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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瑪格娜和狄恩都臉色一變,「我很抱歉聽到這個。」瑪格娜說。
景初搖搖頭,「那不是什麼值得難過的事,我打從有記憶起就沒有父親,所以也沒這個概念。」他溫言道,突然感覺到一股傾訴欲,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景初沒有選擇刻意克制,或許是現在的氣氛太過適合的關係。
「記憶裡母親非常的忙,小時候通常我起床的時間都是她準備出門上班的時間,等到我下課回家到了吃晚餐的時間才會回來......回來後就沒有時間和力氣準備晚餐了,所以通常每日三餐都是我準備的,畢竟我不想讓母親每天都吃外食。」
「你會做菜?」瑪格娜驚訝。
景初點點頭,「會一點。」他說。
也多虧如此,景初不敢說自己精通,但他還是能說自己是有點廚藝的,從一開始小心翼翼地照著找到的食譜按照步驟做到還能自創一些家常菜也是經歷很長的時間......而且重點是母親的手藝很差,六日在家中親自下廚出現的餐點通常慘不忍睹。
哈哈,抱歉啊小初,實在不怎麼好看......記憶中的母親尷尬的對自己笑著,和小小的自己一起聞了一下那盤菜,然後一起露出被燻到的表情。
我還是去做幾道菜吧,小小的自己捏著鼻子說,媽媽再叫個外送我們一起搭著吃就好。
母親尷尬的點開外送APP,從此以後,廚房變成了母親的禁地。
母親一開始還嘗試做點什麼挽救這個事實,後來也放棄掙扎了,甚至會在晚餐前傳訊息給自己兒子點餐。
說起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但此時此刻卻分外的鮮明......景初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阿。」狄恩驚訝地說:「大哥終於笑了。」
「??」景初愣愣。
「對阿,你終於笑啦。」瑪格娜也說,啜一口果醋,「妖精族各個有張好臉,如果不笑就太糟蹋了。」她說著很糙的話。
景初困惑的摸摸臉頰,「......我沒有笑過嗎?」他問。
狄恩搖頭。
瑪格娜聞言後一頓,放下杯子後猛盯著景初看,從上看到下,似乎是想看到什麼更深層的東西讓景初緊張了起來。
隨後,瑪格娜收回視線,嘆氣,「景初,妖精族的小子,景先生。」她喊。
「是?」景初應,收緊肩膀。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來這裡,也不知道你曾經經歷些什麼。」瑪格娜語重心長地說著,就如同真正的長輩,「也許你的經歷造就你這種性格也好,曾經的過錯讓你必須這樣活著也罷,但......把所有事情都扛住是很辛苦的。」
「凡事抱持著謹慎與懷疑也沒有什麼錯,但是嘗試多釋放一點信任出來如何?試著去尋求其他人的幫助,如此一來你也不需要負重前行,屆時你也會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邪惡。」
「就像會有仇視妖精的獸人,也有像我們家一樣對你和善的獸人......阿,抱歉,沒有要對你指手畫腳的意思,你就當是個老女人的碎碎念吧。」
話語在夜晚的小宅中迴盪,盪的景初有些心神不寧。
直到夜深了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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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景初拒絕了瑪格娜讓他住宿一夜的邀請,在介紹下找到了附近的一間小旅館租了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休息。
但景初沒什麼睡意,他在沒有點燈的房間呆愣的躺在床上,仰望旅館木製的天花板發呆。
半晌後,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是在糾結什麼的,最後無聲的嘆口氣。
「......」他抿嘴,還是開了口喊道:「......康斯坦......大人。」
「不必加大人。」
視線左側的床頭邊,那個人型形象又出現了,他微笑著從上俯視著發著呆的景初,「我還好奇,你什麼時候會喊我。」他說。
「......您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喊您的?」景初仰著頭問。
「顯而易見,你想找個人聊天不是嗎?」康斯坦回應,「而能符合你聊天條件的只有我。」
真的有這麼好猜?景初無奈的揉著臉,算了,反正神明權能的事他不懂。
而康斯坦看著這反應的景初,微彎的嘴角更加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空間的氛圍似乎又被恆定了,景初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就是種直覺,感覺到神明再次隔絕出了一個誰也闖不進來的空間,而人形的康斯坦這次沒有坐在空氣中,而是往他的床頭一坐。
「想聊什麼?」康斯坦隨意問。
「......被神明坐過的床墊可以拿去賣給恆定教會嗎?」景初突然說。
「......」神明罕見的動作一頓,「不錯,這種玩笑也敢開了。」康斯坦好笑道:「但你賣不出去的。」
既然恆定之神都這麼說了,那大抵就是恆定的事實了,景初想。
「那麼......」
景初腰部一挺將自己從床板上撐起來,膝蓋盤腿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在床頭照出一片陰影,將兩人的身影分落成黑白。
「我還有可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嗎?」景初問。
這個問題他一直隱隱約約的埋藏在心裡,真正能問的也只有眼前的神明,但是他又抓不準神明對他的態度。
而到了此時,他覺得自己能問出口了,無論答案為何。
康斯坦的表情不變,似乎早就知道景初會問這個。
「若你指的是你脫離的時間點的話,答案是不行。」他回答:「至少以我的權能來說是不行。」
聽到這個回答,景初當下說不難過還是假的。
「......是這樣啊。」他低聲,「但這也只代表不能回到我25歲生日那天,不是沒有機會回去......」
康斯坦只是微笑沒有回應景初,「想回去是因為你的母親嗎,景初?」他問。
「當然。」景初不假思索的說:「如果我不回去我媽會餓死的。」
「是嗎,你和你的母親感情真好。」康斯坦說著,陰影下的神明單手撐著下巴,「母誕子後養育僅是為了繁殖,母子感情如何產生的我倒是著墨不多。」
「其他人怎麼樣我不知道,起碼我和我媽還是生日會互送禮物的關係。」景初說,拿出了那支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很少再用過的手機,月光下映照著螢幕閃閃發光,「也許親情這種東西在制式的公式下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吧。」
「公式之外衍生的產物並不是我掌控的範圍。」康斯坦只說。
這種態度在做科研上可是不合格的......景初想著。
「那麼這些衍生之外的......情感?嗎,是屬於意識層的範圍嗎?好像又不太一樣。」曾經聽這位神明說過意識層的掌控者被稱作「全知」,感覺上又與之有些差別,「還是說,神明們形塑這個世界時,這些東西就沒有被誰掌控而自然誕生了?」景初喃喃。
「你認為這些需要被掌控?」康斯坦問他。
聞言,景初反而搖搖頭,「不,」他說,「如果這些不存在的話,一切只按照既定公式走的這個世界未免過於單調無聊了,還是有這些好......嗯。」
神明沒有回應,好像是在發呆。
景初也只是覺得是慣例的神明不語,他把玩著手中的手機,說道:「總之,如果不能回到原來的時間線的話,我就必須盡快找到辦法回去才行了,否則拖得越久,期間產生的時間差說不定會越來越長。」
「但是,瑪格娜說的也沒有錯,我不該全部都自己處理,既然神明願意向我投以視線,那麼我就不該吝嗇於神明的幫助。」
康斯坦輕笑了聲,「真是大言不慚的瀆神之語啊。」他說:「不過,你想通這件事倒是件好事。」
「嗯,反正我認為我無法隱瞞您任何事。」景初回。
「那是確實。」神明無情嘲笑。
景初也無奈的勾起嘴角,嘴上說能利用的就要利用,但說實話,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能夠依靠」的存在時,確實感覺到輕鬆了許多,更何況這位存在又是至高無比的神明時。
但還是得注意,不可以什麼事都去麻煩神明,終究與康斯坦的關係是互利互惠的交易,若是這位為萬物寫下公式的神明認為自己能提供的價值低於自己提出的問題時,景初相信他會遭到無情的拋棄。
既然立下了新的行動方針,景初反而更沒有睡意了,索性下了床,從背包中拿出紙筆就著月光攤在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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