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巫 - 十七:再會

「銀鳩......」我看著他補起來的光滑牆壁，跟周圍粗糙的牆面形成強烈對比。

「你.....很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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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巴抿了起來，像在憋笑一樣。接著，我注意到我的腳被什麼頂到，回頭一看，一張椅子正如剛剛的牆壁一樣，長了出來。

「坐下吧。」他也造了張椅子自己坐了下來。我們就這樣坐在剛修好的牆壁旁。

「對你來說，怎樣才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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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既然眼前是鴉群最強戰力，那我也不必隱晦的說些什麼。

「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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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笑了兩聲。「你知道銀鳩的名稱由來嗎？」

我搖頭，他接著說:「這是亞州地區的音譯，從angel而來，銀鳩最大的特點就是頭上有類似天使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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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一說，我才注意到剛剛他頭上的天使環已經不見了。

「那是可以藏起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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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他說，「不過只要一不注意，它就會再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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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生的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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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的眼神飄忽，似乎在回憶什麼事。

「我記得那是我剛升5級能力者時，在一次的生死關頭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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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著這樣的強者也曾被逼入絕境？我思索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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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天使』公安這麼叫我，聽起來很強對吧，但是我卻不是這裡最強的。」他伸手指了指後面的門。

「剛剛烙跑的那位，他是修榮的搭檔，他們兩個聯手我絕對打不贏，就算只有修榮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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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洞其實是他弄出來的。」我摸了摸光滑的牆壁，「他到底幾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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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級。」他說。

他沒說謊？這怎麼可能？我可弄不出這麼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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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心煩意亂的，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了。」他靠在椅背上，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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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剛建立時，是全台統一轄區的，那時也正是台灣剛從總統制走向內閣制的時期。最早，在中國的異能數量以不自然的趨勢上漲時，中共當局立馬將公安局轉制，對異能者進行列管，因為他們覺得，擁有能力的平民是反抗的火種。

過了幾年，台灣、日本、越南、菲律賓這幾個國家也因為異能的問題浮現，所以決定在人民發現他們的存在之前，設立機構進行管制。2050年，台灣公安局成立。

起初領導公安局的有四個人，他們也是最早倡導成立公安的始祖，最重要的，他們都是異能。幾十年過後，又多了一個人加入領導階級，這位年輕人熱血、有野心、一身浩然正氣的立志要改變這個國家，使異能能有良好的待遇。

不過，天不從人願，數十年下來，就算因為能力而免於老去，心靈的磨損還是無法避免的。就算他們各自都擁有極強的力量，無法團結一致終究無法成大事。於是，在一場激烈的衝突後，看著滿目瘡痍的城市，他們決定從此分道揚鑣，轄區被分成北中南三區，由三人分別管理。剩餘一人，下落不明。

而那位年輕人，也在那一戰中身受重傷，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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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聽著，直到他講完，我才開口。

「這是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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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的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再強，也永遠有比你更強的，獨自的強大完全沒用。」他笑了笑。「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不一定要接受，不過你之後有機會回頭想想的話，說不定會覺得我說得有道理。」

說完，他起身走出門，留我一人在這空蕩蕩的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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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餐廳裡。

「挖靠，那個白內障是銀鳩？」冠橋驚呼出聲。「他眼睛可是比我阿祖還白耶。」

「噓~小聲點，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事。」我摀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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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有他在是不是很安全？」水睿問。

「聽他說好像不是這樣。」我吃了口陳泯的咖哩。

「他說他不是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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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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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他說的，修榮是這裡最強囉？」冠橋說著，一邊瞄著隔壁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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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不過他叫我不要太在意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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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說的話，對我們這些人沒什麼用，我們只要想辦法變強就好。」水睿說道。「然後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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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橋轉過頭來，「那個男的好眼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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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我撇了一眼，的確，好像以前在哪看過他。身形高挑，眼角有個小小的疤痕，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

我凝神注視他的號碼牌，這裡的人都有號碼牌的。

「恩.....213..」我想起育倫跟修榮的號碼開頭也是213，同期的嗎？

我走上前，「你好，請問我們哪裡見過嗎？」

他露出開朗的笑容，「你一定是新來的吧！我是213期的異能，是你們的前輩喔。」

「前輩好，這麼說，你認識修榮跟育綸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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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哈哈大笑，「我可是跟他們關係很好的，只是我離開鴉群一段時間了，這次順道回來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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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感覺他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所以我也不避諱，直接問道:「我現在正在修榮底下學習，但是他好像不太想教我，有什麼秘訣能讓他願意對我釋懷嗎？」

「安內~」他搖搖頭，「這我也沒辦法，他看人的標準很奇怪，不過只要你能滿足他的要求，他就會待你如兄弟。」他拍拍我的肩。

「其實你也不用太煩惱，只要順其自然，你總會知道自己該幹嘛的。」說完，他端著盤子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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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起身收盤子準備回房。這裡令我滿意外的是房間都挺大的，我們四人睡一間都不會覺得擠。

「因為人很少，空間就大了。」廖督導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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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了招手「博水睿，我們先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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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阿。」他提著盤子起身，「話說他剛剛那句『安內』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耶？外語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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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盤子，我們從樓梯一路往上走，上方是大廳。其實餐廳是在地下室的，只是因為這附近高低差挺嚴重所以看不出來。

在往上走就是休息室、靶場跟居住區了。居住區就像旅館一樣，一間間並列並各自獨立。乾淨的環境加上白磁磚地板還有明亮的燈光，讓這裡有如飯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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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擦」在卡劃過卡槽的瞬間，門應聲開啟。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我們的東西都留在了剛到高雄的旅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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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難怪我總覺得少了什麼，最近太忙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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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我看也不期望能拿回來了，反正我們現在也不需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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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實我是覺得挺可惜的，畢竟是我們唯一跟過去還有聯繫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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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吧，我要洗澡，聽說我們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了。」水睿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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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我根本不知道修榮願不願意教我，至少看起來是不願意。我連他交代我做的事都不知道如何起手。

「幹，說不定他根本不想教我，只是找個理由糊弄我。」我喃喃自語，逐漸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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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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