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惊蛰 - 惊蛰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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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惊蛰6

怅少

Jul 14, 2015

4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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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走进病房的时候，他奶奶刚刚睡醒。

青峰给她找的最好的医院和护工，但老人家操劳了大半辈子，再好的医疗条件也没办法抵御岁月侵蚀。她这时候其实已经不大认得人了。视力和听力下降，反应也迟钝很多。

黑子坐在她床边上，用少年特有的白嫩修长的手指去握她的手。老人迷迷瞪瞪地眯着眼睛认了大半天，才认出这是她最宠爱的小孙子，眼睛一亮，伸出手去抚摸少年柔嫩的脸颊，含糊地叫道：“哲……也？”

黑子顺从地凑近她。

“奶奶年纪大了……好久没见到你了，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她讲话慢吞吞的。黑子耐心地听着，回答她：“奶奶，我过得很好。”

老人笑着用粗粝的手指抚摸他的面颊，迭声道：“好好，那就好……哲也过得好，奶奶就开心……”

这家医院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外侧是大片的绿植，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响。傍晚的花园草坪。窗外小孩子玩闹的身影一闪而过。生命的鲜活与凋零在这里对比得异常鲜明和残忍。

有护士上前来换晚上的药。黑子用力握住老人的手，看着闪着寒光的银色针头扎进老人薄而脆弱的皮肤里去。窗外的夕阳洒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竟显出一种岁月安宁缓慢的错觉。

可是黑子知道，对于他的奶奶来说，时光实在是太仓促，也太残忍了。

“奶奶都这么老了，也不知道奶奶走了以后，哲也没有人照顾应该怎么办……”老人兀自絮絮叨叨地说着，“奶奶怕是等不到哲也长大娶媳妇儿的那天了……”

黑子张了张口。他看着窗外逐渐沉下树梢的夕阳，轻声说：“奶奶，我可能，谈恋爱了。”

礼拜一晚上补课。黑子下课在学校门口看到青峰站在他那辆保时捷旁边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大晚上到处黑黢黢的，这男人穿得骚气无比，在修身的黑色正装外面披一件布莱奥尼定制的大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这里勾引人。

黑子简直想装作不认识他。

青峰原本肤色就偏黑，这么一穿几乎整个人就要藏匿于夜色之中了。但这依然阻挡不了过路成群结队春心荡漾的小姑娘爱慕的目光。尤其是当他看到黑子眼睛一亮的那个瞬间，呼啦啦一大群迷妹双手捧着酡红的脸蛋晕头转向地跑远了。

青峰大皱眉头，心想这学校环境真不好，校服裙子这么短，搞不好哪天把自己小宝贝儿给硬生生掰直了，一边冲黑子招招手，叫他：“阿哲，过来。”

路过的小姑娘们抬头看看这个外表阴郁俊朗的男人，又调头看看身后走得慢吞吞的穿着校服的少年，露出了一脸磕了药一样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莫名其妙的迷醉表情。

青峰一把搂过黑子的脖子，像一头圈地盘吃大餐的野兽一样警惕地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捉兔子一般拎着少年的后脖子把他严严实实地塞进了副驾驶。

黑子挣扎了一小会儿，反抗无效之后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发现不是回家的路线，才疑惑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青峰一边目不转睛地正视着前面的路，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揉揉少年的头发，回答他：“去见一个客户。”

黑子大感惊奇，说：“为什么带着我？我也不能帮你谈生意啊。”

青峰说：“我决定以后出门都带着你。”

“为什么？”

青峰当然不跟他说原因是什么。感觉炫老婆这种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做的事情非常有损他成熟沉稳霸道总裁的形象。就敷衍道：“不为什么。”

黑子就不再问了。他心想上次听女同学说外表成熟稳重内心闷骚的老男人都想一出是一出的。古人诚不欺我。

这时不远处的红灯亮了。黑子转过头，看到青峰趁着红灯的时间扭头看他。路边闪烁的霓虹灯光照进来，男人嘴角含笑，目光专注而温柔，眼睛亮亮地发着光。

黑子微微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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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黑】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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