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和黑子哲也之间算是很温情的。黑子还没成年,跟着他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连性向都不明确。一个穷学生,家里有个卧病在床的奶奶。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天生体质如此,他整个人看上去荏弱而单薄,干净得像一泓雪水。
青峰第一次见到他是在pub里。他和几个世家子弟在pub里喝酒,身边人都早就怀抱着温香软玉蠢蠢欲动,青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吞云吐雾。他从来不在这种地方叫MB,因为觉得脏,不止是交合的地方脏,而是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污浊的。在他看来,就算是纵欲发泄,也应该讲求缘分,不能饥不择食。
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摁在桌子上掐灭,青灰烟雾逐渐散去,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少年端着几只酒杯朝这边走过来。他穿着那种标准的服务生制服,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大多数身上都有一股烟视媚行的意味,就算是普通的服务生,也很少有人像他这样把制服穿得规规矩矩的,蝴蝶结打得一丝不苟,行动谨慎拘谨,简直像只家养的小白兔。
黑子哲也是第一天在这里上班。无论表面上再怎么佯作镇定,在面对那些若有若无的眼神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惊胆战。
他把几支高脚杯按次序在桌上放好,伸手去取开瓶器的时候,有一只手突兀地盖在他的手背上。
那只手肤色偏深,五指修长,就像捉小鸡一样把他整只手笼在掌心里。
他当时整个人悚然一惊,一整个晚上都处于紧张状态的神经绷到临界点,强自镇定道:“先生,你……”
青峰的五指轻巧地在他手背上按了按,把他的手松松地笼在掌心里。他低着头,水色的额发垂下来。从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长而疏朗的眼睫毛,在霓虹色的光线中一颤一颤的,就像蝴蝶震动的残翅。
青峰挑唇笑笑,打断他:“我来吧。”
后来青峰就问领班要人。刚开始,黑子哲也的态度很抗拒。但是青峰在决定要一个人之前绝对是会把对方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的。他第二天就给黑子的奶奶一次性付清了所有住院费。
黑子哲也被领班带过去见他。那男人坐在沙发上,浓浓的烟雾后面是一张志在必得的脸。
黑子向他道了谢。男人也不说话,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好心情地挥挥手。出去的时候,领班就在走廊里低声对黑子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大块的馅饼你不要。你要是跟了他,你奶奶的病根本就不用发愁了。”
前一天晚上青峰的助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不会逼你,你若不跟着他,过得不会比现在还差。但你要是跟着他,他就让你一家人都过得舒舒服服的。”
末了他又说:“你确定要在这个地方工作?你在这种地方,没人管你的话,小心被吃得渣都不剩。”
黑子当时才十六岁。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连性向都尚且有待商榷。他深思熟虑了好几个晚上,每晚辗转反侧,居然连续好几天做梦梦见那个男人烟雾后面的那张脸。
他长得很合青峰的胃口。五官清淡秀气,虽然脸上缺乏表情,但是眼神温柔而坚忍。这么干净的人,青峰几乎都舍不得下手。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偶尔把他叫过去抱抱,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洗完澡后青峰亲亲他的嘴唇,就这么相互拥抱着睡觉。
他身上那种干净而蓬勃的少年的气息让人着迷,只消呼吸一口,就觉得从里到外都被洗涤净化了一样。
黑子奶奶得的其实不是什么难治的病。但是因为医药费的缘故一直在医院里拖着,被耽搁得一天比一天严重。青峰帮忙付了全部的费用,又转到高级病房,请了最好的护工,病情也很快有了起色。
黑子脸上的神情也逐渐轻松起来。青峰看他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就开始越发的厚颜无耻,晚上的亲吻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清淡,有的时候黑子被他吮吸得几乎窒息,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少年海水一样的眼睛里弥漫着雾气,嘴唇嫣红地发肿。
青峰看着他这副样子,下体坚硬得像一柄烧红的铁块。身体失控了一样情不自禁地在他下身的缝隙里磨蹭着。少年青涩的身体带着甜蜜而柔软的香气,让他整颗心都湿漉漉地,像浸满了水的海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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