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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有一位交往了五年的女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RJ6kqZOY
現在回想起來，這五年的時光既漫長又短暫。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3rMfQaku
在第四年過後，她開始談論結婚的事情。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y9CAuf96
然而，那時我才剛從大學畢業，是所謂的「就業難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jZlHSj8Z
連自己未來都無法確定，又怎麼可能談結婚呢？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gbnYT7qp
她說她也會工作養家，但我這男人卻固執地想逞強。
在我能有自信養活她，以及將來可能誕生的孩子之前，我實在無法打從心底接受結婚這件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2NCVsVOf
雖然我也試著讓她理解我的想法，但我們始終無法達成共識。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nB5COKP9
正因為這樣，我們分手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ieTJHC8T
我們用曾經訴說愛意的嘴巴，互相辱罵對方，她最後留下一句「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臉」，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此結束。
大約半年後。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MMvxVmbr
她打了電話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HrwurjaU
哭著說想重新開始，說無法忘記我，還說她依然愛著我。
但經歷過那場大吵後，我的感情已經徹底冷卻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9f86BpJp
我告訴她不想復合，並掛掉了電話。
三天後，她再次來電。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48sM48RR
這次她說想見面。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hL3cMMZj
她大概以為，只要見面就能恢復關係吧。
我一向優柔寡斷，交往時大多讓她來做決定。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TH0DVDgv
她當然清楚這一點，才會想利用這點說服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kkiWTWXH
當然，我拒絕了。
又過了兩天，她打來第三通電話。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jtfeJzD7
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感到厭煩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094IdfTf
光是看到來電顯示就覺得煩躁，於是我把手機壓在坐墊下，裝作不在家。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qOsNojXv
依照設定，響二十聲會自動掛斷。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xw4jyk1v
但每次掛斷後又立刻再響。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HLP07jq5
終於，我決定接起來，看著螢幕時，未接來電已經超過三十通。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9epzDSSd
到這個程度，只能當作騷擾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sdfSePRa
我打算接起來罵她一頓。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IYrRYac0
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她的尖叫。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YDXtJlxT
說來可恥，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這聲音澆熄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QJ1A9CEw
我只想讓情緒平靜下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6cpP7t1G
然後，我隨口說了一個謊。
我說我出門忘了帶手機，剛回來而已。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eQzuZ8qB
語氣盡量放柔和，問她發生了什麼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jLKwZz0D
她「咯咯咯……」地發出壓抑的聲音，我以為她在哭，但其實不是。
她開始咯咯地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NuDWbG6g
「你那邊能看到販賣機吧？現在也看得到嗎？」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CQ8xl5qM
從我房間望出去，幾十公尺遠的地方有一台販賣機。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jSB3dq9m
我一邊想著她在說什麼，一邊往那邊看，手機從手中滑落。
她正站在那裡，用幾乎是鬼的臉孔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jfsVVJ3E
那是我在五年交往中從未見過的臉，不，應該說如果早知道她有這種臉，我一開始就不會和她交往。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jZHzrm3F
那晚我一整夜都被恐懼困住，無法入眠。
當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時，我感覺自己得救了一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PjVxq1mq
是清新的空氣與明亮的陽光讓我這麼覺得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3379cczk4
我輕輕拉開窗簾一角，看到販賣機那裡已經沒有人，於是我放心地一把拉開整片窗簾。
她正靠在窗外那條狹窄巷子的電線桿上坐著，抬頭望著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UN6nUPaI
她對我微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M4zKSwRI
我看見她的嘴動了：「早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neGoxQJ0
我立刻拉上了窗簾。
「麻煩大了……」我忍不住嘆了口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rehB7U2D
小心地偷偷從縫隙往外看，她依然坐著抬頭望著我。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MqWIeL9Y
我家大約有一週份的食物儲備。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ZKDGDr3Z
她也不可能一直不吃不喝不上廁所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JpCL1ca6
我打算等個空檔溜出房間，先去朋友家避一陣子，並開始打包行李。
但她依然沒有動。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9nvfKGVs
也許她剛好是在我沒看的時候去解決生理需求，但只要我在看，她就一直坐在那裡。
到了第四天夜晚。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wl5ORhro
她不見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qRI3HxLn
我高興地準備出門，走到門邊時，背脊一陣發冷。
報紙投遞口以奇怪的方式被撬開了，我看到有幾根手指努力地從投遞口伸進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pAQTJjzb
還好這投遞口的設計只允許開一點點，如果是那種可以打開90度的設計，我恐怕會直接看到她的眼睛。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XjJ7VrOf
「讓我進去吧。我們談談嘛。不是彼此那麼相愛嗎？再一次好好談談吧。」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6ktyOtOO
我腦中浮現的不是她長年以來的笑容，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mGoC1SES
而是那天夜裡她那張詭異可怕的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bSWDQ4bf
我把棉被緊緊地蓋住頭，發抖得不像話。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pjfF0TO6
但我還是睡著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LeORQgzg
醒來後，小心翼翼地從被窩裡探出頭，靜悄悄地查看門的狀況。
報紙投遞口有數條紅色的痕跡流了下來。
「咔噠」一聲，鐵板微微開啟，有東西被丟了進來，那是塊肉。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HIl4TDt0
當我明白那是什麼時，立刻打了電話報警。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2ClxnlRb
她打算把自己弄小，從那個洞爬進來。
不久之後，門外開始騷動起來，聽見有人大喊：「快叫救護車！」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eaF4C1EF
警車與救護車的聲音接連響起。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15iZamB4
沒過多久，有人敲門並說：「請開門。」是個男性的聲音。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KWKI6TEr
我本來並不想開門，但那應該是警察，所以我只好照做。
我家門口與地板，全是血紅一片。
她的身影不在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MNTjKnJJ
據說已經被救護車送走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zty7UxrS
警察為了我著想，也特地讓我不會看到她。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y8YcjGHl
他們說，發現她時，她正在把自己的手指咬斷。
我立刻搬家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gwAVXspm
新居選在那種報紙和郵件是投遞在一樓信箱的公寓。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aStPZagS
剛搬來時，每次打開窗簾都會冒冷汗。
數個月後，我從風聲中聽說她自殺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n578Wwiu
我鬆了一口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ZJjgiOqC
雖然很過意不去，但比起愧疚，更多的是安心的感覺。
漸漸地，我也放下了那段過去，並交了新的女朋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X20nhgYe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e7pPkyn1
「咔噠，撲通，咔噠」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vpBqok7G
我開始聽到這種不規律的聲音。
聲音來自玄關門口。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WKCXfv6h
就算搬到別的地方，那聲音也會跟著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F0bu5gaq
我變得神經衰弱，最後與女友分手。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jVheTC7A
而聲音，也就停了下來。
過了一段時間，我開始覺得當時只是自己神經質，便又與一位女性開始交往。
「咔噠，撲通，咔噠」「咔噠，撲通，咔噠」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ohKWqSS2
現在，我一個人住。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5WC4itwt
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結婚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mXhC0EX7
不，應該說我這輩子都無法「真正一個人」了。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eq0CiJV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