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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落難

江眠

Mar 14, 2021

4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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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怔的癱在泥水裡，沒想到自己打架居然有打輸的一天，這比身處泥水之中更讓我無法接受。

我眼睛一閉就地裝死，全當是場夢。

眼前走馬燈輪換，反覆回顧妖生，沒弄明白我是為何落到此番下場。

自幼就知曉我過於自負，但被人打成重傷是前所未有的事，裡子面子都徹底丟了。若是早幾年問我，之後會不會因為個性吃虧，我肯定特別自信瀟灑的說：「這世界上還有誰能讓我吃虧？」

我痛定思痛，如果有機會重返妖界，我肯定就當個勤勤懇懇，戒驕戒躁的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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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等了一會兒才漸漸復明。

可入目盡是一片紅火刺目，瞬時讓我頭痛欲裂、體內真氣亂竄。

電光石火間，我腦子一空，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家有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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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吃點東西吧。」一個眉目溫柔的男子坐在床榻旁，手中捧著一個碗正攪拌著。

由於他的目光沒有對著我，以至於我沒意識到是在和我說話，撐著腦袋直直地看著人家，應該挺像話本里輕薄人的登徒子。

「你睡了挺久，可有哪裡不適？」他講話依舊溫和，轉過頭用眼神將我上下掃視了一遍，就像長輩看著小輩那樣充滿關愛，看得我雞皮疙瘩頓時掉了滿地。

「並無。」

我看著他心緒有些復雜，身體雖不適應他的目光，卻意外的沒有太過反感，好似是習慣了。

他抬手將瓷碗遞給我，「吃一點？」

我木木的聽著他的指揮伸手去接，卻發現自己捧不太住，在碗堪堪落下前他又接住了，「忘記你還沒恢復，我餵你吧。」

於是我心安理得的躺著當一條咸魚，嘴巴就沒有停下過，入口的粥又軟又糯、香甜可口，還有一股淺淡的清香。

我懶洋洋的靠在床板上，看他餵食完畢放下了湯勺，腦子一抽說：「你長得很合我眼緣，跟我回宮如何。」

講完後我們倆都呆愣原地，我總覺得此話似曾相識，我可能不止講過一次，思來想去卻又想不起來，我到底對誰這麼說過。我話都說出口了也不能收回，更不可能讓他當作沒聽到，算了，我何必糾結這麼多呢，左右要回答的不是我。

他彎起一雙眼，瞳仁里的笑意比夏日陽光更明媚，讓我在深秋還能感受到春風拂面，「你還沒好呢，等好了再帶我回去吧。」

這是什麼絕世可愛。

請問我可以現在帶著他私奔嗎？

不對，他這就答應了？

看著挺精明的小孩，這麼輕易就答應陌生人隨口一說的話？他不知道有些約定不能亂許麼？一旦應了可是受天道管轄，若有違背，定是要受罰的。

我突然想到，我就這麼拐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朋友麼，那麼往後要遭天譴的大概也有我一份。

索性有顆腦袋探頭進來打斷了我們間奇怪的氛圍，對方用著氣音小聲的問：「阿淼，她醒了嗎？」

我笑著看向他，語氣里帶著我自己都沒發覺的親暱，「阿淼？」

他無奈的朝著我笑了笑，又招手讓門口的小孩兒進來，「阿杳，還不進來？扒在門縫多難看。」

阿杳捂著心口，邊走邊浮誇的說：「醒了就好，我還擔心你醒不過來，你昏過去後臉色就沒好過。你到底為什麼會滿身血倒在路邊？可嚇人了，我還以為你肯定沒氣了，要不是阿淼湊近時發現你還有一點呼吸，你估計要涼。」

那個叫阿杳的小朋友講話仿佛不用換氣，就這麼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而我看阿淼的樣子，他可能本來打算伸手捂住阿杳的嘴，但阿杳實在說太快了，他也就錯失了時機。

不過我總歸是有些意外，總覺得阿淼的氣質堪比天上謫仙，約莫不會對普通人施救，還以為是阿杳這個小孩的菩薩心腸。

我的眼睛大概是擺設，毫無用處。

我可能此生都沒有這麼認真過，恭恭敬敬的朝他一揖，「謝謝。」

一聲謝謝裡，除了感謝他對我的照顧，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想不通的事我通常也不多想，就讓他飄過腦海了。

阿杳又不識趣的湊上來，「你這態度也太嚴肅了，是要以身相許嗎？不好吧……我家長輩會生氣的。」

大抵是阿淼看不下去阿杳像只蜜蜂一直在我身邊亂轉，試圖讓他閉上嘴，「好了，人家剛醒，別一直問問題。」

在白淼的目光下，他艱難的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說了這麼多，還沒問你的名字？」

事實證明，不要讓你的嘴動的比腦快，否則很容易說出你下意識的想法。

「臨秋，奉和山夜臨秋的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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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朝落難

#2 無名病症

#3 謠言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