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寧沒有回訊息，也沒有刪除。 她只是靜靜地放下手機，照常開門迎接下一位預約的來訪者。
她知道，不需要急著回應，越冷靜，越能讓對方暴露真正的企圖。
幾天後，是蔣芷喬的預約日。 她沒有遲到，穿著米色風衣，帶著幾乎沒有妝容的臉，坐在了熟悉的空間裡。
顧嘉寧倒了茶，語氣一如以往平靜：「今天，想從哪裡開始說？」
她沒有立刻回答。 她把包放到身旁，手掌放在膝上，沉默了幾秒後開口：「我以前一直以為，這段關係是我贏來的。」
顧嘉寧點頭，不打斷。
「我很努力。我改變自己，學會進退得宜，學怎麼在他的世界裡不被排斥……我以為我成功了。」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只是被容忍。」
她語氣不激動，但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削皮刀，把自己一層層剝開。
「這幾年我太怕失去，所以一直讓自己『有用』——讓他投資，讓他簽名，讓他把資源跟我綁在一起……」
她停了一下，眼神不自覺地落在茶杯裡浮動的蒸氣上。 「但我從來沒問過我自己，我想要的，是不是這種存在方式。」
「我不想再這樣了。」她說。 「就算還沒準備好離開，我也想開始找回我自己……至少，先找回我自己的聲音。」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知道我還放不下那些東西——安全感、房子、生活品質……我不是來求改變的，我只是……想有人聽見我。」
顧嘉寧輕聲說：「這是最困難的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蔣芷喬點點頭，眼裡有光。 不是那種閃爍的勝利光芒，而是，終於有人理解的鬆弛。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0AL0XqGt
從那天之後，蔣芷喬就沒再去風格對話了。 不是因為顧嘉寧不好，也不是因為找不到共鳴。 而是那份理解讓她更清楚——自己還無法面對那麼誠實的自己。 她感到慚愧，也害怕。 她選擇暫時退開，回到自己熟悉的安全範圍裡。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kWwDZmKN
另一邊，張仕謙也突然消失了。 從他站在顧嘉寧樓下那天之後，沒有訊息、沒有早安晚安、沒有任何敲門的動作。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EjxxX2JH
顧嘉寧原本沒放在心上，直到第三天，她習慣性地解鎖手機， 發現對話框停留在他最後一則問候。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IH8dhgx0
那一刻，她心裡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失落。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CTnF14xu
她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靜靜想著： 「他怎麼了？他不是應該會再訊息的嗎？」
💬章尾獨白： 「我不是不夠好，而是我太努力活成他要的樣子，忘了自己其實也值得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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