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我發現衣角有被拉扯的感覺。定睛一看,是貓咪咬著我的衣角往後退。
「咪咪?怎麼了?這個不能吃哦。」我伸手輕撫牠的頭,牠蹭了幾下又跑開了,牠在稍遠的地方停下,回頭一邊看我一邊叫。
看樣子好像是想帶我去一個地方。我心領神會後,用衣角擦拭牠的飯碗並收回背包,跟上牠的步伐。咪咪領著我,穿過大大小小的廢鐵堆,有一些窄小的地方需要蹲下鑽過去才行。
「喵。」聽著像是在跟我打氣,又像是在嘲笑我的緩慢,更有可能是在說目的地將至。牠偶爾回頭確認我是否跟上,我想這也是一種貼心。
咪咪的身影消失在一座小型的廢鐵堆後,我跟在後面一看,發現那裡有個小窩,說是小窩也不太對,只是一座舊式的洗衣機,上面有按鍵式的電子面板,可能是40年前被淘汰的型號。
咪咪把洗衣機當成自己的家,在門口附近還看到很多發亮的物件,堆成一座塔的藝術品,看起來都是一些舊式零件。
深處還有一張軟墊,咪咪就躺在上面,附近還有兩團小東西在動,一團是黑的,一團是白的。
雲層散開,陽光讓我能看清楚裡面的情況,那是兩隻小貓。在這環境下,還要帶兩隻小貓也太辛苦了,母愛真是偉大。
我再次拿出牠的飯碗,放在軟墊前面,往裡面加入貓飼料稍微敲碎,敲至小貓應該也能吞嚥的大小,才讓牠們用餐。
咪咪起身,輕咬著我的手,牠把我的手帶到牠的小孩附近。我的手被定在小貓上,我看了一下咪咪,牠眨了眨眼睛,像是告訴我你可以摸摸看,我輕輕把手放到小貓的背上。
好溫暖,小貓看來已有2到3個月大了,我感受著牠們的溫度。這種感覺很奇妙,小小的身軀卻能發出如此溫暖的能量。牠的心跳,每一下都是強烈的,這就是生命的力量。我閉上眼睛用心感受,一瞬間,我的心裡出現心臟、火種、太陽、生命,還有,希望。
這樣的感覺,在這冰冷的地方顯得多麼的格格不入。
這樣的溫暖,在這冰冷的社會顯得多麼的奇怪。
這樣的力量,在這冰冷的世界更像異類。
手裡的觸感不見了,我打開眼睛看,兩隻小貓已經跑去用餐了。此時,咪咪端坐在牠的閃亮藝術品旁邊,伸出其中一隻手放在藝術品上,喵了一聲。
「你看,這我堆的。」像是這樣跟我訴說,我噗嗤一笑,撫摸著牠的頭。
「對哦,你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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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我得回去找大叔才行。
「明天再來看你們哦。」每一隻貓咪都稍微摸一下,我才甘願離開。
我在回去的路上,沿路觀察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物件,正當我蹲下準備穿過小山洞的時候,旁邊廢鐵堆裡,有一個東西吸引著我的目光。我伸手拿出來一看,是已經被淘汰的蘋果手機,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只是有一些刮痕,它的背面有3顆鏡頭,我猜應該是12至15代的pro款,這幾代看起來都一樣,我根本分不清有什麼差別。但拿這部手機,去找蘋果老人賣,應該可以讓我吃上幾頓飯,也能再買一些貓飼料。
貓咪真的能帶來好運,不知不覺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我蹲下穿過小山洞,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去。曾經,我聽說過,快樂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有錢人的快樂就是建築在我們的痛苦之上。
但我覺得那只是一種心境上的思維錯誤罷了。就如大叔說的,今天我的一個小舉動,善意的行為,也能讓雙方快樂。我餵飼料給咪咪吃,牠能吃到東西感到開心,牠也會釋出感謝的情感,而我,也會因為感受到這種情感而感到快樂。
生命與生命都是互相影響著,如果沒有碰撞,便難以產生情感。假設,我沒有搖那個壞掉的保溫瓶,假設咪咪沒有探頭出來,我們便不會相遇,都是雙方回應才會產生的結果,與其猶豫該不該做,還是先做比較好。如果在猶豫的時間中,錯過時機只會後悔,而你猶豫愈久,心裡的感覺也會愈煩躁。其實真的有必要去想這麼多嗎?你會猶豫,便是因為你想做,你想伸出援手,誠實面對自己的內心也是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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