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契約鬼王》

玻璃盒懸吊在半空，突然之間，原本照亮整個空間的燈光如潮水般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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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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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僅剩下十二道光芒，整齊地打在鐘盤上的十二個位置上。分別對應著1點至12點，每個亮著的座位都坐著一名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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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長谷川就在5點鐘的位置，綠光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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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一屏息，整個場域像一場古老而神聖的儀式。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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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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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某處開啟，一個正方形的鐵門滑動著打開，一道人影從上方俐落跳下，穩穩落在時鐘正中央的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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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過多動作，只是沉默地坐上中央唯一的椅子，拿起椅旁的麥克風，語氣低沉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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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防禦組代表，開始發言。時間五分鐘。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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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鐘面上的分針「喀啦」一聲移動到1點的位置，而秒針開始滴答滴答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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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燈光下，一名身穿鋼鐵戰甲的高大男子起身，將右手舉起，指向半空中的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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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認為，此人風險等級極高。

與王級鬼締結契約，無論自願或非自願，其本質已與‘異端武裝’無異。

我方無法承擔養出一個內部破口的風險。結論——立即擊殺，防止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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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無聲，鐘針繼續滴答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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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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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針跳至2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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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自然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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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燈光亮起，一名氣質平和、年約五十的男子站起來，帶著像園藝師般的溫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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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少年既然是偶發事件的受害者，不如以‘植株管理’方式對待。

我建議給他植入定期釋放麻痺毒素的裝置，控制行為範圍，再觀察其穩定性。

栽培之道，需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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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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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針移動至3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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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語氣平板地說：「電組代表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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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亮起，一名戴著電磁護目鏡的女子站起身，語氣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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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禦組說得對。風險大於觀察價值。

鬼王不是病毒，而是無法預測的。

應立即銷毀宿主，避免干擾其他電控結界。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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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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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點。**後勤組，藍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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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關起來觀察。」一個聲音從黑暗中響起，語調冷靜、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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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環境內進行長期監控。必要時處決也方便。判斷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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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點。**動物組，綠燈亮起，長谷川站起身，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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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負責政策決定的，不過嘛……」

他瞥了一眼吊在空中的謙一，語氣懶散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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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他可以受訓。與鬼締結的影響也許不穩定，但就我現場觀察，他的意志力還算強，潛力可以塑形。

動物組的宗旨是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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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後伸了伸懶腰坐下，彷彿這是一場日常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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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點。**本隊，白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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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隊評估：訓練與觀察並行可行。」一個聲音如軍報播音員般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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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加入監控，安排合格隊員盯緊，發展價值高於清除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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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點。灰燈亮起。**實習組，一個帶著墨鏡的青年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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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對。若讓這種等級的變數混入實習編制，會造成恐慌與模仿效應。

影響全局穩定。我們這組人都還無法獨當一面，不能承受這種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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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點。淺藍。科研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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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留著長髮、身穿白袍的瘦高女子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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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解剖比較快，分析契約痕跡與鬼之本源，也許能讓我們搞清楚‘王級’出現的原因。當然，資料歸科研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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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深藍燈。機械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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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全身義體化的男子語音機械：「植入炸彈，腦波觸發，逃脫即爆。控制成功率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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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粉紅燈。補給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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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叔舉起手：「我建議換掉我們這該死的粉色。建議讓他去當倉庫管理員，不太會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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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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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淺綠燈。攻擊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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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手臂纏滿鎖鏈的男子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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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可以。把他給我們攻擊組，用戰鬥本能控制他。暴走了也有辦法剷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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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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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針移動至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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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黑光亮起，主持人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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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由首領組代表——發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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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片刻，一道身影緩緩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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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與其他肌肉壯漢形成明顯反差。他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皮膚蒼白，眼神銳利如刀，聲音溫柔卻不容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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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的發言我都聽見了。每一位都指出了非常有價值的可能性與風險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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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一根手指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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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殺的效率，觀察的謹慎，控制的手段，研究的潛力，訓練的發展——每一點都值得參考。

不過我認為，在我們決定如何『處理』這個孩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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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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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先了解他。

我要，親自與他對話。

等那之後，再做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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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再次陷入沉默。十二盞燈光緩緩暗去，謙一仍然吊在半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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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動彈，也無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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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契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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