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某棟高樓的天台,看著那個事發地點。
清潔工,正在收拾整個地方。這台名為清潔工的智能機械人,是專門回收廢鐵用的,雙手是鐮刀的形狀,當碰到比較大件的物體,便會用鐮刀,把物件砍至可放進肚子裡的大小,再抓起來放進肚子裡,待收集到一定的數量,便會開始停止行動,體內的小型焚化爐便會開始進行燃燒,當燒不盡,便會收集起來,再丟到垃圾場。現在便是收集被撞散的年輕人散落四處的零件,身體也已被清潔工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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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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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印著紅十字的浮空載具,降落在事發地點,從上面下來了三個穿著裝備的人,分別拿著平板對著駕駛者、老人、年輕人的臉掃瞄。最後只有駕駛者被抬上浮空載具,看來在場只有駕駛者有繳保費,才能得到醫療隊的治療,看來省錢不裝好一點自動駕駛系統,都繳到保費上,真是可笑。
警察姍姍來遲,到場只是拉起封鎖線,把車牌記下、對著事發現場拍照、稍微紀錄一下,便打算離開。可能因為老人跌倒受傷,一直叫實在太煩人,警察們便把他拖離馬路,稍微招呼了一下,就離開了。被招呼完後,受傷更重,但還是努力靠著牆壁爬起來,用手扶著牆壁行走,慢慢消失在一旁暗巷的黑暗中。
「請你的。」大叔從背後遞來一瓶啤酒。
我沒有說話,伸手接過,直接喝一大口。
「這個世界很冷漠對吧?這就是如今沒有溫度的社會。」
「為何阻止我?你不是說過助人為快樂之本嗎?那為何不幫一下老人?」
大叔閃避的眼神讓我很不爽,明明教我要出手幫助人,善意的舉動能換來對方的感謝,讓雙方都快樂。
「那是……因為有危險,在有危險的條件下,還是要以自我為先……」
我聽著,一派胡言,根本自相矛盾,跟你以前所說的,所做的,完全不一樣,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嗎?
「迪羅是誰?我明明叫迪朗。你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叔聽後有一瞬間又再出現剛剛那種的眼神,像是閃避我一樣,抬頭看向天空,卻又避而不答。
「到底是要幫人,還是要自私?到底我該繼續相信你所說過的話,教過我的道理嗎?我還要記住你的叮囑嗎?」
大叔露出受傷的眼神,稍作思考,便說道「人類是很脆弱的,並不會因為改造後,變得更強更厲害。正正是因為脆弱,所以才會一直研發一些有的沒的,來保護自己,撫慰自己害怕的心靈。」
大叔喝了一口酒,繼續說「但就是有些人改造後,會心理膨漲,認為改造了身體,便可不用珍惜身體,那是錯誤的,那是愚蠢的想法。」
大叔拉起褲子,露出躲藏在褲子下,最舊式的普通義肢「失去就是失去了,再多的改造、零件、機械,終究只是替代品,更換再多的零件,也只有冰冷,沒有溫度。科技,是會侵蝕人們的心智。所以我才叮囑你,絕對不要進行改造。請你相信我,我只會為了你好,並不會傷害你,不然那天我就不會出手幫你。」
我看著曾經佈滿年輕人的改裝零件的事發地點,如今也被清潔工收拾乾淨,年輕人的死,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可是包紮起來的左手,所傳來的痛楚,提醒著我,那是曾經發生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大喝一口酒,我的思緒開始一直在探究過去,直至來到相遇當天,大叔出手拯救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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