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祕典
生物名:吸蜜蜂鳥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f4zeWkcQ
類型:動物
邪法作用:將自己的肉體(連同衣服等貼身物)縮小,在縮小狀態下散發的魂波也會弱化許多,較不容易被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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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試試看,達文。」亞森‧無頭騎士催促道,「把它搖一搖,聽它的聲音。」
達文照他說的做了,他將玻璃瓶湊到耳邊,輕輕晃了幾下,閉上眼睛感受液體流動的聲音。
亞森滿心期盼達文能多說點東西,然而他只是露出苦笑。「這次有看到幾個阿德安人,但他們已經在阿德安與奈甘的交界處了。」
「真是太神奇了,閣下。」站在櫃檯後面的老闆搓著手說:「我沒有不敬的意思,不過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來自阿德安的客人,更不用說這樣的法力。」
這點亞森也很認同,除了死靈法師的資質,身為混血兒的達文也擁有阿德安人的魔法,其中便包括他們的感知力。死靈法師只有晚上才能感知,而且只能了解跟生物有關的資訊,達文卻在任何時間都能使用,只要讓達文用眼睛以外的感官去接收一個東西,他就能夠「看到」那個東西的樣貌與過往。
只不過,這份能力今天沒有達到亞森想要的結果。達文剛剛除了聽聲音,還聞了藥水的味道,但最後卻說,他最多只看到藥水被運到威納堡的畫面,以及運送商人的長相和經過的景物,這批藥水被開採的時間太久,久到達文無法感知到它的原產地。
「兩位先生,我以我們的旗幟向你們保證,這一瓶『女神之淚』完完全全是從原產地,以新鮮的藥材按照正統比例調配的。」藥店的名字叫「醫者的右手」,不過在刻有店名的門口左側方尖碑頂端,豎立著一道象徵墮天使家族的旗幟。「我們背後的藥師不是拿冒牌貨冒充的無良之徒,也不會笨到買了假藥材也不知道。」
「老闆,沒有人懷疑你們,」亞森說。墮天使家在交易上的誠信,一千多年來鮮少被玷汙。「但我們出不起差錯,這一小瓶的價格夠我家一年的吃喝拉撒啦。」
「在我的家鄉,只有為部落立下至少三次功績的勇士才能得到女神之淚,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達文說:「我想不會有錯的,如果真的是假貨,沒必要在阿德安調好再運過來。」
亞森覺得有理,他打開自己的行囊,拿出被布包著的一大疊厚重黑牌,他把層層油布解開,將錢悉數交給老闆。
老闆把黑牌數完,對他倆點點頭,又說:「這麼一點女神之淚能滋潤的大地很有限,如果你們還要再買,我會從其他門路試著找一些。」
「老闆,狼人家族可沒有你們的東家這麼有錢。」亞森說,何況黑影會有能夠讓女神之淚發揮更大效益的死靈法師。
就在他要把玻璃瓶放進行囊之前,腳步聲從店門口傳了進來。卡雷爾‧食屍鬼踩著他一貫的輕慢步伐,悠哉地踏入藥店。
「那就是上頭的人要的東西?」卡雷爾略帶懷疑地盯著小瓶子,他的手上拿著一封信。「就算換成塞滿那個瓶子的金沙,也不用這麼多錢。」
「卡雷爾,這是長官寄來的嗎?」達文看著卡雷爾的信問道。他們原本預計今天一起完成交易的,不過卡雷爾來藥店之前,收到那只標註著機密暗號的信封,所以一個人躲在暗巷閱讀。
「可以這麼說吧。」卡雷爾走向亞森,拿起瓶子搖了搖。「真是奇怪的顏色。」
亞森一把奪過藥瓶。「我來保管就好,還有,少碰它。」他脫下夾克,把藥瓶小心翼翼地包好,收入囊中。
把錢交給老闆時,亞森還覺得如釋重負,這些天來帶著這筆鉅款讓他提心吊膽,不過現在想到忠誠谷數千人的命運被包在自己的舊外套裡面,他又覺得肩膀的重擔爬回來了。
正是因為如此,更不能交給卡雷爾這種人。站在黑影會陣營的十族共有四個,統帥一直都由狼人家的族長擔任,另外三族的族長也擁有跟統帥極為接近的崇高地位,而這正是卡雷爾‧食屍鬼可以當上團長的唯一原因,兩年前亞森剛編入第十九夜團沒幾天就發現,這條懶蟲只是徒有人類的外表罷了,他總會把可以早點完成的任務拖到最後一刻,每次跟其他團員討論任務,他打哈欠或發呆的樣子都讓亞森必須按捺住揍扁他的衝動,如果把瓶子放在他手裡,搞不好明天還沒過完,就會被他忘在旅館。
「亞森,省省你多餘的擔心吧。」卡雷爾顯然明白亞森在想什麼,只見他嘆口氣說道,「我在吃完午餐之後……」
一陣腳步聲打斷他的話,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向店門口。
這次進來的有兩個人,走在前面那個男子腳步飛快,但神情委頓陰鬱,彷彿家裡剛死了人,走在後面的人拎著行李,應該是前者的僕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藥店老闆看到那個鬱悶的矮小男子,眉頭立即皺起。「你的學徒跟我說你要去港口一趟。」
「我已經跟大人稟報過了,前幾天發生了些事情。」那個男子說:「我路過坑洞村的那晚,有個死靈法師小賊偷了我的合約。」
老闆一聲驚呼,急匆匆地從櫃檯走出來。亞森本想走出這間店,但那個訪客的話勾起他的好奇,他看看兩位同伴,那兩人似乎也在注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是牽牛花粉那一筆的嗎?不要跟我說是。」老闆的語調非常懼怕。
「是去年的,跟你的生意沒有關係。那個小偷手腳很隱密,我事後檢查匣子才發現少一張。」禿頭男子的眼角餘光掃過亞森等人。「我們上樓去說吧,幫我準備點舒緩精神的東西,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等會再聯絡墮天使大人。」
藥店老闆憂心地點點頭。「翰孟,該不會是黑影會的吧?」
名叫翰孟的商人彷彿被抽了一記鞭子,他惱怒地瞪著老闆。「你不該……」
「這三位就是黑影會的人,我沒有那麼笨。」老闆對亞森與兩位夥伴點頭致意。
卡雷爾率先走向他們。「看來有故事可以聽了。」
翰孟看他們的眼神有些困惑,彷彿在盤算著什麼,老闆對他點點頭,他立即向卡雷爾等人躬身。
「三位大人,請聽我一言。」他說道:「去年秋天,我和你們的其中一位幽爵簽署了筆交易,那紙合約我一直收著,可是就在十天以前,有個死靈法師竊賊襲擊了我,還從我那兒把合約偷走了。
「如果您是黑影會的人,那麼那紙合約失竊,很可能會對你們非常不利,就我看來,那個竊賊八成是……」
「如果真有阿米特帝國的爪牙偷我們同伴的東西,或許真的會惹出不少麻煩。」卡雷爾的微笑略帶歉意,「我很抱歉,大叔。我們還有其他的工作在身,我會向夜團統領啟奏這件事,但你可能還得另請高明來幫你捉賊。」
「那個小偷長什麼樣子?」亞森提高音量向翰孟發問。
達文、藥店老闆、翰孟跟卡雷爾的目光先後轉移到他的身上。
「我們明天才要出發不是嗎?原本就預訂好的。」亞森聳肩,「趁著今天找看看也沒差。」
「你知道坑洞村離這兒有多遠嗎?」卡雷爾以發牢騷的口吻說道,「而且是在十天以前,誰能保證那個小偷一定會來威納堡?」
這倒是個問題,亞森看向失主。「我們明天就要去馬特歐城,這一路上我會幫你注意,今天也會在這一帶找找看。我不保證可以找到,但如果真的逮到那個小偷,你要寫一封信寄給我們的夜團統領,而且要說這是第十九夜團的功勞。」
「有勞各位大人了。倘若找到那個小賊,信我一定會寫,也會為貴團每位成員都準備一份厚禮。」
達文對亞森投以肯定的表情,他果然也贊同這件事。如果那只合約牽涉到非常重要的事情,說不定找到後可以讓上級對第十九夜團改觀,唯一看起來不高興的只有卡雷爾。
「大叔,你的厚禮可以少一份了。」他說,「過幾個鐘頭我就要動身去巴卡境,我也會幫你注意,但今天可能沒辦法陪我熱心的團員一起抓賊。」
達文的表情一變,亞森也不解地望向他。
「我本來打算出去再告訴你們,抱歉。」卡雷爾揮揮手上的莎草紙信箋。「這封信是我父親給我的,他要我現在從西方大道回老家,去跟我們派出的糧食運送隊伍會合,保護他們到忠誠谷,統領也蓋章了。」
一時之間亞森不知道該不該感到高興,他當然不喜歡卡雷爾,然而這命令實在太過突如其來。「……好吧,我懂了。」
「等依可跟卡夫回來,我會告訴他們。」達文對卡雷爾說。如果卡雷爾只是懶得幫忙,亞森一定不會放過挖苦他的機會,但信上的理由實在是無法拒絕。
忠誠谷的農田現在種不出東西,連三年沒涉足那裡的亞森都聽說了,此時的黑影會非常倚靠從外地運來的糧食,卡雷爾的新差事重要性不亞於購買女神之淚的任務。
達文轉過頭,對翰孟問道:「翰孟先生,可不可以把那個小偷的模樣畫出來?或是形容一下他長什麼樣子。」
「他……是個年輕人,看模樣不到二十歲。」翰孟回憶道,「是個左撇子,襲擊我的時候帶著手鎧,還有一頭紅髮……」
「那你還在等什麼?小偷不就在這?」亞森指向卡雷爾。
達文笑到腰都彎了下來,卡雷爾只是哼了一聲。「居然被你破案了,真是讓人驚訝。不只這位大叔不知道我是犯人,連我都不知道我是犯人呢。」
「如果有冒犯到還請您恕罪,幽爵。」翰孟慌忙說道,「我保證那個人是別人,我不太會畫圖,跟他遇到的時間也很短,請讓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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