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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五

卡比先生 卡比先生
Jun 22, 2021 324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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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6rCJq8EA4Lr3EXuKgjbsposted on PＥNAＮＡ

在原地逗留了大約五分鐘，待你的雙眼開始漸漸適應，勉強能看見腳下的路後，你便打算立即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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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問題是……你根本不知道榮叔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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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留下了一句「收拾物資」，但物資是指甚麼物資，而且又在哪裡收拾？你對這些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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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你從另一個角度思考——交通工具的選擇——由於物資最後都要運到車上帶走，因此只要找到「終點」，找到榮叔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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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沒有駕駛執照；但榮叔和金仔曾經從軍，理應都有著基本的駕駛知識。在這種情況下，駛走的載具不多於兩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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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裝載著重要的醫療物資以及通訊器材，你身後的軍用卡車毫無疑問地佔了其中一個名額；而在另一架載具的選擇上，雖然貨車的載貨量較大，能夠一次性運載大量所需物資。但若就速度、體積而言，考慮到地面的喪屍群以及路面的寬度，它顯然不是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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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你便想到原先停泊在B1的另一架吉普車：體積不大、中等的載貨量加上高機動力，答案呼之欲出，榮叔很有可能身在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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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的記憶力還尚算可靠，沿著榮叔帶著你前進的方向往回走，很快就找到通往上層的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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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微細的鐵鏈聲由上方傳到你的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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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被一直鎖著的那隻女喪屍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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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衝回軍車內，在彈藥櫃中胡亂翻著，掏出一大堆口徑不一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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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你個街……」由於完全缺乏槍械知識的關係，你只好逐顆逐顆地嘗試塞進彈匣之內；但心裡愈焦急，你就愈是手忙腳亂，手中的子彈無論再怎麼塞也塞不進彈匣裡去。一氣之下你把空槍扔到一旁，直接從沒有上鎖的槍櫃裡拿了一把裝填好的手槍，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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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你又把手槍放回槍袋，花了點時間找到仍然丟在不遠處的那把消防斧，作好兩手準備——若然上層不只有一隻喪屍的話，在全黑的環境中開槍可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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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人類依靠的是視力，而它們依靠的卻是聽覺和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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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心理準備之後，你便持著消防斧衝往上層，但是這時卻沒有再聽到鐵鏈聲了，你推測那隻女喪屍已經暫時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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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那麼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榮叔，不然電話等一下就要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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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停車埸中來回搜索著。由於B1內停泊著不少空車，在障礙物增多的情況下，摸黑前進的難度比起下層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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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下午時曾在停車埸裡粗略地走過一圈，對B1的建構有些印象，很快便找到主要車道；沿著這條車道一直向前走，當遇上正中心的障礙物之時，便代表著你已經走到整層的正中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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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方向之後，你以更快的步伐前進——直到你又突然聽到「鏘鏘」的鐵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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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邊加快步速，一邊在心裡默唸「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等自我安慰的東西。停車埸說大也不大，在暢通無阻的車道上小跑著，不久你就踢到放在地上的膠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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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身處停車埸中心點的你，得知只要現在轉往右走，就會到達通往地面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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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放輕腳步的你逐漸靠近出入口的方向，鐵鏈聲不斷傳入耳邊，而且聲量更是愈來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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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女喪屍很有可能就在你的前方，也正好擋在出入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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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鏘……」鐵鏈與地面不斷磨擦，發出一下一下帶有規律的碰撞聲。你握緊手上的斧頭，同時開開始警戒著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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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缺乏光線的關係，你只能冒險地拿出手機，藉著螢幕的微弱光線，發現了前面不遠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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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它又向前走了一步，這次你更聽到它發出「呃啊」的低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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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要是榮叔本來也在B1層的話，以他剛才在漆黑中接下拳頭的表現，根本不可能沒有察覺喪屍的動靜。在這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榮叔並不在B1層；二，在你使用電腦期間，他已經遭到喪屍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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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兩個可能性都同時指向同一件事情：現在的你需要獨自面對身前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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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打草驚蛇，你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同時不斷留意著地面，以防因意外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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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和它的距離只剩下幾步，你高高地抬起斧頭，準備一舉衝前之時，腳下卻突然踢到了甚麼硬物，發出「咔」的一聲。本來在你面前的彎著腰的背影突然挺直腰板，緩緩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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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像膠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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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高舉的消防斧正要迎頭劈下，卻聽見面前又傳來一下鐵鏈聲——但奇怪的是，這次的聲響與之前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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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之前是鐵鏈被「拖行前進」的聲音的話，這次則是被「扔下」而發出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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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那竟是榮叔的聲音，「你個邊搞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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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並不能看見你此刻的架勢，更幸好他及時回頭，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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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欸……我個邊搞掂……㗎啦。」你悄悄地把斧頭放下，藏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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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嚟，幫我抬一抬個箱……一、二……起！」你和榮叔合力，把沉澱澱的膠箱抬到車尾箱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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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搵唔到車仔，搞到要用條鏈綁住嚟拖。」榮叔拍了拍手掌，把綁著膠箱的鐵鏈拆下。「係呢，佢兩個係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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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睇位置個到唔係市中心，應該係郊區嚟。」你拿出電話，把剛拍下的照片展示給榮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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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上路一帶。我哋聽朝一早行林錦公路，如果中途無撞到喪屍群嘅話，應該好快就去到。」他拍了拍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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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幫我去同金仔單聲。佢依家係上高商埸嘅三樓天台，你沿著右邊一路行，就會搵到上去嘅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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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答應榮叔之後，他又馬上轉身離去，繼續拿著空箱和鐵鏈收拾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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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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