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短篇 - 【冰黑】十五年的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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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正在面對人生最大的難題。

你覺得人生可能會遇到最困難的抉擇是什麼？是該上哪一所大學？是求職信該如何寫？是該不該和心儀的對象告白？還是該不該結婚？

如果你問黑子，他會告訴你，人生中最困難的抉擇，是你的同事們左手拿著粉色迷你裙右手拿著可愛的蛋糕裙硬要讓你從中選一個。嘛，其實也有普通的連身洋裝什麼的，但是被說太保守了所以駁回。

工作！這一切都是為了工作！黑子哲也努力說服自己，但是理智卻不停地提醒著他這一點也不合理。

「為什麼是我……？」黑子不只一次這樣子詢問。

「因為你是我們偵探社第一把交椅的說，這只是盡人事的一部分。」這是其中一種回答。

「因為小黑子穿女裝超──可愛啊！」這是第二種回答。

「因為這是我的命令，哲也。」這是第三種回答。

不管是哪一種答案，黑子哲也都不想接受。

「哲，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的髒手碰到你的！」這是他的搭檔企圖安慰他的話語。可惜沒效。

「小黑仔要小心喔可能會有人不小心把小黑仔拖去暗巷然後……」這是……安撫嗎？好像不太像。

「赤司征十郎！我一定要殺了你！」這是人不在現場卻無時無刻在黑子哲也身上裝著竊聽器的冰室辰也，正在對做出這樣決議的赤司隔空抗議，可惜還是沒效。

聽起來有些變態，可是冰室辰也就是怕那個可愛的小戀人會被那比自己變態上一百倍的上司給欺壓。

不過裝竊聽器好像也沒什麼用齁……？說穿了只是想監聽黑子哲也的生活而已嘛……所以說還是變態嚕！

先不論誰是不是變態的問題，重點回到黑子哲也最艱難的抉擇上。迷你裙？蛋糕裙？

「免談。」黑子堅決地回答，「難道女生就不會穿褲裝嗎？為什麼一定是裙裝？」

「因為那個變態喜歡穿裙子的女生啊小黑子！」

「而且據調查……」綠間真太郎翻了翻手中的資料，不疾不徐地說，「那個犯人專挑長髮飄逸，又穿著短裙的年輕女孩下手。」

「喔？所以你們是要我這一個已經三十幾的男人去扮一個長髮飄逸的年輕女生？恕我直言請問你們的腦袋都變得跟青峰君一樣了嗎？」

「欸哲！你在說什麼啊？」

「還有，」黑子無視青峰的抗議，逕自說了下去，「你們難道真的覺得，那個犯人的眼睛和青峰君的腦袋一樣有問題嗎？怎麼可能會把男生看成女生？別傻了啦！」

「欸？小青峰你還好嗎？」在黑子的抗議中唯一注意到青峰大輝受了傷在角落畫圈圈的黃瀨好心的上前去關心。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有不少女孩子投訴在傍晚的車站前遭到不知名男子的性騷擾，日子一久又變本加厲，常常有女孩子莫名失蹤了一兩個小時後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被發現。由於被害著越來越不滿警方遲遲無法抓住犯人，於是紛紛求救於民間的偵探社，這家帝光偵探社理所當然成為了其中之一，而且上門的客人如此多，讓人懷疑警方到底是如何處理事件的。

一次接了如此多的案件，綠間真太郎理所當然的知會了身為老闆的赤司，殊不知，赤司一推門進偵探社，就帶來了要黑子扮女裝當誘餌的驚人決定。

「這是……？手機震動的聲音？」

「赤司君是你的手機嗎？」

「嗯？等我出去接個電話，這段時間哲也你好好做決定吧。」

「可以拒絕嗎……？」

「當然不行。」

赤司看了看來電者，笑了笑走出去接了電話。

「欸，赤司那傢伙笑得好噁心，是誰打來的？」

「誰知道呢……」

「欸？小綠間也不知道？」

「恩。」

「嗯？辰也？真是稀奇啊，呵呵呵。打來做什麼？」

「還問我打來做什麼！你最好不要對小哲做什麼事！」

「喔？竊聽啊？呵，好低級的興趣。」

「閉嘴！你沒資格說我！喂！喂？」

在赤司征十郎笑著掛掉電話之前，另一頭的冰室正在極力的表達他的憤怒，可惜還是沒用。

不容反駁的，黑子還是被迫穿上了女裝，徘徊在黃昏的車站前。

那是一件蓋膝的裙子，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欸，哲戴上假髮真的有夠像女生的！」

「該不會……小黑子本來就是女生吧？」

在車站東方，偽裝成上班族的青峰和黃瀨很悠閒的對話。

「喂，我說你啊，別再吃啦！」

「唔……？小綠仔要吃吃看嗎？」

在車站西方，推著點心車的是綠間和紫原。綠間嘆口氣，他終於知道當初紫原說要裝成點心攤販的用意是什麼了。

結果，監視了一天，還是毫無收穫，當天晚上的偵探社……

「所以我說，哲也的裙子太長了。」

「嗯嗯嗯小黑子我幫你把裙子修短！」

「找一個男人來演女人本來就是不智之舉好不好……」

「欸？你不能來啊……好吧……那我在這裡在晃一下就回家。」

稚嫩的聲音，過大的嗓子講著電話，彷彿要給誰刻意聽到一樣。

是的，就是要讓人刻意聽到。

站在車站前環狀道路中央的雕像，是一名粉色頭髮的女孩子。

桃井五月，帝光偵探社最引以為傲的間諜。其實這種任務本來不該落到黑子手上的，只是因為桃井最近在追蹤一個組織型犯案的集團，為了不讓他分心暫時抽不開身。

該怎麼說呢，還是冰室有一套。利用黑子的手機假傳簡訊給桃井報告手邊任務進度，真讓仰慕黑子的桃井自願親上火線。雖然說要不了多久就被黑子發現冰室偷偷用了他的手機，但是他也沒有點破。畢竟難得兩個人的目的一樣嘛。

「那個犯人，到底為什麼要襲擊落單女子呢？」

由於桃井替黑子上場當誘餌是兩人私底下談妥的事情，所以一直到在黃昏的車站前看到桃井站在圓環的雕像前時，偵探社一行人才知道誘餌這項任務的人選已經換成了桃井了。但是他們沒辦法上前詢問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抑或是黑子現在人又在哪裡，畢竟要讓犯人認為桃井五月是個好下手的落單女子，他們並不能隨意接近他。

「嗯？小哲為什麼要煩惱那個犯人的事呢？」坐在整潔舒適的客廳裡，冰室辰也笑得像一隻得逞了的貓。

閉上眼，摟過坐在身旁的孩子的肩，細瘦的骨架好似真的女孩兒一樣，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草味令人感覺到舒適。冰室辰也靜靜地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寧靜，直接忽視放在桌上被他切成靜音的手機，不停地傳來『辰也你給我去死』之類的訊息。想也知道是赤司傳來的，所以沒有必要去回復嘛，呵呵。

偵探和怪盜，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不可能的組合，而黑子哲也也清楚地明白，身邊的他是一個犯罪者，儘管知道他並不是壞人，但是法律就是法律。

就像是儘管知道大海並非藍色的，只是反射了天空的藍而已，但是，就算是這樣，當我們面對一望無際的大海時，還是會不知不覺地嘆出『哇！好藍的海啊！』。

坦白說，黑子並不喜歡偵探這種工作，因為必須面對太多，人心最殘忍的一面，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他都無法理解有什麼必須要奪取他人性命的理由。等自己意識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無止盡的深淵中，墜落、墜落……

冰室辰也的出現彷彿是一種救贖，讓他找回了感情，找回了信心，找回了當初全心全意相信偵探是能夠幫助別人的職業的，這種使命感。

雖然說有時候不切實際，雖然說有時候吊兒啷噹。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身邊他找到了歸屬感。

誰說偵探和怪盜是不可能的？對於這個偷走他煩惱的小偷，黑子覺得還有什麼東西再被他偷走也不重要了。又或者是說呢，一開始被他偷走的，就是他的心……從關心，到傾心，就這樣和他走過了好多好多的日子……

但是呢，現在並不是開開心心沉浸在這種幸福的時光。黑子哲也還在工作中。

「冰室君，請不要靠在我身上。」

「唔……？小哲？」

黑子哲也更加確信了偵探是幫助人的職業，不只是幫助受害者，有時候還要幫助加害者。

「小哲是在想那個犯人的事情嗎？」

「恩……小偷……」

「嗯？」

「小偷會偷東西，就是因為別人擁有他所沒有的東西吧？」

「是啊……怎麼？」

「證詞……」

黑子所說的是犯人的證詞，有女孩子聲稱說聽到犯人喃喃自語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好像叫……芽衣？

「冰室君請去幫我查查看好嗎？不管是新聞還是……幫我找過去幾年有沒有一個叫芽衣的女孩子的消息。」

「這名字……應該很常見吧？」冰室頓了頓，走到了電腦前面。「嘛，姑且查查看吧。」

「根據我的推斷，這個叫芽衣的女孩子應該是他的……」

「女兒吧？」

「欸？找到了？好快……」

「恩，大約是在十五年前自殺的一個女孩子，發現屍體的是女孩的父親和她的未婚夫。調查初期有他殺的可能，不過被駁回了，房間是個密室，芽衣是上吊自殺的。如果是殺人案的話，法律追溯期就到後天了。」

「對了，十五年前的話是修法之前，殺人案的追訴期只有十五年啊……那那個女孩子的特徵，還有現場的狀況呢？可以去翻翻當時的新聞也許會有資料。」

「恩，那女孩……小哲！你來看！那個女孩自殺那天穿的衣服！」

「呵、原來啊……」

淡藍色的連身短裙，還有披肩的長髮，錯不了了……這次引起騷動的犯人就是他了。

「但是為什麼？如果是他的話為什麼要引起這場騷動呢？」

「有兩種可能。」黑子說，「第一，心理因素，因為在年輕女孩上看到自己逝世十五年的女兒的身影。第二，就是促使調查，也許是因為這十五年間警方不願意重啟調查吧，自己要求了十五年都沒有用，眼看法律追溯期迫在眉睫，他才想要引起一陣騷動讓人家想到十五年前這場案子吧。」

「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心理變態呢……」

「是阿，所以說這幾天他帶走年輕女孩，目的地大概也有著落了吧。欸？青峰君的電話？」

「欸！哲！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那傢伙帶走五月，然後我們跟蹤到一半突然消失了蹤影！」

「你們在那？」

「四丁目的商店街。」

「聽著，青峰君，商店街上的小賀拉麵左邊是不識有一條小巷道？從那條巷道進去，第一個岔路右轉走到底應該會有間公寓。」

「我馬上去。」

「青峰君，請不要傷害犯人，我馬上過去。」

雖然說青峰很想知道位什麼他的搭檔會知道犯人的藏身處，只是現今情況迫在眉睫了。

「喔？當初的案發現場嗎？是想帶人到那邊啊？不過他大概沒想到居然會有偵探跟丟吧，呵呵呵。」

「恩，那邊的路太複雜了，而且又是小巷子。那，冰室君，我們也快點過去吧。如果他對自己女兒的死有疑慮那麼應該至少會保持現場完整的原樣才對。」

「小哲想要再做調查？」

「恩。如果這樣可以讓真相再次重啟在大眾眼前的話。」

他們搭上了冰室的車，距離四丁目的商店街有段距離，他們有機會可以慢慢培養感情……不是！是討論案情！

雖然冰室有點不滿難得的相處時光又被破壞了，不過如果你問他，他會說他的小哲在辦案的時候很迷人呢。

「話說，這麼莽撞就開始調查好嗎？畢竟過了十五年，一些具時效性的證物也早就消失了吧？而且，說不定到頭來他真的只是自殺，不過是做父親的難以接受女兒會自殺這個消息罷了。」

「不。事實上，這個案子當初會被懷疑是他殺不是沒有原因的。首先是，芽衣小姐當時二十三歲，商學院畢業馬上就進入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公司，雖然不是什麼大公司，但是她似乎很開心。再加上，交往了五年的男友對她求婚。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自殺的人吧？」

「也是……那，會不會是她男朋友呢？或是以前的情人？也許求了婚又被發現劈腿，或是舊情人醋勁大發不想看到她結婚。」

「就是因為這樣警方開始懷疑，但是所有和她有所接觸的人，警方當初卯足了勁挖出了她二十三年間所有曾經有所接觸的人，特別是對曾經交往過的情人及她男朋友徹底調查，那三個人案發當天全都有不在場證明。唯一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是和她沒有什麼交集了的一些以前的同學。不過全都沒有殺害她的理由。」

「所以搜查方向才導向自殺啊？再加上房間還是個密室，判定自殺很合理不是嗎？」

「痕跡。現場有掙扎的痕跡，雖然沒有任何東西遺失，排除了強盜殺人的可能，不過屍體的短裙有被拉扯過的痕跡，玄關的大衣也有芽衣小姐自己曾緊緊抓著的痕跡。」

「大衣？是誰的？還有裙子的話，如果是要上吊自殺的人應該不會去抓到裙子才對。」

「對，就算痛苦掙扎也頂多是上衣，不可能抓到裙子去。還有玄關的大衣是她父親前一天晚上才買回來的新品。總之，先到現場看看吧。」

「恩，快到了，是這邊的巷子吧？」

「冰室君不跟進來嗎？」

「恩。就跟上次一樣那樣聯繫可以吧？如果有需要幫忙調查的直接說就好了。」

開玩笑……現在可是有個叫赤司征十郎的傢伙等著殺了他啊，怎麼可能輕易出現在他面前？

「青峰君？」

「喔？哲你來啦。」

「犯人呢？」

「在裡面，五月已經先一步把他打昏了。」

黑子無奈地走進了屋子，果然阿，綁架不能綁架到武功高強的間諜啊……黑子在心中為犯人默哀三秒。

他把閒雜人等(其實是指桃井和被她打昏的犯人)先叫離開了屋子。在屋子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過不愧是十五年的歲月，不是蒙上了一層灰，就是發霉腐朽了。

「這是……」

突然間看到衣櫥和地板間好像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綠間君，可以幫我找警察來嗎？還有鑑識科的。」

「黑子？怎麼了？」

「十五年前的自殺案件有殺人疑慮，請幫我找警察過來。」

「小哲？怎麼了？」耳機中傳來了冰室的聲音。

「管線，這房間冷氣管線被動過手腳，雖然說芽衣小姐家比較貧窮，但是……」

「但是冷氣管線被拆開來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對吧，哲也？」

「呃……赤司君？」

「在跟誰說話呢？嗯？」

「沒什麼……自言自語而已……」

尬的。冰室辰也在車裡默默的祝福赤司征十郎走路不小心被石頭絆倒。

「話說冷氣管線被拔除過，這件事情警方怎麼沒有搜索？」赤司說。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太快就斷定了是殺人案了。」

「那這樣的意思是說，哲也知道是什麼人，用什麼方法製造密室了嗎？」

「是的。赤司君看到那個冷氣管線了嗎？如果從那裏……」

「可是，鑰匙是好端端地躺在被害人腳下喔。如果要用丟的……」

「是不可能沒錯，不過赤司君請看這邊，再地板上有個地方明顯有著比較厚的灰塵，這大概是因為使用了黏性膠布撕除之後的結果吧。」

「是說，用釣魚線之類的東西讓鑰匙滑到室內，然後再拉一下將線拉出屋子外？」

「沒錯。當時可能是在地板上貼上膠布，在鑰匙到達地板前用力扯釣魚線，至於膠布在警察來到之前先一步撕掉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能做到就只有和那位父親一起發現屍體的，芽衣小姐的未婚夫了。」

「這樣嗎……的確，如果支開去叫警察的父親，那位未婚夫的確有可能撕除膠布之後再抹滅貼布的痕跡。」

「是的。警方的辦案重點完全在衣櫥上，衣櫥下方的地板很難以想像會被利用來犯罪啊。只要盡力將警方的搜查範圍限制在自殺，又或是如果被發現時只要以當天晚上的不在場證明就可以敷衍過去。」

「那，不在場證明又是……？」

「外套吧。當天晚上他穿著黃色的大衣，因為顏色比較鮮豔很多目擊者都有指出。只要找一個人，或是送了誰一樣的一件大衣的話……」

「只要抓準他父親回來的時間，說要一起登門拜訪就好了吧？」

十五年前的殺人案，十五年後因為膠布沾黏著過多的灰塵而結案。

這起案件後來交由了警方搜查，證實了芽衣小姐未婚夫的公司中有人收到了一件黃色大衣，當天天氣冷在加上找不到自己的大衣情況下，就穿著黃色的大衣走回家裡。公司方面有人指認曾看到芽衣小姐的未婚夫偷偷摸摸地將一個包裹塞入同事的置物櫃，聽到證言之後他便坦承了犯案。

犯罪動機是芽衣小姐的交友圈，他找到了芽衣小姐出軌的證據，大概是因為被背叛的心理忍不下這口氣才燃起了殺意吧。

而芽衣小姐的父親，雖然說是護女心切，為了給自己的女兒一個真相，但是犯罪就是犯罪。不過，檢察官大概會稍稍的放水吧，畢竟會有這次的行動是因為十五年前警方草草結案的關係。

想想，如果警方當初可以徹底的搜查，也不用大費周章地讓那麼多女生受到驚嚇了吧？

總之，事情就這樣平安的落幕了，帝光偵探社人滿為患的災難也結束了。說實在，還是平平靜靜的好啊……

只是那件事之後冰室主動聯絡黑子的頻率就變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會知道，原來是這段時間赤司一直守在偵探社的關係。

「當敵人當然就要做到底啊，感情方面……亦同。」

這是偉大的赤司的發言。

「小征你還是去被石頭絆倒好了！」

這是慘輸的冰室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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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黑】十五年的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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