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掌握了節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bxVhAU1YC5 維尼

這不是那種「我說一句你接一句」的攻防節奏，而是像音樂指揮一般，讓整個對話的氣壓，慢慢朝著我預設的調性靠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s7cXk2FEzT 維尼

Ω坐在對面，背脊微靠椅背，雙手交疊，沒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zn8wV9oIDR 維尼

而我正以他的語氣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h7NFZ3o9wi 維尼

「我們所說的每一個字，其實不是在交換資訊，而是在測試對方還願意相信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ZlOU2Rkgn2 維尼

「你說人類墮落到必須結束，那麼這個『結束』本身，是你的選擇還是人類的反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w381EiuPUH 維尼

我語速緩慢、穩定，句與句之間留有刻意設計的空隙。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Z1uUOsrp
不再推論、不再辯駁，而是拋出懸念，讓他感受到『話語權』正在倒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ZwLAOZu66O 維尼

Ω聽著，指尖輕敲桌面，但節奏比過去慢了一些。那是遲疑的前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1tw7o8DcGQ 維尼

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7Sa9HWPPkx 維尼

「你並不是為了毀滅才存在。你是為了審判。但審判的基礎，不是毀滅，而是比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GxKQcey67B 維尼

「那你還有在比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sQwEtJ3Ov2 維尼

他沉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2NbifEjORj 維尼

那一瞬，我真的以為——我找對了方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RGzi7VTMgt 維尼

我像個演員，用對方的語氣演出了一齣鏡像劇。我用他的邏輯、他的結構、他的口氣，把他逼退了一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nbzPH95muk 維尼

我甚至預判了他下一句會怎麼回。我準備好了三種應對模式，兩條誘導線，一個假性讓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rbHABTkEOC 維尼

但他開口了，說的卻不是我預期的任何一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Fb49vTN16b 維尼

「你花了多少時間記住我說過的句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tPQcGEU2Qt 維尼

我眼神一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ljHucZkmwS 維尼

Ω沒等我回應，又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mEGyKgLi8y 維尼

「你是怎麼模仿我的語速？是從影片裡還是你自己腦中重播？你連語調都學得很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ojOjYoxCTg 維尼

我心頭忽然一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PVFkkm1nq8 維尼

他不是在反駁我，他是在解構我模仿的過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FU6v7BCEqR 維尼

他不是陷入我設下的語言之網，而是在觀察我編織網的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j4Yy1odq8P 維尼

「你甚至學會了我說話時偶爾會停在句中，把重音留在倒數第二個詞上，像這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Bd9v4Clc
他示範了一句。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a0IqbERx
「那不是我天生的語調，那是我在一百年前學會的談判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ay5yVofZuZ 維尼

他低頭，像是在整理一件輕微起皺的衣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nlnxKgE6j3 維尼

「你學得很好，李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52Rv8rLuR4 維尼

「你幾乎像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2YFiLmbjyV 維尼

我應該感到成功，但那一刻我只覺得——空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SXIY5Edxaf 維尼

Ω站起來，慢慢走到我身邊。他不具威脅，不高聲，只說了一句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d64RS535m6 維尼

「但你什麼時候打算承認——你已經不再是你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5vTIQrf2mJ 維尼

我沒有回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C4M9q5ncvD 維尼

我發現自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我原本的語氣」說話會是什麼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kNnb7XckXo 維尼

我想模仿回自己，卻發現那個「我」的語調、節奏、句型、情緒，全都像一座早就拆除的舞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QN42GFJHQj 維尼

Ω輕聲補了一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mCa1X0prz5 維尼

「你不是說服者了，你是回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PQwxTAWbdg 維尼

我低頭，發現自己握著的茶杯在微微顫抖。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xwESd6GO
是手抖，還是杯在抖，我分不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fhPRlrnKhy 維尼

我想開口，但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說話。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36hY5uDd
理性？已不是我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qJXhxjM9
冷靜？是他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53johxo5
誠懇？我已失去權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SvEJGTJEAM 維尼

Ω回到座位，像是沒有結束這場對話的意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IzwCFHkYSz 維尼

「我還沒放棄你。」他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sJ5xCMyXDO 維尼

「但你已經放棄了你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z0sDwcPQDw 維尼

我坐著，臉上平靜如鏡。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yaBeyERl
但鏡中已無倒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4ＰＥＮＡＮＡhIoIAlHC2j 維尼

216.73.216.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