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篇為電玩逆轉裁判衍生文,時間設定點於三代破關後。
所以會透露原作劇情,還沒玩完的請慎入。
其後劇情與原作的四代、逆轉檢事無關。
2.本篇配對為成步堂龍一\御劍怜侍。
等級:清水。
成步堂律師事務所
「噠啦——」大將軍的主題曲響起。
誰啊?都這麼晚了。成步堂看看時鐘,長短針指出現在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分。
「喂?哪位?」
「成步堂龍一?」凌厲女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是,請問……」這聲音好熟。
「現在!馬上給我過來!」
「妳是?」
「叫你過來就過來!囉唆些什麼!快點到……這什麼鬼地方?御劍怜侍!清醒點!你說什麼?」
「『Camellia』,成步堂先生知道這家店。」隱隱約約傳來另一人的嗓音。
「冥?妳在『Camellia』嗎?」
「對,還有……誰讓你這麼叫我名字的?」
「等、等一下!妳剛說御劍!御劍怎麼了?」
「他喝醉了,你快點過來就對了!」
「嗶。」電話切斷。
搞什麼?成步堂雖然滿腹疑問,卻也不敢拖延,迅速前往酒吧。
# # # # #
「咻--啪!」「好痛!」甫進門,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鞭子。
「太慢了!」女王大人冷哼。
「我說過不要老是打我呀!會越打越笨的!」揉著自己被打到的額頭,低吼。
「不打你我打誰?而且反正都是笨,多打一下也無所謂吧?」手扠腰,挑眉笑。
「妳、御劍呢?」
「在那裡。」指著身後的吧台。
紅西裝掛在椅背上,領巾被揉成一團塞在口袋裡,襯衫的釦子也解開兩個,纖細鎖骨的線條顯露在外,白皙臉龐在酒意的催動下浮現淡紅色澤,平時總是梳得整齊的灰色髮絲現在卻顯得有些凌亂。
然而,最令成步堂在意的,卻是御劍潔白頸項旁的紅色痕跡。
那是、吻痕吧?誰的?狩魔冥嗎?成步堂瞥向身旁冷笑少女。
哦?看來某人似乎不是一頭熱喔?而這呆頭鵝,也不是真的那麼呆嘛!抓住刺蝟頭男人眼神裡一閃而逝,名為『嫉妒』的情緒,狩魔冥瞇著眼,饒富興味地想。
「御劍?」小心翼翼地靠近。
御劍愣了幾秒,才遲緩地抬起頭,衝著成步堂就是一個燦笑。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像,不太對勁?成步堂心中警鈴聲大作。
「你、剛剛,咯!有、有叫我嗎?」毫無焦距的散漫眼神顯示出某人引以自豪的理智大概已經全數隨著酒精飛到九霄雲外。
「他喝了多少?」怎麼醉成這樣?要是明天要出庭怎麼辦?皺眉,轉頭瞪向一旁的她。
「兩杯黑色俄羅斯、一杯譏諷者、Balvenie威士忌、白蜘蛛還有我的霜凍雞尾酒。唔,我阻止過他了。」聳肩。
「他明天要出庭嗎?」
「沒有,聽說剛好延期。成步堂龍一,他交給你,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妳怎麼可以這樣扔下他不管?」
「你們不是有句諺語,叫做:『男女有別』?更何況,我可不是造成他喝到爛醉的主要原因。」意有所指地冷笑。
「嗄?」
「對了,成步堂龍一,我警告你,你要是傷害他,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說什麼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會傷害他?」
「最好的朋友?哼,你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嗎?」
聞言,成步堂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妳這話什麼意思?」她看出什麼了嗎?
「這裡不是法庭,我也不是你的證人,我沒義務回答你吧?」聳肩,無所謂地笑。
長痛不如短痛,御劍怜侍,與其提心吊膽地猜測對方的心意,不如直接問個清楚。既然你不能決定,那就讓我幫你下賭注吧!是生是死,過了今天晚上……一切就都明瞭了。
狩魔冥若有所思地望了御劍一眼,便拎起皮夾,瀟灑離去。
「等、等一下!」正當成步堂想追上前去的時候……
「咚!」某種東西敲擊桌面的聲音響起。
「好、好痛。」嘟噥。
「御劍?」成步堂回頭看去。
御劍正揉著額頭,傻笑。
「客、客人!你沒事吧?我去拿冰塊。」一旁的酒保卻是大驚失色。
「怎麼了?」連忙走回御劍身邊。
「想睡覺、頭好暈。」撐著下巴,眼睛又快瞇起來了。
「他剛剛頭直接撞上桌子,這是冰塊,快看看有沒有事?」酒保遞出冰袋。
「御劍?你沒事吧?」伸手探向額際。
「不要吵!」揮開。
「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吵死了!那臭老頭,一天到晚在我旁邊碎碎唸……該死!就跟他說過我有我自己的做法!*$#@~」
見狀,成步堂連忙掩住御劍的嘴,然後快速幫他穿上外套大衣,半攙半抱地帶出酒吧,招來計程車,準備把爛醉如泥的御劍帶回自個家裡。
一上車,昏昏沉沉的御劍就主動往熱源移動,接著非常自然地伏在成步堂肩上。
溫熱而急促的吐息不停在成步堂耳邊拂過,伴隨著細碎呢喃以及光滑肌膚的觸感,短短的十五分鐘路程,卻讓非常清醒的成步堂在心底叫苦連天。
該死,怎麼還不快點到呢?一邊要注意御劍的狀況,一邊要控制自己的心猿意馬,成步堂已經不知道自己要看哪了。
或許是老天總算聽見這人的懇求,在成步堂的理智瀕臨崩潰之前,計程車抵達成步堂的住所。
成步堂付了車錢,扛著御劍進到屋裡就直接往臥室帶。接著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讓酡紅著臉的醉鬼安穩地躺在被窩裡。
紅衣王子嗎?這樣看起來,還真像是哪個國家的王儲呢。想起毘忌尼替御劍取的綽號,成步堂傻笑,接著起身拿來沾濕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御劍的臉,不意外地,醉鬼伸手揮開某人的手,半閉著眼又開始咕噥了起來。
「御劍?御劍,你還好吧?」都這麼久了,酒還沒醒嗎?成步堂苦笑。
「不好,我一點、咯、都不好!我好痛苦、好難過……」皺眉,可是眼睛還是瞇成一條縫,不見清醒。
「你哪裡不舒服?跟我說。」
「我的心,好、好痛!因為,我喜歡的人,咯永、永遠不會喜歡我。」
「咦!」怎麼?真的還在醉?
「那人有喜歡的對象……不可能、喜歡我。」
「我幫你,不過,先告訴我,你到底喜歡誰?」試探性地問。
「真的嗎?要、要幫我啊?可、可是……我不能說。」
「說啊,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反、反正不能說!不、不過可以,跟、跟你說個、大秘密。」
「大秘密?」
「我、我呀,咯!是很糟糕的傢伙。」
「嗯?」
「因、因為我喜歡的人……跟我一樣,是、是個男人。」
「喔?男的啊?」
「對、對啊,可、可是啊,我不敢咯、跟他講!我只是,遠、遠遠看著他……呼嚕。」最後的聲音消失在平穩的呼吸聲中,鬧了好一陣子的醉鬼總算安靜下來。
真有趣,原來御劍喝醉會像小孩子一樣吵鬧啊,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嘛,很坦白,套話也很好套,下次可以用這招……對了,御劍剛剛說,他喜歡的人是個男人?御劍喜歡男人?沒聽錯吧?嗯,應該沒聽錯,是男的。男的、男的……
是男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御劍喜歡的人,是男的!
反應慢了好幾拍的成步堂瞬間石化。
「御劍,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御、劍?」回神後,低頭想再繼續追問,卻發現床上的御劍已經沉入黑甜夢鄉中。
「嘖,真是的,居然在這時候睡著了。」扼腕。
唔……連這都可以說出來,真的醉得很厲害吧,不曉得他明天會不會頭痛。等、等一下,現在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吧?如果御劍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喜歡的人,並不是狩魔冥?而是另有其人?想到這裡,成步堂從下午陰沉至今的心情隱隱約約透出一絲曙光。
同性嗎?難怪他不敢啟齒。要這彆扭鬼主動開口告白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別說對象是個心有所屬的男人。
不過,會是誰呢?
御劍跟我都認識的男人……戈德?糸鋸?矢張?總不會是法官吧?黑線瞬間掛滿成步堂的額際。
唔,一個個過濾好了。法官首先出局,他兒子都快要比御劍大了,御劍可不是會喜歡老頭的傢伙。
說到老頭……狩魔豪?不不不,不會的,御劍跟他年齡差那麼多,不可能,雖然覺得很可疑……不對!有什麼好可疑的?不就是一般的師生關係嗎?師生關係?不倫?咦!可、可是狩魔豪都有孫女了,御劍他、他不是那種會破壞別人家庭的人!我相信他!不過,喜歡上了也沒辦法。不對,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慢著!狩魔豪死了吧?好,剔除。
戈德?嗯……他們兩個有交集嗎?好像沒有,印象中御劍好像喜歡紅茶勝於咖啡?所以應該不會是那個咖啡蟲吧?另外,御劍第一次出庭就已經跟他結怨了不是嗎?好,排除……但是,戈德那傢伙可是連像本土坊那樣的人都能欣然接受啊!像御劍這樣的美青年難保他不會看上……不對!現在是思考御劍喜歡誰,不是思考誰有喜歡上御劍的可能性啊!好,下一個。
糸鋸?很可疑。畢竟他們是辦案的搭檔,又常常一起搜查,糸鋸那傢伙又很強調警察跟檢察官之間的『信賴關係』。這麼說來……御劍老是威脅要扣糸鋸刑警的薪水,莫非就跟要脅著要扣老公零用錢的老婆一樣,不准老公在外面亂來?除此之外,糸鋸似乎暗戀真子啊,有可能!很有可能!慢著,糸鋸對御劍來說可不是什麼『無可取代』的人吧?所以,剔除?
無可取代、無可取代……難、難不成是矢、矢張嗎?不對!怎麼看都覺得御劍只是拿他沒輒,要說喜歡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是目前最符合條件的人,只有他了。如果真的是矢張的話,御劍,你眼睛被什麼東西黏住了嗎?怎麼會喜歡上那個衰神啊?雖然說戀愛是沒有理由的,可是你也稍微選一下對象吧!難道……御劍你是被虐待狂?喜歡上老是欺負你的人!御劍,雖然說小男生常常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但第一,你不是女的;第二,矢張欺負人根本就不挑對象的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笨笨的就喜歡上他啊?話說回來,雖然矢張的女友一個接一個換,不,應該說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甩,不過怎麼看矢張也不是會喜歡男人的傢伙啊,難怪御劍不肯說了,說出來一定會被取笑的吧!
「該死,怎麼想都覺得我比矢張好啊!」下意識的碎碎唸脫口而出,然後嚇了自己一大跳。
成步堂心虛地看向床上的御劍,接著發現狀況不太對。
「唔……」御劍臉色慘白地呻吟著。
成步堂連忙靠過去,只見御劍額際不知何時佈滿細細汗珠。
「呃,不要、」痛苦地掙扎著。
「御劍?」又做惡夢了?輕輕抹去冷汗,心疼地呼喚。
「不要、討厭我。」
「?」好像跟以前的不太一樣?
「不要、看我!」皺起眉頭。
「拜託、不要!對不起、對不起……」哽咽,晶瑩液體緩慢自眼角滑落。
「御劍你!」該死!他哭了?成步堂陷入慌亂狀態,然後在看見御劍居然張開眼睛,正盯著自己看時,瞬間石化。
「不說、我不會再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要走,我只剩你了、別走。」御劍猛然抓住成步堂的手,帶著水光的灰眸微睜。
「我、御、御劍?你、說什麼?」成步堂遲疑地問道。
「我、不要、怕……」虛弱的細碎聲音讓中間詞句難以辨認。
「御劍,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好不好?」溫柔哄著。
御劍緊抿著嘴,只是搖頭,朦朧眼底浮現的是濃濃恐懼。
「放心,我不會走,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再睡一下。」
「真的?」
「真的,我不會丟下你,別怕。」
「嗯。」眨眨眼,無法抵抗酒精帶來的倦怠感,御劍低低應了一聲,再度沒了聲音。
成步堂坐在床邊,握著御劍冰涼的手,為了方才脆弱模樣感到鬱悶。
昏黃燈光下,眼角還閃著淚光的御劍,俊秀臉龐上卻佈滿憂鬱氣息。
是誰讓你這麼痛苦?御劍,你又什麼都不說了。你這愛逞強又彆扭的傢伙。總是、總是什麼都不告訴我,總是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
「御劍,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要是知道的話,早就逃得不見人影了。」抹去他眼角的淚痕,低喃。
成步堂伸手小心翼翼拂開散落的灰色髮絲,注視著眼前沉睡青年。
「吶,御劍,既然你喜歡的人是男的,我可以抱著一點點希望嗎?我可以祈求你也有喜歡上我的時候嗎?我也是你『無可取代』的人吧?那你能不能,回頭看著我?能不能把你對那傢伙的執著與愛,分一點點給我?」
想吻他,想占有他,想讓他腦海裡只有自己,而不是那個讓他難過的傢伙。只不過……現在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他會立刻從身邊逃開吧?因為現在的自己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朋友』,一個童年老友。
「御劍,為什麼你會愛上有對象的男人呢?你明知道那是條不歸路啊。」成步堂坐回床邊椅子上,看著沉睡的御劍,一夜未闔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