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巫 - 二十

訓練仍然在持續著，這樣每天跟修榮乾瞪眼的情況已經持續一個禮拜了，我仍然不見任何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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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天吧，我今天有事要做。」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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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阿~要幹啥呢？」我回到餐廳裡，沒錯，又是餐廳，這裡經過上一次的混戰已經重新整理好了。每次我沒事做的時候都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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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已經幾十天沒看到過外面的天空了，除了上次把靶場炸掉外，我沒再看過外面一次。所以，我決定四處晃晃，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到個陽台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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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梯口，我突然不知道該往上還是往下走，這裡會有陽台的話，應該會是頂樓吧。抱著這樣的揣測，我直接向向上走去。

手順著粗糙脫漆的扶手往上滑，我緩步走著。越往上越人跡罕至，原本還會有一兩個穿工作服的人經過，但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人了。空氣中的霉味也越來越嚴重，混雜著淡淡的金屬味，或許是沒人清理吧。

離頂部越來越近了，我原本以為四周會逐漸變窄，但後來想想，八五大樓建築體是長方形，也沒道理越來越窄。途中我曾路過一個房間，裡面傳來非常大的機器運轉聲，但門把生鏽且上鎖，所以我沒進去，應該是抽水馬達之類的吧。

到了，至少是沒辦法往前走了。樓梯的盡頭是一個鐵網架成的平台，平台下方直接簍空，可以直接一路看到最底層。幸好我沒懼高症，如果是博水睿，一定嚇出尿來。

不過，陽台呢?我抬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這裡的確有一個類似天窗的小門在屋頂上，問題是，要怎麼上去呢?

我四處掃視，在角落發現了一個躺平且布滿灰塵的梯子。我把它抬起來，發現上面居然有幾個部分沒有灰塵，很明顯有人跟我抱著一樣的想法。不過應該是一段時間以前了。

架了梯子，我忍受雙手沾滿灰的痛苦爬到的頂端。那天窗是推開式的，不是滑板。但它已經全部生鏽了，我很擔心是否推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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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我用力一推，差點失去重心。門根本沒我想像的那麼緊，反而還維持著微開的狀態，只是我剛剛沒發現而已。就這樣，我半衝撞式的撞上天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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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時感覺到有水灑在我身上，回過神來，我發現外邊正下著雨。沒錯，建築體裡面完全聽不到雨聲，這讓我頓時沒法搞清狀況。我四處張望，雨霧中的一角有著強烈的亮光，那應該就是城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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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了上去，衣服已經全被浸濕了。這上面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寬，只是小小的一塊方形平台。周圍有欄杆圍著，但已經全部生鏽，這裡看得出來完全沒有人在清理。平台的正中間有一塊突起，約莫1.5更尺高；上面本來應該是天線之類的東西，現在那裡已經空無一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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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已經沒有剛剛的霉味了，取而代之的是被雨洗刷過，清新的空氣。方圓幾更尺完全沒有任何較高的建築物，八五大樓孤單的矗立在需多低矮房之間。濛濛的水霧使人無法直窺，只能大略的看出底下房屋的輪廓。

似乎，似乎可以看到這裡成為貧民窟之前的繁華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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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似乎可以看出有一帶特別明顯。那裡的房屋似乎是重建過，並沒有像其他地區建築物那樣被空氣汙染染灰。但，很奇怪的，重建房屋的分布完全沒有照著市鎮規劃那樣，反而像是這大地上的一到傷痕，憑空劃破這規劃工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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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的看著下方曾經的城市，任由雨點打在身上。遠處城區可以勉強撇見幾點光點四處飛行，應該是單擎機。那裏的人們應該很幸福吧，反觀貧民窟，說不定連居民都沒有了。唯一有人的說不定是包圍這裡的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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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有空，我帶你去高雄見一下世面，那裡跟我們這不一樣，他們是開放港口區，非常繁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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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老爸。我已經來過了，其實沒有我想中那麼美好。倒是老爸，你現在過得怎麼樣？媽呢？可別哭啊，你兒子現在可還活著，還得到了超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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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遠方，雨變小了。我漸漸可以看到城區那高聳的建築，還有從中以輻射狀延伸出來的公路。樞紐型城市，以港灣型都市來說，一定是性價比最高的建設方法，從港口運輸而來的貨物經由都市進行批發，最後向各地運送，這就是南台灣最大的都市，高雄。同時也是夜生活最豐富、犯罪率最高、公安分局密度最高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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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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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踩在水上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心頭一戈愣，是誰？這時間會在這裡的決對不是正常人。我照著修榮的話，以面施力，從地上抬了一小瓢水起來。水浮在我面前，對方看不到。我打算用水潑他，然後趁機跑掉。

我伏低身體，等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打他一個出奇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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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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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5公尺，我感覺到腳底的積水傳來意思波動。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kzhCMw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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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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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公尺，我屏住呼吸，不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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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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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尺，我使用能力讓水旋轉，試圖增加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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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對方停在我正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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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轉身，眼睛微閉；深怕有甚麼東西飛過來，並將水朝著預想的對方臉部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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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四散，旋轉的確有效，這麼做可以讓水向四周噴發。但，我沒打中，手向前推的瞬間，我只打到一把懸空的傘。

傘被噴飛，我緊張得四處張望。突然，我聽到身後發出水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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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緊張。」我猛然轉頭，一個少女就站在那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是佑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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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我看著她的衣服逐漸被雨打濕。剛剛那把傘是她的，但，她是怎麼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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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移動？」我馬上了解發生了什麼，她在一瞬間跑到了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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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嫣然一笑，「嘿嘿，沒辦法，你這樣突然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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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連忙道歉，對這樣一個淑女突然出手，實屬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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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沒這回事，話說你在這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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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風景。」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1biCgqGR

我看著她走向欄杆。

「我常常來這裡，算是我的秘密基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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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跑來你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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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下也是沒關係的。」她仍然看著遠方。

「有人聊聊天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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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地上那把被我打爛的傘。

「那個...，我其實有一把...」我赫然想起我的行李全忘在那天的旅館，於是我就閉嘴了。好在她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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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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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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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她轉過身，「之前無意聽到的閒聊而已。」

說完，她打開天窗，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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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待太久啊，小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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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她離去，腦中回想著她剛剛說的話。雨生太大導致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我真的聽清楚了，我也不確定我會想知道其中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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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吾之友，今剩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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