的感覺嗎?」
「會啊!畢竟在夢裡要發現自己正在做夢很難,不過沒有觸覺、使不上魔力、很多不真實的感覺都可以說明不再現實世界。對了,中了幻術也是這樣的感覺,所以趁早發現可以趁早解開喔!」
聽安娜這麼解釋:
「根據古賢者在『夢的解析』一書的紀載,『夢是一種主體經驗,是人類在某些階段的睡眠時候產生的想像中的影像、聲音、思考、感覺,通常是非自願的。做夢主要發生在快速動眼睡眠期間,那是發生在睡眠後期的一種淺睡狀態,其特色為快速的眼球水平運動、橋腦的刺激、呼吸與心跳速度加快、以及暫時性的肢體麻痺。夢也有可能發生在其他睡眠階段中,不過這時的夢並不真切也難以記憶........。』」
古賢者是專自人類有了文明以來收集人類知識解決人類問題的一群人。人類對許多事物都充滿著好奇,像是為什麼會有白天黑夜、人為什麼有感官、鳥為什麼會飛、天空為什麼是藍色、為什麼會有這世界之類,好多的為什麼是人類渴望得到答案的。
在古賢者之前,會有像是神話家這類的人出現,編造看似合理但其實天馬行空缺乏證據的故事,像是神創造世間萬物,神賜予人類魔力,因為有了魔力可以感知所有事物這樣的說法,藉此滿足人類的好奇心卻沒有真的解惑。
古賢者靠著理性的實驗、觀察、歸納,經過了數千年的努力,人類許多的疑問都有了相當合理的解答,範圍涵蓋了魔力、科學、天文、地理、物理、化學、生物等許多類別。
像是人類的生長是由因為人體與許多生物相同是由細胞為單位組成,細胞有各自的功能讓人類可以運動還有感知,並透過大腦思考控制人體。同時人類還有許多複雜的生理機制維持人類的生命現象,這些都是由古賢者透過各種實驗觀察人體所歸納出的答案。歷代不同的古賢者還觀察了天體運動解釋白天黑夜、物理的現象解釋了光的色散與藍天、魔力是如何產生與應用,諸如此類的。雖然有許多問題還沒得到完全的解答,像是人類從何而來,古賢者的紀載只記錄說細胞中有著基因讓生物從簡單生命體演化而來,像戲的演變過程沒有辦法考據。而我們存在的地球的誕生有著地質上的推演,包含了宇宙從一個高密度的核心擴張這樣的假設。
而古賢者對於魔族佔領人界周圍前的世界也有詳細的紀載。不過因為人界的範圍被魔族包圍,這個時代要探索人類現在居住的星球恐怕有難度。就像古賢者有諸多理論解釋我們存在的大地是圓的,理論上可以走一圈。可是因為要穿越魔界才有辦法,所以近百年來沒人驗證這件事。
而夢的解釋則是古賢者觀察人類的睡眠與窺探睡眠時的意識所得出的結論。所以我在夢中覺得很真實,是因為我大腦還在運作著,但其實身體是休眠的狀態。這樣應該就可以解釋我剛剛作夢的真實感了吧?不然我還以為我的靈魂會在睡著後穿梭到另一個世界變成另一個人,然後在另一個世界睡著後靈魂回到這個世界來。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總得有個合理的解釋會發生這樣現象的原理才說得過去。
想著想著,安娜早已跟我們的部隊分道揚鑣各自執行任務,我們也來到了礦場。
賴著魔力維生的雷斯堡,特別是魔導士、血盟騎士還有許多魔力使用者,獲得魔力可說是民生必需的要素。因為雷斯堡一天內可及的步行範圍有許多礦藏豐富的魔石礦場,讓我們有取之不盡的魔力來源,只是要定期派人來開採。
只不過這些礦場嚴格來說早已不在人界的範圍,而是位在介於人界與魔界的森林中。這裡更是各種危險魔獸的棲地,時不時會攻擊來採礦的人們,所以才需要血盟騎士或是魔導士的戒護。
「大家辛苦了,不過要趕在天黑前回去,我們還是加緊進行採礦作業吧!」
薩爾說完後,一聲令下所有工兵趕緊進入開採作業。
為了防止魔獸偷襲,我製作了好幾面光盾,薩爾也做了不少黑盾,保護了所有人的作業區域是安全的狀態不會被魔獸攻擊。接著薩爾嫌工兵的開採作業太慢,可是自己懶得下去幫忙,於是便出了好幾個魔人偶協助開採作業。做完後,他自己則是跑去一處陰涼的地方那一邊納涼一邊看著帶來的書。
「薩爾,我好無聊喔!陪我玩。」
「我們又不是來玩的,專心戒護。」
「哼!你自己還不是在這邊偷懶。」
我抱怨完後才發現,除了我的影子外,每個工兵的影子早已經有影子刺客待命,要是發生狀況會立刻變成魔人偶保護大家。同時,還有好幾個拿著棍棒的魔人偶在黑盾的外面巡邏介護,還有幾處已經布置好了暗狙的狙擊槍。原來薩爾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如果再仔細看薩爾表面像在納涼,其實體內正在做魔力流動的訓練。他無時無刻都在把我時間訓練自己魔力的運用,難怪他除了是被大家公認為實力第四強的血盟騎士,更是在短時間又把以往的招式練得更加精湛純熟。
「不陪我玩就算了,我自己去旁邊玩。」
說完,我把撒爾藏在我的影子的影子刺客打爆,好讓薩爾不要來煩我。接著耍起淘氣地要去溪邊玩。
「我去溪邊玩喔!」
我還是讓薩爾知道我的動向。
「小心不要溺水了。」
「我又不像你水屬性的魔力用的那麼爛,怎麼可能會溺水。」
「那記得最重要的,不要亂施放魔力,不然會引來魔獸,很危險的。」
「好啦!知道啦!」
採礦這種粗活,通常是不會讓血盟騎士來做。血盟騎士來只要做好戒護的工作就好。像薩爾那樣變出魔人偶幫忙。
我很喜歡薩爾,對我來說他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從小我們就在孤兒院長大,我被欺負還是遇到什麼麻煩他都會衝第一個保護我或是幫我解決問題,一直到成為血盟騎士我們幾乎都是形影不離互相守護對方。
薩爾唯獨讓我最看不順眼的事情就是太愛看書了。書這種東西我在夢裡常常看到,裡面的內容枯燥乏味,但是夢裡的人就是會逼我去讀,害得我醒來後看到書就覺得討厭。不過薩爾就是喜歡看書,不管是魔力的理論來提升自己的魔力使用,還是古賢者的書累積知識。薩爾常常跟爵恩看完書後兩人滔滔不覺得聊了很多我聽不懂的內容便把我晾在一旁,跟安娜也是常常會談一些古賢者書集的內容轉換在治療術上。對光屬性的我來說,不就治癒光束照一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什麼還要解剖學、生理系統學一堆理論的那麼複雜。
仔細想想,隨著我跟薩爾都長大了,雖然我們會一起相處、吃飯、散步、訓練、聊天,但是越來越少像小時候那樣遊戲,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任務與戰鬥。還有安娜也說過,根據古賢者研究,我們人類到了青春期後,本來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馬也會突然在性別意識的影響下突然疏遠,然後就變得不會再跟異性的朋友玩在一塊。還有青春期後,也有很多事情變得只會跟同性的朋友說。這的確,以前不管我遇到什麼好事壞事,第一個都是找薩爾分享。可是有些女生之間的話題,會覺得跟薩爾説好尷尬,所以我越來越長是找安娜講這些。
『好煩喔!為什麼最近煩惱這麼多!』
我對著森林抱怨,一邊踢了踢薩爾變出的黑盾。
「這種黑盾真的能防住魔獸嗎?會飛的魔獸或是大型魔獸不是輕鬆就可以越過。真正要也是靠有馴服魔獸技能的血盟騎士不是更快能解決問題。」
如果今天戒護的是用有馴服魔獸技能的血盟騎士來就好,我們就不用那麼戰戰兢兢的。魔獸一旦出現,會使用獸屬性的人就可以當場馴服魔獸,完全不用擔心要跟兇猛的魔獸作戰。不過照我的實力,要打倒魔獸根本輕而易舉。而且不只薩爾,團長還有很多教過我魔力的人都說我是魔力天才,搞不好我其實會獸屬性的招式。
「獸之道,馴服!獸之道,征服!」
我擺著假是模仿著之前看過的馴獸魔導士的動作,不過沒有真的魔獸出現,也很難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會用這招。
「光箭!果然還是光屬性的招式適合我這個充滿魅力的陽光美少女。」
說完,我的光箭往森林深處射去。突然間,我的光箭好像射到了什麼東西,森林裡有一陣騷動,許多一般的鳥類飛出森林。不過很快的騷動就平息了,本來想說應該是虛驚一場。正當我要轉身離去,森林裡又傳來聲響彷彿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很快的那隻引發騷動的巨大魔獸現身,蓋一魔尤豬也。那隻魔尤豬的頭上還插著我的光箭,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
魔尤豬除了體型是十幾個成人的大小,生氣時相當火爆。雖然平時可以靠著吸取魔力維生,偶爾吃點水果,不會主動攻擊其他人類或動物。但是一旦地盤被侵犯或是被招惹,會用飛快的速度碾爛牠看不爽的敵人。也因為這個特性,雖然危險,但是少見的大型魔獸要是被馴服在戰場上可以當戰車使用。
「獸之道,馴服!獸之道,征服!」
我馬上把握機會測試看看我會不會獸屬性的魔力。果不其然,我不會使用,魔尤豬依然不為所動。而生氣的魔尤豬呲牙裂嘴且憤怒地注視著我,接著狠狠的朝我衝來。
「光斬!」
情急之下我趕緊使用威力強大的光斬,把魔尤豬劈成兩半。此時我內心充滿愧疚,畢竟魔尤豬已經魔獸中算是很溫順的,要不是我招惹牠,牠根本也不會來攻擊我,可以在森林裡好好的生活著。
還沒等我憐憫完,森林的騷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隻白天應蓋在睡覺的魔蝙蝠飛了出來,應該是被光斬的餘波驚擾到。這類的魔獸習性是看到人就攻擊,且會把人類體內的血跟魔力吸光。
「魔破斬!」
還好魔蝙蝠的生命力很脆弱,就算不用魔破斬,隨便揮個劍也能輕鬆打倒。十幾隻的魔蝙蝠被我輕鬆打倒後,我轉身要準備回去找薩爾了。不料,又來了一群魔蝙蝠,這時我才發現剛剛的光斬波及到了魔蝙蝠的巢穴,於是魔蝙蝠傾巢而出。
又打倒了一群魔蝙蝠,卻還有數不盡的魔蝙蝠飛來。這時有一隻魔蝙蝠從我的另一側飛來,我來不及防備。
『咻!』
這一聲是來自薩爾的暗狙所射出的子彈,也救了我。薩爾感覺到了騷動後,趕緊敢過來查看。薩爾看了看被破壞的魔蝙蝠巢穴,變瞭解了狀況,沒有多說什麼就加入戰鬥。
「鬼火鞭斬!」
薩爾也使出了絕招。經過了一番戰鬥後,明明大敗了不少隻魔蝙蝠,魔蝙蝠的數量卻還是感覺只增不減。
「不妙,魔獸的數量太多了。而且除了魔蝙蝠還引來其他的魔獸。現在我們要趕緊保護工兵以及來幫忙的平民安全撤退。」
薩爾變出輕羽靴回到工兵身邊後,先將所有埋藏的影子刺客變成魔人偶保護所有人撤退。
「魔燄!爆破!」
接著薩爾朝預定的撤退路徑使出魔燄爆破,確保撤退的道路上不會有魔獸攻擊,再來沿路搭起黑盾保護道路。
「所有人儘速撤退。」
薩爾下令後,我也變出光盾幫忙,並使出『光烈雨』掩護。最後幸好所有人都毫髮無傷的平安回到最靠近邊界的村莊,只是剛剛踩到的魔石還留在礦場,今天的開採作業大夥兒都做了白工。
意識到我很闖了大禍後,我開始感到自責,低落的躲在沒人的地方。不過還是被薩爾找到我,我假裝沒感覺到薩爾要過來,心裡也準備好要挨他罵。畢竟這次他是任務負責人,沒有帶魔石回來要被處罰的人就是他。而他明明耳提面命的叫我不要去招惹魔獸,我還是跑去惹麻煩。
「妳的腳受傷了,我幫妳治療。」
薩爾注意到我的傷口,這應該是被魔蝙蝠咬到造成的。
「不用,這種小傷我的光魔力也能治好。」
說完,我趕緊治療好自己腳上的傷口。接著,我想到薩爾看到我受傷後居然是先來關心我的傷勢。感到更加的懊悔,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別哭了,妳沒有受傷,大家也都平安回來了,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
『薩爾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的對我?』
我心裡這樣想著。
「妳那麼強,妳有輸給魔獸過嗎?」
薩爾看我哭個不停,改成鼓舞我。不過他鼓勵歸鼓勵,還是溫柔的提醒要小心一點的作戰,尤其強調魔獸的危險性,下次再進入魔界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薩爾就是這樣有統御能力、又會不同種的魔力幫助大家,除了受到大家愛戴,也開始可以當指揮官執行任務了。而自己在夢裡的世界當個班長都被人嫌,在這裡則是因為太魯莽軍銜升不上去。
幸好薩爾隨後又跟爵恩帶著部隊回到礦場,收回已經採收到的魔石以及開採器具,所以任務算是成功了一半。即使跟預期的採收量有落差,不過大家都知道進入魔界就是這麼危險,至少人員全數平安歸來,也沒有空手而歸,所以薩爾沒有受到任何處分。
提早回到雷斯堡的我,立刻去找安娜抒發低落的情緒。說完心裡覺得舒暢點,但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失落回房間去睡覺了。很快地就睡著了。
睡著沒多久後,鬧鐘響起,把我給叫醒。
「又做了那個世界的夢啊!」
做到自己闖禍的夢,而且觸感相當真實,連帶影響到我起床的心情。明明只是夢而已,我那麼在意幹嘛?
『啊!對了今天跟哥哥約好了要去逛公館,要趕快準備出門。』
雖然蘇仕銘只是我的乾哥哥,不是我的男朋友。但是畢竟還是跟男生出去,讓我很在意今天的打扮。還不擅長化妝的我簡單打個粉底,怕弄得太複雜把自己的臉變成笑話。不過挑選衣服可就難倒我了,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了要穿什麼出門。
「哥哥會喜歡穿什麼樣衣服的女生呢?要穿可愛的小洋裝好,還是穿有點性感的小短褲配平口衣?」
時間並沒有配合我的猶豫不決而慢下腳步,我慌亂地穿上件洋裝就出門了。
我很準時的在約定時間出現在公館捷運站,這是我跟乾哥哥第一次在線下見面。雖然是周末的上午,但是絡繹不絕的人潮讓我擔心會不會認不出蘇仕銘本人。即使有在通訊軟體視訊過,但是有的人螢幕裡跟螢幕外判若兩人。
等了十分鐘還是沒等到人,我心想會不會是我錯過了某個就是蘇仕銘的路人?正當我要拿起手機打給蘇仕銘確認位置的時候,進站閘門衝出一個個子高高但是骨瘦如材的男生。明明沒有下雨,那男生卻全身濕透還滿頭大汗的,像是剛運動完一樣。而在仔細看他的臉後,這個人絕對就是我的乾哥哥蘇仕銘了。
「嗨!」
「嗨!」
我們像第一次見面似的尷尬地打了招呼。
雖然我們在網路上聊了不少,甚至都認對方當乾兄妹了。但是畢竟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氣氛有些尷尬。
「抱歉我遲到了。」
「不會我也才剛到。」
明明在線上我們不會聊得這麼尷尬,為什麼實際開場的見面話題變得如此難聊。我這麼想著,想要找些平常跟哥哥在網路上聊得很熱烈的話題,可是不知名的緊張讓我開不了口。
此時蘇仕銘看起來也很緊張,他全身都在冒冷汗了。我該關心他嗎?但是他看起來很想生話題,我這麼做好像會讓他更尷尬。
「等等要看的電影的導演,大學是哲學系的,所以過往的作品中藏了很多哲理在。等等看的時候可以注意一下。」
「真的嗎,好像很有趣。」
蘇仕銘應是生出了一個話題出來,雖然聽說他在學校的功課不是很好,但是他總是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冷知識。平常聊天的時候我也很喜歡靜靜地聽著他滔滔不絕地分享這些有趣的冷知識。就像在夢裡薩爾常常會對我講一些有趣的故事,或是分享古賢人的研究內容。
就這樣,我們之間的話題恢復到了像網路上那樣無所不聊的熱絡感。我們也正常的開啟這次的約會形成,去電影院看場電影、再到貓咖邊吃點心邊撸貓,這樣過了開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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