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雪紅梅 - 楔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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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楔

因語 / 夏櫻夜語

Jul 30, 2014

48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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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之前雪落與起始楔

他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憎恨，悲傷到來。

他在日升日落之間，失去了族人、家人、朋友以及發誓了要守護的唯一。

白髮銀眼的少年逐漸失去溫度，黑髮黑眼的青年哭得無法自己。

時間從不曾公平，過往的一切不會重來，一如他無法收回他那時滿載絕望悲傷憎恨交織的話語。

†

「皓雪，」清麗的聲音響起。「醒醒。」

「妳在夢囈，」優雅的白衣黑髮少女說。「又做噩夢了？」

冷皓雪瞇著眼看向窗外，窗外深沉的黑顯示了尚未黎明的事實。

「妳又沒睡了？」這是一句肯定句而非問句。

黑髮的少女聳聳肩，也不回答。只是從一旁的盆子裡拿出了一條濕毛巾遞給了冷浩雪。

微弱的燈光照在那張清麗的臉上，粉紅的唇讓人想到夏日的蓮花，漆黑的眼比墨還更加黝黑，黑色的長髮像帶子般披在她的肩上。給人一種柔和沉靜的感覺，好像只要看著她便會沉沉睡去，再也醒不來。

相較之下，冷皓雪就好像是一塊寒冰。白色的髮鋪滿了整張床，髮尾散發著冰色的光輝，銀灰色的雙眼中透出冰冷，略為蒼白的膚色將一對薄唇襯得更加鮮紅。

冷若冰霜的她，即使在炎炎夏日裡也讓人感到冰冷無比。

面無表情地將毛巾交還給黑髮少女，冷皓雪起身走到門邊將房門打開。

「唉。」黑髮少女抱著盆子起身，走出了房間。

「別又不蓋被子了。」在冷皓雪掩上房門前，她如此說道：「不然小心半夜又發燒唷。」

「喀答。」

少女望著上鎖的房門，再度嘆了一口氣。

轉身離開逐漸被冰霜覆蓋的房門。

有的時候，誰都無法接受發生在他們身邊的任何一件事吧……

曾經，他們是三個人，皓雪也還會笑，那種笑是任何有著仇恨的人都會將過去的一切冰釋的笑。

一場意外，令皓雪變得冷若冰霜，猶如其名般冰冷。三個人，失去了一個，她也身負重傷，但其實最痛苦的還是皓雪吧。

因為無論是誰，都不想承受這樣的痛吧。

但年幼的皓雪卻還是扛下了這些會令成年男子精神崩潰的一切。

為此，她放棄了應有的童年歡笑，徹底地失去了溫暖跳動著的心。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誰也不記得究竟過了多久。

在過著現在這些日子前，她們都是處於沉睡的狀態，中間只醒了一次。

那次甦醒是因為她們所處的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異，當下一次甦醒時，她們被發現了，是一對老夫婦。

老夫婦身上的服裝與上次異變後的有許多的不同，但語言竟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子嗣的老夫婦收養了兩個小孩，對於孩子們的異常與身世給予了接納與保護。

夫婦倆或許是皓雪在遭遇劇變後，唯一會撒嬌的對象。

不過旁人看不出來就是了。

他們一家四口住在城外的樹林裡，平常都是老夫婦進城賣皓雪織成的布料(皓雪織的布都能賣很多錢)和一些東西，偶爾她也會跟去，不過因為異常出眾的容貌而必須披斗篷，所以平常她都和皓雪待在家裡。

現在她們除了平安度日外，還有找到第三個伙伴的心願。

一個男孩，很溫和的、像風一樣的存在，她們的表兄。

「孤夜、孤夜？」有人正輕輕地搖著她。

搖醒她的是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孤夜呆呆的望向灑進陽光的窗戶，已經天亮了。

視線再轉向四周，孤夜這才發現自己趴在餐桌上睡著了。

「孤夜啊，妳怎麼睡在這呢？」老婦人和藹的撥開孤夜臉上的髮絲。

「嗯，可能太累了吧。」孤夜揉揉眼睛，站了起來。「今天也要進城嗎？」

「嗯啊，皓雪也說要和我們去賣布呢。」老婦人呵呵笑說。

「喔，皓雪也要……皓雪也要去？！」孤夜的頭迅速地轉了九十度。

她有沒有聽錯？那個總是窩在家裡的冷皓雪要進城？而且還是人超多的市場？皓雪最討厭的就是人多的地方呀！

「嗯，也去。」冷冷淡淡的聲音從孤夜身後傳來。

皓雪披著白斗篷，面無表情的盯著姐姐。

「夜，又不乖乖睡覺。」皓雪伸手指向孤夜的臉，那張優雅的臉上有兩圈黑眼圈。「妳，不准去，睡覺。」

「咦？」

孤夜愣愣地看著兩人走出家門，等腳痠了才回過神來。

然後她突然想到，皓雪今天穿的好像是上個世代的衣服。

「嗚哇！完了完了完了啦！」她急急忙忙的抓起黑色的斗篷，衝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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