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第三卫的狠辣一箭顷刻已至,神秘男子耳听着冷箭飞来,脸上丝毫不见急迫,一切似乎全在其计划以内。身旁无人堵截,神秘男子一身自小练就的轻身步法开始展现它的华丽,三步连点,箭矢擦身而过,五步横跨,神秘男子正正好出现在蓝衣游云卫的落点前方。
神秘男子对着即将落地的蓝衣游云卫微笑着点头,像是在表示肯定,蓝衣游云卫面无表情,直到他看到神秘男子掏出袖中之物的那一刻,瞳孔微缩。
神秘男子并不多言,一把将手中之物用力抛向来者,转身边走,随着一身爆炸声响,烟雾弥漫,神秘男子面前便只剩一人拦路。
正当那使一柄短锤的敦厚游云卫快要被神秘男子戏耍而过时,神秘男子却闷哼一声,身子也跟着迟缓了起来,原是那游云吕会长早早打入神秘男子体内的银针此刻恰好发难,神秘男子左半边身子瞬时酸麻起来,甚至险些一整个瘫倒在了地上。始料未及下,神秘男子生生吃了敦厚游云卫的力道十足的一锤,好在其由于并未想到能一击即中从而未使出全力,否则单是这一记重锤,神秘男子就已重伤在身,饶是如此,神秘男子也已快要处于力竭的边缘。敦厚游云卫喜出望外,赶忙将双锤依次砸下,就要把神秘男子打成肉泥。
神秘男子脑袋有些混沌不清,余光一扫,持弓第三卫也已经悄然赶至,神秘男子眯了眯眼睛,咬了咬牙用仅剩不多的意识伸手又往怀里掏了掏,但他还未来得及掏出什么,第三卫已靠近身前,抽出腰刀对着神秘男子躲避的退路就是阴损一刀,神秘男子却也管不了这么多,强撑着身子一边退一边用些巧劲卸力意图挡住些重锤之威,腿间传来的剧痛反倒让他神智更清醒了些许,纵虽鲜血横流,但总算抵住了这最要命的阶段。
艰难撑过几招,神秘男子却无丝毫轻松感觉,心内叫苦不迭,不知如何方能摆脱这两位大爷如趋附骨的纠缠,也不知要有多久就会精疲力竭而后沦为砧板鱼肉。此刻神秘男子身处境地真可谓一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但正所谓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更为糟糕的事情再次出现,观战中的几位游云商会大人物眼看许久尚未将神秘男子拿下,耐心渐失,又担心迟则生变,陈副会长急忙进言了几句,于是吕会长上前一步,平静道:“杀。”
神秘男子瞳孔一缩,以他这些日子对游云商会的了解,他知道,此言一出,代表游云商会不再打算保持耐性将其生擒或者别的什么,而是转而选择了更为简单直接的方式,即对其发起游云诛杀令。
神秘男子非常清楚现如今自身处于什么样的危险境地,本来凭借他的身手武功,这两三个游云卫不过等闲便可应付,但那蓝衣游云卫是个例外,此人真正一个顶尖高手,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怕是连青离武册都榜上有名,这等实力的游云卫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被其带着几位游云卫中的好手连同一众江南分会本部护卫围攻自然难以抵挡。
这也便罢,若是神秘男子完好之态自然也还可以应对自如,可不久之前神秘男子急于逃出囚笼一般坚牢的石室,身上不止一次生吃狠毒招式,陈副会长带恼一掌、蓝衣游云卫毫不留手的刚猛鞭腿、吕会长的阴险银针状宝物,而其中最令神秘男子心惊的是那名喻长老的随手一弹指,神秘男子本以为这一年轻长老一指不过是为了留住他片刻,让吕长老银针打中自己,但实际上突围时才发觉这一弹指似乎恰打破了神秘男子身体的某种平衡,让他受伤的身躯气力总是难以完全恢复,不得完满,实力更是不能完全发挥,这才左支右绌处处受制。
神秘男子明白,在如今局面想要完好无损地离开怕是很难了,方才腿部被第三卫斩了一刀,此刻他已脚步虚浮,引以为傲的步法开始逐渐散乱,神秘男子一步踉跄,又见几位游云商会大人物站在远处高台时说时笑,更觉逃跑之难之艰,不过片刻便做好了搏命一试的打算。
“你二人速速退开。”一道喝声打破了短暂维持的战斗僵局,原是那蓝衣游云卫在看到神秘男子手中之物后早已有所防备,爆炸没能带给其实质性的伤害,而他在几粒丹药的辅助之下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调息完毕,在听到吕会长口中的那声杀后,他准备给予神秘男子致命一击。
神秘男子察觉到事情即将不妙,但两名游云卫的迅速退开让他敏锐地在混乱中窥见一丝生机,袖中圆球状物件被他悄无声息地握在手心,只等一个恰当时机便会一举绽放色彩。
做足一切可能的准备后,神秘男子凝聚最后力气预备抵御正直线冲来的蓝衣游云卫。
出乎意料的是,蓝衣游云卫以不可挡之势冲至神秘男子三丈以外后竟陡然一个急停,丢出一物,而后猛回头转向另外方向。
神秘男子不过才看清来物,立时毛孔微缩,本能地往后一退,但他忽然意识到生机正暗藏这物之中,来不及多想,神秘男子同样猛然提速往后退去,一道飞影同样从他手中飞出。
两道飞影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之下如同两只发了疯地雄鹿一般不顾一切地与对方相撞在一起,力度之大以致叮一下撞击声响清晰可闻,“嘣——”,不到一瞬之间,轰鸣之声传响整座江南分会,炸得尘土飞扬,炸得墙体碎裂,就连那门口石狮子脚下绣球也仿佛差点就被震落了地,与此同时,不知从何而起的似云雾气四散升腾,转眼间就将周围逾百丈地方变成迷雾险地,其内两人踪迹顿失不可得见。
吕喻等几位大人物目见此景齐齐震动,登时冲向先去各自探究竟。
几人内心焦灼步履匆匆,却不能看清一物,只能埋头寻找。没过多时,喻长老眼见寻找始终没有结果,慢慢开始抓急,甚至于急不可待之下双袖连挥,打出道道劲气试图将雾气驱散得更快一些,但雾气始终不见散去迹象。
正当喻长老发愁之际,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丝破风声音,虽不能辨别此声源自哪一方位,但破风声点通了他方才由于急迫而僵化的思维,喻长老赶忙三五大跨步跃至墙边,随后沿墙疾走欲要找到神秘男子身影。
破风声伴随着一声闷哼再次传出,喻长老更是焦急,不惜施展轻功身法再次加速,片刻后果然如其所想,神秘男子正企图从适才剧烈爆炸所崩裂的一处院墙缺口处逃出。
喻长老正思索该如何行事,尚未得出办法犹豫之时,只见那陈副会长从另一方向走出,同样见到了神秘男子摇摇欲坠的身影,眼睛不由一亮,大喊一声道:“贼人,哪里逃。”接着一掌便已打出,神秘男子勉强接下这一掌后脚下更是踉跄,就连衣衫也残破起来,连、内甲也已露出了个大半,洒出一片银辉亮亮晶晶。
陈副会长见其已是虚弱不堪,更是双腿生力欲要使一记最刚强的掌法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倒神秘男子,但不成想一道指风正正好弹在其右腿之上,使其踩不住劲力,攻势被打断在未成以前,尔后一人跳起长袖一甩就把神秘男子护在身后,陈副会长定睛一看,此人不是那喻长老又待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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