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他星的你》 - 一一一至一一五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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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勇頭下腳上，以雙手作支點，交叉旋轉，引發起一股旋勁，盡將「不怒杜拉」攻來的十六股「波動掌勁」，便如踢足球般，一一往「不怒杜拉」踢回！

這一招「霸腿無私逆天下」，跟西城勇在他的年代的敵人，王風雷的表弟，有「腿王」之稱的「龍虎門」的王小虎的那招「逆轉龍捲風」看來相近；

但西城勇使得比較剛柔並重：

竟能以剛勁一併將這「不怒杜拉」引發出來的十六股掌勁的爆發力壓下；

又能以柔力將這十六股掌勁盡數往「不怒杜拉」踢回…

剛柔並濟間，拿捏得恰到好處，這一點只怕便連「腿王」王小虎亦無法做得到！

秋菊在西城勇的懷中，身子亦跟西城勇一般地倒置著：

雙手環抱西城勇的頸項；

為了穩定身體，也好讓西城勇踢出這腿招，秋菊的雙足更自然不過地交纏到西城勇的腰間…

臉貼臉，身貼身，從未跟男人如此親密過的秋菊，心如鹿撞；

更何況，面前的「邪神」，原來才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可遇但不可求的男人。

西城勇祭起了如「龍倦風」的旋勁，但置身於「風眼」中的秋菊，她的心雖然撲撲地跳過不停，但她的雙眼凝視著西城勇的雙眼，反而看得更加透徹…

四個靈魂之窗內，彷彿有電流給連接上，觸動了窗內的靈魂…

無遠弗屆地，雙方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

西城勇看見對方左眼內的自己充滿了柔情…

同時對方右眼內的自己則竟充滿了慾念…

西城勇只好去排斥這種感覺，還是專心作戰吧：

反正自己的心中，已在穿越到一百餘年後的未來，找個兩個人住下來了…

與面前的男人倒置著身體共轉，離心力加重了，秋菊的心變得很脆弱…

這是情愛的感覺嗎？

秋菊的心便要墮進萬丈深淵…

「面前的男人，好邪惡啊！

果然是『邪神』而不是『天神』吧！

是『邪神』也無妨吧！

最好能跟你生個『小邪神』去…」

想到這裡，秋菊有一點似小便但又不是小便的，從未曾試過的感覺…

她禁不住自己，一雙桃唇往面前男人的一雙再沒有好看得過的雙唇壓下去…

看著面前的秋菊將眼睛閉上了，西城勇亦只好閉上眼睛…

「不怒杜拉」之前共西城勇的那股互相制衡著的力量，自地下向西城勇爆發而來了！

西城勇尚在交叉引動旋勁的雙手，往地面施壓將這股力量向「不怒杜拉」迫回！

才承受回自己十六股掌勁的「不怒杜拉」，縱有「一品」的「至尊魔功」的「橫練不死身」都好…

這股力量便要引發到自己的身上，「不怒杜拉」再無力將它向西城勇迫回…

只好將自己所能運起的力量全數運起去承受！

好在，這股力量在自己面前三尺處已給引爆了…

無盡的泥土沙石直射上半空，過了一刻、又一刻、再一刻，方才停止。

「不怒杜拉」往那給開發成的地洞望去…

要是有人告訴他這地洞能通往地獄，此刻看著這深不見底的地洞的「不怒杜拉」，恐怕亦不敢否定。

風這才停下，包含在「龍捲風」裡的西城勇和秋菊，終於向前走來。

「我可沒有傷及人命！

這大個子留給你了！」

西城勇向王風雷說。

「該殺的人，但殺無妨！」

王風雷回應。

「甚麼都是你說的！」

西城勇擺了擺手，然後牽住秋菊的手，走到那地洞前停步，共秋菊一起往那地洞下指指點點。

「不怒杜拉」便在他們的面前，但他們只將他當作不曾存在！

西城勇和秋菊經過「不怒杜拉」，「不怒杜拉」果然不怒，還向他們微笑。

他們二人再往前走，亦沒有任何士兵將領敢出手攔截，反而盡往兩旁退去，讓出路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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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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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風雷雙手負於背後，踏步到那地洞前，「不怒杜拉」就在地洞前的另一端，他的對面。

「『大舊衰』，你看這地洞深不深？」

「本座不是『大舊衰』…」

「OK，大個子，你看這地洞深不深？」

「本座不好奇！」

「大個子不OK的話，待會本座就將你KO！」

「『奇好』是甚麼意思？」

「KO是外邦語，將你KO的意思，解作將你打倒！」

「為甚麼本座不好奇的話，閣下就要將本座打倒？」

「『OK』不是好奇，也是外邦語，就解作『順意』吧！」

「閣下的意思是，要是本座不順從閣下的意思，閣下便要將本座打倒？」

「大個子這樣去理解的話，也不算錯！」

王風雷點了點頭。

「閣下一定是認為自己比本座強吧！

這豈不是持強凌弱？」

王風雷點了點頭：

「這正是你們蒙古人在這個年代所做的事情！」

「本座可不是蒙古人！」

「『助紂為虐』，那就更不應該！」

「『良禽擇木而棲』，各為其主而已！」

「人非禽獸，好應該維護公義，而非自身利益！」

「本座投靠大汗，為的就是要確保吾族周全…

本座曾全力去對抗鐵木真的過萬大軍但不果…

要是本座始終不肯向鐵木真投誠去，吾族王裔亦絕不能倖免於難！」

王風雷嘆了口氣，半響，才說：

「這樣說來，閣下還真有可取之處…

這樣吧：

本座就共我的朋友，逗留在這個年代：

閣下既是有能之士，這就加入我們，一起聯同其他被鐵木真欺凌的國家，將鐵木真的霸權推倒吧！」

「這其中，一樣少不了連年征戰…

依本座看，大汗的大業便要達成；

敵國聞風喪膽，不戰而降的反而不勝其數…

閣下的方案，最終能否成功先不說，但肯定會在往後造成更多的人命傷亡！」

「閣下的意思是，既然大局已定，倒不如協助鐵木真早日完成大業，反而更快地促使天下太平？」

「正是如此！」

「不怒杜拉」點了點頭。

「那些曾在鐵木真的一己的私慾下，葬身在鐵騎下的千千萬萬亡魂，包括閣下的族人在內，難道就由得他們？」

「『一將功成萬骨灰』，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閣下既然來自未來，是不是要順其自然，不要將歷史改變才好？」

「多謝閣下的提醒，本座作為時空的穿越者，要是試圖去改變歷史，確實是不應該！

也許閣下說得對，要是本座勢必要跟鐵木真周旋到底，大概會造就成更多的人命傷亡…

但作為一介武者，既擁有一定程度的能力，那就應該肩負起更多的責任；

對於不公義的事情，請恕本座絕不能視若無睹！」

「不怒杜拉」仍然不怒，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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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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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大個子，依你看，這地洞深不深？」

「深！」

「有多深？」

「深深深…」

「我的武功呢？」

「深不見底！」

「跟你的武功相比呢？」

「本座不及閣下的武功強！」

「深跟強有甚麼關係？」

「武功越深，自然越強！」

「真的是這樣嗎？」

「可不是嗎？

願聞其詳！」

「OK，最強的武功，有甚麼用處？」

「自然是打架！」

「最深的武功呢？」

「也是打架吧？」

「如果武功練得再強再深了，卻不想去打架，那還有用處嗎？」

「至低限度，可以選擇不去打架！」

「怎樣選擇不去打架？」

「先將對方打低，然後再去告訴對方自己不想打架…」

「這樣說來，武功練得更深更強了，為了不想去打架，仍是非打架不可？」

「看來是有必要的，因為在對方看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既是練武者，非爭勝不可！」

「為甚麼練武者非爭勝不可？」

「練武者也是有人，人望高處，自然很想達到『天下無敵』的境界！」

「如果已經達到這種境界呢？」

「恐怕是始終抵達不上吧！

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豈非正是本座今天帶給閣下的感覺？」

「正是如此！」

「那你認為，要是你的武功已練上我的層次，在你看來，已接近無敵吧，還有爭勝的必要嗎？」

「至低限度，跟你一起來自天外的朋友，看來他的武功就跟你相若…

所以，閣下還是有跟他爭勝的必要的…」

「這個大個子你有所不知了，到了我們的層次，在他和我看來，我們只是想將武功練得盡善無美，練上一個更夢寐以求的層次去…

作為一個練武者，自身的得失並不重要，因為練武者絕不能無敵，便是練就上天下無敵的武功，無敵的是武功的本身…」

「原來如此，這倒是本座從沒想過的…」

「要放下，才有得著，只此而已…」

「那甚麼才是無敵？」

「無敵是愛！」

「無敵是愛？」

「是的，好好去想一想，體會一下…

體會到甚麼，再去轉告鐵木真吧！」

「但鐵木真不算是練武的人啊！」

「鐵木真也是強者，殊途同歸，到了他的境界，面前要戰勝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心…」

「大汗已被名利薰心吧，怎可能將在下的說話聽得入耳？」

「哈，大個子看來已開竅了…

這樣吧，你先跟鐵木真說去，適當的時候，我自會出現作出配合；

要是鐵木真仍真的冥頑不靈，我自有我的辦法！」

「那你要走了？」

「是的，共我另外新認識的兩位朋友一起走，去找我另外的兩位朋友去…

朋友，你這就先回吧，我遲一點再找你去！」

「你說走就走，我怎能交差？」

「這個容易，我先將你打敗便可！」

「希望你不要留手，我好想見識一下最厲害的武功！」

「那你就全力向我攻來吧！

我這就一招將你打敗，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一招便能敗我？

真教我嚮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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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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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怒杜拉」一躍而起，跳過那「地洞」，居高臨下，雙腳聚滿了「至尊魔功」的終極「一品」功力，自王風雷的頭頂三丈有餘處，全力往王風雷攻去…

這一招名叫「天蠶雙飛」，看來完全沒有花巧，郤是「不怒杜拉」的「天蠶腳」裡極其厲害的一式絕招：

先將敵人封鎖在自己所引發的「氣牆」內，隨著自己急墜而下之勢，將「氣牆」內的氣流盡往敵人壓縮…

敵人既不能走避，尚要運力抗衡周間所向自己迫來的氣壓時，頭上的雙腿更以雷霆萬鈞之勢殺至！

王風雷一雙手負於胸前，稍為抬頭看去：

這招在氣勢上，看來極似西城勇的「天火焚城」；

偏偏在招式上，看來則跟在他的年代的「通天教」的鐵令公的「鐵家腿法」的「鬼神辟易」相近。

周間迫來的氣流令他的長髮向上衝起；

右邊壓來的氣流更令他的右耳耳窩裡傳來一點痕癢：

王風雷以尾指探入，拿出來看，指尖已沾上了一撮不算少的耳屎…

耳連鼻，鼻孔內亦癢了，而「不怒杜拉」便要殺到…

好在王風雷尚能把握時間，以食指探入鼻孔…

「不怒杜拉」的雙腳撐下來了，始終王風雷不會對對手不敬，只好先將食指上的那顆鼻屎向橫彈出…

這才將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扣起，祭起「螳螂刁指」來…

「不怒杜拉」的雙足才接觸到王風雷的左右「螳螂勺指」，竟然完全身不由己地，被拋向半空…

然後頭下腳上地，直往那「地洞」急墮而下；

「不怒杜拉」試圖運起內力抗衡，只是他的身上由腳至頭，全被肉眼不能見的無數個一圈一圈的氣勁綑綁住，便是動彈也不能。

「不怒杜拉」那不下於千斤的身軀，一直往那地洞墮去…

「不怒杜拉」即使不怒都好，仍然禁不住慘叫，心想：

「我命休矣！」

忽然間，那些綑綁住「不怒杜拉」的「圈勁」，竟然帶動著「不怒杜拉」的身軀，徐緩上升，終於抵達地面，再將他頭上腳下地還原到他出招前的同一位置上。

「你敗了沒有？」

「敗了，敗得徹底！」

「剛才在生死一線間，你可有領會到甚麼？」

「沒有領會到甚麼，只有後悔…」

「後悔甚麼？」

「人應該是為自己而活才對吧！

我後悔自己從前並沒有為自己而活，枉稱為人！」

「還有呢？」

「人應該都不想死，作為人，將別人推向死地，無論是基於甚麼原因，都不應該！」

「好得很！」

王風雷點了點頭：

「你想知道我剛才向你所施展的那招的名稱嗎？」

「不怒杜拉」點了點頭。

「『螳螂問心圈』。」

「問心？」

「是的，自己想想吧！

我要走了…」

王風雷說著往龍嘯天和安祖娜走去。

「OK！」

這次「不怒杜拉」再沒有將OK說成「好奇」。

王風雷回頭，撥了撥他的長髮，向「不怒杜拉」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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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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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前的事，在他們面前，歷歷在目。

三天前，秋菊找上龍嘯天，跟他說自己大限將至，希望在自己臨死前，能共他一起，故地重遊。

龍嘯天答應了。

到達故地，龍嘯天告知秋菊，他在一年前，恢復了記憶，記起當年所發生的一切…

原本，秋菊一直的說法，跟七十年前便在秋菊身旁的龍嘯天的說法有所不同。

秋菊的說法：

「我看見在雲層裡，依稀能見的，一個看起來好像是三腳鼎足的『夜光杯』物體，往地上傳來一道藍光…

『聖主』這便被那道藍光吸走…

我和你一起驚呼，結果驚動了西城勇和王風雷…

西城勇率先往那道藍光飛身而往，王風雷也跟隨他飛身追上…

你『祖兒』、『祖兒』的大叫不停…

我亦大叫『勇哥』、『勇哥』…

可惜『勇哥』已隨著那道藍光的逐漸消失而消失…

忽然王風雷折回，攜著你的手，往那道立即消失的藍光一起消失去！

你們全都消失了，我驚呼哭泣不停；

忽然你又在我的身邊出現，在我的身旁臥在地上，昏死過去，我只好將你拍醒…」

龍嘯天的說法：

「的而且確，當時在你的身旁的我，也看見『袓兒』被那道藍光吸走…

然後，我亦看見西城勇率先往那道藍光追上…

王風雷看著我們，稍為猶豫一下，也往那道藍光追上去…

我看見那『夜光杯』共他們三人都消失了，心中的一切都給掏空了似的，一時間接不過氣來，便昏死過去…

是你將我弄醒的，雖然我都很想，但我可從未被那道藍光吸走！」

這麼多年了，他們每次相見，都會研討這個話題。

自然，他們都相信對方不會欺騙自己，結果他們得到的共識是：

其一：

西城勇跟王風雷既然來自未來，可以想像得到的是，能來自未來的人尚不止於他們二名…

其二：

並不是每一名來自未來的人都是武功高強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未來的交通工具比現代的交通工具先進得多；

那些來自未來的人，因為武功不及西城勇和王風雷的關係，他們要借助乘搭猶如「月光杯」的，能飛天甚至能穿越時空的交通工具，才能到達這個年代來…

其三：

那些來自未來的人，可能跟西城勇和王風雷有過節，所以將他們在這年代所認識的安祖娜擄劫去，作為人質；

至於他們為甚麼要選定安祖娜？

則不得而知…

其四：

安祖娜很可能已跟西城勇和王風雷同往到西城勇和王風雷的年代了；

也許他們會有一天會返回這裡，亦有可能永遠不再回返；

甚至有可能，他們會抵達到另一個對他們來說屬於過去或屬於將來的年代去…

其五：

龍嘯天的「說法」和「經歷」之所以跟秋菊不一致，也有可能是，龍嘯天著了他們「惑心術」一類的道兒：

說不定龍嘯天真的曾被王風雷帶入到那道藍光去，亦未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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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至一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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