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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
我毫無形象的縮在床沿抖如篩糠,對著鏡子一照,臉色慘白的活像喪事時常出現的紙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胃的惡心感漸漸的漫上喉頭。
雙手緊緊摳著床沿,即使指尖用力到發白也沒能緩解那毫無由來的劇痛,連面前的事物都開始重影,我的手中握著一根床邊放著的白玉簪,猶豫了幾秒才朝手臂劃下。
我自然知道用疼痛轉移疼痛是下下策,但這卻是我目前唯一能保持清醒的方式。
也不知道為什麼阿淼要把那支簪子放在那,現在被我這一通糟蹋,可惜了那上好的玉被血給浸透,像是被劣質的丹砂給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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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走進房間時我已然清醒了不少,至少看著他時,眼睛不會覺得無法聚焦,朝他笑了下後,我若無其事的翻看著書,嘴裡隨意的說道,「阿淼,怎麼突然過來了。」
大抵是看過我傷重的樣子,他對我的臉色可說是瞭若指掌,蹙著眉不發一語的探了我的脈象,裡頭真氣亂得只怕下一秒這副脆弱的身體就會撐不住,爆體而亡。
雖然他只看了我一眼,但那一眼就看得我心頭一跳,連忙伸手掩住他的眸子,好聲好氣的說,「別,你這麼看,我心都要碎了。」
我努力深呼吸調息,讓自己的氣息平靜下來,並試圖控制體內橫沖直撞的氣,可惜效果出奇的差,什麼也沒能改變。
我只好半開玩笑的說,「唉,這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如此標致,連蹙眉都像是要把人的魂都給勾走。」
這是天大的實話,可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
老實說,我看了他這麼久,他真的沒有一刻是不好看的,就連他抿唇的樣子都很撩人,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句「公子世無雙」才能襯托出他的相貌不凡。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衣襬上,也不理會我嘴裡調笑的話,他的視線彷彿要將我的衣服洞穿,「為什麼不說?」
胸口突如其來的感受到悶痛,像是有人拿著小錐子在敲。
於我來說,只要沒死都不算是件大事,有一口氣就要偷笑了。而且也不必事事都說與人聽,無論是多麼要好的人,抱怨只要聽得久了,就會厭煩會不耐,更直白的說,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他人又何干。
想是這麼想,真要我頂他一句是萬萬不敢的,我嘴上連連應是,賠笑道,「下次,下次若有不適肯定不瞞著你了。」
我好話也說了,可憐也裝了,但他的臉色卻還是如同吃了黃連一樣苦澀,連帶他臉上強撐的笑也有點僵硬,「沒有下次了,答應我,好嗎?」
我們四目相對,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入眼底,他依舊澄澈的沒有染上半點凡塵。
我沒有應他。
其實我知道白淼救了我這件事,從頭就透露著一股不對勁,但我還是被美色所迷,就算是個圈圖,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跳進去的。
他多好的一個人,憑什麼對我這麼好?圖我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什麼。
我知道自己長得還行,但我自忖白淼也不至於會對著我這張臉日久生情,何況我們非親非故,他沒事把我帶走到底求什麼。
整件事撲朔迷離,我又想兩眼一閉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